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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拍個片 鶴崢 4360 字 6個月前

小老婆碎了,大老婆不見了。

這他娘的一天天的都過的什麼日子。

傅棲樓一把推上了抽屜,大力拽過旁邊的大衣站起來,拉開門氣勢洶洶地就往外走。

“林昑棠你最好在兩秒之內給我接電話。”傅棲樓匆匆穿上大衣,拿著手機播出那個列在通訊錄最上方的號碼。

馬丁靴重重地落在樓梯上,聲音震動的頻率跟傅棲樓的心跳幾乎同步,他把手機貼在耳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撥通電話的嘟嘟聲。

\"什麼玩意兒。\"傅棲樓眉頭皺得更緊了,拿開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屏幕正閃爍著來電提醒,上麵映著個久違了的名字。

“丁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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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傅哥:憑什麼讓我對象去A大!

鶴:因為那裡有你們的知名校友潘先生,完美教師傅老師,基情狗男男樓學長和晏學霸等等人,你們一堆人可以共譜一曲美妙校園故事(好像還有但是我忘了)

傅哥:那你TMD倒是讓我考上啊!!!!!!

第29章 做你的眼中人是什麼樣子

傅棲樓的步子慢了下來, 他站在有幾分昏暗的樓梯間裡,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機明明暗暗幾遭, 最後歸於沉寂。

他攥緊手機, 看著自己腳下的台階, 很輕地歎了口氣。

其實有過一段時間, 他看見丁滿找自己也是樂樂嗬嗬就趕著去那人身邊的。

傅棲樓可以拍著自己的良心保證那絕對不是愛情, 但要細分去說是“扶貧的愛好”還是“同學間的情誼”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前者是顧遠行的定義,後麵是傅棲樓自以為的安全界限。

一個中二期的小孩兒帶著另一個小孩, 把自以為好的都給他, 認為自己出了手就能改變這個人的一生。

自得又狂妄。

丁滿其實是個很有天賦的人, 學得很快,很勤奮, 就連之前帶著傅棲樓的老師都說丁滿再努力努力說不定能趕上傅棲樓的程度。

傅棲樓覺得學弟長起來了他自然是高興, 帶著丁滿去采風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完全不對的情緒。

丁滿一直是陰鬱的。

他的家境不好, 父親是個爛糟酒鬼,母親常年患病需要他照顧,如果傅棲樓沒記錯的話他媽媽當時還給他正懷著個妹妹。

原生的家庭決定了丁滿身上的冷漠絕對不是林昑棠的難以接近,也不像傅棲樓有的傲氣。

用顧遠行的話來說,丁滿就是常年一副“你們都是欠我五百萬”的經典表情,給他五百萬都不一定能救回來的那種。

“養不熟。”顧遠行簡直是苦口婆心,“你用這點心思去弄隻貓來養著, 說不定它都能上趕著粘著你了。你看看那丁滿有半點反應嗎?他他媽的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傅棲樓當時把它當句笑話就聽著過去了。還拍著肩勸導人家顧遠行說, 沒事的能出什麼事啊,我也不求他對我怎麼樣呢不是。

“主要還是我這個人比較善良。”傅棲樓當時還打了個響指, 從沒覺得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人才難尋啊。”

他爸媽有時候也會資助一些年輕的攝影師,傅棲樓從小看著,現在也學得有模有樣的。

但當時,在傅棲樓拿到了去一中的推薦報送名額之後,事情就演變去了完全不對的方向。

“這是他們給丁滿學長的!”小個子秦於航找到他,差點把那張公示名單掄去傅棲樓的臉上,“你憑什麼!”

傅棲樓不解:“丁滿又不去一中,他要這個乾什麼。”

在傅棲樓印象裡,丁滿要照顧自己得病的母親,是絕對不會考慮要去離家遠又是出了名的學費貴的一中的。

丁滿是為了學費減免能跑去跟學校商量說我成績很好可以中考,最後直接跳了一級的人,傅棲樓怎麼都不覺得報送一中的名額會跟丁滿扯上關係。

“學長就是拿到了!”秦於航都快哭了,“他昨天還跟我說了自己要保送去一中了。”

傅棲樓撓了撓頭:“那他去啊,報送的名額又不止一個,關我什麼事。”

他自己當時在十三中的攝影經曆拿出來都能編成本廣告冊,學校要內推哪個藝術生都不會影響到他的位置。

但他拿到手上的名單才發現,學校給他的名額是三年學費減免的特優藝術生。

傅棲樓有點無語。

雖然這也算是種變相的認可吧,但他哪裡是差這點學費的人。

藝術生的學費是要比一般學生貴上一倍,但這對傅棲樓來說,根本都不能算是個可以困擾到他的數字。

但這對丁滿來說,就是一大筆錢了。

傅棲樓當時就不顧顧遠行的反對,直接去找到丁滿表示:學費部分他不用擔心,有什麼他都可以幫忙。

他記得當時丁滿還笑了笑:“沒關係,我可以解決。”

