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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飲食禮儀都不懂。

看到的人都會被嚇得不輕。

大白蛇的眼睛眯起來,很是優雅地用尾巴將一隻烤雞推到皇帝麵前。

皇帝有點受寵若驚:“請朕吃的?”

大白蛇朝他嘶嘶嘶:不客氣,我是條慷慨大方又優雅的蛇。

皇帝不禁哈哈大笑,一屁股坐下來,扯了隻雞腿就吃,也不嫌棄這是大白蛇的食物,他在邊疆打仗時,為了活下來,還啃過馬兒的草料呢。

“其實這雞清燉也好吃,吃烤的容易上火……還有八寶鴨,裡麵的糯米飯才是一絕!”

皇帝邊吃邊和大白蛇分享美食經,這讓明明已經填飽肚子的大白蛇又開始滴答地流口水。

這皇帝實在太會吃了,皇宮裡的美食真多,它都有些猶豫,要去找大師,還是先在這裡吃夠本了再去找大師?

守在一旁的侍衛欲言又止。

皇上啊,您和大蛇蹲在地上吃東西,萬一被禦史知道,又要彈劾您了!

這一頓飯,大白蛇吃了五隻雞、四隻鴨和三隻鵝,還有飯後點心一大筐。

皇帝為大白蛇的食量感到驚訝,也太能吃了,主要是其他的蛇,吃一頓能頂一個月,這條蛇居然天天都這麼吃,所以才能長得這麼圓潤?

大白蛇確實是條講究的蛇,吃完飯後還要漱口。

皇帝看得津津有味,周圍的宮人也是滿臉好奇,紛紛稱讚不愧是佛蛇。

飯後,一人一蛇在禦花園散步。

人用兩條腿龍行虎步,蛇卻是一扭一扭的,尾巴不時翹起來拍拍旁邊的蝴蝶,大師說過飯後多走走,活到九十九!

狼犬將軍在遠處嗚嗚叫著,挾著尾巴。

本能告訴它,它不是這條蛇的對手,但主人都被搶走了,它能怎麼辦?明明以前陪主人散步的都是它!

皇帝看到狼將軍,朝它招手,“將軍過來!”

等狼將軍磨磨蹭蹭地過來,皇帝為兩隻動物介紹對方,“狼將軍是有軍功的,它曾救過朕,也殺過胡人。”

狼將軍的腦袋頓時抬得高高的,驕傲地看向大白蛇。

它可不是一般的狼犬,它是有封號的!

大白蛇不高興地拍著尾巴,它也想要狼將軍脖子上的牌子,金光閃閃的,多好看。

“蛇大仙也想要這個?”皇帝摸了摸狼犬的牌子,他是個一視同仁的好皇帝,這個牌子可是狼犬軍功的象征。“那你會什麼?”

皇帝有點犯難,主要是現在天下太平,一時半會沒戰事,軍功有點難攢。

大白蛇馬上嘶嘶嘶:抓人販子!

皇帝頓時眼睛一亮,有些事人不知道不等於動物不知道。

小獅子被人販子拐賣的事,他和皇妹都是一肚子的氣,京城最大的人販子窩被他搗了,但這不意味著人販子銷聲匿跡,他們不過是隱藏得更深了。

“成!”皇帝爽快道,“你抓多少人販子,朕都為你記功,功勞若是足夠,朕也給你封爵位!”

大白蛇的尾巴翹起來,嘶嘶嘶地叫:還有賞金!我自己養自己,不白吃你家的!

它可是記得,小獅子家很窮,他天天念叨要好好讀書賺錢給它買點心,它堂堂蛇大仙可不能這麼不要臉,要小崽子養。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皇帝對自食其力的都很欣賞,“成,朕再拜托你一件事,皇後那邊朕擔心有人對她不利,若是你能護著皇後,朕給你月錢!”

