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1 / 1)

都找不到人來祭奠,當個孤魂野鬼。

桃花看得暗自心驚,她聽說羅二爺的妻子在家也是天天叨念兒子兒子,沒想到牡丹也魔怔了。這些年,被羅二爺染指的女人可不少,卻隻有妻子徐氏生下幾個女兒,她就不信其他女人對生下羅家繼承人沒想法呢。

所以,這問題絕對出在羅二爺身上,說不定他命中無子呢。

**

自從徐氏被羅老太太罰去祠堂吃齋念佛撿佛豆後,羅家的後宅變得清淨許多。

四丫已經會走,格外活潑好動,三個姐姐需要輪流著看她,以免一個不注意,讓她不知道自個兒跑去哪裡。

連江河貓都被委以重任,在眾人忙時,幫忙看顧四丫。

小嬰兒對貓貓很熱情,將口水全塗在已經長大的三花貓身上,兩隻小手沒輕沒重地揉著它身上的毛。

江河貓一臉生無可戀地趴在那兒,瞅著自己的毛毛在風中飄舞。

人類的幼崽什麼都不懂,去哪說理?

大丫見狀,不禁噗撲一笑,“你們看花花這表情,跟人一樣。”

三丫趕緊將三花貓從小妹妹手裡救出來,“花花很乖的,特彆會帶孩子。”

眼看貓貓沒了,四丫頓時不乾,撲過去還想擼貓,被三丫抓住小胖手,幫她擦乾淨手,塞了個剛從樹上敲下來的棗兒,小丫頭立刻不執著貓咪,開開心心地啃棗子。

“咱們花花真是救對了。”大丫笑眯眯道,思考著讓廚娘多買些小魚。

花花愛吃小魚乾,烘烤的它喜歡,炒的也愛,炸的更喜歡,好像隻要是魚肉,它都喜歡。

爆炒的小魚仔微辣,她本以為花花不能吃的,誰知吃得比三丫還香,一人一貓你一根我一根,將一大碗小魚仔當零食吃個一乾二淨。

大丫覺得古話不對,明明貓是雜食的,什麼都能吃,油炸的當然也不在話下,喜歡吃魚的三丫喜歡和貓分享,一人一貓的嘴巴總是吃得油光閃亮。

若是係統知道大丫的想法,很想告訴她,其他的貓當然不能這麼吃,宿主披著的三花貓的殼子是係統商城出產的,和尋常的貓不同,當然能這麼吃。

“三丫,花花這名字不大適合。”二丫細聲細氣地說,“花花是公的。”

自從發現花花是公的後,二丫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三丫捂著小臉,“我以為它是母的嘛,現在已經叫習慣,也不好改名。”她扭頭看向三花貓,“是不是,花花?”

江河貓喵喵兩聲。

不,它覺得改名這主意不錯,男子漢大丈夫,名字要威武雄壯一點。

三丫聽後,表示明白了,轉頭問姐姐們:“那改什麼名字好?”

大丫已經懶得問三妹妹怎麼聽懂貓的意思,這一人一貓湊到一起時,她就覺得他們是能溝通的。

她隨意地取了個名字:“叫旺財?”

三丫皺著臉,“旺財那是狗的名字。”

“叫大壯?”

“我們家不是有個下人叫大壯嗎?”

“聽說賤名好養活,那叫狗剩?豬蛋?牛大力?”

“花花是貓!”三丫用力強調。

那邊,四丫已經吃完果子,它一把摟住貓,奶聲奶氣說:“草草,草草。”

二丫道:“草草?還不錯,有花就有草嘛。”

三丫覺得小妹妹取的名字也不錯,一捶定音,“那花花以後就叫羅草草吧,這是咱們羅家的貓,就跟咱們姓。”

江河貓:“……”謝謝,它其實更願意叫江草草。

江河貓對這幾個姑娘取名的水平已經絕望了。

算了,其實草草也不錯,隻要彆引申太多,這就是好名字。

給三花貓取完名字,姐妹幾個又說起她們娘親的事。

大丫憂心忡忡地說:“聽春花說,今兒叫人去請了回春堂的張老大夫過來。”

二丫馬上問:“娘的身體不好了?”

