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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都帶了體溫,“能把這些節都拆開嗎?”店員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金屬表帶上是一節連著一節的,那字都是藏在這連接的地方,“修表我們辦不到,但是這個是可以的。”

江夜跟著導購去拿工具,很快就把表帶一節一節的卸開了。

江夜想起來那天兩人在公園裡的場景,表帶被小偷一刀紮斷,祁明拓氣急敗壞的把它扔進湖裡,那時候,他應該是怕自己看到這些字吧。

江夜也是粗心大意,從來不會在意這些微小的細節,更不會在意祁明拓暗地裡對自己的好。

店員很快就把表帶全都拆好了,用絨布袋裝好拿給江夜。江夜站在表店裡,把那些碎節一塊塊的拿起來,他眼角有不甚明顯的水光,在那些細窄的不過幾毫米的地方,每一節的中間都寫著話。

江夜嘴角在口罩下慢慢抖起來,沒有人看的見,他對著店員點點頭,“謝謝你。”

把這些小小的字連起來,那是一段祁明拓不會對人說的情話,溫暖的感覺卻是在一寸寸的啃噬江夜的心。

這些話他知道的太晚了,就越發的難受。

“我從不曾想過有一天我會希望和某個人一直長久下去。江夜,我愛你。——祁明拓”

江夜匆匆走出商場,想逃離那些探究的眼神。他把自己扔在大街上,手心裡的手表斷節又溫暖又刺痛心臟,他把頭仰起來,你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就忘了他吧。

江夜順著馬路走,城市的天空還沒黑下去,霓虹就已經閃爍了起來,繁華又空洞,喧鬨又寂寞。

江夜沒回去拍戲,手機也沒再響起來。等到了日落時分,也就邵肖楠打了電話問他還回不回去拍戲,要不要張堯開車來接他。

江夜笑起來,“如果我以後不拍戲了,你得換工作了吧。”

邵肖楠愣了下,“修哥你要拍廣告了嗎?那我跟你去拍廣告。”

江夜真想摸摸他的腦袋,傻乎乎的一直把自己當哥,對他稍稍好那麼一點點,就感恩戴德,做夢都能笑醒似的。挺讓人心疼一小孩兒。

江夜把電話掛斷,祁明拓的電話一直沒有進來。他又看了看屏幕,自己果然是個渣滓啊,竟然還想著他能打電話過來。

江夜站在第三小學門口等著江陽下班出來,放學鈴聲打響,一群小朋友從裡麵衝出來,吵吵鬨鬨的倒也顯得熱鬨了。江夜不自覺得就去找祁彥霖的身影,果然那小子很快就出來了,挺直著小脊背,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手裡還拉著個小個子男生。

蕭左左笑起來很可愛,十三歲已經不小了,但是明顯的發育的不好,小個子一個不說,頭發也微微泛黃。

他聽祁明拓說過蕭左左是他那個“爸爸”生的,倒也明白了一二。蕭左左的爸爸們怕自家兒子被人欺負,從小就告訴他男生要和女生在一起,也怪不得祁彥霖總是被他拒絕。

世界挺奇妙的,就像他重生,就像他遇見了祁明拓。

祁彥霖跟著他站在校門口等家長來接,蕭左左就安靜的被臭小子摟著,小臉粉嫩嫩的,乖巧的不像話。

祁明拓的車子在校門口停下來,江夜一眼就看見了那輛車,嚇得趕緊躲到了樹後麵。晚風從臉邊吹過來,江夜做賊心虛的貓著腰縮起身體。

祁明拓按了喇叭,祁彥霖看了一眼,伸手指指身邊的蕭左左,示意他要等著蕭左左的爸爸過來再上車。祁明拓就坐在車裡等,他把車窗按下來,車外麵能看見他一半的側臉,高挺的鼻子,抿成一條線的嘴%e5%94%87。