大白蛇愉快地甩了甩尾巴,將地板打得“啪啪”響。

它晚上可以睡在皇後的屋頂上,有敵人就竄出來嚇死他,看誰敢對皇後和她肚子裡的崽子動手!

**

梧桐縣。

石蘭寺的兩個和尚不知道大白蛇在京城開展自己的蛇生大業,於員外因為擔心自家的蛇祖宗,在京城暫住下來,還沒回來呢,這消息自然也沒傳得那麼快。

自從江河離開後,清遠和清悟忙得不行。

有人試探性的找大師的徒弟看病,發現清悟的醫術同樣很高明後,因玄濟大師離開後導致石蘭寺消減的香火又開始旺盛起來。

清遠原本是旁觀師兄忙得像陀螺,自己則優哉遊哉地吃點心喝茶的,結果因為點心太好吃,有錢人家的婦人和姑娘嘗過後驚為天人,將石蘭寺當成遊覽勝地,每每有空閒就過來拜佛吃點心,有時人來不了,就請家丁過來買點心。

清遠對此鬱悶得要命,他隻能限製點心的份量,以為會少一些衝著點心來的香客,結果他的點心反而更受世人吹捧。

如果是江河在,肯定會告訴他,越是限額限量就越多人吹捧,無他爾,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現代多少商家將這一手玩得爐火純青。

於是,石蘭寺又開始限香客。

他們還學師父玄濟大師,忙五天就閉山門兩天,充分學習休息,不然他們真的會累垮。

“咦,石頭通過縣試了?”

這日是休息日,看到久違的石頭,兩個師兄這才發現他們忙過頭,竟然都忘記石頭師弟要去參加考試。

“第幾名?”清悟忙問道。

自從師父離開後,接手這個俗家師弟學業的是他這個大師兄,他暗自慚愧,再怎麼忙也不該忘記小師弟的考試情況的。

石頭撓了撓頭,遲疑地道:“吊車尾最後一名。”

他又是高興又是慚愧,清悟師兄是舉人,他這個成績說出來有點丟人。

“吊車尾啊,那也算是通過了。”清遠很是為他高興,當下站起身走向廚房,“師兄這就去燒一桌好菜,咱們好好慶祝。”

受到師父影響,但凡有些什麼好事,都要做一頓好吃的來慶祝,大家一起熱鬨。

石頭坐在灶前燒火,依然覺得這一切有如置身夢中。

他本想著下場試試的,沒想到竟然真的通過了,他這些日子覺得心飄得厲害,尤其是在大樹的對比之下。

大樹比他多讀三年書,現在都讀五年書了,下場兩次什麼都沒考到,而他才讀兩年書,就過了縣試。

當時他奶哭得厲害,又是高興又是遺憾,直說要是早知道,當初就該早日送他去讀書的,他特彆不好意思說他是最後一名,隻是恰巧。

然而爺奶卻一個勁的誇他,“你夫子說了,你隻是想體驗一下考試的氛圍,他都沒想到你會過,他本來說你明年才夠火候的。”

自從二房和於員外家合作的鵝毛筆墨生意給二房帶來不少錢財,石頭就不缺考試費用,是以才會試著下場。

大樹看他下場,也鬨著去。

結果晴天霹靂,羞愧欲死,早知道他還不如不下場呢,竟然和堂弟形成鮮明的對比。

石頭現在隻要出現在村裡,見到的人都誇他,家裡也是人來人往的,再加上大樹每次都陰森森地盯著他,讓人煩不勝煩,他索性直接到山上看望兩個師兄。

“看到師兄們,我這心就踏實了。”

石頭看著山上熟悉的一草一木,想起這兩年來沒日沒夜地讀書,想起師父教他讀書的情形,親手為他做的燒茄子,想起山間的風,雨霧中的蘭花。

這一切都讓他如此熟悉又安定。

“真想師父,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石頭懷念道。

讀書兩年,他從一個黑瘦的小子變成白淨好看的小書生,整個人變化很大。

他不知道大師去了北地,以為他還在京城,坐在寺廟裡,他的心浮氣躁全消,隻想努力讀書,早日到京城去找師父。

清悟看向寺廟外的蘭花,歎道:“隻怕這要是很久很久了。”