大丫咬著唇,覺得肯定是因為奶責罰娘的緣故,娘在祠堂裡吃不好睡不好,不生病才怪。

姐妹幾個實在擔心,便抱著四丫去看徐氏。

大夫正好也在。

老大夫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羅夫人這病,是憂思成疾……”

也就是俗稱的相思病。

老大夫一邊寫著藥方,一邊在心裡感歎,這羅家二爺和夫人之間的感情真是深厚,都同一屋簷下,竟然還能害相思病。他們這成親都十多年了吧?算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有四個,沒想到感情還這麼好,實在是難得。

大丫和二丫特彆心疼她們娘,覺得奶太過份了,竟然將她們娘關在祠堂兩個多月,她們爹又是早出晚歸的,兩人雖然在同一屋簷下,其實都見不到一麵。

大丫道:“我們去找爹,讓他看看娘。”

兩個大點的姑娘已經習慣她們爹是就娘的良藥了,隻要爹回來,她們娘很快就能好。

三丫則將自己的臉埋進貓貓濃密的毛裡,雙腳仿佛跟地麵沾牢。

她不想去,她不像什麼都不懂的大丫二丫,她覺得十分丟人。

年輕的小姑娘得相思病還能勉強稱得上是一樁美談,這年近三十歲的女人,長女過幾年都能嫁人,很快就能當上外婆,竟然還滿腦子都是男人……

想男人就算了,她還立不起來,四個女兒就像當沒生過一樣,連問都不過問一聲。

她不想承認那是她娘。

三花貓伸出爪子拍拍小姑娘的腦袋,也是歎為觀止。

這算不算女人至死是少女?能持續一生的戀愛腦,就算艱難困苦都無悔,臨死前才勉強想到幾個可憐的女兒……

難不成徐氏的腦子構造很特彆?裡麵一半裝的是水?

眼看兩個姐姐要去找爹,三丫趕緊攔住她們,“去找奶吧,你們自己去找爹的話,奶說不定會生氣。”

她不想看兩個姐姐被奶罵得一頭包,隻能有氣無力地提出一個比較適合的建議。

讓徐氏在祠堂吃齋念佛是羅老太太的決定。

她原本就不喜徐氏,兒子為了女人和她對立,是她這輩子最厭惡的事,她自然不會怪罪兒子,隻會怪兒媳婦。至於孫女,竟然向著她們的娘親違抗她這個祖母的命令,是罪加一等。

本來她們奶就不待見孫女,生起氣來說不定會讓她們一起去跪祠堂。

二丫的腦子轉得慢,她不懂去求奶奶和她們親自去找爹的區彆。

倒是大丫明白其中的關鍵,她一拍額頭,“沒錯,應該找奶的!”她欣慰地對二丫道,“三丫小小年紀就這麼聰明,跟大人似的。”

三丫眼睛眨了眨,又恢複小姑娘的天真:“大姐說什麼?”

大丫已經習慣三丫一會像孩子、一會像大人了。

雖然看著詭異,但這佛也求過,平安符也掛她脖子上,什麼事都沒發生,三丫也沒再做噩夢,看著好像沒什麼。

這年代又沒什麼雙重人格之類的說法,她就將之歸於三丫特彆聰明,聰明人都有異相。

**

“二爺,怎麼來了?”