沉穩又安靜,穿著西裝的樣子內斂又氣質,帥的讓人心悸。

江夜把臉轉過來。

蕭左左的爸爸不一會兒就從車裡下來了,跟著祁彥霖說了會兒話就把蕭左左抱了起來。蕭左左跟祁彥霖揮了揮手被爸爸抱走了。

祁彥霖也跟著上了車,祁明拓開著車絕塵而去。江夜這才從樹後麵出來,他望著男人的車尾,撓了撓頭。

車裡,“爸,我剛看見江夜了,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邊。”

“我也看見了。”男人把方向盤一打。

祁彥霖看他,“怎麼不一起過來接我,他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彆彆扭扭的了。”

“他回去了。”男人臉色不好,祁彥霖已經看出來了,“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苦笑一聲,“江夜本來有個未婚妻,但最近他知道,她懷孕了。”所以我就這麼被他給拋棄了,連努力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三振出局。

江陽從校門出來已經七點過了,江夜蹲在樹下麵看螞蟻搬食物。江陽看見她哥哥那樣子忽然就不忍心打擾他了。夜色已經籠罩起來,路燈亮了,昏黃的看不清楚人臉。

江夜用冰棍棍戳了戳,小螞蟻一大群都被這動作弄得換了方向。江陽跟著蹲到他的身邊看著他陌生的側臉,想起了那些從前。如果不是因為爸媽走的早,還有她這個妹妹,江夜也不至於會跑去工地上搬磚。有時候朋友談起來,說現在工地的工人都比他們掙得多。

那時候江陽總是不說話,那些說風涼話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工地上的人要背負些什麼。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江夜就在工地乾活了,因為個子不高年齡又小,經常被人欺負。手臂上腰背上磨得一片片的傷口都不敢去碰,江陽那時候就學會了怎麼去給人包紮傷口。比同齡人懂得多,也就更害怕失去。

日子剛好過起來,卻又世事無常。

兩人這樣挨著看螞蟻搬家,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江夜半天才察覺出來自己身後似乎是有人,“哎?你出來了?”

江陽“哦”了一聲,“已經下班了。”

江夜身上一身的戲服,醜的不像樣。江陽拍拍他的肩膀,“怎麼不換件衣服來?”

江夜直接坐在地上,指指自己身上“你說這個啊,沒時間換嘍,%e8%85%bf蹲麻了,我坐一會兒。”

江陽也跟著在他身邊坐下來,她靠在他身上,“哥,我覺得你去拍戲了,和祁明拓在一起生活,好像離我很遠很遠。你現在回來了,我覺得你離我好近好近。”

江夜伸手把她的腦袋推開,“邊兒呆著去,靠著我挺累的。”

江陽嘻嘻哈哈的把人抱住,“咱回家吧,你明天還去拍戲嗎?”

江夜仰頭看看天,他眼睛是西歐人的深凹,“明天不去,等著穆風給我打電話讓我賠違約金吧。”

“這樣真的可以?多少錢啊?”江陽瞪眼。

“怕什麼,秦修有的是錢,拿他的唄。”

兩人踩著影子回家,江陽一路上開心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她摟著江夜的胳膊,抱著他的脖子,她非要這麼貼近才能覺得江夜是真的在自己身邊。

江夜任由她這麼拉著拽著,笑起來去扯她胳膊,兩個人“踢踢踏踏”的往家的方向跑,是貸款買的房,小平米,趙顏還沒住進來。江陽“啪”的一下跳到他背上,“哥,你背我!”

