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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沒有砍太多,就他一個人,修葺佛堂和後麵幾間廂房,已經足夠了。

雨季已經結束,接下來都是陽光燦爛的日子,樹木乾得很快,可以繼續做些其他的。

江河乾活乾得很起勁,什麼都是他親自動手,詮釋了什麼叫全能大佬。

係統很是無語,同樣有些無奈,“宿主,你有必要自個燒瓦嗎?”一鍵換房多好,它家宿主又不是積分少得可憐的小萌新。

江河道:“你不懂。”一磚一瓦、一花一草皆由自己親手建造,多有成就感啊。

等瓦片燒出來後,江河反複摩挲著,然後陷入沉思。

他在陽光下仔細端詳後,說道:“可惜了。”

係統不懂,有什麼可惜的?

然而江河並不回答它的問題,而是到采泥的地方觀察很久,接著露出滿意的笑。

係統更加看不懂了,它隻知道宿主一頓操作猛如虎,回頭一看瓦片兩百五!

它的宿主非常沉迷於當個泥瓦匠,係統看著就覺得無聊,隻好自個去下載劇打發時間。

三千世界排行第一長的、整整十萬集的婆媳劇,係統才看個開頭,回過神來寺廟的一角已經建好了,雖然不是想像中的金碧輝煌,但青黑色的磚瓦,白色的牆還挺素雅的。係統再次被摳門的宿主無語到:“宿主,這碗和杯子多便宜啊,不說山下就能買到,係統商城裡就有一大堆,一積分可以買一整套,你有必要自己起窯燒嗎?”

江河慢悠悠地倒了杯水,竹筒做的茶杯,茶裡帶著竹子的清香味,這山野的野茶多了幾分風味。

“你不懂白嫖的快樂。”他咳了幾聲,問係統,“如果商城裡有處理不要錢的,我也不是不可以。”

係統冷哼一聲,還真是白嫖上癮。

可惜啊,餐具沒有試用品。

江河也冷哼一聲扭開臉,一切跟他要錢的都是他的敵人!

他繼續低頭挖窯,穿越的職業千千萬,隻要你穿得多,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當狀元!

又看了幾集劇,係統抽空關注宿主。

宿主燒的碗和杯子的樣子、款式隻能堪稱古樸,畢竟作為一個和尚,餐具太花俏人家還懷疑你心不誠。接著宿主做出一套茶具,咋看之下和之前燒的餐具沒有任何區彆,係統暗自發笑,費這麼大的勁兒,還不如花少少的積分在商城批發一大堆呢。

江河卻對這套茶具十分滿意,他斜臥在乾淨的地板上,仰望著天上的星星,愜意地喝著茶。

係統百無聊賴,它覺得宿主簡直有病,到山上後,成天忙活一些它覺得很浪費時間的事。

“宿主,你忘記在流落草原的便宜兒子了?再不去找他,他徹底變成胡人了。”

江河喝了一口茶,“不急,等我刷夠名望再去。”

一個普通禿驢的兒子,跟一國國師的兒子,哪個更高貴?用屁股也想得出來。

尤其是現在便宜兒子認了胡人當爹媽,如果他的名望不夠大,日後兒子在大慶就彆想有好名聲,等大慶和胡人開戰,命運之子再一次將便宜兒子殺了,任務徹底失敗。

又喝了口茶,江河摸了個剛蒸的米糕塞進嘴裡,愜意地眯起眼睛,這種大腦空空地躺著的感覺,多舒服啊!

山下的百姓好奇地抬頭。

“怎麼回事?山上怎麼會有煙?”

“山上不是有一間寺廟嗎,說不定又有和尚過來住了。”

年青的村民們很驚訝,“這山上的寺廟還沒塌嗎?”

寺廟的後山有一大片竹林,他們都去挖過竹筍,有時遇上大雨,就去寺廟裡躲雨,那寺廟可真是破得連老鼠都不願意多呆。

一個大叔說:“我前些日子看見一個年輕的和尚上去了。”

“不對,上去的明明是個神仙!”說話的大娘眼睛發亮,“隻有天上的神仙才會這麼俊!”

第43章 聖僧2

“宿主,你怎麼還不去刷名聲?”

在空間裡閒得摳腳的係統問,怎麼回事?來到這個世界後,宿主做任務都不積極了,再不去找便宜兒子,兒子長大了肯定不會認親爹。

就像上個世界的小皇帝李明知一樣。

江河拿著葫蘆水瓢,給從後山挖來的一株蘭花澆灑了靈泉的水,那蘭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出花苞。

係統有些無語。

宿主成天不是種菜種花,就是燒瓦搞基建,一定是上個任務種田太多,導致他種田的本能在作祟!

澆完花後,江站直起身,說道:“我已經在刷積分了。”

一個人燒瓦燒磚實在太累,他又不是真的泥瓦工,得找冤大頭才行!

不,應該說,是找個樂善好施的施主捐個寺廟!

站在廟前,江河眺望著山下,“本以為這個小山村沒出什麼大人物的,沒想到還出了個小boss。”

小boss未來會乾很多壞事,像原主兒子一樣,被天命之子一刀梟首。

但那是未來,現在的小boss隻是個小屁孩子,正被親人苛待,依舊對生活充滿希望和熱情,還沒有喪失人性。

在未來,這孩子的爹和他懷著妹妹的娘都會死於非命,他萬念俱空,終於黑化,為了報仇做儘壞事。

乾完活,江河回去換衣服。

穿上半舊的灰色僧袍時,他略有些不滿,像原主這種盛世美顏,應該穿白色的、纖塵不染的僧袍最適合他。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不過現在還是算了,都是沒錢鬨的,等他找冤大頭化緣——不對,樂善好施的施主要到香油錢再說。

隻要他的嘴炮夠強,就一定能騙……能化到緣!

