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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販子想一塊去了,應該說惡人想的招都中一樣嗎?”

“還是不對勁。”中年警察盯著臉色青白的人販子,“以往,人販子有這麼好抓嗎?你們看,他們看著好像大病未愈,虛得不行。”

特彆是那個叫猛虎和老牛的人販子,他們身強力壯,肌肉結實,看到警察也想逃跑,然後表演了一個平地摔,抓他們就和抓隻雞差不多。

就這戰鬥力,也能當人販子?

年輕的警察低頭檢查豬哥的身體,這些人販子中,就數他的情況最糟糕,麵色看著跟死人似的,眼睛半閉著,隻看得到眼白,嘴巴半張,口水流了下來,細聽時,還能聽到他嘴裡發出“嗬嗬”的嘶啞叫聲,仿佛正處於噩夢中,怎麼都醒不過來。

看到這裡,年輕警察的神色不禁有些凝重,“隊長,咱們需要醫生。”

雖然這些人販子都該死,但也不能讓他們死在這裡。

中年警察正在打電話,因嫌疑人太多,他們車子不夠,還有救護車也需要,人販子身上的傷,以及那些無辜被拐的婦女身上的傷,都需要治療。

打完電話後,中年警察深深吐出一口氣。

這次任務彆說警槍,他連警棍都沒用上。以往他們去人販子村裡解救被拐賣的婦女時,那過程多艱難啊,跟玩遊擊

戰似的,

有時還會全村武裝上陣,

拿著鋤頭斧頭武力威脅,他們中不乏有為此獻出性命的警察。

這次倒是好,一個個不是體虛氣弱,就是神智不清,全部抓上車就行。

**

在女人坑裡,這群人都目睹生平所能見到的最多的屍骨,以及慘景。

等他們從山上下來時,臉色都不怎麼好。

陳正東的眼睛都紅了,這穀裡的屍骨多到他們短時間根本檢查不過來,也沒辦法都收殮,後續還得讓人繼續過來。

隻要想到這麼一個小村子,這幾十年間竟然死了那麼多人,他的心頭就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憤怒悲痛,以及難受。

蘇笑笑同樣心神不寧,在女人坑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心頭突然湧起一股怨憤和悲傷,強烈得仿佛要將她擊垮一般。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故事的走向。

她沒有遇到鬼爸爸,她被買下她的男人虐待而死,一屍兩命,死時她變成了厲鬼,向生人複仇,整個村子淪為鬼域。

鬼域的範圍越來越大,漸漸地,周圍幾個村都被她納入其中。

直到很久之後,整個鎮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荒廢的安良鎮被默認成為鬼鄉。

她和玄學部門的人交手無數次,有輸有贏,歲月和仇恨賦予她強大的實力,她被世人稱為“血腥鬼王”。

想到這裡,蘇笑笑不禁抖了抖。

這稱號實在是太中二了,就算她現在是個中二少女,也頂不住啊。

她轉頭看向褐發女孩和名牌女孩,兩個女孩若有所感,轉頭和她的視線相對時,然後對她安撫地笑了笑。

她們以為,這年紀最小的妹妹是在害怕呢。

蘇笑笑卻是尷尬一笑,在她的幻覺中,這兩個姐姐居然是她的左右手,跟著她一起打下了鬼獄……

天啊,好中二啊!

蘇笑笑尷尬得腳趾都要摳出一棟彆墅,她居然變成了鬼王,帶著其他的鬼一起打江山。

她怎麼就這麼會想呢?還有這兩個姐姐,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牌子貨,非富即貴,她一個窮鬼,居然將人家收為手下,她想得可真美。

山路不好走,三個姑娘互相攙扶著下山。

名牌女孩和褐發女孩發現,彆看蘇笑笑這小妹妹年紀最小,走起山路來,比她們穩當多了,她們好幾次差點摔了,都被小妹妹不聲不響地拽住。

因為莫名其妙的親切感,讓三人很順利地交換聯係方式。

“哎呀,我的手機給人販子拿走了。”褐發女孩一臉懊惱,“不然我就能存下你們的聯係方式了。”

都是患難之交,日後也方便來往嘛。

名牌女孩也苦著臉:“我的手機也被拿走了。”

“沒關係,我都記住啦。”蘇笑笑將她們的手機號碼重複了一遍,“我沒有手機……不過新高中附近肯定有電話亭,到時我給你們打電話。”

兩個姐姐一臉驚奇:“哇,笑笑,你記憶力真好啊。”

她們隻能記住自己的手機號碼,甚至連爹媽的都記不住,倒不是她們懶,而是她們習慣用手機來記錄。

他們回到村子後,發現村裡亂糟糟的。

不過三個女孩卻不在意,他們跑去村口那邊,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村裡人心惶惶,基本上所有的男性村民都被逮捕,隻剩下不願意離開的老太太和那些小孩。

老太太雖然也是被拐來的,但幾十年的時間,她們已經融入孤河村,成為其中一分子,反過來成為加害者,迫害後來者,她們手裡的血腥和罪孽不管怎麼洗,都洗不清了。

見兒子或丈夫被拉走,她們一個個衝上來,尖尖的指甲朝警察臉上撓過去。

“放開我兒子,我們是買家,媳婦又不是我們拐的!”

年輕的警察不敢動手,隻能被動地格擋,被她們撓了好幾道口子,十分狼狽。

老警察瞬間冷下臉:“全部抓回去!”