江夜“哦”了一聲,“你這麼胖還要我背你,不怕你學生知道嘲笑你啊。”

江陽:“嘁!大晚上的誰看的見啊!再說我怎麼胖了啊,明明很瘦的啊!你快跑快點啦!”江夜腳下快了幾步,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祁明拓就站在路燈的角落裡,黑暗給人的臉和身體全都掩埋了起來。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臉,他的情緒。他忽然“咣”的一拳就打在了牆上,眼睛裡一片的血紅。

沒人知道祁明拓到底是怎麼了,忽的路邊跑過一條流浪狗,一身的臟,毛都卷了起來。它從祁明拓身邊經過,尾巴忽的就夾了起來,男人朝著它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狗卻瘋了似的齜牙咧嘴,“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祁明拓本來就情緒壓抑,被這一聲狗叫直弄得腦袋充血,嘴角就咧了起來。他麵部扭曲的在月夜裡嚇人,沒有獠牙一樣凶惡又狠戾。他忽的就飛起一腳,衝著還狂吼的野狗就是一踢,那一腳來得生風,直接就砸在野狗的臉上。

“彭”的一聲大響,那狗直接砸在了地上。│思│兔│在│線│閱│讀│

野狗一下又站了起來,它一身的毛全的豎起來,嘴裡“嘶嘶”的朝著祁明拓弓起身體。男人走過去,睥睨在地的畜-生,他一身的戾氣,站在月光裡臉色陰冷。

沒人知道他這麼一個外表安然的男人,在夜月下喜歡乾什麼。

冰冷,血腥,野狗的眼珠子被他一腳踩爆,血“噗”的崩了他一臉。祁明拓“嘿嘿嘿”的咧嘴笑起來,有些厭惡的掏出白色的手帕將臉上的血跡一一擦乾。

腳下是已經停了呼吸的屍體,男人卻從褲袋裡抽出一把刀來,月光下刀刃寒光乍起“為什麼要惹我呢?恩?”

作者有話要說:  【劇場】

祁彥霖其實隻是想分開小崽和小軟,誰料想到小軟竟然哭了。它哭起來也隻是自己抱著腦袋嚶嚀,也不大聲,越是這樣祁彥霖越是心裡揪揪的難受。

終於把門開了,小崽一下子衝進來滿屋子找他的貓。

小軟平時挺膽小的小家夥卻直接從桌子上跳了下去,兩隻馬上抱到一起對著嗚嗚的啃了起來,祁彥霖抿抿%e5%94%87,“那就在一起吧,公的就公的咯~”

☆、第 52 章

江夜沒去拍戲,穆風果然打了電話過來。江夜略略講了下自己的意願,“我不想拍了,錢也不賺了。賠償金就從銀行卡裡扣吧。”

穆風在那邊差點砸了手機,“秦風你他媽的在玩我?!你說不拍就不拍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劇組是你家開的啊?你趕緊給我回來!我告訴你,你的賬戶已經給凍結了,錢他媽的上哪裡去拿?!”

穆風一句帶個國罵,江夜知道他這是真生氣了,“我是真不去了,你這麼叫我能有什麼用?什麼叫賬戶凍結啊?我乾了什麼了就凍結我?”

穆風終於努力緩了緩聲調:“你和MZ的合同裡簽了這條,若因甲方自身原因無理由與合作方產生矛盾導致不可收後果,乙方有權利凍結甲方工作資金。”

“那你拿我私人財產好了。”江夜把電話掛了,他看看江陽笑笑,“沒事,經紀人瘋了。”江陽不確定的看他一眼,“真的沒事嗎?”

江夜“哦”了一聲,“能有什麼事啊!大不了殺了我好了。”江出伸拳頭砸他腦殼,“殺個鬼!好好說話!”

祁明拓要想往死裡整江夜,他有的是辦法。可男人沒有,至少他認為自己沒有。穆風把合同拿在手裡,草草看了看,“這什麼時候簽的?”

祁明拓坐在沙發裡,手杵著頭,樣子慵懶如貓,“假的。”

“造假?這行麼?!”穆風又看了幾眼合同。祁明拓“嗯”了一聲繼而道:“他失憶了。”穆風點點頭站起身來,他剛要走,男人聲音又起,“這事就你知道。”

穆風愕然,“你不信我?”

祁明拓沒回答,轉而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