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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之專屬歌後

作者:顏昭晗

☆、我有特殊的重生技巧(1)

從演唱會場出來時,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了。韋婉低頭看了看被剪過入場券,上麵童思芸的笑容被銅版紙印刷出來,顯得格外溫柔可%e4%ba%b2,“歌後童思芸蒞臨家鄉X市傾情舉行演唱會”幾個字被設計成金紅色,異常顯眼,韋婉慌忙將門票折好放入口袋中,怕眼睛被那幾個字灼傷一般。

大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霓虹燈光照在路麵上,分明是朦朧暈開的暖紅和橘黃,也顯得異常淒涼。

韋婉騎自行車回家,雙手扶著車把,春夜的風很大,將她的眼淚都吹了出來,韋婉一手穩住車頭,另一手將眼淚抹去。

五年了,她眼看著在五年之間,童思芸從一個酒吧駐唱歌手到被唱片公司發現,再依靠公司的精心包裝,參加各種選秀節目和與當紅藝人的緋聞炒作搖身一變成如今炙手可熱的歌星。同樣的,韋婉愛了她整整五年。

五年前,韋婉大學還沒有畢業,她通過表哥認識了在酒吧駐唱兼擔任一個樂隊鍵盤手的童思芸,從此便萬劫不複。她愛童思芸,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愛,始終將這份感情深藏於心底。她的人生軌道和童思芸不同,兩人注定越行越遠。

如今,成為大明星的童思芸隻怕連韋婉是哪號人物都不記得了。說來也好笑,眼看著深愛的人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神,韋婉雖有不甘,也接受了“童思芸的千萬粉絲之一”這個身份。韋婉眼睜睜看著娛樂新聞上報道的,今天童思芸和這個演員有曖昧,明天和那個歌手傳緋聞,她也懷著卑微而篤定的信念,童思芸隻是逢場作戲,也許有一天,童思芸會翩然來到韋婉身邊。

畢業後,韋婉聽從父母的意見,考上了公務員,在離家不遠的X市的某個基層單位工作。工作基本還算是順利,隻是做著自己不甚喜歡的事情,愛著無望的人,生活中總是缺了什麼一樣,韋婉並不快樂。兩年後,她迫於父母催婚的壓力,與表哥的朋友曲折形婚。

曲折是個gay,聽說他父母逼婚時都要上演父%e4%ba%b2下跪母%e4%ba%b2上吊的戲碼,他被煩得不行,索性形婚。曲折賺錢在市郊買了套複式樓,韋婉住在樓上臥室,每個月給曲折付房租,偶爾幫曲折打掃下屋子,曲折帶男朋友回家時,韋婉就配合地躲在樓上臥室。兩人雖然領了紅本本拿給各自父母交差,逢年過節還要儘職儘責地在父母麵前上演夫妻話劇,實際關係卻不比室友更進一步。

形婚兩年,曲折換了十來個男朋友,韋婉卻沒有談過一個女朋友。雖然曲折曾經很熱情地給韋婉介紹了幾個條件不錯的les,但韋婉都拒絕了。

韋婉隻愛童思芸。寧可飽受單戀的煎熬,也不願去嘗試和彆人戀愛。她總是這樣死心眼,一旦認準,就咬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

韋婉將自行車鎖在小區車棚裡,一邊快步往家走,一邊想著自己無望的將來。她忍不住想起演唱會的景象:童思芸站在舞台上,離自己很遠,她和所有的粉絲一樣瘋了一般吼著“童思芸,我愛你”,可是童思芸卻不會多看湮沒在人海中的自己一眼。

童思芸站得那麼高,韋婉一句“我愛你”,傳到她耳中時,聲音已經微弱得聽都聽不到了;韋婉想要攀到童思芸能看到自己的地方,談何容易。再說,她今年已經27歲了,人生還有幾個五年可以再這種無望的暗戀中蹉跎?

想著想著,就已經走到了樓下,自家的窗戶還亮著。曲折通常十點左右就睡覺了,今晚怎麼十一點多還不關燈?韋婉還沒來得及開走廊的門,就聽到樓上傳來室友曲折歇斯底裡的怒吼,高亢入雲,哭腔完美,自帶回音顫音效果,堪比最為撕心裂肺的情歌中的副歌部分。

“你這個負心的混蛋蛋蛋蛋蛋蛋——”

韋婉一拍腦門。她差點都忘了曲折最近熱戀的男友貌似比較花心,兩人感情進展得十分不順利。現在大概是分手前最後的激烈(吵架),能讓曲折飆出美聲,看來吵得很厲害,要不要上樓?這麼晚了,自己在樓下徘徊好像也不安全,但……

“拿上你的行李,趕緊給我滾滾滾滾滾滾——”帶著回音效果的怒吼又一次傳來,窗子砰的一聲被打開,一個大塑料袋隨之拋了出來。

韋婉想,看樣子曲折的男友是要滾蛋了,自己應該可以上樓洗洗睡,明天還要上班呢。最近單位上嚴抓紀律,千萬不能遲到……隨後韋婉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她的下一個想法就是,哎喲臥槽,什麼東西砸到頭上了,好疼。

疼痛仿佛是一把尖銳的鋼鑽從顱骨刺入,直沿著神經血脈延伸到四肢百骸,天地皆為之失色,眼前一片昏黑。韋婉還沒來得及訝異,就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仿佛都不聽使喚一般,向後倒在了地上。

