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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宿主幾乎沒用過,像現在這般躺著動彈不得,更是史無前例。

係統先到後台查看任務者的任務排名,它家宿主因為要休養,最近任務接得少,已經從前三掉到三十。

不過沒關係,它相信它的宿主肯定會趕上來的,畢竟是能將自己切片的狼滅。

嘖,據說這是比有人在三叉神經上跳舞還要痛上千倍,也不知到底有多疼……說起來幾大主神當初考慮救世時,也是從切片開始的吧。

位麵大片大片的湮滅,宇宙星子一點點的熄滅,時間與空間邁向死亡,他們不得不將自己切片,一片靈魂維持一個時空。

磨刀不誤砍柴工,兩個宿主總比一個做任務效率高!

係統“咚咚咚”地蹦著,一跳一跳的,一臉嚴肅地坐在任務台的觀世鏡,看宿主的另一半,哦,另一半靈魂做任務,還不忘弄來一堆吃的喝的。

“哇哦,這個叫流量酒?”它拿起透明的杯子聞了聞,一臉陶醉,“我還沒喝過酒呢,真香啊。”

半小時後,江河睡死在修複池裡,係統則醉死在觀世鏡前,雙雙吧嗒著嘴巴那叫一個香甜!

觀世鏡閃地幾絲微光,“突”的一下,仿佛接觸不良黑屏了。

**

七歲的許印藍再一次從夢中驚醒。

她擦去額頭的汗,打了個哈欠,拿起洗得發黃的枕頭邊上的破劍,奶聲奶氣地與他道了聲早安。

那破劍處處是鐵繡,比一把匕首也長不了多少,瞅著啥用也沒有,切豆腐都嫌不利索,拿去當廢鐵賣最多兩文錢。

前提是沒人看到眼前一幕的話。

不值錢的破劍抖了抖劍身,居然說話了:“早安,藍藍。”

許印藍穿上好幾個補丁的衣服,拿起破劍到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一個草棚子,每到下雨時,就到處漏水的棚子。

穿著破爛、頭發揉成兩股亂七八糟的小啾啾的小姑娘熟練地將昨天采的野菜切碎,鍋裡放入灰色的雜糧麵,邊燒火邊攪成糊糊,然後將野菜放了進去。

每日必吃的野菜糊糊就做好啦!

破劍都不忍心看了:“你好歹放點油,最好是香油。”

許印藍搖頭,“沒有油了。”

她往嘴裡塞了一口野菜糊糊,然後努力地仰起頭,脖子伸長,喉嚨特彆努力,終於將一大口糊糊吞下去了。

接著,她迫不及待吃下一塊寶妞娘送的鹹菜,將那苦澀味掩蓋下去。

許印藍邊吃邊皺眉,不管什麼時候,野菜糊糊都是特彆難吃,又苦又澀,還拉嗓子。

以前娘在的時候,會在鍋裡放點油,將野菜糊糊攤成餅子,焦香焦香的,雖說吃起來還有一點點苦,但總體還是好吃得不行。

破劍嗬嗬兩聲:“我看你的手有毒,做啥都難吃。”

許印藍拿筷子的手停了一瞬。

她又想娘了,娘親活著的時候也曾這麼說她,歎氣將來嫁不出去咋辦,誰家會娶一個不會做飯的姑娘。

“印藍。”

一個穿著碎花小襖子、紅色裙子的小姑娘站在門外就喊起來,“你今天要去摘野果嗎?大夥說今天咱們去山裡摘野柿子……”

許印藍打開門,將碎花小襖子姑娘迎了進來,笑道:“寶妞,我在吃早飯,寶妞你要不要吃?”

