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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春花,你不要死。”

春花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三小姐做了什麼夢。

她好脾氣地拍著小丫頭的背,嘴裡哄著:“好好好,我不死,我會一直待在小姐身邊,直到你們出嫁。”

大丫躺在那裡,聽到春花的話,迷迷糊糊地想著,春花今年十六了吧?這幾年就要考慮親事了,不然再老點就嫁不出去……

她才想著,又被三丫一嗓子喊得意識瞬間清醒。

三丫這回哭喊的是:“大姐,你彆死!”

大丫嚇得跳起身,額頭的帕子都嚇掉了。

她和看過來的春花互相看了一眼,這做的是什麼夢啊?怎麼這般不吉利?

這時,她們聽到三丫哭得好大聲,就像小孩子受儘了委屈,號啕大哭。

三丫看到她的大姐死了,大姐被娘親養得溫柔又能乾,善解人意,她以為女人不能善妒,所以丈夫要納二房,她同意了,最後卻被野心勃勃的妾一把毒藥給毒死了。

那男人倒是傷心欲絕,說最愛的隻有她,要為她報仇,將小妾殺了。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她的大姐已經死了,那男人不過是哭了幾場,就贏得深情男人的美譽,轉頭便娶了一個大家閨秀,夫妻恩愛。

世人都說這是好男人,是她大姐命薄,無福享受。

原來男人的感情就這麼輕這麼薄,放下這麼容易。

春花以為三丫這是病糊塗了,趕緊拿手帕給她擦臉,一邊哄著。

然而懷裡的小丫頭掙紮得厲害,甚至哭得十分慘烈。

“二姐,嗚嗚嗚……二姐死了!”

春花真是又驚又怕,差點抱不住掙紮的小丫頭,“三小姐該不會中邪了吧?”

大丫也驚怕不已,若是他們奶知道三丫是因為跪了祖宗回來就生病,定會罵他們矯情,不敬祖宗之類的。

夢裡的三丫正對一具渾身是傷的屍體哭得傷心欲絕。

一個看不見臉的老男人理直氣壯地說:“你爹娘收了我那麼多聘禮,直言他的女兒是生是死他們都不會管,你二姐名義上是嫁人,實際上是我家買來的,我愛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

三丫凶狠地說:“畜生!我要去報官!”

老男人哈哈大笑:“報吧,報吧!看官府管不管你?有理無錢彆進門,懂不懂規矩!”

在三丫的絕望中,徐氏跌跌撞撞跑過來。

她對著二丫的屍體哭,摟住三女兒哭道:“三丫,這都是命啊!是你二姐的命不好,咱們回去吧,不能報官啊,報官的話你爹……你爹就沒麵子了。”

三丫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娘說的話。

難不成二姐一條命,竟然比不上她爹的麵子重要?

三丫回去質問她爹,為什麼要將女兒嫁給一個家暴男人,那男人甚至打死了三任妻子。

她爹勃然大怒:“我給你二姐挑的是有錢人,她自己腦子笨不會轉彎,活該被打!你這死丫頭,反了天了,一個姑娘家這麼不孝,居然敢質疑你爹!”

三丫不知道這世道怎會如此,為何這世間變得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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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三丫一直哭叫著,卻怎麼都叫不醒,大丫和春花都急得不行。

春花咬了咬牙,抱著三丫就衝出房門,讓人去找大夫。

那邊羅老太太剛睡著就被人吵醒,氣得直拍床,大怒道:“去給她們請大夫!”

等丫鬟下去,她怒罵不休,“天殺的徐氏,老娘忘了孫女,她一個當娘的也忘了不成?!”

懂點事的母親早就將女兒從祠堂放出來,她居然還要來征得自己的同意?

老大夫很快被請過來,忙碌地為三個丫頭看病。

兩個大的還算好,最小的這個竟然是思慮過多,這小小年紀的,竟然有什麼好思慮的?

老大夫不解,還以為自己判斷錯了。

一隻三花貓蹲在窗口,貓臉嚴肅地盯著三丫。

果然還是太早了,還是將記憶封存吧。

一隻尋常人看不見的白球飄在三花貓身邊,它嘀咕道:“我就說重生不是萬能的吧?預見未來更不是福氣。”

三花貓為小姑娘辯解:“她年紀小,腦子還沒發育,內存不夠。”

等她再大點,就能被接受上輩子的記憶了。

老大夫收拾東西時,看到蹲在窗邊的貓,不禁撫著胡子。

看來這羅家的貓是還挺有靈性的,知道主子生病了,就一直待在窗台守著。

幾天後,三個丫頭終於好全。

春花將自己偷偷去寺廟裡求的平安符放到三丫脖子上掛著。

果然,三小姐很快就徹底好全,沒有再中邪。

聽大丫和春花說起自己生病的事,三丫一臉迷糊。

“我生病時做噩夢?夢見春花、大姐和二姐都死了?”她迷迷茫茫的,“我有做夢嗎?我記不得啦。”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春花見狀,趕緊念了聲佛,然後叮囑三丫:“這個平安符千萬彆掉了。”

三丫拍拍自己的%e8%83%b8口,甜甜地笑著,她會保管好的,不會掉的。

如果春花再細心些、再精明些,她就會發現三丫現在說話比之前更有條理,眼神雖然依舊清澈,卻不時閃過小孩子沒有的慧黠。

係統看到這裡,都懶得說什麼。

宿主就是疼孩子啊,經曆這麼一遭,許願者雖然沒有接收記憶,但大腦經受衝擊,還是留下淺淺的印象,讓她的心智變得更成熟,更能應付各種突發狀態和危機。

徐氏聽說三個女兒生病,慈母心腸都要碎了。

她不顧自己還在坐月子,堅持去看三個女兒。

大丫和二丫見到她,急得不行,趕緊讓娘回房休息,她們知道月子若是沒坐好,會留下病根的。

三丫被母親摟在懷裡,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委屈地哭,會抓住她娘的衣服,哭訴她有多想念娘親,抱怨娘親那麼長時間不管她。

然而這次,她卻覺得好像也沒什麼。

她捂住%e8%83%b8口,滿臉迷茫,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明明最喜歡娘了。

徐氏也覺得奇怪,“三丫,你怎麼了?”平時這孩子吱吱喳喳的,像隻小麻雀,怎麼現在不愛說話?