傅棲樓聽到之後也就沒再在意了。

既然丁滿說了可以解決他也就不會多問——傅棲樓從來都不是個會磨磨唧唧一遍遍確認細節的人,這種情況婆媽的操心他隻對林昑棠有過。

想著既然兩個人都有了出路,那傅棲樓就毫無心理負擔地帶著丁滿去了臨市采風。

臨市是顧遠行的地盤,他家在那兒開了個規模不小的民宿,走的純天然風,立在大片的竹林雲海間,是傅棲樓很喜歡去的地方。

他帶著丁滿在那訂了半個月的房間,現場順帶著教顧遠行的姐姐阿姨媽媽姥姥一串親戚們擺弄擺弄相機。

富太太們通常沒什麼要緊的工作要做,每天也樂得過來學點高雅愛好,一個個過來拍花兒拍湖都背著誇張的□□短炮,所有設備都是市麵上能淘到的最好的——時常還要更新。

顧遠行見傅棲樓那無奈的眼神,直言“大家都是暴發戶,你理解一下,錢就是沒處花惹”。

他倆在前麵打打鬨鬨,卻沒注意到身後丁滿陰沉的臉色。

他們最後相安無事的十幾天就是在這裡的十幾天。

變故發生在他們要離開的前一周。當時他們從顧遠行家的民宿轉到了顧遠行在市裡的家借住,回去的路上,顧遠行的姐姐就發現自己丟了鏡頭。

“是不是落在山上了,你們幾個小的回去看看吧。”顧遠行媽媽沒怎麼在意,隻以為是他姐姐丟三落四,就讓司機帶著他們幾個小朋友回去找。

傅棲樓和顧遠行一道把他們住的地方上下翻了個遍,找到天黑最後也沒個結果。

這件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等到大家都警覺的時候,是顧遠行媽媽丟了一枚戒指。

那是收藏級彆的古董翡翠,價值絕對不是一般市麵上的貨可以相與之比較的。

顧家媽媽立刻報了警,傅棲樓和丁滿幾個作為外人都非常配合得保持不動讓警方調查。

當時沒有出任何事情,傅棲樓也以為這件事情的後續再不會扯到他頭上。

直到後來臨近期末的某一天,傅棲樓發現顧遠行躲在牆根咬牙切齒地在聯係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像是要去“收拾”誰。

顧遠行是個招搖的人,一般要折騰誰都是當著明麵兒上走,從來不會搞背後突襲那一套。傅棲樓對於他這種反常的,當著他麵接了電話卻要躲到牆角去說話的事情起了點疑心。

當天晚上,他就在離學校兩條街的地方看見了被打到捂著胃跪在地上的丁滿。

傅棲樓站在旁邊,隻覺得腦子嗡鳴。

“偷了轉身就出手。知道那種東西有編號又備案,還知道是要交給那些負責給弄出國的黑商。厲害啊丁滿。”顧遠行捏著丁滿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我當著老傅的麵給你點麵子是他媽還順杆爬得挺厲害是不是!?”

丁滿的眼鏡飛去了一邊,就落在離傅棲樓腳尖不遠的地方。

傅棲樓站在轉角處,沉默得像是一尊石像。

“計劃不少時間了吧,啊!?”顧遠行接著抬腿就踹在丁滿的腹部,“鏡頭丟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那麼多相機,偏挑了最貴的一個,該是懂行的才對。”

丁滿低著頭,默不作聲。

“偷一個相機還不夠嗎!?”顧遠行猛得湊近,抬手又是響亮的一巴掌,“坑了老傅偷了我姐姐的一個相機還不夠嗎!?”

這時候傅棲樓才聽見丁滿很輕地說:“我媽該做手術了。”

要交一中的學費,要負擔剛出生的妹妹的生活,要交媽媽的手術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丁滿覺得自己彆無出路。

顧遠行一招手,還想讓旁邊拿著鐵棍子的人再上來,卻被人製止了。

傅棲樓單手握著已經揮在半空中的鐵棍,臉色在夜裡晦暗不清。

“彆打了,我來處理吧。”

傅棲樓親自盯完了丁滿的所有後續處理過程。

沒有私了,也沒有酌情減輕,該賠的賠,該蹲的蹲。

傅棲樓最後幫忙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丁滿剛剛出生的妹妹送去給了他外地的舅舅撫養,小姑娘現在也認識人了,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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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東西,沒了就是沒了。

傅棲樓快步下樓,沒管在他口袋裡又亮起來的屏幕,隻是大步往教學樓走去。

現在對他來說,還是找林昑棠要緊一些。

林昑棠不是個愛在學校裡溜達的人。

儘管傅棲樓並不是個會在林昑棠起身時問他要去哪裡的碎煩同桌,但林昑棠習慣性地會在回來之後解釋上一兩句自己剛才去做了什麼,活動範圍小得讓傅棲樓都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真有點自閉。

老師辦公室。

原來班級的教室。

競賽班的活動教室。

哦,現在可能多了一個。

他那個什麼學長的實驗室。

傅棲樓一想起來,就隻覺得自己連牙根都在往外泛著酸水。

傅棲樓在一中大家還能算是個小交際花,因為常常跟著學校的活動跑來跑去,陸酩秋的名字他聽說過。

據說也是個男神級彆的人物,學富五車溫文爾雅,靠著成績能在海城各大聯考裡橫著走,長得好像還挺帥。

竟然還挺帥!

“他媽的。”

傅棲樓大力揉了揉鼻子,先去老師辦公室晃了一圈,除了撞翻了抱著卷子出門的杜傑之外,一無所獲。

“誒傅棲樓!”杜傑伸出爾康手,剛想叫住他問問他今天考得怎麼樣,轉頭卻發現那人已經跑得隻剩個影子了。

高大的少年穿著暗綠色的飛行員夾克,兩條長腿直而有力,大步迎著光亮跑去的時候仿佛連周邊潮濕的空氣都跟著清新起來。

“夕陽下奔跑的背影,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杜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逝去的青春啊……

算了,人家青春這,自己還管什麼呢。

傅棲樓跑出辦公樓的時候,發現外麵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