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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高中的老同學。”韋達拍了拍那胖子的肩膀,結果因為醉酒趔趄了一下,還好胖子及時地扶住了他,“嘿嘿,我特高興,這塊太他媽吵,我們出去坐馬路牙子敘敘舊,過一會兒就回來送你回學校啊,你可彆亂跑。”

胖子也喝多了,大著%e8%88%8c頭說:“大妹子彆多想,我就跟你哥聊會兒天。”

兩人看樣子醉得不輕,韋婉很擔心會被人騙走賣了,後來想想這倆看起來這麼能吃應該也沒人願意買他,於是點點頭,看著韋達傻嗬嗬笑著跟那胖子勾肩搭背地走了,又將目光望向舞台,童思芸就站在那裡。

重生之前,童思芸就是在酒吧駐唱時被經紀人發現的,然後便是包裝成歌手,出唱片。為了打造良好的形象,童思芸拚命減肥,一米六出頭的人,減到了七十斤。然而好在韋婉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此時此刻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

大約是樂隊也累了,開始唱一些節奏舒緩的歌曲。童思芸唱了一首袁鳳瑛的《天若有情》,聲音低沉,被話筒擴大了許多倍,仿佛帶了磁性一般,抓住了韋婉全部的注意力。童思芸的聲音太溫柔了,溫柔中又似帶了許多說不完的故事。

若果他朝此生得可與你,哪管生命是無奈

過去也曾儘訴,往日心裡愛的聲音

就像隔世人期望,重拾當天的一切

此世短暫轉身步過,蕭刹了的空間

韋婉低下頭,望著自己杯中剩下的一點點橙汁,眼睛中仿佛有些液體搖晃著要滴落下來。曾經自己的一生隻有短短二十七年,而與童思芸錯過,越錯越遠,這一世,既然被賜下了重生,就一定不能再錯過她……

想了一會兒,韋婉再度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過得真快,竟然已經十一點多了。學校宿舍大門是十一點半關門,如果在那之前趕不回去就要露宿街頭了。她給韋達打了個電話,對方卻不接聽。

她有點擔心,走出酒吧看了看,馬路牙子上空空蕩蕩的,她再到韋達停車的地方看了眼,頭轟的一聲就大了:那輛橘紅色的小福克斯不見了。韋達和胖子都喝醉了,把車開走了不怕出事嗎?

韋婉連忙給韋達又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她一個人站在空空蕩蕩的停車場上,風吹得臉上直起%e9%b8%a1皮疙瘩,想來想去,韋婉還是返回了酒吧,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不知所措。要不要給大伯(韋達的父%e4%ba%b2)打個電話?大伯應該會打斷韋達的狗%e8%85%bf吧……但是萬一韋達醉駕出了很嚴重的事情,自己豈不也難辭其咎……

十一點半過了,韋達既沒有回來,也沒有給韋婉回電話。韋婉把手機啪的往吧台上一放,懊惱地想,宿舍是回不去了,今晚不知道能在哪湊活一晚上,身上的錢似乎也不夠去賓館或者KTV包廂的,要不乾脆就在大酒店樓下的沙發上窩到天亮?

韋婉有些煩躁地在椅子上坐下來,想了想給韓絮打了個電話,但是韓絮可能已經睡了,手機也是關機。她暗自打算,要是韋達一直都不回來,乾脆就坐到一點童思芸他們唱完,自己去附近網吧包夜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特殊的重生技巧(4)

十二點的時候,酒吧中已經陸陸續續有醉得東倒西歪的人離開了,韋達才給韋婉打了電話。

“婉婉啊,你哥我碰上麻煩了,我被逮進交警支隊了。”韋達的聲音十分低沉。

“你人沒事吧?”韋婉稍微鬆了口氣,能給她打電話,至少韋達人還好好的;但隨即心裡一緊,進交警支隊了?八成是酒駕被交警抓了現行吧,聽說會罰不少錢,說不定還會被吊銷駕照。

“胖子非說不信我這智商能拿到駕照,我這不是喝醉了麼,一激動就開車帶他兜風去了,在路口把一個人刮倒了,那人倒沒事,就是一點蹭傷,但交警過來處理的時候聞到我一口酒氣,這不,把車扣了,又把我弄進隊裡去醒酒。”電話那頭的韋達都快哭出來了,“婉婉啊,你可千萬彆跟我爸告狀,不然我爸非打斷我的狗%e8%85%bf,我的愛車也保不住了。”

韋達囉裡囉嗦說了一堆,忽然問道:“對了,你今晚怎麼辦?你帶錢了沒?帶身份證了沒?要不我讓楊景明幫你在附近賓館開個房間,你湊活一晚上吧。”

韋婉抬頭看了眼楊景明,感覺他唱了一晚上,累得吉他都快要給扔地上了,自己跟楊景明又不熟,怎麼好意思去麻煩他。於是便拒絕了:“不用,現在都十二點多了,我隨便找個地方熬到六點就行了。”

酒吧裡的人漸漸少了,空了的吧台和圓桌上杯盤狼藉,服務生打著哈欠,懶洋洋地收拾。韋婉把目光投向舞台,楊景明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吉他,貝斯手乾脆和鼓手聊了起來,隻有童思芸仿佛被疏離在所有的燈火闌珊之外,冷靜得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一點鐘的時候,韋婉感覺到有些倦意,樂隊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收工。楊景明看見韋婉還一個人坐著,便在台上對她喊:“你哥呢?”