正疑惑著,就見羅老太太身邊伺候的黃媽過來。

“夫人,二爺回來了。”

徐氏當即拋下腦子的疑問,又驚又喜。

她將三丫放下,手足無措的扯著衣服,摸著自己的頭發,“家明回來了?我、我這七八天沒洗澡了,這衣服都是奶味……我要去洗澡……”

黃媽實在看不下去,提醒道:“夫人,坐月子不能洗澡也不能吹風!”怕徐氏沒放在心上,她用力強調,“您還得生兒子呢,不好好養怎麼生?”

黃媽簡直想為老太太歎氣,當初二爺非要娶徐氏,那時老太太雖然看不過去徐氏一雙天足,但想到天足嘛,走路多,身體也健康,到時候生孩子容易。

誰想這是個玻璃心的,丈夫對她板個臉都能哭,生生將自己健康的身體折騰得弱不經風。

要她說,徐氏要做的不是總想著男人,而是將自己身體養好。

生女兒多又怎樣?羅家養得起,生得多了,總會生得出兒子的。男人靠不住,兒子才是自己的依靠啊。

黃媽暗暗搖頭,聽說徐氏還讀過書,怎麼越讀越迂了呢?

黃媽是婆婆身邊伺候的,代表的是婆婆,徐氏不敢折騰,隻能乖乖地躺回床上,等丈夫回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她實在太想念丈夫,已有半個多月沒見著他,都怪那怡紅院的狐狸精!

羅家明並不想回來,但老爺子讓人將他押了過來。

因為產婦不能吹風,屋子裡的門窗掩得死緊,加上坐月子的婦人不能洗澡,身上還有小孩的奶味,熏得人想吐。

羅家明不想進去,便站在窗戶下,對妻子說:“你好好養身體,等出月子我再來看你。”

屋子裡的徐氏聽得差點沒落淚,她就知道家明心裡有她的。

“家明哥,你看看四丫,她長得可好了,肯定是姐妹中最好看的。”

羅家明對小丫頭片子沒興趣,象征性看了看就讓春花抱回去。

確實挺好看的小丫頭片子,但他更想要兒子,即使兒子再醜,他也想要兒子。

徐氏沒生兒子,他心裡很失望,考慮著要不要納了牡丹,當然現在絕對不行,他爹娘都是老古板,看不上風塵之地出身的女人。

如果牡丹懷上兒子就不同了,他爹娘肯定會願意讓牡丹進門。

說起來,徐氏也長得很漂亮,比牡丹還要漂亮,就是總是哭哭啼啼的。

剛開始時還覺得是情趣,被女人這般愛著,哪個丈夫不得意?然而等時間久了,就乏味,還是牡丹有趣些,就算潑辣時都是風情萬種。

旁邊的下人阿明道:“二爺,三個小姐先前都生病了。”

這是春花特地囑托他的,定要在二爺麵前提醒他一聲,當爹的怎麼能不去看看生病的女兒?

羅家明不以為意,“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話雖這麼說,他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將我帶回來的禮物拿給三個小丫頭,也給她們一份。”

阿明的臉皮有些僵硬。

從怡紅院順手拿的禮物?是牡丹的肚兜,還是胭脂水粉,或者讓男人性致勃勃的迷香?

羅家明也想到這點,他嘖了一聲,“挑些胭脂水粉給徐氏。”

他對徐氏還是有感情的,一個視他為天的柔弱女人,和潑辣的牡丹截然相反,相處久了他可能會覺得膩,但距離遠時,又覺得她沒有自己不行,真是可憐又可愛起來。

疲憊的羅老太爺終於看見兒子回來,氣得一個硯台砸過去。

羅家明閃過硯台攻擊,滿不在乎地說:“爹,徐氏生不出兒子你也彆怪我頭上啊,又不是我不想生兒子!”

羅老太爺氣得破口大罵:“你既然將怡紅院當成家,那就不用回來了!我和你說,你要納妾我是絕對不允許的,青樓出來的女人,想都彆想!”

羅家明是個混不吝的,笑嘻嘻地說:“爹,你給我納的對象,不是像春花那樣屁股大的醜妞,就是纏腳的小姑娘,我實在沒胃口啊。”

給他個小寡婦,他都不至於會這麼排斥,他就愛成熟又有風韻的。

羅老太爺頓時氣得發抖。

羅家明看到了,卻是滿不在乎,他以前是在乎過的,在他大哥沒死之前。直到他知道為了不讓兄弟鬩牆,他爹竟然打算養廢他。

看啊,他爹做得多成功,他現在不就成廢物了?嘖嘖嘖,他現在還覺得自己不夠廢呢,吃喝嫖賭,他好歹隻占一樣。

羅家明不禁沾沾自喜,他就喜歡看他爹為他生氣又對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誰叫他爹現在隻有他一個兒子呢?想選都沒得選!

這樣一想,他又覺得沒兒子也不是什麼事,真有兒子,全家的重心肯定在他兒子身上,到時候誰還會理他?

思及此,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