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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也沒死啊。”

“現在沒死不代表等會兒不死,你看那船要準備沉了吧。”

小侯爺盯著江麵的情況,若有所思,“聽說江南水匪成患,抓一個至少三十兩銀子賞金起步!”

聞言,紈絝們的眼神馬上不一樣了。

遊曆之前,他們花天酒地,綾羅綢緞,渾然不將銀子當錢看。

這一路,他們發現原來這世間還有那麼多窮人,百姓們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瓣兒使,連他們當初打劫山賊的錢都忍不住補貼上去後,終於體會到銀子的好處。

現在他們看那七艘船上的人,並不是窮凶極惡的水匪,而是可愛的銀子。

白花花的銀子在向他們招手啊。

有人扭頭問:“思源啊,你覺得咱們能抓水匪嗎?”

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那麼多通緝犯,得多少銀子?

楊清泉也很心動,一臉期待看向護衛首領。

護衛首領同樣很心動,若是捉到水匪,他們也是有賞錢的!他沉%e5%90%9f片刻,果斷地說:“等將他們泡個半死後,咱們再打撈上來吧。”

紈絝們得寸進尺,“咱們從山賊窩裡掏出這麼多銀子,想來那水匪窩的銀子更多……”

山賊打過了,水匪還沒打過呢。

杜明規掏出特效蒙汗藥,“我有藥啊!”

護衛首領頭皮發麻,冷酷無情地拒絕,“不可能,想都彆想!”

**

當他們的船到林州的時候,當地衙役前來交接水匪。

小侯爺美滋滋地算著:“王大,一百兩,龍三,八十兩,羅狗剩五十兩……”

楊清泉歎為觀止,“子寬,你這是將通緝犯的人頭和賞錢全記住了?”

這年頭的通緝犯的人頭像畫得很靈性,沒點想象力都不知道畫的是什麼,曾經的紈絝居然是過目不忘的天才?

小侯爺握緊拳頭,雙眼明亮,“隻要和銀子有關的,都逃不過我的法眼!”任何銀子都彆想長出腳從他身邊逃離!“膽敢逃跑的銀子,都要關小黑屋!”

楊清泉嘴角直抽,這到底是多愛錢啊?

可怕的是,愛錢這種事還會傳染,想當初這群紈絝多視金錢如糞土啊,現在他們竟然一個個隻想去占土匪窩搞銀子。

林州知府知道特事特辦,對照過通緝令後,爽快地將賞錢給紈絝們。

不爽快也不行,這群紈絝身份不一般,還有皇帝的外甥在,誰敢昧了他們的銀子?雖然第一次見到紈絝這麼愛銀子,也挺驚訝的就是了。

“憑自己的手賺的錢,真是太香了!”杜明規淚流滿麵,“我活了十八年,都沒這一年賺的錢多……思源啊,咱們啥時候再去打山賊?水賊也成!實在不行,通緝犯也成,我都不挑。”

楊清泉滿頭黑線,你這叫賺錢嗎?你這叫黑吃黑!

同樣感覺銀子很香的紈絝們一臉期待地看向楊清泉。

這裡的人中,就數他身份最尊貴,護衛們都聽他的,他還會指揮戰事,先前好幾場山賊剿滅戰,都是由他指揮的。

楊清泉冷酷無情地將紈絝們趕回船上。

你以為他不想嗎?可皇帝舅舅還在京城裡等著這群混蛋回去呢。

當天晚上,立誌要報仇的水匪又來了。

這次來的是十幾條船,有上百人,但奇怪的是,水匪的船快靠近他們時,又出問題了。

紈絝們指指點點,“水匪的船質量有多差啊?假造偽劣的船隻要不得,他們就不能買好點的船麼?”

“一定是貧窮吧。”

小侯爺麵不改色,一臉同情道,深藏功與名。

楊清泉和侍衛首領互視一眼,兩人同樣驚疑不動。

怎會這麼巧?上次偵查的水匪是這樣,前幾天的水匪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難不成這水裡還有什麼奧秘不成?

這次來的水匪首領的身份明顯很高,他不顧在原地打轉的船,怒喝著射火箭。

侍衛首

領也讓手下的人朝水匪的船射箭,紈絝們這次淡定多了,杜明規都敢手忙腳亂的拉起弓箭,可惜一箭都沒射中就是。

水匪首領大叫著,讓人駕駛著船,朝後麵的商用船衝過去,隻要衝過去就能搶了他們的船,從而保命。

可惜船進水的速度太快,楊清泉發現這仗根本沒法打,他們隻要等待就能領銀子——通緝犯們的賞銀。

於是,船出發半天後又返回林州。

紈絝們將水匪用繩子栓起來,得意洋洋地迫著進城,仿佛他們栓的不是匪,而是銀子。

“事實上就是銀子!”

小侯爺一個個地數過去,就連小嘍囉都值十兩呢,領頭那個值三千兩,一下子發了筆小財。

黎鬱雲挺著肚子坐在客棧裡。

她的肚子已經顯懷,這兩天折騰得厲害,讓她精神不太好。

小侯爺十分擔心,決定一行人在林州休整幾天,將她安排進客棧裡休息。

“我沒事,隻是有點睡不夠。”黎鬱雲打了個哈欠,上次她一路睡死,這次得以看到水匪來襲,真有點嚇到。

小侯爺坐在床邊,柔聲說:“睡吧,我陪你。”

黎鬱雲又打個哈欠,“可是你不是要去數銀子麼?”她都聽了一路,他在數每個水匪值多少錢。

這時,一個%e5%90%bb落在她額頭,丈夫的心跳沉穩又讓人安心。

“銀子沒你重要。”

