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頁(1 / 1)

嫁到大富人家,這回報可就大了。

所以上次她去信守村看望這侄女的時候,特地帶上自己那長得和鐵塔般壯的兒子,打定主意,若是說服不了許印藍,就讓兒子強行將她綁走。

許氏可是聽彆人說過,許印藍的力氣大,每次打的柴禾多得跟小山一樣。

她不以為意,肯定是誇大其詞,力氣再大,能有她兒子大嗎?不是她吹,她兒子大壯可是打遍小鎮無敵手,將來要去衙門當衙役的。

當時許印藍聽完許氏的來意後,對許氏笑得一臉天真可愛,然後一拳打碎了桌子,那隻小小的手,依然白嫩無瑕,沒有絲毫傷痕。

許印藍說:“姑母,印藍不能生氣,一生氣就想打人,希望姑母一家子結實點。”

許氏瞪大了眼睛,看著被打成碎片的桌子,一時間都忘記了反應。

同樣忘記反應的還有許氏的兒子大壯。

許印藍的聲音仿佛惡鬼在歎息,“希望姑母和大壯表哥能比桌子結實點罷,印藍也很苦惱呢,要是不小心……”

大壯表哥哪裡容得一個小丫頭在他麵前炫力氣?上次殺豬的屠戶和他掰手腕,最後可是握著折斷的手一路哭著回家的。

雖然被許印藍這一招驚住,但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力氣再大,能大得過自己嗎?

“臭丫頭,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山一樣壯碩的大壯朝許印藍衝了過來,仿佛一頭失去理智的野豬。

許印藍有些可惜,這不是一頭真正的野豬,也不知怎麼回事

她就是遇不到大點的野獸,

跑到深山也是白搭。

她一把拎住表哥的腰帶,雙腳立定,氣沉丹田,將肉山一樣的表哥用力往外一拋。

撲通一聲,伴隨著大壯掉進糞池的聲音。

許印藍一臉抱歉的表情,“姑母,真對不起啊,我的力氣大了點,不小心將表哥扔到隔壁家的糞池去了。”

看這糞發塗牆的模樣,她得賠多少啊。

相比起來,洗牆是小問題,農家肥少了才是大問題,許印藍一臉肉疼,她每一個銅板都是辛苦砍柴換來的,姑母得賠錢!

許氏瞠大的眼睛宛若銅鈴,這死丫頭的力氣真的這麼大嗎?

這都算是不小心,要是她想要小心,是要將她一家子都送上天不成?

那一瞬間,許氏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養個屁啊,就算養大了肯定也嫁不出去,隨時能送夫家上青天的大力姑娘,哪家敢要啊?

因大壯表哥壯碩得就和一座山一樣,自然不會發生在糞坑淹死的事情。

事實上,如果不是太臟,這坑給他做遊泳池都嫌小。

大壯的身體沒受什麼傷,但精神卻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什麼報仇的念頭都沒有了,他像當初被他折斷手的屠夫一樣,一路哭著回去。

許氏永遠記這一天,夕陽西下,她追在兒子身後,腳底都是水泡,每次看到這丫頭,她的腳丫子就條件反射地疼。

她是徹底不敢招惹這可惡的凶丫頭了,直接當作看不到。

許印藍暗暗撇嘴,既然姑母當作看不見自己,她也不會主動去和她打招呼的。

她記得,父母活著的時候,許氏就對貧窮的兄長一家避之唯恐不及,等兄長去世後,許氏更是迫不及待地向兄長留下的遺孀和孩子要兄長的遺產。

幸虧許氏沒對母親造成什麼傷害,否則許印藍有能耐後,肯定第一時間對付她。

“謝謝你,藏魚。”

許印藍低聲對藏在袖子裡的破劍說,因為她現在有實力了,姑母不敢再算計她,即使知道她打柴賺了錢,也沒有混混敢跟在她後麵打劫。

藏魚在她袖子裡動了動,“所以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前提是實力,不然鳥是獵人盤中餐,魚是海獸口中食。”