寶妞看了一眼桌上顏色詭異的野菜糊糊,臉上露出懼色,顯然她對小夥伴的廚藝心知肚明。

她上次因為好奇吃過一次,差點沒吐死,又酸又澀還發苦,她隻吃了一口就決定拋棄友誼,將之扔給她家的狗,結果狗聞了聞,嘔嘔兩聲,一狗腿踹到豬欄,然後才生完小豬的大黑母豬吃了一口吐了出來,嗷嗷叫得憤怒,仿佛在質問它生下那麼多胎,對它這個功臣就這待遇?

寶妞同情又不忍,“印藍,我說你還不如投奔你姑家呢,你看你這半年過的什麼日子……”

半年前,印藍娘去世,留下印藍孤苦一人住山腳下的房子裡,村裡人的日子過得還行,想收養許印藍的也不是沒有,但都被許印藍的姑姑許氏給阻止了。

許氏為人潑辣精明,以前也不見得對這兄弟留下的孤兒寡母有什麼照顧的,等許娘子一死,就迫不及待的表示願意照顧侄女。

這是打量著誰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呢。

可惜,眾人心裡雖然明白,但許氏是許印藍唯一的親人,他們鄉裡鄉親的,也不好說什麼。

許印藍又吃了一大口糊糊,含糊地說:“我如果讓我姑收養,最多三年,她就會將我賣掉……”

而且她並不願意離開村子,山裡安葬了她的爹娘,她可以經常去看他們。

聞言,寶妞羨慕又嫉妒的看向許印藍圓圓的小臉,白淨秀氣,五官分開看的話,哪哪都好看,合在一起更是好看,毫無疑問長大後絕對是大美人。

不過隻要想到小夥伴的身世,

♀,

七歲沒了娘,這羨慕嫉妒馬上沒了。

寶妞覺得長得普通也挺好,說書先生說的紅顏薄命啥的,她覺得自己長命百歲挺好的。

吃過早膳後,許印藍便和寶妞一起出門。

今兒去摘果子的村民不少,很多都是十來歲的孩子,他們靈活地在山裡竄來竄去,被大人看到後,不免要罵一頓。

村民們摘果子的地方,其實隻是山的外圍,並不深入。

這山裡有不少吃人的野獸,若是深入,不僅容易迷路,還容易遇到野獸。

許印藍靈活地爬上樹,她的年紀小,身體輕,輕而易舉地能摘到樹梢上最大最甜的果子。這讓同樣上樹的男孩們羨慕不已,樹梢頭上的果子是最好吃的,可惜他們實在夠不著。

“印藍好靈活啊,我覺得她一定有靈根。”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忍不住羨慕地看著許印藍,白日明%e5%aa%9a的光線下,說不出的秀氣漂亮。

寶妞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又有點想嫉妒了。

這個世界,有靈根的人大部分都長得好看,自己的臉非常誠實的告訴她,她以後肯定是修不了仙,上不了天的。

這時,一個皮膚白嫩的小姑娘小聲道:“聽說仙人也不好當,連睡覺時間都得修煉,而且還容易死於非命,魂飛魄散,連來生都沒有,我覺得當凡人也挺好。”

她有個遠房表姑正是修士,據說修為不足,天天憂愁壽命到了還未築基。

小姑娘覺得,表姑這模樣,就和隔壁的書生天天哀歎自己考不中秀才太像了,拚命努力也不一定有收獲。修仙有什麼好的?

再說了,她也不想離開父母,年紀還小的她,並不懂長生不老有什麼好的。

寶妞撇撇嘴,說出最實際的,“如果能修仙,家裡會有一大筆銀子。”

來招新的仙門會給他們好多銀錢,家裡出了一個有靈根的人,等於階層馬上提升,從農民變成富人的想法太誘人了。

寶妞說著,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聽說修仙不僅能騰雲駕霧,還會變美,要是她能修仙就好了。

在場眾多孩子也暗暗吞了吞口水,幻想起自己有靈根能修仙。

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人問:“印藍,你要是當上仙人,最想做的是什麼?”

