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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控是病 二月生 4077 字 2個月前

關了燈就有點恐怖又驚悚。

紀小年在黑暗中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都忍不住打一哆嗦。她開了門縫,小心翼翼的窺看一下安心。

他坐在書桌前,眉頭深深的鎖著,一隻手轉著筆,一隻手一下下的摳著頁腳,不知在思索什麼難題。

紀小年撚手撚腳的溜到門口,見安心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果斷打開電閘門,將總閘一關。

“啪”一聲,一片黑暗。

安心的房裡先是傳來一陣翻騰聲,應該是在找電筒,不過電筒此時正握在紀小年手裡。

“紀小年。”安心叫她的聲音已經變了味,騰騰騰的往外跑,還踢倒了椅子。

紀小年沒應聲的站在客廳,看見他出來,心裡一陣暗爽。

安心卻直接衝進她的房,見房裡沒人又反衝回來才看見客廳裡站著的“怪物”。

“怪物”伸出手向他飄了過來。

安心的手不受控製的顫唞著,他張張嘴,卻好似被掐住喉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人被釘在原地。

紀小年見他連點反應都沒有,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鬆口氣,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半臂遠的地方,開始拉扯身上的床單,卻聽見一聲從嗓子眼直接發出來的嘶吼,那種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從未聽過的嘶啞。她打開手電,隻是燈光亮起的一瞬,“啪”一聲,腦袋一偏,半邊臉瞬時木了,一時間竟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天旋地轉,耳鳴不止。

安心已經渾身都在發抖,恐懼不斷的湧上大腦,他不知哪來的氣力,舉手就打了下去,燈光乍現的一瞬,他恢複理智。

紀小年從床單中掙%e8%84%b1。

安心看見她的臉,狠狠鬆口氣之餘,怒意似火。“紀小年好玩嗎?”幾個字從牙根磨出來。

紀小年卻捂著臉,一臉的發蒙的看著他。

因為她看見安心動了嘴,卻聽不清他說什麼。“安心你說什麼?”

“好玩嗎?嚇唬我好玩嗎?”他一手抓住她握著手電的手,氣力大的嚇人。

紀小年這下真慌了,臉上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不自覺的就哽咽了,“我好像聽不見了。”

☆、第7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二)

第二章不是冤家不聚頭02

去醫院的路上紀小年一直在哭,“我聾了,你把我打聾了,嗚嗚……不就是嚇唬你一下,你至於打這麼狠嗎?安心你怎麼忍心對我下的手,你竟然把我打聾了。”

出租司機回頭看了眼安心,那眼神*的讓安心的臉都綠了,可紀小年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加上臉頰上那紅腫的痕跡,他百口莫辯。

進了醫院,醫生的態度就更差了。檢查後竟然問紀小年,“需要報警嗎?”

紀小年扁著嘴搖搖頭,“呲”一聲捂著耳朵。

安心跟著她一抖,“你彆亂動。”忍不住出聲。

醫生歎道:“早想什麼去了,這功夫才想起來關心媳婦,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巴掌差點把她打聾。”

“我不是……”

“你閉嘴吧。”醫生很粗暴的喝止了安心,“最看不上打老婆的男人。”她一邊嘟囔一邊寫診斷,“初步診斷是外傷性鼓膜穿孔,耳痛、聽力減退、耳鳴都是因為鼓膜穿孔導致。穿孔的具體情況要做完檢查才知道。先給你開一個電子耳鏡檢查,去繳款吧。”

安心出去繳費,醫生給紀小年檢查。等安心回來檢查也做好了,“穿孔較小,估計三至四周內會自動愈合。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不能感冒,切勿用力擤鼻涕,以防來自鼻咽的感染。穿孔愈合前,不能遊泳或者有任何液體入耳。給你開幾天的消炎針,一會兒讓護士給你把外耳道口堵住,打完針就可以回去了。”

安心點點頭,領著紀小年進了靜點室。封好耳道,掛上吊瓶,紀小年也折騰困了,一個勁的瞌睡,隻是腦袋稍稍動動,她就“呲呲”的蹙著眉,那模樣又嬌氣又可憐。

安心沉口氣,坐到她右邊,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紀小年皺了皺鼻子,倒是沒睜眼,過了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了,似乎真的睡著了。

安心偏頭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頭發亂成一團,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左邊的臉頰明顯腫著,耳朵附近更是明顯。想起她在車上的聲聲控訴,他無聲的歎口氣,心境苦澀,卻還是不覺的微笑。

這姑娘怎麼會奇葩成這個樣子?

可一奇葩成這樣的人,他竟然不討厭,真奇怪。

***

紀小年這輩子都沒挨過打,就是小時候淘氣,於慧芳也隻是把她按在%e8%85%bf上對著%e5%b1%81%e8%82%a1拍兩下,沒等她掉金豆子,她老爸就拍桌子說:“誰敢打我的小情人!”

於慧芳一聽,立馬把她丟一邊,調轉炮頭,掐著腰指著自己老公開始狂轟亂炸。

紀小年就站在門口偷偷的跟老爸打眼色,然後借機溜回房。

於慧芳拍著她房門叫罵,“紀小年你給我出來,你都是被你爸慣壞的。”

紀小年在門裡捂著耳朵回嘴:“誰讓我是他前世的小情人呢!不慣著我慣誰?”氣的於慧芳跳腳。

她就在屋裡笑啊笑,彆提多得意了。

紀小年是笑醒的,嘴巴咧的太大,牽動耳朵一疼,她就醒了。

護士正蹲在她麵前幫她拔針,針尖離開她的手背,一大手就按住了針孔的位置。

小護士抬頭對她笑笑,“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紀小年這句可聽見了,她呲著牙捂著耳朵,心想:你瞎啊,看不見我臉上的傷,見過把女朋友打成這樣的好男友嗎?

