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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怕幕後之人行事更肆無忌憚。

小侯爺想了想,幕後算計他的那些人不足為慮,倒不用擔心什麼。

而且,這世上沒有鬼,肯定是安全的,若是有鬼也不怕,這是一個非靈氣的位麵,若真能抓到鬼,可以收門票讓人參觀,絕對能賺得盆滿缽滿。

係統聽到他這主意,覺得宿主已經沒救了。

原本就是個摳門精,又有原主的加成,已經摳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小侯爺自然不想讓她擔心的,當即便道:“放心,有一大群人在呢,非常安全。”他凝視著她,溫聲道,“隻是我有些擔心你,黎夫人和你那二妹都不是好相與的,如果你有什麼事就打發人去找我娘……你放心,我已經和我娘說好,她會護著你的。”

黎鬱雲聞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罵男人就是粗心。

這種事能向未來的婆婆求救嗎?未來的婆婆會不會覺得她是個攪事精,或者實在太沒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這年頭,婚姻都是結兩姓之好,未來的婆婆會不會覺得她娘家日後幫不上忙?

黎鬱雲沒想過要向未來婆婆求救,而且也不覺得自己對付不了。

“你放心,我自己可以處理的。”想到最近淪落到隻能搶她院子裡夥食的黎美雲,也隻有這點不入流的手段了。

她眼裡閃過笑意,故意問:“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就是逆來順受的人?”

江河就算再直男,也知道不能承認,嘴甜地道:“在我眼裡,你當然不是!但在我娘眼裡,你就是!她說你生得文雅內向,不懂怎麼對付不要臉的賤……厚臉皮的人,她特彆擅長以理服人,以武服人也很擅長,我家的侍衛都很厲害,當初還跟過我爹上過戰場呢。”

黎鬱雲:“……”

江河若無其事地道:“對了,我娘最近還提拔不少身強力壯的婆子,她說內院的話,侍衛不方便……倒是那些婆子跟著侍衛學了不少,我娘正愁沒地兒施展呢。”

黎鬱雲終於呆住,未來的婆婆原來是個武鬥派嗎?

小侯爺見狀,得意地道:“我娘嘴炮也厲害,她是魔武雙修。”

黎鬱雲忍不住問:“什麼是魔武雙修?”

“就是嘴裡說不過,就直接上巴掌。”江河十分淡定地解釋,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崛起讓他娘宛若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精神得隨時能跟人撕起來。

黎鬱雲終於掩嘴,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發現,每次和未婚夫見麵,都能維持好幾天的好心情,直到回到府裡,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落下。

“長姐,你笑什麼?”

黎鬱雲剛進屋,就見到坐在那裡的黎美雲,眼裡的笑容很快就散得乾乾淨淨。

她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突然發現,黎美雲好像胖了些,雖然仍是豔光四射的,但若是繼續胖下去,那就難說了。

“你怎麼來了?”黎鬱雲隨意地問。

自從拿回嫁妝後,麵對黎夫人母女倆,她便不再處處忍讓,該反擊時直接反擊。

她知道繼母將黎美雲拘著學規矩的事,可惜看情況是沒什麼好進展。

雖然黎夫人是想拘著女兒學規矩,掰一掰她糟糕的性情,可惜黎美雲不是能吃苦的性子,實在受不了,便讓人給四皇子送了一封信。

後來也不知道四皇子說了什麼,黎大人回來後,讓黎夫人解除了黎美雲的禁閉,也不再逼她學什麼東西,任由她高興就好。

對此黎鬱雲也不奇怪,她那繼母,連女兒公然在家裡與外男幽會都沒什麼懲罰,哪會真的下狠心去掰正女兒的性情?

或者在當娘的心裡,自己女兒隻是有點小毛病,其實大體還是好的。

若是黎美雲依然是這種性子,已經能預測將來她在四皇子後院的結果。

黎美雲眼珠子轉了轉,假惺惺地道:“大姐,真不好意思,聽說你今天又點了紅燒肉吧?我突然想吃紅燒肉又不耐煩等,最近不知為何,胃口特彆好。”

黎鬱雲冷冷地看著她,滿臉鄙夷之色,“是嗎?你昨兒也是這麼說的!黎美雲,你能不能要點臉?我讓廚娘燒的菜都是你未來姐夫特意給的菜方子,他心疼我,特意讓廚娘燒給我吃的。”

見她生氣,黎美雲反而高興,“我昨兒突然想吃回鍋肉嘛……哎呀,說起來,我前兒也突然想吃炸雞腿……雖然知道這是大姐你吩咐廚房做的,但我實在忍不住。哎喲,長姐,你以後嫁去定遠侯府,天天讓未來的姐夫下廚就是了,這點小事不要介意。”

黎鬱雲臉上頓時露出慍色,“那炸雞是按你未來的姐夫給的方子做的,我都沒吃過!”

黎美雲拿著手帕捂著嘴,咯咯地笑起來,像隻驕傲的老母雞,“那炸雞可香了,聽說滿廚房都是香味,香得人都在流口水呢。未來的姐夫不愧是名滿京城的紈絝,彆的本事沒有,吃喝玩樂一流啊。”

當時她都忍不住吃了好幾個雞腿,炸得酥脆的麵皮,外焦裡嫩,好吃極了。她決定今兒的晚餐,就讓廚娘再做一次——不,應該讓廚娘天天做,隻給她做,饞死黎鬱雲。

黎美雲炫耀完,心情愉悅的走人。

仿佛今兒她過來,便是為了來這裡炫耀似的——確實也是如此。

春芽氣呼呼地瞪著她的背影,扭身回了屋子,正想說點什麼,突然發現小姐臉上並無怒氣,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得十分愉悅。

春芽摸不著頭腦,雖然小姐不生氣,她還是生氣的,罵了幾句二小姐是貪吃鬼後,她悄聲道:“小姐,是奴婢的錯覺麼?二小姐好像胖了。”

胖得那雙下巴都出來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結果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在二小姐驕傲地抬頭的時候不怎麼明顯,但若是她低頭時,那雙下巴真的好明顯啊。

“那是錯覺吧!”黎鬱雲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道,“天氣熱了,衣服單薄,看著比較顯肉。”

春芽哦一聲,想想也對。

冬天養膘是正常的,今年春天來得比較晚,春膘繼續養,胖點也正常。

黎鬱雲又問:“那奶茶的方子給廚房了嗎?”

