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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乾嘛一定要和她並肩走呢?

蘇笑笑心想,她也是有爸爸的,她的爸爸死了都要從地獄回來守護她,她不會嫉妒任何人。

剛走出招待所,便見到名牌女孩。

“容蓉,笑笑。”

名牌女孩今天又換了一身名牌,看到兩個妹妹就高興地揮著手。

“心心姐。”蘇笑笑和容蓉迎了上去。

“今天做最後一次筆錄,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許雲心有些不舍地看著兩人,“我之前想著,這輩子再也不要來N市,可是遇見你們兩人,我又覺得N市沒這麼糟糕。”

她是來N市旅遊的,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這個生活在蜜罐裡的女孩頭一次麵對世界的殘酷,一下子長大了。

容蓉摸著鼻子:“其實N市治安還可以,隻能說人販子太狡猾了。”

不管多麼好,許雲心是不敢待了,“我爸爸已經定好機票,今晚就回去。”

“我也要回校了。”容蓉一臉心塞,“好好的周末就這樣沒了,明天就是星期一。”

蘇笑笑卻是一臉慶幸:“幸好是周末,我沒錯過任何課程……啊,糟糕,我作業還沒寫,三張試卷兩篇作文……嗚嗚嗚,我今晚熬夜都寫不完了!不對,我的書包被人販子丟了,我的試卷跟作業全沒了,我明天還得找老師再要一份,隻能晚自習補回來了。”

兩個姐姐再次高山仰止地看著學霸小妹妹。

真厲害啊,經曆這麼多,原來學霸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補作業嗎?

許雲心看向容蓉,忍不住說:“我說你也是個學霸吧,能考得上N市大學的肯定是學霸。”

她心裡哼哼的,三個人中就她是學渣,成績一塌糊塗,隻能出國留學。

當然,留學的學校倒還不錯,畢竟米國嘛,鈔能力特彆好使。再者,米國高考比國內簡單多了,她那在國內學渣的分數居然考贏很多米國學生。

“姐妹,我是藝術生啊。”容蓉一把摟住蘇笑笑,“這位才真厲害,是中考狀元呢。”

蘇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臉,“一個縣的中考狀元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學校好多縣狀元呢。”

兩個姐姐好奇地看她,“那你現在在年級排多少名?”

蘇笑笑抿起嘴,謙虛地說:“上學期期末年級第二,這次期中考下個月才會考,名次說不定會下降……”

許雲心拍拍小妹妹纖細的肩膀,鼓勵她:“乾掉第一,你就是第一了。”

三人來到警察局,例行去做筆錄。

負責的警察大姐也以為這隻是例行的筆錄,畢竟蘇笑笑她們才被拐兩三天,對人販子的信息知道得不多。她正想說讓蘇笑笑的養父母來接她,哪知小姑娘語出驚人:“我想告我養父母,我懷疑我是被他們拐賣的……”

警察大姐頓時驚了:“有證據嗎?”

蘇笑笑沉著冷靜地說:“我說的不是這次,這次被拐應該是我弟做的,我說的是十五年前,我養父母將我從親生父母身邊拐走。”

等聽完蘇笑笑養父母一家所做的事,警察大姐十分氣憤。

這都是什麼一家子的人渣啊?十五年前拐走還是嬰兒的小姑娘,十五年後親弟將她賣給人販子。

她憐惜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拍拍她的手,“放心,你先回學校,我們會調查的。”

做完筆錄後,陳正東讓幾個女孩及她們的家長從後門走。

“前門有記者。”

許雲心爸爸會意,這種事怎麼說都是女人吃虧,即使才被拐賣兩天,什麼也沒發生,但總有一些心懷惡意之人指指點點,受害者有罪論什麼時候都有市場。

**

記者的嗅覺是最靈敏的,警車才開動,他們的采訪車也跟著開動了。

四十多位婦女被解救的案件稱得上是大案件,加上整個村子的男人幾乎都瘋了,人販子莫名其妙的得了怪病……這種獵奇新聞增加了大眾的關注度,現在全國媒體的視線都集中到N市。

孤河村現在已經沒有人,男人進監獄,女人程度輕的被家人接回家,程度重的接受心理診治,村子裡的孩子,基本都是男孩子,全部被送到社會福利院。

案件越鬨越大,尤其是當警察從女人坑裡挖出二百多具屍骨後,N市上下沒人能坐得住。

無論是得了怪病的人販子,還是瘋了的村民,這動靜都太大了,瞞也瞞不住,流言滿天飛。

N市領導班子猶豫了很久,像這樣聳人聽聞的案件一般最好不要對公眾開放,尤其裡麵還有迷信因素。

然而,進入電子信息時代後,很多事想瞞都瞞不住。

一個同在醫院的病人,恰巧將幾個村民發瘋的過程拍了下來,上傳到網上。

網上沸沸揚揚,網民們拿起鍵盤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鬼上身嗎?真可怕。”

“我覺得是裝瘋。”

“鬼上身的人眼裡會有一條紅線,你看這個地中海頭,他的眼睛就是紅的。”

“難道不應該是得了紅眼病嗎?”

…………

獵奇的新聞一下子傳開,網警表示攔都攔不住。

記者聞風而動,從多個角度報道這個案件,雖然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在,記者還是想方設法采訪到孤河村的孩子。

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被錄下來的孤河村的孩子在記者糖果的誘惑下,紛紛發表自己對父母的看法。

“我爸是正確的哩,不買下我媽,哪有媳婦?”