黎鬱雲的嘴角彎起:“我比銀子還重要?”明明知道答案,可她還是想聽他說。

“對,全世界你最重要。”小侯爺堅定地道,不吝嗇地說著甜言蜜語,“睡吧,我會一直陪你的。”

這次的水匪比上回還多,林州知府又是高興又是煩惱,因為監獄不夠用了,得趕緊審判,先殺一批確定罪名的。

紈絝們也很高興,這次的賞銀更多,算下來,他們都能分到一筆銀子。

翌日,黎鬱雲精神大好,充足的睡眠和丈夫精心烹飪的美食,讓她覺得走上幾裡路都不累。

“去做你要做的事吧。”她將小侯爺推出門,“我就在客棧等你。”

小侯爺見她的精神確實不錯,便出門去找楊清泉。

因為衙門人手不足,楊清泉和紈絝們在衙門忙碌一晚,幫忙收監和審訊。

見到小侯爺,便道:“咱們得在林州待上幾天。”

紈絝們堅持拿到賞銀才走人,這兩次的賞銀讓他們吃到甜頭,一個個忙得不知多起勁。

小侯爺並不意外,“要主動出擊嗎?還是說,你慷慨大度的覺得可以原諒他們的行動?”

楊清泉冷哼:“這群水匪每一個判十次死刑都不在話下,律法不能原諒的殺人犯,我更不可能原諒!”

小侯爺唔一聲,繼續聽他說。

“但這不是我們出擊的理由。”楊清泉的聲音壓抑,“侍衛的第一目標應該是護送我們安然回京。”

“可是你看著很心動的樣子。”小侯爺瞅著他,建議道

,“其實可以考慮的,侍衛有一百二十人,咱們各家的護衛加起來也有七八十,還有請的水上好手五十多人,打個水匪窩綽綽有餘。林州有軍隊駐紮,讓他們幫忙……不行,誰知道有沒有官匪勾結,還是彆依靠他們。”

“……”

楊清泉抹了把臉,摁下跳得過於歡快的念頭,“你忘記算一件事了,水匪都是習慣大風大浪的水上匪徒……”

他們帶的侍衛卻大部分——不,近九成不習慣水麵作戰。

小侯爺理直氣壯:“可是我們有藥!還是超級有效的蒙汗藥,隻要藥倒了就能抓了……這裡是江南,你還記得我《算學》一書是怎麼丟進彆人家沒被發現的麼?”

楊清泉雙眼一亮,低聲道:“你那超厲害的俠士朋友來了?”

當時《算學》一書被放進好幾個豪門富商之家書房的桌子上,據他所知,那些人家中的護衛可不少,但對小侯爺的朋友而言,如入無人之地。

小侯爺避而不談,隻問道:“如果將他們全藥倒,你覺得這仗能打麼?”

楊清泉果決道:“這不是能打的問題,這是躺著撿功勞的問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侯爺笑了,“我對功勞沒興趣,我要多分點銀子。”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侍衛首領聞言,驚訝地抬頭看了小侯爺一眼,神色變了,態度不禁也變得好起來。

說到銀子,小侯爺不爭氣地擦了擦口水。

他的小錢錢啊,你們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

他在腦海裡叫道:“係統,快出來乾活,記得下超強的蒙汗藥。”

係統翻白眼:“宿主,我發現你越來越沒下限了。”下藥可還行?

狗宿主理直氣壯:“我這是替天行道!”絕對不是因為貪圖銀子。

係統乖巧地變成三花貓,偷偷溜出城。

它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宿主也許能克製著不會為水匪的銀子心動,但他絕對不會放過差點嚇到他懷孕的老婆的水匪,尤其他們還是無惡不作,傷天害理的水匪!

不剿滅他們簡直是天理不容。

小侯爺將老婆直接安排進知府的後院,離開前拉著她的手一再安慰。

他指天罵地:“那些水匪實在太壞了,居然想傷害懷孕的無辜少婦,該天打雷劈!”

黎鬱雲:”……“

“其實,也沒有……”黎鬱雲喃喃地說。

她當時睡得實在太沉,

醒來後才知道水匪的船翻了,

都被抓去換賞金。

不說讓水匪摸上船傷害她,連見都沒見一麵。

小侯爺卻是義正詞嚴:“上天不降正義,就由我們來降下正義!這些殘害老百姓的水匪就該下地獄!”

紈絝們紛紛表示,他們也想代替上天懲罰水匪!

小侯爺想了想,好像挺安全的,讓他們混點軍功也不錯,等他們回京城,這些人也要出仕,多經曆點對他們日後的人生有好處。

他嚴肅道:“溫室的花朵受不住風吹雨打,你們要直麵血腥,才會成為勇士!”

紈絝們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會的,不管多殘忍多血腥,他們都會親眼去看,去觀察,誰也不能成為他們前進的阻礙。

**

血水島四麵環水,周圍是濃密高大的蘆葦叢,為確保安全,島的周圍都放置了鐵刺網和礁石。

但這對楊清泉而言並不是什麼事,他早拿到小侯爺那位武功高強的俠客朋友給的地圖。

他發誓,隻怕血水島級彆低點的水匪都沒他清楚島上的情況。

紈絝們滿懷豪情地躲在蘆葦叢,等待信號。

然後,他們看到了一島的死人——不,睡著的人,壓根兒沒有他們出手的機會。

“這……這蒙|汗藥也太有效了吧。”

侍衛首領同樣目瞪口呆,甚至升起了去弄點的念頭,雖然小侯爺一再強調非常非常貴,但貴有貴的道理啊。

紈絝們的臉色頓時垮下來,不是讓他們直麵淋漓的鮮血嗎,鮮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