“哦哦,給了。”

“”

黎鬱雲隻是笑了笑,又拿出未婚夫送的簪子欣賞,“放心吧,她會有報應的。”

她可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菩薩,想占她的便宜,那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

西山距離京城不算遠,若是騎快馬的話,需要一天時間。

一群紈絝子弟一路遊山玩水地過去,肚子餓了就下馬。

隨從們拎著各種肉一頓燒烤,灑上小侯爺特製的調料,再喝上兩口果酒,紈絝們再美滋滋地念上兩首酸詩,頓時覺得自己很有詩人的風采。

杜明規張嘴就來:“雞腿焦脆羊肉香,茄子軟綿果酒甜。蝴蝶飛舞野蜂忙,呼朋引友齊進饗。”

紈絝們十分捧場:“好詩啊好詩!”

“詩人也是到處遊曆才能寫出好詩。”杜明規扭過頭,興奮地問,“小侯爺,我這詩寫得怎樣。”

小侯爺嘴角抽了抽,“寫得很好,下次不要寫了。”

好好說話不行嗎,真是荼毒耳朵。

一個紈絝道:“咱們加快速度,傍晚就能到西山腳下,我家在西山腳下有個莊子,咱們去那兒休息一晚,明兒就在莊子裡遊玩,後天大早,咱們就上西山玩一天,然後住一晚,看日出……”

“那咱們就去寧兄莊子打擾了。”眾人笑眯眯地說。

寧查思表示包在他身上,然後扭頭對杜明規熱情地邀請,“明規兄,你到時可以寫詩了,聽說很多詩人都是看日子寫出好詩。”

其他人哄然大笑,“明規啊,你去西山寺寫詩可以,千萬彆寫什麼雞腿羊肉,佛門聖地,不好不好。”

**

寧家在西山腳下的莊子風景優美,這裡離京城遠,地皮不值錢,圈了一大塊地,三步一景。

紈絝們紛紛誇寧家的審美不錯。

寧查思道:“這園子是特意為我祖父建的,他就愛往鄉下跑,去年剛建好的莊子,他今年就來住了三四個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侯爺瞅著池塘裡悠然遊過的肥鴨,“那鴨子也是你祖父養的?”

寧查思得意道:“對,我祖父養的雞鴨特彆肥,今晚給你們煮鴨子吃。”

小侯爺擺手:“這麼肥的鴨子還是烤著吃更佳。”

隻要是京城人,就沒哪個敢說自己比江小侯爺更會吃,於是鴨子就被決定了命運。

小侯爺先是指揮好奇的紈絝們動手建了個土窯,然後搖著扇子,吩咐莊子裡的廚子們怎麼做烤鴨。

大概是因為自己動手建的土窯,紈絝們紛紛覺得這烤鴨絕對是天下第一鴨。

吃過烤鴨,又在莊子裡轉悠一圈後,紈絝們拿出骰子玩得不亦樂乎。

小侯爺漫不經心走出莊子,和莊子附近的村民聊天。

“今年的收成還成,我

這肥料用得好……灑血在稻草上防螞蝗?這有用麼?”

老大爺樂嗬嗬地和京城來的貴人說話。

他原本還誠惶誠恐的,但貴人居然懂莊稼,這一說開了,就沒什麼害怕。

一個渾身曬得黑麻麻,身形比其他孩子還要壯的五六歲男童,光著上半身跑過來,懷裡還抱著一條魚,“祖父,您看我抓到魚了……”

老大爺頓時氣得大罵:“狗剩,你又下水了!”

說著揚手要打,卻是雷聲大雨點水,拍了兩下屁股就了事。

狗剩渾然不當一回事,舉起手裡巴掌大的魚,“我抓著魚了。”

“還不過來拜見貴人!”老大爺虎著臉,將他手裡的魚奪過來。

小侯爺覺得挺有意思的,看得津津有味,讚道:“老大爺,您家這孩子養得挺好的。”

狗剩知道貴人是在誇自己,不禁咧嘴一笑,乖乖地坐在祖父身邊,聽他和貴人說話。

老大爺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並不怎麼見外,說的都是莊稼人最盼望的。

“可惜,咱們村裡沒有讀書人。”老大爺挺不是滋味的,他低頭看了眼坐在身邊的孫子,也不知自己孫子能不能讀書,全家的希望都在孫子身上了。

小侯爺笑道:“西山寺遊覽的讀書人多,說不定會帶來文氣呢。”

這時,狗剩突然道:“貴人,咱們村裡有讀書人的,之前村尾的房子被一個書生租了……”

“對對!”老大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老漢健忘了,確實有這麼回事,那書生姓趙,從外地過來的,京城的房子貴,於是就租了咱們村的房子。”

小侯爺搖著扇子,問道:“那書生可是中舉了?”

“沒中,他當時哭得可傷心嘍,說沒錢回鄉,要在京城找份活兒謀生,邊乾活邊苦讀。”

小侯爺精神一振:“他找到什麼活計?”

“聽說是給南四街的一個戶富貴人家當夫子。”狗剩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