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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楊清泉早就叫阿猛過去將那兩個紈絝綁了。

他差點沒被江子寬嚇死,那可是二樓啊,他這就這麼跳下去,也不怕摔胳膊斷腿。

這裡的動靜太大,看熱鬨的人群頓時圍了過來。

這也是常態,當紈絝子弟調?戲姑娘時,他們連靠近都不敢,紛紛繞道走,怕得罪紈絝子弟身後的家族;但若是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時,他們頓時不怕了,湊過來看熱鬨,指指點點。

掌櫃見狀,趕緊吆喝小二過去幫忙維持秩序。

“怎麼回事?”圍觀的人好奇問道,“這兩位一看就是貴人,地上的兩個得罪他們了?”

掌櫃對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對著周圍的人含糊道:“他們犯了事,不是好的。”他賣力地驅趕人群散開,“你們彆擋路,衙役很快就過來,彆妨礙官府辦事。”

楊清泉給了掌櫃的一個讚許的眼神,難怪全仙樓在他手上經營得蒸蒸日上。

春芽睜大眼睛,看著幫忙綁人的小侯爺,朝黎鬱雲低聲道:“小姐,是小侯爺啊!”

黎鬱雲飛快地看了一眼

江小侯爺,臉龐微紅。

“多謝二位公子相救。”黎鬱雲定了定神,對幫忙的楊清泉和小侯爺行了個禮,然後繼續道,“這兩人很可疑,他們渾身的酒味極濃,臉上卻無醉意,多半是衣服散發出來的。我剛從那邊的香料鋪出來,出鋪子前,他們就在周圍晃悠好一會,也沒見去騷擾路人,我懷疑他們是專門做局針對我的陰謀……”

她說話有條有理,語句清晰,讓人很快就清楚來龍去脈。

周圍的百姓看那兩個紈絝的目光頓時帶著懷疑,紛紛唾罵他們。

楊清泉眼裡露出欣賞之色,“這姑娘好生聰慧。”

並且很果斷,剛才那撩陰腿讓他現在都沒回過神來,太銷魂了,也……太可怕,讓男人不敢惹。

小侯爺扯扯他的袖子,低聲警告道:“這是我未過門的未婚妻。”

他聲音再低,對麵的主仆仍是聽到了。

黎鬱雲的臉蛋更紅,桃腮粉麵,如同三月的桃花,灼灼生靨,她的未婚夫仿佛變成呆頭鵝,傻愣愣地看著她。

小侯爺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你、你好……”

俊秀的少年剛說完,就發現自己表現不佳,臉上露出懊惱。

黎鬱雲噗地笑出聲,然後若無其事地扶了扶發髻上的金簪。

這簪子繼承了小侯爺一貫的審美,金子的份量特彆足,一看就很貴重,不是特彆適合年輕姑娘家,但她今天鬼差神使將之戴出門……

果然,看到小侯爺的眼神,就知道他也覺得自己戴的這個簪子好看……

日後成親,若是他再給她買首飾的話,一定要好好糾正他的審美,這種金簪實在是太重了,不適合戴出門。

楊清泉也差點噴笑,沒想到素來小氣又紈絝的小侯爺還有這一麵。

見小侯爺瞪過來,他趕緊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他有經過特彆訓練的,一般不會在這種場合笑,除非特彆好笑。

春芽也很想笑,明明現在情況不對,地上還躺著兩紈絝,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開心。

小侯爺為自己挽尊,“咳,我的意思是說,你方才踹這兩個蠢貨的模樣特彆英姿颯爽,像女俠。”

楊清泉尷尬得腳趾頭都要摳地,很想讓好友閉嘴。

你說點什麼不好,剛才那一幕其實不值得誇吧?你未婚妻多尷尬啊。

然而黎家小姐不愧是小侯爺未婚妻,不走尋常路,她抿嘴一笑,“你覺得我這樣做得很好?”

小侯爺靦腆地笑,點頭道:“時機掌握得特彆好,就是腳的力度不夠,這蛋肯定沒碎……”

楊清泉臉色發青,趕緊捂住好友的嘴,擠出笑容對黎家大小姐道:“子寬的意思是說,你打得好,對於這種壞人,就不能客氣,該下狠手時就下狠手,嗬嗬……”

地上捂著蛋的紈絝一臉震驚,你這反應不對啊,一般男人不是嫌棄退婚一條龍嗎?

小侯爺頓時殺氣騰騰地瞪向楊小世子:趕緊將爪子給本侯鬆開!

楊清泉也用眼神回答:笨蛋!我要是鬆開了,你再不過腦子地胡說八道下去,說你未婚妻可能就要跑了!

幸好這時,掌櫃的過來解開尷尬,“世子,小侯爺,衙門的人來了。”

小侯爺一把掰開楊世子的手,對趕過來的衙役說:“你們將這兩人抓了,他們謀殺未遂!我懷疑他們是針對我跟楊小世子來的,不然怎麼這麼巧出現在我們吃飯的酒樓下麵?”

楊清泉自然不介意好友拉上自己,對於這種事,傳出去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若是扯到他們身上,自然就好多了。

反正男人也不用在意這種名聲。

於是他正色道:“本世子今日剛從皇宮出來,沒想到就被人跟蹤,說不定是細作……”

地上的兩個紈絝臉色頓時變了,趕緊喊冤:“我們隻是見色起意……”

黎鬱雲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自己的臉,露出一個溫婉柔和的笑,“小女子長相平平無奇,先前從這條路走過幾個比小女子更貌美的姑娘,你們卻不去調?戲她們,怎地看到我就起意?小女子懷疑他們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目的就是小侯爺和楊世子!”