小護士邊收吊瓶邊說:“快年底了,搶劫的也越來越多了,這次好在你男朋友及時出現救了你,不然你可就不是光挨這一巴掌了,以後可彆一個人走夜路了。”小護士照顧她耳朵不好,一字一頓的說,聲音響亮。

紀小年聽傻了。

她轉過頭看向安心,無聲的問:你說的?

安心對著她挑挑眉,無聲回應:難道說你裝鬼嚇唬我,我把你打成這樣的?

紀小年氣的,一手捂耳朵,一手順%e8%83%b8口。

安心謝過護士,起身穿上羽絨服,然後俯低身子在她右耳邊說:“回家了。”

紀小年撅著嘴不動。

安心在她前麵蹲下,無聲的拍拍肩膀。

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她瞬間就心軟了。

回了家,紀小年看了眼丟在客廳的白床單,扁了扁嘴巴沒吭聲的進屋了。安心看著那白床單,又回頭看看電閘箱子,毅然的進廚房翻了把鎖頭,直接把電閘門給鎖上了。

聽著紀小年在屋裡發出“呲呲”的聲音,安心握握拳,倒了杯熱水端進了紀小年房間,放在她床頭。“對不起。”

紀小年一吸鼻子,看都不看他。

安心無奈,剛轉身卻聽紀小年嘟囔道:“再帥也沒用了。”忍不住勾起%e5%94%87角,這姑娘……哎。@思@兔@在@線@閱@讀@

不管什麼原因,人是他打的就得負責到底。白天他必須要去實驗室,又不放心紀小年自己去打針,隻好麻煩小三跟夢雅。

小三聽了前因後果,真想自己給自己一刀,可轉頭又笑的讓夢雅給揉肚子。

“紀小年,知道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紀小年耷拉著眼皮假裝沒聽見,反正她傷在耳朵了。

小三鍥而不舍的轉到她右邊又說一遍,直到她給反應為止,並且叨叨沒完。

“你這下算是輕的了,知道安心為什麼買這房子嗎?當年剛進大學,他就給宿舍扯了根不斷電的插座,晚上宿舍一熄燈,他立馬就開台燈。起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安心學習好,得老師喜歡,自然也招人嫉妒。宿舍一小子因為一獎學金的事暗恨上他了,竟連同幾個人故意嚇唬他。那天我被他們支出去買啤酒,等我回來校警就堵在宿舍門口了。地上都是血,安心跟另外三人都掛了彩,傷的不輕。那件事鬨的很大,安心爸媽都來了,再後來安心就搬出去住,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塊住,不收房租水電費,我當然樂意了。這一住就住了三年,直到我要去外地工作,你搬進去陪他。他一直沒說過為什麼這麼怕黑,可一大小夥子怕黑怕成這樣,必然是有原因的。這年頭,誰沒點心理病,沒點秘密。我跟你說他怕黑這事,可不是為了讓你嚇唬他的。紀小年,這事你乾的我都想再呼你一嘴巴。”

夢雅拉了拉小三,“小年姐也不是故意的,她都傷成這樣了,你彆說她了。”

小三一樂,“安心臨走讓我彆說她,你讓我彆說她,這事鬨的,行,最錯的是我,我呀嘴賤,就不該胡說!”小三陰陽怪調的說完,起身走了。

夢雅見紀小年耷拉著腦袋,握握她的手寬慰著:“小三就那脾氣,你可彆跟他生氣。他來的時候還笑你怎麼這麼有才,想到蒙個床單嚇唬安心。”

紀小年哼了哼,倒是沒見氣惱,夢雅也就放了心。

紀小年打完針,安心也來了醫院。

小三站在靜點室門口說:“公主病都是這麼被慣出來的。”

紀小年仍舊假裝聽不見,安心看了眼她發青的手背,眉頭蹙了蹙,也沒理小三。

四人一行出了醫院,在門口安心與紀小年卻同時頓住腳步,看著迎麵走來一對男女。

男人長了一張很平凡的臉,既不英俊也不醜陋,就是那種紮進人堆你絕對認不出,仔細一看又覺得很眼熟很%e4%ba%b2切。說白了,就是大眾臉。他身邊的女人卻是嬌小貌美,甜美的氣質配上精致的五官,絕對是讓你過目不忘的美女。

倆人在外貌上著實說不上般配。

“巫醫生。”

“巫醫生……”

異口同聲。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又都快速的心虛垂眸。

巫五行對著他二人禮貌的笑了笑,“真巧,竟在這裡遇見。”他細心的注意到紀小年左臉的紅腫,有些擔心的問道:“受傷了?”

紀小年咧咧嘴角,摸摸耳朵,低聲回答:“沒大礙,您怎麼來這裡了?”

巫五行又笑起來,攬過身邊的女人,介紹道:“這是我妻子蘇歡,我陪她來做產檢。”他聲音軟了一分,對蘇歡說:“這位是紀小年,這位是安心。”並沒有介紹他們的關係。

蘇歡的大眼睛在倆人之間轉了轉,突然問道:“他倆是一對?”

紀小年跟安心都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又擺手又搖頭,紀小年牽動耳朵,“呲呲”的一手捂著,一手還不停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