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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烤得金黃的點心,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韋婉正好沒有吃飽,連忙拿起一塊往嘴裡送。蜂蜜的甜香在口中化開,韋婉含混地稱讚著,又鬨著要參觀韓絮新買的烤箱。

韓絮猶豫了一下,才指了指安置在客廳角落裡的烤箱說:“就是那個。”

韋婉走過去掃了眼,德國家寶德的一款烤箱,市麵價大概一千多,上學的時候韓絮就經常嚷嚷想買這樣的烤箱,但是又嫌貴。如今工作賺錢了,倒也能舍下血本。韋婉有點奇怪,韓絮身上穿的衣服是範思哲的T恤,放在桌子上新買的包是古奇的。韓絮的工資對於畢業生而言不算低,但也不足以買這些奢侈品。

莫非她被哪個霸道總裁包|養了?

韓絮繼續忙活著將半成品的蛋糕坯放進烤箱裡,還不忘了跟韋婉炫耀烤箱有多麼好用,烤出來的蛋糕都自帶聖光。韋婉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兒,才斟酌著說:“絮啊,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事?”韓絮將烤箱溫度調好,摘下手套。

“我談戀愛了。”

韓絮愣了一下,抬起頭望向韋婉,差不多過了有五六秒,才勉強笑道:“恭喜你%e8%84%b1團啊,請吃飯,什麼時候能讓我見見你白馬王子?”

韋婉咳嗽一聲:“她是個女的。”

韓絮再度愣住,韋婉趕緊笑著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下手的。”

韓絮笑起來,隻是看著不怎麼自然,她彎下腰去查看烤箱中的蛋糕,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韋婉覺得頗尷尬,摸了摸鼻子就回到房間中,打開電腦準備查找環山路附近的情侶酒店。

不多時,她就訂下了一家酒店,看圖片介紹,其中有雙人按摩浴缸,雙人床,音響等設備,環境還不錯,一晚上五百,韋婉尚還能承受。韋婉下了訂單,付過錢之後,忽然聞到一股焦糊味,連忙出去一看,隻見韓絮還坐在客廳裡的破椅子上發愣,烤箱裡正冒出滾滾濃煙。

“蛋糕糊了!”韋婉喊了一嗓子,韓絮才回過神來,連忙拔掉烤箱的插頭,戴上手套,取出烤盤,見蛋糕已經被烤成了黑色。

“在烤箱跟前守著都能出神。”韋婉搖頭歎了口氣。韓絮不答腔,低頭認真的將蛋糕烤黑的地方一一剝掉,自覺沒趣,又退回到房間中。

訂下的這家情侶酒店提供的設備一定要好好利用,首先在浴缸中泡澡怎麼說也得泡夠個兩個小時,其次房間裡有音響,應該放點音樂,輕柔舒緩曖昧的音樂最好了,兩個人一邊泡澡一邊聽著音樂,然後再這樣那樣……

音樂的話,法文歌曲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韋婉雖然是做音樂的,但一時想不起來有什麼氣氛適宜的法文歌曲,不過韓絮很喜歡聽外語歌,韋婉推開屋門,見韓絮正一口一口忍辱負重地把烤壞的蛋糕往嘴裡塞,整個人都恍恍惚惚丟了神一樣,心裡奇怪,不就是自己談了個女朋友,把她刺激成這個樣子?

“那個……絮絮。”韋婉清了下嗓子,“你有沒有法語歌曲包?最好都是比較抒情的曲子,我拷一份去。”

“你自己打開我的電腦找吧。”韓絮抬頭好讓一塊烤得發乾的蛋糕咽下去,“在D盤裡,各個語種都在文件夾上寫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絮很像我大學的一個同學_(:з」∠)_

☆、馬賽曲(1)

韋婉跑到韓絮的房間裡打開電腦,法語歌曲的文件夾裡果然從歌名到歌手再到專輯全是法語,沒有一個能看懂的。她索性複製粘貼了幾十首,挑了幾首點開來聽,還都不錯,於是高高興興地把U盤揣好待用了。

八月初,大雨後天初霽,馬上又熱了起來。韋達幾經考慮之後,決定簽約天衡唱片公司,因此專門放了音樂室的人兩天假,他要回家說服他老爸順便再騙一筆資金到手。不知道表哥此行是凶是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大伯打斷狗%e8%85%bf,韋婉心裡卻有層隱憂,不知道韋達簽約天衡意味著什麼,偉大音樂工作室會不會因此而解散,如果音樂室解散了,自己該乾什麼。

畢竟在音樂這條道路上,韋婉現在的水平也隻算是學徒而已。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想要活下去還不容易。

周末的時候,韋婉高高興興地跟童思芸去遊樂場玩,當天是童思芸開車來接她的。童思芸開了一輛英菲尼迪,她說是借她爸爸的車開開。韋婉暗想,如果童思芸的父%e4%ba%b2知曉女兒借這輛車去和什麼人乾什麼,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遊樂場裡的人很多,太陽火辣辣從頭頂照下來,韋婉眯著眼睛,看到彩色氣球從小孩手中飛走,在天空中越來越像,變成了一個點。童思芸去售票處買了通票後就走到韋婉身邊,望向韋婉,欲言又止。韋婉轉頭看她,見童思芸戴著的大墨鏡映出自己被扭曲的臉,忍不住笑了。

“有什麼事嗎?”韋婉問著,將目光挪開,望向五顏六色的娛樂設施,考慮先玩哪一個比較好。

“我要玩那個。”童思芸指著不遠處的豪華轉馬。

十分鐘後,兩人從轉馬上下來,童思芸摘下墨鏡,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彎下腰乾嘔,臉色不太好看:“轉得太快,我頭暈,一點都不好玩。”

韋婉趕緊狗%e8%85%bf地上前扶住她,如韓劇中男主扶著不幸遭遇車禍的女主:“思芸姐,思芸姐你沒事吧?”