韋婉說:“我哥醉駕被交警扣了,宿舍也關門了,我回不去。”

也許是她說這話時著實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楊景明一打響指:“多大點事嘛。走,跟我們去吃宵夜,然後去我家,今晚我還沒給你嫂子充氣。”

鼓手和貝斯手都笑了起來,童思芸從背後打了楊景明一拳,怒道:“沒個正經的。”她將合成器的電源拔下來,將合成器裝入包裡,背在肩上,順便將底下的支架一扛,走到韋婉身邊,低頭看著她:“今晚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去我家吧,我一個人住。”

“會不會太麻煩了……”韋婉仰起頭,酒吧裡的燈光顏色總讓人產生一種身陷夢境的幻覺,童思芸說韋婉可以去她家?

童思芸沒有說話,隻是拿著東西就往門口走,韋婉慌忙站起身跟在後麵。

淩晨一點,城市的街道上行人已經很少了,路燈孤零零地照著行道樹,偶爾有一輛車從馬路上疾馳過去,遠處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韋婉跟在童思芸身後,兩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長,像是交疊在了一起一般。韋婉低著頭,心裡有點亂,也不知道是該感謝表哥韋達做出的偉大犧牲才能讓自己在童思芸家過夜,還是排練一番該跟童思芸說點什麼。

“姐姐,我幫你拿著東西吧。”韋婉想要跟童思芸找點話題。她見童思芸背著的合成器外加支架像個怪物,很沉重的樣子。

“不用了,我自己拿著,不累。”童思芸說著,一邊將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她的側臉籠罩在暖黃的燈光下,“今天不算累的,有時候還要跑場,一晚上跑七八個地方。有一次我扛著快二十斤的手風琴跑了一晚上,唱完的時候都快要癱了。”

童思芸在離韋婉學校不遠的小區裡租了一室一廳,從酒吧走過去大概要十來分鐘,韋婉開始琢磨著自己以後有什麼理由可以經常造訪。小區裡環境很好,還有一條頗有情致的林蔭路,若是晚歸了,兩人走在這路上一邊擁%e5%90%bb一邊調情自然是極好的……

一個開著電瓶車巡邏的保安和兩人擦肩而過,打斷了韋婉的浪漫幻想。童思芸走上樓,拿鑰匙開了門,暖黃的頂燈燈光灑下來,屋子裡擺了不少東西,但是收拾得很整齊。書籍和碟片碼在架子上,桌子上放著許多相框、套娃、玻璃球之類的裝飾品,茶幾上隻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思↑兔↑網↑

“你就穿這雙拖鞋吧。”童思芸彎腰從鞋櫃上取出一雙塑料拖鞋,遞給韋婉,“衛生間在那邊,你洗洗就趕緊睡吧,我睡沙發。”

韋婉連連擺手:“還是我睡沙發吧,沒關係的。”

童思芸不再說話,卻往沙發上一坐,將長發挽起來,打開筆記本,鼠標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知道她在擺弄什麼。韋婉走到臥室門口,準備再做一次努力,於是回過頭問道:“那我們擠一張床?”

童思芸盯著電腦熒屏,頭都不抬:“我不習慣跟人睡一張床。你快去睡吧。”

“哦。”韋婉鬱悶地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實在想太多了。童思芸隻是同情自己無家可歸才帶自己回家的,並沒有其他想法。

不過說起來,總不能要求太高了,比起重生之前,這樣的開端已經算很好的了。韋婉躺在童思芸的床上,安慰著自己,來日方長,她還有時間,還能慢慢來……

床單和被罩都帶著一股洗衣粉和太陽的氣味,大概是童思芸剛換過的吧。韋婉閉上眼睛,想著童思芸的指尖撫摸過這些織物,帶著春天早晨的風清新的味道。她撫摸著被口,仿佛手指被童思芸的掌心所包裹一般。曾經多少次想要這樣,躺在童思芸的床上,就像躺在對方的懷抱中一樣。

儘管熬到一點多很累,但是韋婉此時幸福得想要痛哭一場。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韋婉還沒哭出來就睡著了,睡在童思芸的床上,竟然連夢都沒做。醒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一縷發白的天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漏進來。她從外套口袋中摸出手機看了眼,還不到早晨七點。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到客廳裡,見童思芸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她側躺著,臉衝著沙發靠背,幾縷長發垂落在臉上。熟睡的童思芸仿佛卸下了平時籠罩在身上的那層冰,變得可以靠近,可以觸摸。這不是站在舞台上高高在上的童思芸,這是韋婉所愛的那個童思芸。韋婉站在一旁發了一會兒呆,才小心地開門下樓。

早上七點,小區外麵已經有許多擺攤賣早點的了。韋婉買了早點,剛走上樓,忽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下樓買早點的時候鎖了門,但是又沒有童思芸家的鑰匙,現在要怎麼開門?敲門把童思芸吵醒嗎?她站在門口拍了拍額頭,覺得自己智商實在堪憂。正不知所措,門忽然就打開了,童思芸站在門口望著她:“進不來了?”

她的語氣稱不上有多好,帶了些起床氣一般。但是因為頭發亂蓬蓬的,有幾根還翹了起來,因此看起來倒並無攻擊性。韋婉趕緊說:“我去買早點了。”

童思芸臉上的肌肉抽[dòng]了一下,隨後讓韋婉進來。她伸著懶腰將沙發上的毛巾被收拾走,說道:“坐吧,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我通常都是一覺睡到十二點,直接吃午飯。”

“啊?”韋婉目瞪口呆。看她這幅表情,童思芸忽然惡作劇得逞一般地笑了起來:“騙你的。我不吃宵夜,要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