城市裡通常是見不到星空的,但如果仔細看,夜空中還是能隱約看見幾顆星星。韋婉恍惚地想起童思芸唱過的某首歌裡有“你的眼睛如星”這樣的歌詞,配合她低沉溫柔的唱腔,幾乎將人的心都融化了。

韋婉仰躺在地上覺得頭上被砸中的地方有熱辣辣的液體流出來,她看到深藍色天鵝絨一般的天幕,然後她的頭無力地偏向一側,看到血從耳朵下滲出來,在水泥地麵上蔓延開來,又瞧見掉落旁邊四分五裂的塑料袋中,滾落出一支KY,一瓶剃須泡沫,然後滾出來的是……一個大啞鈴,目測,至少,二十斤。

韋婉的神誌慢慢開始恍惚,不遠處路燈的燈光變得一明一暗,逐漸熄滅。她好像聽到有人尖叫,有人在喊“不好,baby你砸到人了”。

韋婉想說,高空拋物害死人。她又想說,曲折你大爺的,我做鬼了第一個就去掐死你。她還想說,童思芸,我愛你。這話從來沒有當著你的麵說過,因為我沒有想過,我會再也來不及將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說出口。

在黑暗的世界中,眼前出現的是韋婉在酒吧裡初見童思芸時,對方禮貌性的笑容,美得將整間烏煙瘴氣的酒吧都照亮了。韋婉顫唞著伸出手指,卻怎麼都觸摸不到童思芸的笑容。

如果時間能倒流回五年之前,會不會在見到童思芸的時候,就告訴她?會不會那時候就下定決心放棄安穩的工作,和童思芸並肩前行,哪怕一路荊棘?

隻要是為了童思芸,隻要韋婉能陪伴在童思芸的身邊,隻要一切都能重來,韋婉從一開始就不會錯過每一個與童思芸在一起的機會。童思芸,這個名字再念一遍,心如刀絞。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幾近幻覺:“滿足你。”

那是什麼聲音?韋婉向四處努力尋找著聲音的源頭,卻什麼都看不見。

身體陷入了一片黑暗而無所知覺的世界中,靈魂像是在半空中自在遊弋,又像是被囚困在一個狹小的地方,動彈不得。

這就是死去的感覺嗎?韋婉茫然地在黑暗中四處張望,不知道如何從這裡突圍出去。上空好像又傳來了一陣什麼聲音,有些熟悉,仿佛是指引著她離開這一片黑暗。韋婉睜大了眼睛,像是朝聖一般循著那聲音急切而去。

近一點,再近一點……聲音越來越大,是一首輕快的鋼琴曲。韋婉驀地想起來,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嗎?為什麼死後還會聽到手機鈴聲?

韋婉辨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在黑暗的空濛中伸手用力一抓,感覺握住了什麼實實在在的東西,她心中一喜,猛地睜開了眼睛,隻覺得眼前光亮一片,耳邊有些熟悉而嘈雜的聲音,卻不知身在何處。

手機在手中震動,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燦爛得耀眼。韋婉發覺自己躺在一張似曾相識的床上。她坐起身時,床板被她搖得狠狠一晃,腦袋險些碰到了上鋪的床板,這是上大學時那張睡了四年的架子床。可是怎麼可能,韋婉五年前就畢業了啊……她不可置信地拿起手機,電容屏上明明白白地顯示著時間:2012年3月15日,8:30 a.m.

2012年,這是五年前……

韋婉重生到了五年前,還沒有認識童思芸的五年前…… //思//兔//網//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特殊的重生技巧(2)

手機鈴聲已經停止了,韋婉還坐在床上,她身上穿著睡衣,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早晨,而她一覺睡到了八點半而已。

她覺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然後接受眼前這個事實。現在是2012年的3月份,韋婉22歲,大四,再過三個月她就可以拿上畢業證卷起鋪蓋從學校滾蛋,以及……工作還沒著落。

架子床搖晃了一下,上鋪探下來一個亂蓬蓬的腦袋:“怎麼起這麼早?”隨後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對了今天有招聘會!趕緊的,起床收拾去投簡曆!”

這人是韋婉的室友兼好友,韓絮。

韓絮已經風風火火地開始穿衣服了,韋婉卻仍在床上呆坐著。這真的不是夢嗎?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童思芸……她想起了這個名字,覺得心裡如被刺了一下一般。

“你怎麼還不起來?今天招聘會有XX公司和XX企業來哎,據說他們要我們專業的要得很多。”韓絮從床上跳下來,見韋婉依然呆坐著,出聲催促。

“不……不,你去吧。我身體有點難受,先不去了。”韋婉說道。韓絮便順手將韋婉放在桌子上的一遝簡曆拿起來塞進包裡,嘟噥了句“那我幫你去投”,拿起水盆出門洗漱去了。

韋婉再度拿起手機,看到那個未接來電,是表哥韋達打來的。

韋達是一個有著偉大的音樂理想的,奮發向上的年輕人。他從音樂學院畢業後成立了一個音樂工作室,雖然一窮二白,但他相信有朝一日可以因為音樂而變成土豪,而且孜孜不倦地想要把他每一個人都安利到音樂行業中來。韋達為人性格不錯,結交了很多音樂人,從知名的作曲大師到天橋上賣唱的吉他手。

韋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將電話回撥過去。韋達很快接了起來:“婉婉啊,剛才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還沒起床?”

“呃,我剛起來……”

“今天晚上有家酒吧開張,請了一個樂隊過來捧場,讓我也過去湊湊熱鬨。樂隊吉他手是我哥們兒,你要不要也跟著去,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