江河將僧袍整了整,便施施然地下山。

**

山下,正在挖野菜的小少年直起腰休息會兒。

他的額頭都是汗珠,不遠處是一群挖野菜的小姑娘和大媳婦,那裡的野菜長得好,他不大好意思湊過去。

本來挖野菜是他娘的活兒,隻是他娘今兒身體不舒服,奶一直罵個沒完,他就自告奮勇的替他娘出來挖野菜。

“石頭,你那邊野菜不多,過來這邊吧。”一個大娘朝他招手,並讓出身邊的地方。

皮膚黝黑的孩子靦腆地說了聲謝謝,拉著背蔞走過去。

大娘看他沉默的模樣,忍不住道:“你奶也真是的……”她剛說兩句又閉上嘴,隻是歎氣,“你娘那性子也太軟和了。”

那偏心的老虔婆,就是欺負石頭爹娘憨傻,明明都生了兒子,憑什麼就大房吃香喝辣的?!

石頭不吭聲,他現在年紀小,就算心裡有什麼想法也無可奈何,曾經他嘗試著說點什麼,剛說出口就被他爹娘打了,說他不孝。

石頭低頭挖野菜,暗忖等分家吧,分家後應該就好了。

江河遠遠地看了一眼這群挖野菜大軍。

勤勞的村民不會浪費任何能收獲食物的機會,春天再忙碌也是難得的飽腹季節,冬日空閒,但沒有收獲,肚子越空,心裡就越慌。

走到一家農戶前,江河停下腳步,對院子裡的老婦人露出一個出家人不食人間煙火的微笑。

這是他在山上練習許久的,仿佛天上的神佛,偶然瞥向人間,悲天憫人,又無悲無喜的微笑,非常有方外人士的味道。

這一天,石頭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隻是很久以後,當他穿著官服上朝時,有時會想起這一天。

當他背著遠不如其他小姑娘和大娘挖的多的野菜簍子回家時,本以為會迎來狂風暴雨,誰知天上竟然掉下餡餅,還是肉餡的。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他娘的病仿佛被好消息衝擊到好了,喜極而泣對他道:“石頭,你奶說要送你去讀書!”

他爹也在揉眼睛:“嗚嗚嗚,娘果然一點都不偏心!”

石頭向來懼怕、覺得總是又凶又偏心的奶依舊凶巴巴的,罵道:“你娘我啥時候偏心了?我一視同……那個什麼!總之,大樹有的,石頭也會有!”

大樹是石頭大伯家的長子,也是老張家的長孫,在家裡素來受重視。

因為是長孫,自出生後,不僅得到爺奶的看重,而且早早地被送去讀書,成為人人羨慕的讀書人,不用下地乾活。

石頭作為張家二房的長子,又因爹娘愚孝憨傻,素來不得爺奶看重,讀書更是沒他的份兒。

“奶!”石頭這次終於不怕他奶凶巴巴的臉,撲上前跪下,“我一定會努力讀書,以後給您請誥命!”

農村人分不清官員有多少品,但誥命卻是懂的,那是女人的最高榮耀!

這一天晚上,張家終於鬨開了。

村民都湊過來看熱鬨,張家這大房鬨,二房哭,老太太十分生氣,村民們真是看得津津有味。

**

江河再次下山的時候,村民都熱情的跟他打招呼,順便問他有什麼事。

他們可是聽說了,先前這個叫玄濟的大和尚在村裡的張木匠那裡訂了很多東西,大方得很,看來是個有錢的和尚。

張家老太太非常高興,一家子正愁孩子讀書沒束脩呢。

村裡人聽得十分羨慕極,最貴的就算那兩個木桶,這個不知當家米貴的和尚居然給那麼多銀子,都夠打十幾個木桶。

“阿彌陀佛。”二十出頭的青年僧人目光如水,神色溫潤,“貧僧是出家人,並無錢財。”

村民臉上不禁露出懷疑之色,他們聽裡正說這青年僧人可是買了一座山,雖然貧瘠的山地並不值錢,但一座山可不是小數目。

他們聽說大寺廟香火繁盛,香油錢多到能給佛像塑金身,說自己沒錢肯定是假話吧。

這時,一個眼尖的村民嘀咕道:“他好像說的是真的,你看他的衣服多舊啊。”

這話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這才注意到青年和尚身上的僧袍,雖然沒有補丁,好像確實挺舊的,不過勝在洗得乾淨,穿在青年和尚身上,有一種出塵脫俗的意味,教人不敢輕易褻瀆。

“說得也是,我上山看過,那寺廟隻修葺一角,好像是沒銀子修葺下去。”

“那給張家的錢肯定是最後的傍身錢。”其他村民繼續嘀咕,“這和尚手太鬆,難怪沒錢。”

村民們議論紛紛時,張木匠家的張二郎的聲音響起。

“你們誤會了,沒有的事!我娘說了,我們家會給玄濟大師做事,以此抵上那些銀子。”不擅言辭的張二郎努力地辯解。

他踮著腳,想要擠進去,隻是臉都憋紅,擠了好幾次仍是擠不進來。

“張二郞。”一個壯實的漢子扭頭,這才注意到瘦小的張二郞,“你娘病好了嗎?”

這漢子問的是張老太太,就是石頭的奶奶。

“我娘她沒病啊。”張二郞撓著頭,憨憨地說。

旁邊有人道:“你家也太幸運了,大師給那麼多銀子。”居然舍得送兩個孩子去讀書,哪家有這麼大的手筆?

張二郎終於擠進來,他沒有理會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