說著,黎鬱雲感激地看了一眼未婚夫,他既然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她自然不會辜負他的好意。

至於楊世子,日後若是有機會,再去謝他。

兩個紈絝額頭的汗都流下來,他們今兒要是不洗清這罪名,隻怕隻有死路一條。

兩人瘋狂地強調,“我們真的是見這小娘子貌美,想調?戲一番,我們並無針對兩位貴人的念頭……”

小侯爺根要不待等他們將話說完,一腳踹過去,將說話的紈絝踹成翻背烏龜。

他冷笑道:“你胡說,本侯剛才可是注意到,先前百花樓的花魁葉書雅經過時,你們看都沒看一眼,肯定是針對我們的。”

花魁葉書雅?

黎鬱雲的眼睛眯了起來,然後對小侯爺露出溫柔和善的笑容。

楊清泉雖然不開竅,但在彆人的事情上特彆敏[gǎn],聽到小侯爺這話,簡直不忍直視,趕緊扯了扯好友的袖子。

喂喂喂,小心後院起火啊!

“你扯我乾嘛?花魁葉雅書就是剛才我猜穿藍裙子、你猜穿紅裙子的姑娘……你不會就忘記了吧?”

小侯爺一臉莫名其妙,他現在看到未婚妻的臉,心臟跳得飛快,腦子都變成熔岩,仿佛隨時能噴發,基本沒思考能力,有什麼就說什麼。

他最誠實了。

楊清泉很絕望,於是選擇眼睛一閉,放棄治療。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他等著看好戲吧,反正後院起火的又不是自己,到時候小侯爺若是被叮得滿頭包,就多安慰他。

小侯爺示意未婚妻離遠點,最好不要讓人看到她和這事有關,姑娘家的聲譽重要,若是去了一趟衙門,就算沒事也要變成有事。

一行人將喊冤的紈絝送到大理寺,楊清泉特地吩咐,要將他們往死裡查,查到什麼結果先同他們稟告。

大理寺的人笑得十分和善。

自從江小侯爺和楊世子將城東生意最好的那家賭館搞得倒閉後,不知拯救了多少無辜百姓,這點小事他們肯定會照辦的。

小侯爺對好友感激的點頭,他作為一個沒實權的紈絝小侯爺,牌麵當然比不上皇帝的外甥兼長公主跟國公的兒子。

“明日你來我家,我教你骰子。”

“”

楊清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以前是誰和他說過,娶個妻子隻會花錢,還會管東管西,男人為什麼一定得成親?

得了,現在小侯爺都將這些話吃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友忘友。”他悄悄罵了一句,認命地留在大理寺,為好友處理事情。

黎鬱雲並沒有走,就在拐角處等著。

雖然知道以江小侯爺和楊世子的身份,肯定不會出什麼事,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放心。

不久後,就見小侯爺從大理寺出來,見到她,眼睛一亮,朝這邊走來。

“你在等我麼?”小侯爺臉上的笑特彆燦爛,“不用擔心,我什麼事都沒有。”

黎鬱雲瞥他一眼,淡聲道:“我沒有為你擔心,我也沒有在等你……我隻是累了,在這裡歇歇腳。”

春芽識趣走到一旁,聽到這話,想笑又不敢笑。

小姐,你這話口是心非得,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不相信吧?

不過這樣的小姐其實很可愛,會對未婚夫發發小脾氣,是因為心裡其實將他當自己人,對他懷有期盼。不像在黎家時,小姐成熟懂事得讓人心疼,因為她對黎家人沒什麼期盼。

小侯爺聞言,笑得更燦爛,俊秀的臉也因為這笑容而明澈如春風,顯然對未婚妻的小脾氣很包容:“這裡路不平整,小心點。”

黎鬱雲暗暗咬著唇,心裡也懊惱自己沒由來的脾氣,可她真的很想知道那花魁是怎麼回事。知道她是花魁就罷了,為何竟然還知道花魁的名字?難不成這家夥竟然還去過青樓?

係統探頭看了看,發現主神現在沒有記憶。

不過也不奇怪,和那些任務者不同,主神的靈魂投影到各個世界時,基本上都是沒有記憶的,免得導致位麵紊亂。

主神附身的人物,往往需要承受各個位麵最大的惡意,他們一生坎坷,教人聞之泣淚。

一片靈魂經曆的痛苦隻有千萬分之一,不算什麼,可如果經曆痛苦的是幾千、幾萬片靈魂呢?幾千幾萬乃至無數份痛苦,也不算什麼嗎?

黎鬱雲被他看得耳尖微紅,他們今兒是第一次見麵吧?

她想罵一句登徒子,卻又罵不出口。

可是不知為何,她覺得江小侯爺格外熟悉,就像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很久很久的人,久到對他有一種本能的信任。

而且這人……看她的眼神不僅溫柔又包容,還有極深的情感,教人不敢去探索原因。

半晌,江河糊了一片的腦子總算清醒一些。

“我送你回家吧。” 在她拒絕之前,他又道,“免得又發生剛才的事。”

聞言黎鬱雲沒再拒絕,沉默地走在一旁。

眼看著就要到黎府,黎鬱雲咬了咬牙,現在若是不問,隻怕就沒機會了。

她停下腳步,目光看向從牆角探出來的杏樹,問道:“你怎麼認得百花樓的花魁?”她的聲音很輕很柔,甜美無害,聽得人心都要發軟。

小侯爺半糊的腦子瞬間警鈴大作,他思考兩秒,終於發現自己先前話裡的過失。

“咳,今年春天時,京城不是有花魁比拚嗎?全京城的人都去看了。”他用力強調自己並未去青樓,清白得很,“而且青樓這種地兒,我是不去的,聽說進去就要茶水費三百文!”

他的小錢錢每一文都有它們的意義,不能花在沒意義的事情上。

黎鬱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