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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難不成是戰爭時代的萬人坑?笑笑,你一個人能行嗎?爸爸想去看看……”

蘇笑笑是個獨立堅強的孩子,不會在鬼爸爸做正事時拖他後腿,馬上道:“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她知道鬼爸爸想要變強,就要吸收鬼氣。

確定鬼爸爸吸收鬼氣後會變強,而且不會失去理智,蘇笑笑心裡就十分鼓勵這種行為。

明亮的月光下,身形透明的鬼朝著村子裡鬼氣怨氣最重的地方飛去。

直到他抵達自己臆想中的“萬人坑”時,他突然愣住。

“這是……”

鬼的眼睛一點點地變成了血紅色,紅得仿佛滴血,已經隱隱有厲鬼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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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村子叫孤河村,那條從村子裡流過的河,被命名為孤河。

這裡就連車子都通不過,隻能徒步走崎嶇危險的山路,村民也不想著修路,反正他們村也沒人有車。

整個村子隻有一條吊橋與外麵聯係,在越來越現代化的今天,村民還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村裡的觀念習俗,依然是最封建破舊的那一套。

村民們對外麵的世界並不好奇,在他們的觀念裡,外麵的人都壞得很,都會騙他們這些老實人。雖然打工也能賺點錢,可總是血本無歸,給人搬那麼久的磚,結果老板還會跑路……

大部分村民們並不想出去,反正在村裡種田就能過活。

唯一讓他們愁的是,實在是找不到老婆,好在村長厲害,找到一條買賣的路子,找人買媳婦,不需要很多錢就能買一個。

圍觀的村民們貪婪的目光掃過這群青春妙齡的女孩,在他們的觀念裡,覺得外麵的姑娘多壞啊,動不動就要房要車要彩禮,居然敢開十萬的天價彩禮。

就因為她們太貪婪,他們才娶不上媳婦。

十萬啊,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

感謝村長,還有出身他們孤河村的老鄉猴子,為他們帶來便宜又好看的媳婦。

不怎麼好看也不怎麼年輕的媳婦,隻要五千就可以買到一個,雖然五千對他們而言也不便宜,可相對天價彩禮真是太便宜了。

一愣聽說價錢後,露出滿意的笑容,他體力好,搬磚厲害,三個月就能賺五千,一年可以買三四個媳婦呢。

所以先前雖然死了好幾個,不過他都不心疼。

不對,有一個十一歲的女孩身體太差沒幾次就死了……

一愣吧嗒嘴巴,死的那個,他還是心疼了好幾天的。

他扭頭對旁邊的老太婆道:“娘,你回家數錢,我今晚就要當新郎官。”

老太婆還不怎麼死心,囉嗦了一會,說他三十好幾,一定要留個後,最好要個年紀大點的。邊說還邊瞪著蘇笑笑,恨不得撲上去將她那張年輕漂亮的臉撓花,覺得這就是狐狸精,才會來村子就勾引她兒子。

一愣不耐煩地瞪眼,一巴掌掄過去,直接將老太婆的臉都打歪了。

他怒吼道:“叫你拿錢就去拿!囉嗦什麼!”

周圍的村民取笑道:“一愣,好歹是你娘,手下留情。”

一愣不以為然:“要不是她是我娘,早被我打死了,我可是孝子呢。”

在他們村,女人不是人,兒子打死不能乾活的老娘的事比比皆是,像他還願意養著老太婆,已經是村裡人人稱讚的孝子。

穿著汗衫和人字拖的男人附和:“一愣娘也算幸運,當年懷上一愣,不然肯定被一愣他爹打死……要知道一愣爹嫌棄一愣娘年紀大了,還想買個新媳婦呢。”

“一愣孝順哩。”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柱著拐杖過來,“咱村裡失去當家後不能乾活的老寡婦,都被趕到山洞裡等死,一愣還養著他娘。”

“一狗叔,您也想買個媳婦?”一愣扭頭問老頭,“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想再娶啊?”

村裡的老頭想買媳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下麵的兒子需求更急切,當然也有不講究的就買一個共用的,反正生的娃是自家血脈就成。

一狗叔擺手:“你一狗叔我要是再年輕十歲,還

真想買個伺候,可這回年紀大了要保養啦。”

語氣中不乏遺憾。

其他人紛紛笑道:“叔啊,你這輩子也結三次婚啦,不虧。”

一狗叔謙虛地說:“比不上林子你爹,他可是買過四個。”

全村老少哪個不羨慕林子家闊的。

林子憤憤道:“就因為我爹買太多,家裡錢花光了,都沒錢給我買個俊點的。”

“這事也不賴你爹,他隻是運氣不好,買來的媳婦都生賠錢貨哩。”

“對啊,林子爹四個媳婦加起來好像生了六個還是七個賠錢貨?林子,之前不是有對雙胞胎妹妹嗎?你爹可生氣了,一手一個拎起來就摔……哎喲,那腦漿都出來了……”

林子臉色不好看,生下雙胞胎那個是他第四個後媽,被兩個女兒的死刺激瘋了,一口將他爹鼻子咬下來。

四後媽雖然跟前麵三個女人一樣被活生生打死了,可他爸住院花了太多錢,他們家一下子變成村裡的赤貧家庭。

也因為這樣,他今年才湊夠買媳婦的錢。

最可氣的是,如果不是他威脅老頭不給他養老,老頭子肯定將他辛苦打工賺的錢拿走給自己買媳婦。

也不想想他沒了鼻子的臉上,那兩個陰森森的黑洞,看著恐怖又嚇人,就算他要去打工都沒人要,女人看了都尖叫。

就這樣,竟然還想再買個媳婦,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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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新貨送到孤河村,就是村子裡最熱鬨的時候,僅次於過年過節。

三歲的孩子都知道,村子會用最高的規格接待這些給他們帶來媳婦的客人,村長會殺豬殺雞招待貴客,對他們這些孩子而言,能吃到平日吃不到的肉,跟過年沒兩樣。

兩個年齡相近的男孩,最多十歲左右,被豬的慘叫聲吵醒後,從房間裡衝出來。

他們對著廚房裡燒著火灶的女人大罵出聲:“你居然偷吃!我要告訴我爹,讓他打死你這賠錢貨!”