“女人就是貨物!死了一個再買一個!”

“我妹妹都被我爸摔死了,拿著頭往石頭上一磕就死得很乾脆……”

“難過?為什麼難過?女人都是賠錢貨。”

…………

六七歲的孩子露出天真的笑,“我的夢想?當然是打工啦,打個兩年工買個媳婦伺候我……我爸說啦,女人生下來就是伺候男人的……”

網友——尤其是女性網友,看到視頻裡的孩子,不寒而栗。

孤河村的女人在這些村民眼裡,已經稱不上是人,比貨物還不如。

家裡有女兒的人實在忍不住,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知道孤兒很可憐,可是孤河村的孩子實在令人同情不起來……”

“咱們一定要給政府提意見,讓他們好好引導孤河村的孩子,他們都被教歪了。”

“如果不好好教育,恐怕又是下一代人販子。”

“小點的孩子還有救,大點的孩子已經是人渣!我希望政府跟蹤這些孩子的成長,不然像我們這種家裡有女兒的,實在太不放心了。”

…………

二寶很聰明,知道爸爸瘋了,媽媽不要他們,要當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說不定會有人家看上他。

出了孤河村後,他才發現他爸爸對他一點都不好,孤兒院一天能吃到一頓肉,偶爾還能喝到牛奶,昨天還有誌願者給小朋友帶來蛋糕,那甜美的滋味讓他覺得念念不忘。

孤河村有蛋糕嗎?沒有!

在孤河村,你甚至想吃肉都難,原來孤兒的日子比父母雙全還好。

大寶卻適應不了,為何一說起沒讀過書,他們就一臉同情憐憫?書有什麼好讀的,他爸爸大字不識,還不是將大學生的他媽媽買到手了?

但他知道今非昔比,這些人不是他爸媽,他不能

為所欲為,所以他耐下性子按他們說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然而字認識他,他不認識它們,講台上的誌願者嘰嘰歪歪,下麵的他努力跟瞌睡蟲作鬥爭,他打了個哈欠,視線不由得轉到旁邊的弟弟身上。

二寶眼睛發亮地看著手中的拚音注本,讀得津津有味。

晚上,趁著眾人都睡著後,大寶和二寶躲在被窩裡說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寶說他想念孤河村,並且慫恿二寶和他一起逃回孤河村。

二寶猛地搖頭,他才不要回去,回去後連本能讀的書都沒有,村長的電視也不給他們看,日子要多無聊就多無聊。

“哥,村裡沒人了,你回去誰給你做飯?誰下田種地?”

二寶反問,“你一個人能養活自己嗎?”

“我……我可以去找媽媽的。”大寶嘴巴蠕動著。

他知道他爸瘋了,瘋子是不會乾活的,他們村裡很多女人瘋了都不會乾活,於是他想起曾經看不起的媽媽。

因為最近讀過書,現在才知道大學生意味著什麼的二寶不禁陷入沉思。

他聽媽媽說過,她的家境不錯,想必外公外婆肯定養得起他們。

“大寶,你聽我說。”二寶眼珠子轉得很快,孤兒院日子都這麼好,那外公外婆家肯定更好。

**

N市的刑警非常苦惱,他們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

剛開始,他們還以為人販子們為了逃過刑法裝瘋賣傻,直到精神病診斷醫生十分肯定地說,他們是真瘋。

“那也瘋得太不正常了。”中年刑警忍不住說,“一批集體生孩子,一批性轉覺得自己是女人,正在被男人傾犯,還有一批覺得自己是剛出生的女嬰,正在體驗各種死法……”

警察中有個小年輕,雖然當了警察,但從小在農村長大,比較信這些神神叨叨。

不過他並不敢開口說什麼,他還是覺得這些人鬼上身。

“這叫集體癔症。”中年警察麵上十分肯定地說。

“我懷疑這些村民因為壓力太大,導致表演型人格障礙……”年長些的警察說出自己的看法。

其他人紛紛附和,“我也覺得是集體癔症!集體癔症一般出現在經濟落後,文化程度較低的貧困地區……”

總之這是科學的社會,是不可能有鬼魂這種東西的。

“可是……”年輕的警察忍不住說,“據目前的調查,這些發病的人販子所體驗的痛苦都是他們施加給受害者的……”

怎麼看都是變成鬼的受害者一個接著一個輪流來複仇了。

年長的警察拍拍小年輕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睿啊,這世上是沒有鬼的!我們要堅定科學的世界觀。”

“沒錯,精神因素作用於易感個體時,就會引起分理性障礙,這些都是短暫性,突發性的意識,身份或行為……”負責帶小年輕的中年刑警同樣意味深長的拍著他的肩膀,“對著大眾,這就是科學的解釋,明白嗎?”

年輕警察神色一凜。

沒錯,這世界是唯物的,即使真的唯心,對著大眾也隻能是唯物。

**

“是的,要堅定科學!”

給蛇哥作審訊的警察摸摸口袋裡的護身符,一再如此告訴自己。

蛇哥涎著口水,表情癡呆,“我的銀行卡賬號是1298749……賣家有張XX李XX,除了拐賣婦女,我們還拐賣一些兒童,有些有特殊愛好的人不吝嗇高價購買。”

“經手的受害者名單?女人都是貨物,你會記貨物的名字嗎?有一些來頭太大的貨物,我們生怕家長發現不好收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