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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可它咋覺得遲早有一天,這條長蟲會變成方蟲呢?

江河聽罷,說道:“我寫封信,你明天回京一趟,將信交給皇帝,順便將銀票兌了,讓皇帝以我兒子的名義做好事。”

鸚鵡自然是同意的,拍著馬屁,“宿主,你真是好爸爸啊。”

還是宿主想得周全,日後他兒子回到京城,即使有胡地經曆,有心人想要散發流言,得了他好處的人肯定會為他辯護。

鸚鵡繼續彙報其他消息:“石頭已經過了縣試,正為下一場努力呢。”

這小子可真了不得,隻讀了兩年書,就能考過縣試,看來他大小也是個天才。

江河打了個哈欠,“名次不咋樣吧?明年下場還差不多。”

雖然他不在,不過石頭的學習情況他還是了解的,知道石頭下場過早了點。

“嗯,差點名落孫山。”鸚鵡同情地說,它還挺喜歡石頭的,石頭為它梳毛的手法特彆好,“今年不成,明後年肯定沒問題。”

江河道:“小boss嘛,智商不高能當反派?不過現在他可不是黑化的小boss。”說到這裡,他有點愁,“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我擔心他實力大減,看不出彆人陷害他。”

比如說他那個堂兄大樹,就不是好相與的。

鸚鵡也不想石頭出事,提議道:“那宿主你再寫一封信,去提醒他一下。”

江河應下來。

既然俗家弟子都寫信了,兩個入門弟子就更要寫信通知一聲。

鸚鵡不禁死魚眼,瞪著桌子上要將它埋起來的信。

“宿主,你良心不會痛嗎?”死鳥造作地嘎嘎叫著,“人家又不是信鴿,而且信鴿掛上這麼多東西也飛不起來。”

想到這麼多信都要它信,它就想去死一死。

江河朝它翻白眼,“少來,大白蛇都不是你對手,這點重量算個屁!”

商城的動物殼子都不講究科學,攻擊力和防禦力絕對怎麼高怎麼來,它的抱怨聽聽就好,彆太當真,當真就上了它的當。

他盯著鸚鵡的身體看了會兒,“還有,你得減肥了,這麼笨重的身體可躲不過小白的襲擊。”

正好這次送信,讓它順便減個肥,否則它就胖到真的飛不起來,不能飛的鸚鵡還算是鳥嗎?豈不是要笑掉世人的大牙。

鸚鵡不服氣抖了自己漂亮的毛發,“我這不叫胖,我這是羽毛太蓬鬆,看著顯胖。”

江河無語地看著它兩隻翅膀,這肉太多都鼓起來,跟身體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

翌日,鸚鵡的奇特造型驚呆了商行的人。

“它要回京城?這麼多信飛得動嗎?”張主管問出眾人都想問的問題,他其實一直懷疑鸚鵡那兩隻翅膀跟雞翅一樣,專門給人吃鹽焗雞翅,而非是用來飛的。

這翅膀多肥嫩啊,烤著吃一定滋滋流油。

江河拎著裝死的鸚鵡,十分淡然道:“貧僧相信它肯定可以,路途遙遠,貧僧就送你一程罷。”說著,他單手用力一擲,跟擲鐵餅差不多,將鸚鵡拋得如同天上的流星。

鸚鵡:“狗宿主,我! ¥&……”

眾人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鸚鵡,不禁張大了嘴巴。

大師的臂力可真是強啊……不不,這不是重點。

王大行擔憂地問:“它真的不會從半空摔下來嗎?”看著它的翅膀都張不開的模樣。

江河雙手合十,一臉悲天憫人,“老鷹的母親為了讓小鷹學會飛行,將孩子從懸崖推下去,貧僧狠下心讓它送信,相信它一點能瘦下來。”

那翅膀比雞翅還肥,再不多飛飛都快成擺設了。

在場的人聞言,不管有什麼想法,嘴裡都是紛紛誇大師真是苦口佛心,居然想到這麼彆致的減肥方式。

隻有張主管嚇得抖了抖自己的三層下巴,對上大師疑問的眼神,訕訕地笑:“我覺得我胖得挺有福氣的。”

所經他就不用減肥了吧,畢竟他又沒有飛不起來的胖翅膀。

雖然隻是走了一隻鸚鵡,但商行的人莫名地覺得有些寂寞起來,就算是在路上,也忍不住叨念它。

以往鸚鵡在時不覺得,現在沒了一隻聒噪的鸚鵡,連這路都顯得寂寞起來。

“鸚鵡都走了七天,也不知道它到哪了?”

“那兩隻小翅膀,若是要飛回京城,起碼得要兩三個月吧。”

“說不定要半年。”

“……”

經過一處驛站時,他們看到一輛輛裝滿羊毛的馬車迎麵駛過來。

王大行等人趕緊退到一旁,給對方讓路,又是感歎又是羨慕:“這個商隊肯定是雪還沒化就出發去胡地,這可是頭一茬啊,羊毛會不會都收光了。”

他們也想多收點羊毛,京城有人大量收羊毛,比不上毛皮生意,但勝在量大。

張主管熱情地迎上去,和對方打探草原的情況。

“草原那邊的羊毛多著哩!”對麵商隊的人回複道,“你們這一趟肯定賣得快,那些胡人賣了羊毛,現在正好手上有錢。”

也有人道:“那些胡人說,羊毛這麼值錢,他們的羊毛以後都得自己留著!我得趕緊回去,冬日來臨前再往返一趟多賺點。”

張主管盯著一車又一車的羊毛,忍不住跟大師打聽:“這羊毛有何用?”