賣完柴禾後,許印藍拿到錢,便去買了大量的鹹菜,以及大瓶小瓶的調料,還有最便宜的麻布衣服,這個耐磨。

反正經過泡藥澡後,她的皮膚看著更白淨,實際上是越發的皮糙肉厚,麻布傷不了她的皮膚,就跟砂紙還差不多。

許印藍抱著購買的東西,坐牛車回村。

同車的村民憐惜不已,沒爹沒娘的孩子可憐啊,天天吃鹹菜雜糧糊糊,衣服都隻能買最便宜的麻布,連套像樣的都沒有。

可憐見的,他們雖不富裕,但每家給點粗糧米麵,讓這孩子吃點好的還是行的。

也就這兩年苦點,等許印藍再大點,她的日子就好過了。

許印藍笑得尷尬不失禮貌

,她總不能說自己手殘吧?

鹹菜配粥對她而言已經是美味了,藏魚教了她不下百次,她現在終於能熬出沒有怪味的粥。再說了,不管她買多少肉,最終那肉都做得比炭還難吃,還不如天天鹹菜配白粥呢。

**

許印藍八歲的生日還未到,仙人就抵達縣城。

寶妞高興極了,特地換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還催促許印藍換上新衣服。

寶妞娘還特意給兩個小姑娘紮了包包頭,彆上兩朵粉色的珠花。

許印藍站在那裡,硬生生將寶妞襯得像個跟在小姐身邊的丫鬟。

寶妞娘不由得歎息,印藍這是天生麗質啊,天天曬太陽,上山砍柴、下河摸魚都這麼白嫩,她都禁止寶妞不準外出了,寶妞還是白淨不起來。

從信守村到鎮上,牛車得一個半小時。

全村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不曾測過靈根的孩子將兩輛牛車擠得滿滿當當,等到了鎮上,大家會改搭鎮裡提供的馬車到縣城去測靈根。

聽說,以前會有仙人直接飛到村子檢測靈根的,誰遇到算誰的。

哪知有一年,某個中等宗門恰巧經過某個村子,檢測出了一個天靈根。這下子,其他宗門不平了,他們也想要天才,於是中等宗門被大宗門找上門來,表示他們在不是招新的日子去村子裡招新,對其他宗門不公平,再者選擇應該是雙向的,天靈根說不定更喜歡其他宗門呢。

後來為了公平,索性全部宗門每三年都在同一個地方、同一時間,進行雙向選擇的招新。

許印藍將破劍塞到袖子裡,如果沒有意外,她肯定是有靈根的。

家徒四壁,也沒啥好收拾的,除了她視之為師又為友的藏魚。

許印藍其實原本沒這個自信的,但藏魚是把特彆自信的劍,吹自己不算,還吹小姑娘。被他吹多了,小姑娘也跟著信心爆棚。

梧桐縣是一個繁華的縣城,但再繁華也是人間的繁華。

今日縣城巨大的廣場上,到處仙氣飄飄,空中有會飛的花朵寶器,花朵中心還站著仙人,仿佛從星空中流瀉下來的星子,一閃一閃。

還有飄浮在半空中的瓊樓玉宇,即使每三年能看一次,凡人還是會被驚豔,更不用說第一次看到的小孩了,眼睛都舍不得眨。

天劍門的劍修沈琛抱著劍,冷淡地看著隔壁滄海宗給那些孩子測靈根。

他的嘴角耷拉,心裡暗罵一聲,他就知道滄海宗這些混蛋,今兒穿得金光閃閃的彆有用意,基本上來測靈根的小孩都被他們身上的法衣首飾迷了眼睛。真是可惡,這些沒見識的小孩怎麼這麼膚淺,老往他們宗門點跑。

同意孩子膚淺的家長們不禁揉了揉眼睛。

滄海宗的修士,全身上下的法器、寶器、法衣閃閃發光,頭上的簪子和發冠即使他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也能猜出很貴,非常貴!

