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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姐還沒嫁人呢,她得孝順父母,村裡哪個女孩賺錢不給家裡的?養她那麼多年,送她讀那麼多書,這點錢九牛一毛。”

白爸狐疑地看著兒子,“天生,是不是你姐說了什麼?”

白天生說:“爸,我姐都是大人了,這年頭女孩子手上沒點錢怎麼行?以後要錢你們就找我,彆找她。”他抓了抓頭,哀求著父親,“爸,城裡都是重女輕男的,女孩子要富養,咱們家沒錢沒辦法富養,至少不要拿她辛苦賺的錢。”

白爸聽得很生氣,覺得肯定是女兒又在作妖。

兒子賺的錢都上交了,她一個大學生也上交有什麼不對?年輕人看見什麼都想買,亂花錢買一堆華而不實的東西,他幫他們存起來有啥不對!

這一次談話,白天生與父親鬨得很不愉快,最後白爸勉強答應,以後不拿走白雪菲打工的錢。

白天生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裡多少有些無奈。

他從小就知道女孩子不值錢,農村的孩子從小就得乾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他姐從小就做很多事,煮飯掃地喂豬喂雞,而他則成天瞎玩,回家後對他姐大呼小叫,將他姐當奴才一樣使喚。

他姐很乖巧很懂事,因為她想讀書,不喜歡讀書的白天生不明白為何他姐要為了讀書的機會,乾那麼多的活,如果他爸不讓他讀書,他不知多開心。

等他開始讀書,認識的人多了,眼界也跟著開拓,懂得的道理多起來,發現不是每個家庭都像他們家一樣,男孩子是寶女孩子是草的。

那時候,他才知道他們家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但他奶和爸媽從小就受重男輕女的思想影響,根深蒂固,已經改不過來了。

白天生能做的事,隻有儘量對他姐好一些。

他姐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他爸媽嫌學費貴,不讓她讀書,他就在地上撒潑打滾,說他姐不讀書他也不讀了。

他姐那時很激動,一直在感謝他,說她能讀書多虧了他,她以後也會對他好的。

可是幾天前,他姐突然歇斯底裡地罵他,說他是窩囊廢,說他沒用,就隻會吸她的血,全家人幫忙摁住她讓他吸血。

白天生辯解說,自己真的想對她

好的。

可是他姐就冷笑說,

是啊,

奶和爸媽從她身上刮好處都是補貼他,他用不著親自動手,當然可以當個好人。

兩姐弟之間的溫情徹底地扯破了。

至此,白天生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原來他姐一直都有這種想法吧?怪不得她不願意聯係他們,怪不得末世開始時,他們都打不通她的電話,隻怕是她不想接吧。

之前說什麼手機壞了,但手機壞了還有固定電話啊,果然是不想聯係他們吧?

她就這麼嫌棄他們?

兩姐弟從那天起,就開始冷戰,冷戰漸漸變成熱戰,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

這天,白雪菲剛回到家,就聽到令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的音樂。

她氣怒地道:“快關掉,太刺耳了。”

“我拒絕!”

白天生抬頭看了眼他姐,他也生氣了,明明從那以後,爸爸再也沒從她手裡拿過錢,她賺的錢都讓她自己拿著了,她對他還是一副晚娘臉孔。

白雪菲勃然大怒,指著房間,“那你回房去!”

雖然最近工作很順利,但越是順利就越讓她覺得悲哀。

俗話說,一個人工作的同事決定了他所處的位置,什麼時候她隻能跟那些五大三粗、沒文化沒素質、隻能靠力氣為生的漢子為伍了?

“爸爸在房裡休息呢。”白天生不冷不熱地回答,“客廳是公用的,你沒權利趕我走。”

同樣累了一天的白媽回來後,聽到姐弟倆吵架,很不耐煩。

“好了,二丫,彆跟弟弟吵。”她歎了口氣,“你要是有本事,咱們就租個四房的,不然就閉嘴。”

白媽媽一屁股坐下來,猛地灌水。

她和白爸現在做的仍是京城臨時清潔工,掃大街其實沒有種田累,可京城的太陽真的太要命了,不過七月份就能將人烤乾。

他們還要將沾染了兒子異能的臭烘烘的衣服隨身帶著,更是痛苦萬分。

白雪菲咬了咬嘴唇,說道:“媽,我隻是覺得這音樂太難聽了。”

她真的懷疑為何她爸媽竟然沒反應,他們這把年紀了,居然能欣賞這樣的音樂?

說到這音樂,白媽就來勁兒了,“二丫,這曲子你不知道嗎?這可是能讓喪屍安靜下來的曲子,電視上說了,人聽著難受,但喪屍可喜歡了。”

白雪菲現在滿腦子都是思考著怎麼提升自己的階層,想成為人上人,哪會留意什麼歌曲?

“不是歌曲,隻是曲子。”白天生糾正她,眼睛發亮,“媽,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掃地,看能不能遇上漏網的喪屍,正好做個實驗,到時我努力不讓小紅綻放不驅趕喪屍……”

研究人員已經和他說過,他的小紅一般在晚上才會綻放,大概是因為晚上是喪屍活躍的時候。

另外,當他的情緒起伏過大時,比如說看見喪屍很恐懼,花就會綻放護主,非常的貼心懂事。

白媽跳起,“絕對不行!”要是真有喪屍來

了,大紅花來不及綻放咋辦?

白奶奶也跟著反對,這可是他們家唯一的獨苗苗,絕對不能冒險!