師父去胡地尋找兒子的事隻有他知道,還瞞著這兩個小的呢。

**

被三個徒弟思念的師父正在通往胡地的路上,剛COS完神棍。

偌大的山洞裡擠滿了人和貨物,王大行和張主管有條不紊地吩咐手下栓馬、找柴火、燒艾草,以及灑上防毒蟲還有蛇的藥粉。

“快點快點,大師說雨水馬上要下了。”張主管和王大行催促一行人。⊙思⊙兔⊙在⊙線⊙閱⊙讀⊙

商隊的人忙忙碌碌,沒人敢偷懶。

雖然現在還沒下雨,但玄濟大師說待會要下大雨,那肯定會下雨。

如今沒有人再懷疑玄濟大師的話。

山洞足夠大,裝下人和馬還綽綽有餘,他們將馬和馬車解開,讓馬兒休息後,眾人不禁看向什麼都不乾、坐在火堆旁敲木魚的和尚。

也沒人敢讓大師乾活。

大師可真厲害啊!

他們在這條道上來回都不知道多少次,竟然不知這裡有如此大的山洞,若不是大師帶他們來,肯定沒辦法發現。

什麼也不乾的還有那隻鸚鵡,當然這隻是明麵的,其實這山洞就是它找到的。

鸚鵡正在給宿主在意識空間裡播放視頻,因為狗宿主說念經太無聊,他要看視頻。

鸚鵡實在看不下去,明明大夥都忙得不行,隻有這禿驢明麵上裝模作樣地念經實則偷懶,“你就不去幫幫忙?”

作為係統,它偷懶是應該的,它找到這麼大的山洞,多有功勞啊。

“我也很有功勞,你看我為他們預報天氣。”江河厚著臉皮地道,大雨馬上要來了,若是在半路淋到雨,得病倒多少個?

他功勞可大了。

嗬嗬,鸚鵡死魚眼,天氣預報是係統商城自帶的,狗宿主有個屁的功勞!

明麵上敲木魚念經,實際上正在看舌尖上的XX的某位大師暗自吞咽口水,理直氣壯地說:“而且乾粗活和我的人設不符。”

他可是聖僧呢,誰看到聖僧乾粗活的?

啊啊啊,這個紅燒肉看著肥而不膩肯定好吃!被迫茹素的江河現在特彆愛看美食頻道還有吃播。

江河忍不住發牢騷,“當和尚以來,我就沒吃過一口肉,天天青菜豆腐,說好這個世界是來度假的呢?說好我隻需要鹹魚躺贏的呢?”

鸚鵡再次死魚眼:“宿主,我建議你走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的路線,想吃啥就吃啥,喝酒吃肉不耽擱你做和尚……”

江河憂鬱著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這不是人設不搭嗎?你看我這張神仙哥哥的臉……”

神仙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吃什麼肉?喝什麼酒?這麼毀人設的事他才不乾,不然得多少人要塌房啊?

如今偶像包袱千斤重的江河有些憂鬱。

係統再次嗬嗬,所以這就是所謂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藥粉灑得仔細點啊。”隨行的大夫吩咐道,順便檢查每個角落,就怕晚上睡著時有毒蛇跑出來。

商隊的人仔細地檢查。

“宿主,基本安全。”一直在掃描周邊環境的鸚鵡提醒道,“你左邊十米處有隻蠍子。”

江河敲木魚的手停了下來,吩咐道:“那邊有隻小家夥,小心點,彆殺生。”

正在看炸小酥肉的和尚第一個念頭就是油炸蠍子應該很美味。

王大行舉著火把,拿棍子將微微潮濕的石頭翻開,一隻蠍子飛快地跑了出來。

學過功夫、手腳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