女人看著四十多歲,皮膚蠟黃,一臉滄桑。

她唯唯諾諾地擦著圍裙,仿佛那兩個男孩不是她親生的兒子,而是她的祖宗,低聲下氣地說:“這是你爸讓熬的,今天來了很多女孩子,你爸讓我給她們熬點粥。”

年紀較小的男孩丟了兩根紅薯到到灶頭裡,一邊問道:“今天有新貨來了?咱們也看看熱鬨去……娘,你不準偷吃我的紅薯。”

大點的男孩扯著弟弟衝出門,“你傻啊,這紅薯給娘吃,咱們去吃肉去!”

“對對,猴子哥回村,咱們就有好吃的了,不過這次怎麼是晚上,之前不是白天過來嗎?”

“你管白天還是晚上,有肉吃才最重要……”

女人看著兩個兒子離開的身影,怯懦的神色變得麻木而冷漠。

“養不熟的白眼狼,跟他爸一樣,骨子裡就不是好東西……”女人自言自語,轉過頭拎著大勺子攪著鍋裡的粥,然後拖著腿去拿屋角的柴。

仔細看就會發現,她

有一條腿是瘸的,

灶頭上的黃色火光隱約映照出腳上累累的傷痕。

飄過來的鬼隻看一眼,

就知道這女人肯定長期被人用鐵鏈鎖住雙腿,才會留下連時間都沒辦法消除的傷痕。

女人一邊乾活,一邊呆滯而神經質地自言自語:“我要是雷電多好,劈死這些天殺的……我是誰?我叫方若涵,我今年三十歲,我是N大外語係的大學生,我不能忘記……”

“我有兩個兒子……不對,我還有兩個閨女,可閨女被溺死了……對不起,媽媽沒用,跪下來求他們也沒救下你們……我要愛我兒子,他們也是我生的……”

“不,我沒辦法愛他們!我可以逃跑的,我兒子告發了我,我的腿被打斷了……他們在笑,他們不是我兒子,是討債的,是魔鬼……”~思~兔~網~

衝天的怨氣直衝而來,尚未能控製鬼體的江河的眼睛又變成血紅色。

這女人哪像三十?看著比城裡四五十歲的女人還要蒼老。

N大是重點大學,這女人五官端正,如果不被拐賣,肯定有很明亮的未來。她會成為國之棟梁,會自信地活在陽光下,會遇上相愛的人,會結婚生子,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這個村子已經無藥可救,稍大點的男孩都被教歪,大概隻有繈褓裡的嬰兒是無辜的。

發現他的狀態不對,係統頭皮發麻。

“宿主啊,你可千萬彆喪失理智!我和你說啊,你會變成沒有理智、見人就殺的厲鬼的……我就說鬼氣吸收器不能給你,一下子吞這麼多鬼氣,果然變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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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河村的購買力不強,蛇哥他們三年沒來了,這次好不容易過來,整個村子跟過年似的,半夜就宰殺了一頭豬。

全村人,包括小孩都醒過來,圍著燒起的大鍋流口水。

很快,曬穀場邊上就擠滿了人。

女孩們被趕進放稻穀的倉庫裡關著,村民們的注意力越來越多放在正中央的大鍋上,新郞可以晚點當,但肉錯過就沒了。

鬼體依然透明的鬼隨著風,飄到後山的竹林裡,高壯茂盛的竹子矗立在月色下,沉默地凝視著村子的方向。

月色很美,螢火蟲嬉鬨著在月光下遊戲徜徉。

江河輕飄飄地立於一根竹子上,眺望著前方,那雙眼睛無悲無喜地凝望著人類的肉眼看不見的景色。

在那無儘的黑夜之中,點點螢火亮起,有一群在熒光中追逐的嬰靈。

它們最大不過四五歲,最小的才剛出生,拖著長長的臍帶追著螢火蟲……

倉庫裡的燈相比起曬穀場來說更昏暗。

女孩們靠在一起,低聲地說話,惶恐不安地等待著末日到來,偶爾還有哭聲和喃喃叫餓的聲音。

蘇笑笑獨自一個人躲在角落,並沒有過去湊過去和她們抱團打氣,以及商量怎麼逃跑。

比起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她更相信鬼爸爸。

突然,一道鬼影從外麵飄進來。

“爸爸!”她張嘴無

聲地喊,眼神十分驚喜。

她剛前一直胡思亂想,生怕鬼爸爸的出現其實是自己的一場夢。她不怕死,可如果死了自己都是一個人,那就太淒慘了。

蘇笑笑敏銳地發現,鬼爸爸原本就白慘慘的臉色,現在好像更白了,而且那雙漆黑的眼睛不知怎麼的,竟然變成了紅色,紅得很是嚇人。

當他飄飄忽忽從門縫裡鑽進來……

蘇笑笑很慶幸,這裡除了她沒人能看見鬼爸爸,不然準得嚇壞這些女孩子。

江河飄過來,對女兒道:“這個村子裡的女人基本都是拐賣回來的,爸爸查過了,至少有十個女人被囚禁在地窖或者豬圈裡。還有兩個被打斷雙腿的……有一個甚至被挖了眼睛,已經神誌不清。”

沒栓著的多是年長或者生育孩子後,已經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