反觀天劍門的劍修呢,一身快褪色的白衣,頭上連個簪子都沒有,不是隨便插根樹枝,就是從衣

服上撕個布條隨便綁綁。

左眼寫著貧,^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就連那劍也寒酸得緊,灰不溜秋的,還沒家裡的菜刀閃亮呢。

沈琛摸了摸自己的劍老婆,心裡暗罵。

一群沒見識的,他的老婆用的是最上等的黑鑽隕石打造的,什麼叫灰不溜秋,這叫高級灰!

帶著孩子過來測靈根的家長們可不管這些,他們全繞過天劍門。

聽說劍修非常窮,他們的孩子若是被選上,隻給二十兩銀子,不像滄海宗,出手大方,就算選擇去做雜役的,都會給一百兩安家費呢!

滄海宗的修士見狀,笑得越發親切。

真不好意思啊,可誰叫這些凡人就是這麼有眼光呢!哎喲,要不要漏一兩個雜靈根的人給天劍門呢?不然他們惱羞成怒咋辦?

天劍門的劍修們臉色越發冷冽,卻絲毫沒有吆喝的意思,一副愛來不來的死人臉模樣,那些有意往這邊排隊的孩子嚇得又收回試探的小腳腳,往滄海宗走。

美貌的滄海宗大師姐方瓊雲柔聲對沈琛道:“沈師兄,你看沒人想修劍,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對不對……要不然,我就說滄海宗滿員,讓他們去天劍門試試……”

沈琛麵無表情,“不用。”

其他人見他一副死人臉,連大師姐的麵子都不給,頓時也怒了。

你們這些窮劍修,有什麼可猖狂的,小心最後沒一個小孩願意去天劍門,天劍門若是空手而歸,那就搞笑了。

“印藍,你去哪?那邊不是天劍門嗎?”寶妞的話打斷了滄海宗大師姐明著道歉暗地裡炫耀的話,“你走錯了,滄海宗在這裡。”

“沒走錯,我要當劍修!”許印藍特彆堅決,她抬頭仰望仿佛山一樣高的沈琛,“你們能測一下我有當劍修的天份嗎?”

天劍門的人臉色瞬間冰山融化,示威般看向滄海宗,誰說沒人想當劍修,這不來了一個,而且還是個小可愛。

沈琛依然冷著臉,“當劍修有天份還不成,還得吃苦不怕死,每個劍修一生流的血不下百斤!”

許印藍聞言,不由得摸了摸袖子裡的藏魚。

藏魚給的泡澡方子越來越可怕了,上個月藏魚找到一株特彆少見的靈藥,驚喜得不行,說之前的藥澡隻能煉皮這個能煉骨,那次泡澡鍛體時,她的皮綻肉裂,感覺渾身血都流光,這種事她有經驗。

許印藍道:“放心,我知道好多補血藥膳方子。”

當時藏魚還安慰她,給了很多藥膳方子。奈何許印藍手殘,總能將藥膳煮成苦藥汁,索性不為難食物,直接要藥不要膳。

沈琛身後的連城不禁噗哧一笑,然後拿出測靈石。

他決定了,即使小姑娘的靈根差,也要收下她。

不過,他仍是安慰小姑娘,“知道補血方子一定很擅長烹飪,咱們膳食堂就缺廚藝好的廚子。”

許印藍正想說自己不擅長廚藝,就見測靈石發出耀眼的藍光,在場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變異風靈根

!還是近百分百的純度!”

滄海宗的方瓊雲大師姐前一刻還會懊惱這孩子腦子有病,居然想進天劍門,這會就隻有搶生源一個念頭。

要知道金、風靈根可是最適合劍修的,但也適合法修啊,不管劍修還是法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