何三娘剛回來,就看到門口的羅二爺。

她有些驚喜,偷偷地看了看周圍,趕緊一把將羅二爺扯進屋內,生怕被鄰居看見。

羅家明心頭微暖,如果是旁的女人,肯定恨不得暴露與他的關係,昭告天下,好借流言進羅家的大門。

也就是這個傻女人,竟然顧及他的名聲,委屈自己,偷偷與他往來。①思①兔①網①

羅家明道:“我這幾天去鄉下收租,這是鄉裡送的野果,怪甜的,想到你愛吃,我就多采一些……”

何三娘果然很喜歡,她捏起一個紅彤彤的野果放進嘴裡。

這野果甜中帶著微酸,非常可口,她笑眯了眼,那雙嫵%e5%aa%9a的眼睛含情脈脈的,充滿了追思,“那年,亡夫曾帶我回鄉下,也給我摘了一捧野果……”

羅家明聽到後,心裡酸溜溜的,她又想起死去的丈夫了,難道他對她不夠好麼?

何三娘轉頭,對他溫柔一笑,“我與亡夫隻有兩年的記憶,我希望與你製造更長遠的記憶,若能白頭……”

說著,她羞澀地低下頭。

羅家明聽得心頭蕩漾,像三娘這般有情有義的女子,她對生活兩年的貧窮前夫都這般惦念,想必將來對他也是一樣的。

他也撚起一顆野果放進嘴裡,這野果酸酸甜甜的,就像他的心情。

自從他和三娘意亂情迷一夜後,三娘就再也不許他碰,說要為亡夫守兩年,現在還沒到時間。

每次去找牡丹,羅家明反而想的都是三娘。

同樣是送野果,三娘會很高興,牡丹卻是一臉勉強,對此羅家明也明白,牡丹向來隻愛華服首飾,雖出身風塵,卻看不起那些窮苦人家。

若他沒了,牡丹隻怕會立刻找下一個男人接手,三娘則會哭死,暗地裡為他守上幾年吧。

羅家明已經完全忘記家裡的發妻徐氏,若是徐氏的話,肯定會為他守上一輩子。

但可能就是已經到手的不值錢,徐氏為他守一輩子不是應該的麼?她本就是依附他而活的妻子,就像他身上寄生的一部分,他死她也活不下去。

何三娘這邊是不留羅家明的,是以吃了頓飯,羅家明就離開了。

離開何三娘這兒,羅家明又不想回家,便去找牡丹。

牡丹不知道他是從何三娘那兒來的,看在眼裡,便是羅二爺剛從鄉下收租回來就來看自己,證明羅家明的心還在她這兒,讓她又抖起來。

她先前還擔心出什麼意外,果然隻是羅家明太忙了,沒空來她這兒。

男人有正經事兒做是好事,他越早接手羅家的家業,他們之間越是沒有阻礙。

說實話,若是羅家在羅家明手裡,他爹娘再反對也沒用,她早就進羅家了。

牡丹在屋子裡伺候羅家明時,方得權又登門,指名要見牡丹。

老鴇訕笑著,“方大爺,牡丹昨晚睡得有點晚……”

這羅二爺難得過來,折騰了整夜呢。

老鴇也沒想到方得權這麼能乾,他居然已經當上局裡小隊長,如今他在局裡是出了名的能乾。在外頭兵荒馬亂的時候,榴花鎮有如世外桃源,這樣的情況下,方得權居然還抓了好幾個鬨革命的,導致他妹夫得到上局的誇獎了。

隨著方得權越來越有權,老鴇都不敢過於敷衍他。

她想著,反正方得權來怡紅院也就跟牡丹喝喝茶、聊聊天,羅二爺最近對牡丹冷淡許多,並不經常來,等羅二爺包牡丹的時間過了,這方得權若是有銀子接手也無妨。

誰想著,羅二爺竟然還惦記著牡丹呢,昨兒就在怡紅院留宿。

老鴇暗暗叫苦,芍藥、玫瑰和桃花,她樓裡還有其他貌美姑娘啊,你們就不能彆隻盯著牡丹嗎?

方得權聞言,不禁麵色鐵青。

他這段時間頻頻跑怡紅院,自覺和牡丹的往來密切,牡丹也是對他巧笑嫣然,他還以為牡丹已經對他動心,根本沒想到,這羅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