白雪菲站在一旁冷笑不已,所以他不能冒險,我就能冒險去工作?

她頭也不回地鎖上門。

反正他們是一家人,隻有她是多餘的。

客廳裡的白家人看著她關上的門,麵麵相覷。

“二丫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她自己賺的錢我都讓她拿了,她還有什麼不滿的?”白爸生氣地說,“她現在白吃家裡、白住家裡的,還給咱們擺臉色,真是欠了她的!”

白天生無奈地說:“爸媽,你們太重男輕女了,我姐不高興。”

他發現自己都不知該怎麼處理家人之間的關係,他家人太過重男輕女,他是所得利益者,在他姐看來,這就是原罪。

所以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是不對的。

“村子裡哪家不重男輕女的?”白媽說起這事就生氣,“可就算重男輕女,咱家也沒剝削她,她上學花的錢比天生還多。”

兒子現在還沒到高中,九年義務教育並沒有花什麼錢。

而女兒光是上大學花的錢,就比兒子要多很多,一年甚至兩三萬呢,每次給她交學費,他們心裡都直哆嗦。

白爸真是氣得不行,跑過去捶著女兒的房門破口大罵,什麼沒良心,不孝順,不知感恩。

聽得裡麵的白雪菲咬牙切齒,暗自決定自己出去找房子住,這些家人不能要了。

**

異能者大會終於開始。

無數異能者走進國會大堂時,心情都是無比的激動。

如果他們不是覺醒了異能,這輩子可能連靠近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謝景,你也來了。”

江敏若對一個瘦小少年打招呼,那少年脖子上似乎戴了一條黑色粗項鏈,看著頗引人注目。

瘦小少年先是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朝校友回應一聲。

宋之源細看之下,不禁嚇了一跳。

原來這瘦小少年的脖子上哪是什麼項鏈,分明就是一條蛇?咦,不對,好像是植物?

瘦小少年——謝景的脖子上繞著的確實一條藤條,另一端搭上少年肩膀上。

聽到江敏若的招呼時,這藤條還極有靈性地豎起來,越發的像一條蛇,豎起了身子,乍然一看,很容易嚇到人。

“哎喲,小藤你好啊!”江敏若向已經長到兩根手指粗的藤條招手,“你現在長大了不少呢,一定更厲害了吧?”

藤條仿佛聽懂似的,對江敏若點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真可愛。”

謝景也不由得笑起來,“小藤確實可愛,還非常懂事,會抽喪屍不說,居然還會做家務呢。”

雖然它掃地時,是越掃越臟,洗碗全碎了,不過對一株植物而言,有這個心就讓人感動了。

他一臉喜愛地摸著小藤。

謝景以前挺羨慕同樣是木係異能的高三生的,高三生的藤條才厲害,都有手臂粗。

這藤條是他覺醒異能時得到的,一直養著,就像養個孩子般,有一次他不幸遇上一個速度喪屍,還是小藤救了他。

不過自從六月飛雪過後,這根小藤也像是吃了生長劑,不僅長大了一些,甚至還能與他交流。

宋之源條件反射的又向後退一步。

媽呀,就這蛇一般的長相,還可愛懂事?不止他姐瞎了,她同學也瞎?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過來,“你叫謝景?”他自我介紹,“我叫李觀,也是木係異能者。”

謝景很淡定,“哦,我看過你的視頻,你通過異能養出一株很珍貴的蘭花,那花開得很漂亮!對了,你的花帶來了嗎?”

覺醒木係異能後,他開始對植物無比喜愛,對同是木係異能的人也比較關注。

李觀臉上露出得色,“我養的蘭花不止漂亮還香……就那麼一盆就賣了一百萬呢。你肩膀上的是異植吧?哎,你真是傻,異植非常消耗異能,我如果是你,就專門培育值錢的花草了……”

他是在一個視頻上看到謝景的,當時都快羨慕死了。

如果自己的異能有謝景這麼牛,最多三天就能培育出一盆蘭花,很快發家致富。

李觀雖然也有木係異能,不過他的異能等級實在太弱,那盆蘭花差不多花了一個月才催到開花。

如果是從種子開始培育起,他懷疑得花上半年時間!

聽到這話,謝景的臉色明顯冷淡下來,安撫般地摸摸掛在脖子上的藤條。

這小藤救過他命,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樣,他永遠都不會賣的,也不會放棄它。

“我家小藤愛吃醋,不喜歡我養其他植物。”他假笑說,“我異能有限,每天單是養小藤就一滴都不剩了,可不像你,還能養蘭花賣錢。”

宋之源其實也不太喜歡李觀臉上那種市儈的笑容,雖然謝景的蛇藤看起來有點可怕,但他還是更喜歡跟謝景聊天。

他轉頭找他姐,就見他姐好像在找人,“姐,你在找什麼?東張西望的。”

江敏若說:“在找小偷,哦,找到了。”

另一邊,白雪菲溫柔又帶著幾分害羞的聲音傳過來。

“我是空間異能,可惜不怎麼大,就一百個立方。”

“那也很厲害了。”同樣是空間異能的青年很羨慕,“我的才十立方呢,裝不了什麼東西。”

白雪菲低垂著眼睛,看起來無辜又羞澀,掩蓋住眼裡的不屑。

十立方能乾什麼?跟她比,那就是廢物!

她顯然已經忘記,這並不是她的異能,而是搶了彆人的空間手鐲。

正在跟人絮叨的中年婦女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過身來:“我的二十立方。”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