童思芸身上有股不知名的香水氣味,十分好聞。韋婉扶著她胳膊的時候,頓感心旌蕩漾。童思芸吐出一口氣,自嘲地笑道:“從來沒有玩過這樣的東西,剛開始還不太適應。”

兩個人圍著遊樂場走了兩圈,坐在一處樹蔭下的長椅上休息,韋婉去小攤買來草莓冰淇淋捧在手裡,風從很遠的地方吹過來,撩動著童思芸垂在耳邊的頭發。韋婉忽然覺得,旁人的聲音忽然都變小了,世界隻剩下她和童思芸兩個人。

“思芸姐以前很少來這樣的地方玩嗎?”韋婉問。

童思芸搖了搖頭,專心低頭去吃冰淇淋。韋婉想,童思芸的童年和少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她對於童思芸的過往知之甚少,也許是童思芸覺得沒有訴說的必要,韋婉便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吃完了冰淇淋,童思芸又指了指遠處的摩天輪問:“坐那個會頭暈嗎?”

韋婉說:“不恐高的話就不會。”

童思芸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那就好,走吧。”

摩天輪規模不大,大約有六七十米高,每個座艙能坐兩個人,韋婉和童思芸麵對麵坐著。當座艙慢慢往上升時,童思芸握住了韋婉的手,鋯石的對戒觸碰到一起,金屬相撞的聲音格外微小,甚至抵不過微風從座艙窗戶縫中鑽進來的輕%e5%90%9f。

韋婉從窗口望出去,地麵越來越遠,隨著摩天輪不斷上升,她看清楚了遊樂場之外的道路,道路之外的樓房,樓房之外的高架橋,還有顏色發暗的護城河。起初兩個人的手交握著,不知道上升到多高的時候,童思芸向前探過身,去%e5%90%bb韋婉的嘴%e5%94%87。

風從縫隙中吹進來,韋婉睜大了眼睛,看到整座城市在逐漸變小,她們離天空很近。童思芸的卷發貼在韋婉的耳側,彈力素的香味躥入鼻腔中,像是包圍住她溫暖的帳幔。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這是無比危險的信號。曾經在韋婉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麵龐就在她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好。和你在一起。”童思芸貼近了韋婉的%e5%94%87,喃喃自語道。她伸手托住韋婉的下巴,微微站起身,童思芸是個極有耐心,又非常認真的人,她的%e5%94%87%e8%88%8c糾纏住韋婉,像是切斷自己和對方所有的退路,彼此試探之後,便是默契的交彙。童思芸的%e5%94%87上猶帶草莓冰淇淋的甜味,天藍得異常,仿佛頃刻便會沉醉其中。

“我愛你。”韋婉低聲說,仿佛怕驚動了停滯兩人指尖的風。

童思芸稍微愣了一下,韋婉屏住呼吸,一秒鐘變得如同一年那樣漫長。終於,童思芸又低下頭,嘴%e5%94%87貼住了韋婉的嘴%e5%94%87。再度的深%e5%90%bb,韋婉已經無法去想太多,或者感觸太多事情了。陽光耀眼,地麵亦離她們很遠,就像身處另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

韋婉閉上了眼睛,童思芸在天空中%e5%90%bb住了她,捧著她的麵頰,就像是整座城市都在為她們做著無聲的見證一般。明天如何她早已不關心,就算是此時此刻從高空墜落粉身碎骨,她也沒有遺憾了。

從摩天輪上下來時,韋婉情不自禁地%e8%88%94了%e8%88%94嘴%e5%94%87,那上麵還殘留著童思芸的餘溫。

因為童思芸對飛速旋轉之類的設施害怕得厲害,兩人便去室內的遊戲廳,換了幾十個遊戲幣玩夾娃娃機。

“思芸姐以前沒有玩過夾娃娃機嗎?”韋婉問道。

童思芸盯著玻璃櫃裡麵花花綠綠的絨毛玩具,有些羨慕地搖頭:“沒有,從來沒玩過。”

她試探著投進去一枚遊戲幣,想要夾起一個絨毛狗,但是那個大夾子很鬆,搖搖晃晃地把玩具狗夾了起來,還沒等再操作手柄,就掉了下去,童思芸懊惱地歎了口氣。

韋婉笑起來,說:“我試試。”

表哥韋達以前喜歡玩夾娃娃機,還學會了百夾百中的絕招,她和韋達曾經泡在遊戲廳裡整整一下午,韋達花了一張百元大鈔,夾出來了一大堆廉價玩具,回去後被他老爸狠揍了一頓。

韋婉看著站在一邊的童思芸期待的眼神,暗自祈禱絕招仍然頂用,不會給自己掉鏈子。她投了一枚遊戲幣,操縱著夾子伸下去扣住絨毛狗,顫顫巍巍地提了起來,電光火石之間,韋婉踮起腳尖,手抓著夾娃娃機的頂端用力一扳,機器隨之晃動了一下,出於慣性,夾子上的玩具被甩向靠近兩人的這端,順勢從洞口落了下去。

韋婉矮下`身,拿出那個絨毛狗,衝童思芸晃了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童思芸接過那個絨毛狗,抱在%e8%83%b8`前。韋婉看在眼中,心裡想,她究竟是喜歡這個絨毛玩具,還是彆有深意呢?

兩人一直玩到下午才去附近的餐館吃飯。飯桌上,童思芸依然緊緊抱著那個絨毛狗,像是小女孩剛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韋婉咳了一聲說:“思芸姐,晚上不回去了吧?我在這裡訂了酒店,環境很不錯。”

童思芸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毛,隨後笑了起來:“好的,聽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