除了還來不及作孽的孩子,這裡就沒幾個乾淨的。

他朝那些狼狽的年輕警察道:“我已經聯係上級,剩下的人通過快艇從孤河村走。”

午時,一大批被銬上銀手鐲的村民垂頭喪氣地走在出村的路上。

此時的太陽很猛烈,惡鬼總算消失了,但被鬼上過身後留下的後遺症不少,渾身又酸又痛。眾人心裡又慌又怕,聽說鬼上身後,輕者傷身、重者沒命……最可怕的是,據說鬼會找替身,被上過身的人將會陽氣太失,很容易再次被上身。

於是這群村民對離開村子並無太多反抗。

村子裡有鬼,還是外麵安全,被關進監獄也不怕,警察局嘛,陽氣正氣都重,鬼肯定不敢來。

這些人打的算盤很精,將警察局當成庇護所呢,認為他們隻是買人,又不是他們拐賣婦女,覺得自己的罪並不重,就算被判刑也不會多重。

而且不是有一句話,叫法不責眾嘛?

對於這群文化水平不高、思想落後的村民而言,他們依然不覺得自己錯。當然,更甚者,他們生性自私惡毒,傷不到自己身上,並不會反省。

人群中的老村長抬頭,視線掃向被放在擔架上抬著走的人販子和斷腿斷腳的村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果然,那些女鬼最恨人販子,他們還能走能跑呢,這些人販子虛得路都走不動了。

至於村民被砸斷的腿,一看就是那些被拐的女人打的,不是女鬼弄的。

他又將視線轉向一些村民的手和腳上的傷,還有自己胳膊上的傷,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一再安慰自己,太陽這麼大,鬼肯定不敢跑出來。

這些村民的想法和老村長差不多。

他們其實心裡也很後悔,早知道那些女人死後會變成鬼,他們就不將她們打死了,灌點米湯,住在柴房也能活,乾嘛就想著省那點米糧,好買新鮮的媳婦呢?

所以,這所謂的後悔,也不過是傷到自己身上才會後悔。

村民被一一押解上警車,整個村有四百多人,警車在大路上排成一行,縣裡跟省城的警車都被派過來。

全部人上車後,警察正要開口喊出發,又有村民開始作妖。

一個村民像得了羊癲瘋一樣,渾身抖了好幾下,突然尖叫起來:“啊啊啊……難產了!我難產了!”

另一個男人猛地打了個激靈,猛地站起來。

押解的年輕警察以為他要拒捕,正想厲聲嗬斥,哪知那村民也跟著尖叫起來:“保大,一定要保大!我不要死啊啊啊……”

第三個男人接茬,雙手一陣猥瑣的在下麵胡亂摸著。

“我不生了,嗚嗚嗚……我不要生了!”他嚎叫著,眼淚鼻涕橫流。

其他村民也跟著嚎叫,可謂是狀態百出,隻有人們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

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一群正要生孩子的男產婦呢。

所有的警察目瞪口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年輕的女警實在忍不住,“這個……他們是集體生孩子嗎?”看樣子好像還都難產了?

“哈哈哈……”

這時,一道與那些村民慘叫聲不同的大笑引來眾人的注意。

車裡的警察們警覺地看向舉起雙手、一臉狂喜,恨不得在警車上蹦迪的男人。

男人大笑著,癲狂地叫道:“哈哈哈,看見了嗎?兒子!我生的是兒子!”

“我終於不生賠錢貨了!”

這輛車的村民是在生孩子,另一輛車的村民是在死孩子。

“啊啊啊,好疼啊,嗚嗚……我才被生下來就被摔死了。”

“爸爸,不要溺死我!”

“奶奶,不要掐我脖子。”

“……”

車上的警察毛骨悚然,背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這些家夥一個個掐著嗓音,學孩子說話,仿佛真被鬼嬰上身似的。

陳正東頓時大怒:“一個個都給我坐好!想裝精神病逃離法律的懲罰是不可能的!門都沒有!”

居然裝被他們殺死的女嬰的鬼魂上身?也不怕晦氣。

年長的警察隻能一臉沉重地和上司通話:“不知發生什麼事,整個村的男人精神都出了問題,請求更多的心裡醫生支援。”

蘇笑笑也聽到那些動靜,身體不由得抖了抖。

鬼爸說孤河村裡的鬼都是厲鬼,比他還厲害的厲鬼,所以這些鬼不怕大太陽,連正午時分都能出現嗎?

鬼爸爸呲牙一笑:“正午的太陽還是怕的,但她們可以藏在人身體裡,鬼說白了就是由怨氣、鬼氣等特殊氣體組成,你懂的。”

蘇笑笑學過物理,當然懂這道理。

她一臉嚴肅地想著,氣體能變成液體,還能變成固體,所以她家鬼爸爸的實體,就是由氣體變成了固體?

“笑笑,你想什麼?”同車的褐發女孩突然問道。

蘇笑笑下意識地說:“想氣體變成液體再變成固體的條件跟過程……”

兩個姐姐望著這小妹妹,不禁高山仰止,這個妹妹肯定是學霸!

**

安良鎮太小,處理不了這麼多的村民,於是警車一路朝著星龍縣駛去。

抵達星龍縣後,警車並未開向警察局,而是先開向醫院。

陳正東已經覺察出不對勁,這集體裝精神病裝得這麼像,肯定有問題,除非他們個個都是影帝。

來到醫院後,體虛氣弱的人販子被推去檢查,至於那些村民,不管是不是精神病,身上被咬過、抓傷的傷口總得先去處理,狂犬病血清也得打一打。

方若涵幾個身體特彆差的女人也被帶去做檢查。

她們聽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