相比起野獸毛皮,羊毛堪稱廉價,以往基本不在交易的名單上,胡人也賣不出去,沒想到今年中原突然要這麼多羊毛,相比起往年的賤賣,可以稱得上高價。

胡人也不是蠢的,奇貨可居的道理自然懂,肯定會伺機提價。

大師微笑看他,一副方外人士的模樣,“貧僧隻識經書,不懂經商。”

張主管嘴角抽了抽,屁的不懂生意,大師這一路賺的錢比商隊還多,單是米家就不知給了他多少銀票。

在驛站歇息一宿,商隊繼續前行。

王大行從來沒覺得哪次到關外有這次這般順利。

是的,太順利了。

與他們同行的玄濟大師是個神奇的,他能掐會算,給他們避開無數個坑。以前他們過來,哪次不折損點人手,要麼是生病,要麼是遇上劫匪,可這次順順利利的,什麼都沒遇上。

王大行笑得合不攏嘴,這得省了多少錢啊?撫恤金都不用出,就連給保鏢的賞錢也省了。

“恐怕省不了。”撚著佛珠的大師睜開雙眼,似笑非笑道,“讓人準備好吧,山賊來了。”

張主管大驚,渾身肥肉都在抖,他牙齒打著顫:“咋、咋地?這段路按理說沒山賊啊……”

江河拍開張主管抓住自己衣服的手,這古代的衣服質量不行,太容易皺了,他要維持聖僧的形象容易麼?

有哪個聖僧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衣服的?

他意味深長地說:“幾位施主都知道擴展生意,還不許山賊開連鎖啊。”

什麼意思?張主管歪頭表示不明白。

山賊果然來了,而且還不少。

王大行砍倒一個山賊後,心裡暗咒不已,這條路是商道,胡人生活環境差,無論是茶鹽都很缺,邊疆互市的興起,不管是對大慶——正好缺邊疆駐兵,還是對胡人都喜聞樂見。

是以不用商人催促,他們自個都會滅了那些不長眼的山賊。

要是商隊都被山賊搶光了,這簡直是竭澤而漁。

對大慶的駐兵而言,沒了商人,他們哪來的商稅?士兵們都在嗷嗷待哺呢!再者,西北民風強悍,兵痞們為了功勞也會主動剿匪。

對胡人而言,沒了商人,他們去哪裡弄到茶和鹽?更不用說精致的瓷器,和美麗的絲綢。

張主管的氣也不打一處來,哪來的鐵憨憨居然跑來這裡當山賊?

還有邊境的士兵都吃什麼去了,這麼一大波山賊居然看不到,眼瞎了不成?!

他大著嗓子喝道:“殺死一個山賊獎勵十兩銀子,多殺多得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張管事,這些山賊不對勁!”王大行擠過來道,“你看他們的身手太彪悍了。”

“是不對勁,一身羊騷味,一聞就知道是胡人!”張主管擰著眉,“咋回事呢?這裡有山賊怎麼想都不對勁。”

“我再去會會這些山賊,你躲好。”王大行低聲對胖乎乎、一看就不能打的張主管說。

張主管利落地躲在貨物後麵,他雖然胖,卻是個靈活的胖子,跟人拚命做不到,逃命自認還是很行的。

張主管邊逃邊觀察戰狀,很快就高興起來。

哎喲,不愧是他高價聘請的護衛,真是太能乾了。

直到一個人頭朝他的臉飆了過來,血淋淋的脖子噴著血,死不泯目的雙眼睜得像銅鈴……

張主管不禁乾嘔一聲,他的護衛好像能乾過頭了。

對於這些胡人山賊,殺再多也沒心理負擔,不過聽說胡人上馬能戰,當山賊說不定比大慶的強些。

張主管心裡實在害怕,還好有大師陪他……哎呀,大師呢?

張主管心中大驚,趕緊扭頭去找大師。

啊啊啊,大師竟然不見了!!!!!!

第59章 聖僧18

前方的護衛們聽到張主管的話,不禁精神大振。

殺一個山賊獎勵十兩銀子?那殺十個就是一百兩銀子,在小鎮裡都夠娶一房媳婦了,再多殺幾個,這置辦房產的錢都賺出來啦。

王大行閃過山賊朝他腦門砍過來的大刀,他可不是錢多豪爽的張主管啊!好在這次多虧有大師在,一路上沒什麼損失,這次山賊來臨之時,又得到大師的提前預警,他們的損失更小,十兩銀子一個山賊也不是出不起。

他當即也大吼,“一個山賊十兩銀子!想發財就趁現在!”

此時被張主管擔憂的大師已經避開人群,來到山賊窩。

因山賊都下山去攔路搶劫之故,這裡並沒有留什麼人守著,自然也無人阻攔他。

世人眼裡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師到來時,直奔山賊放銀子的地方。

銀庫打開後,他嘖嘖兩聲,這商道上的山賊可真是太有錢了,看這些真金白銀、珠寶玉翠,折算成銀子,買的糧食都夠一個鎮的人吃了。

江河將山賊的銀子全部都收起來,拍拍身上如雪般絮白無瑕的僧袍。

今天的大師依然仙風道骨,不沾絲毫銅臭呢。

他打量了一番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山寨,很明顯,山賊並不打算長駐此地,隻是在這裡短期打個工,劫幾筆就溜,所以行李都沒打開,算是便宜他了。

直到剩下的山賊見機不妙都跑光了,江河終於慢騰騰地出現。

張主管正吩咐人計算這次的損失,見到他時十分驚喜,好奇地問:“大師,您方才去哪了?”

由於玄濟大師仙風道骨萬能形象實在太根深蒂固,張主管一眾人根本沒將他與貪生怕死聯係起來。發現他失蹤時,也不會認為他是逃跑之類的,都以為他是有事離開。

江河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雙手合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