許印藍看著山下快成熟的稻穀,村裡人從年頭辛苦到年尾,也不過堪堪糊口而已,聽說仙人能翻山倒海,卻不願意尋找糧食增產的方法。

她肯定地道:“唔,種出更多的糧食吧,雜麵糊糊太難吃了。”

寶妞忍不住小聲說:“那是因為印藍不擅長廚藝吧?”像她娘親做的雜麵糊糊就非常好吃,她每頓能吃上一大碗呢。

小夥伴們則陷入了幻想,“如果我當上仙人,我就讓這棵樹結滿甜甜的果子。”

“果子不能當飯吃,還是讓糧食翻倍吧,天天可以吃白麵饅頭。”

“我比較想吃大米飯。”

“我想吃肉,我可以進深山打野獸,聽說仙人手一揮,野獸就倒下了。”

“野獸不好吃,還是養豬好,如果我是仙人,我讓我家的豬三個月就出欄!”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

小夥伴們的理想都很接地氣,寶妞也不由得陷入幻想中。

如果能天天吃饅頭大米飯還有肉,其實不當仙人也可以的。

“各位,不管我們誰當個仙人,一定要不忘初衷啊。”寶妞握緊拳頭,“苟富貴勿相忘!”

小夥伴們紛紛點頭,發誓他們就算當上仙人,也不會忘記家鄉的父老鄉親的。

**

許印藍背著半簍子野果,拿起破劍,在村尾處和小夥伴們告彆,“我還要去砍柴呢,你們玩吧。”

小夥伴們正在地裡找兔子洞,拿著柴禾熏煙。

聞言紛紛說:“印藍,等會兒熏到兔子,咱們一起吃嘛。”

許印藍朝他們擺手,這麼多人,兔子再多也不夠吃,她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沒了外人在,許印藍仿佛從籠子裡放出來的鳥兒一樣,在山間花叢中飛舞著,逆著風向著太陽,輕快的步伐從荊棘中踏過,從小溪的石頭上踩過,隻覺得自己化成山間的風自由自在。

山頭越往深處就越幽深,村民們很少到這麼深的地方,生怕遇到猛獸。

許印藍是沒辦法,誰叫她要采的草藥隻有深山才有呢,外圍的地方,不管有什麼草藥,早就被村民們采光了。

以前的許印藍是絕對不敢往深山裡跑的。

半年前,娘親去世時,她也不過是個茫然懵懂的孩子,直到某天在河裡洗衣服的時候,一條大魚蹦到岸上。

許印藍高興壞了,這可是免費的肉啊!

她興衝衝地抱著魚回家,將魚腹一剖,一柄破爛的匕首從魚腹中掉出來。

那破匕首竟然還說話了,跟她抗議,他不是匕首而是一把仙劍。

許印藍雖說沒見過仙劍,但她對此是懷疑的,誰家仙劍破爛成這副德行?連家裡的砍柴刀都沒這麼破。

仙劍破損得太嚴重,就像撞壞頭的人一樣,連記憶都是糊裡糊塗的。

許印藍便給破劍取了一個名字,叫“藏魚”。

沒毛病,藏在魚肚子裡的劍就叫藏魚。

藏魚的到來讓許印藍很高興,娘親去世後,留下她一個人,她每天都過得茫茫然的,雖然活著沒問題,可沒有夢想,也沒想過未來,不知道該做什麼。

直到後來,藏魚對她說:“如果你沒有目標,不如幫我找回記憶吧,我總覺得自己是柄來頭很大的仙劍,不是這破爛模樣。”

許印藍還聽它吹噓:“我打過喪屍,就是那種吃人的怪物,走起路時像僵屍的喪屍;我還當過皇帝太監……哦,我覺得我還當過神仙當過鬼……我還當過醫生,就是大夫,還種過地……”

許印藍聽得雙眼睛發亮,“我家菜地裡的菜都蔫了,你看還能救回來嗎?”

藏魚看了一

會兒後,

教她將蒜水澆在菜地上,

蟲子從菜心裡爬了出來,一地蔬菜沒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