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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先回去吧,讓她們休息一下。她們也有很多話需要聊。”

薑明德嗯了一聲,跟著下樓。出了招待所,薑明德道,“安安,我真的錯了。”

林安安道,“咋突然這麼說?”

“我以前乾嘛要和江楠較勁兒呢?其實她和張阿姨都是寄人籬下而已。秦家壓根沒把她們當一家人。我卻還和江楠較勁兒。跟著秦思雨他們一起欺負江楠。”

以前,他沒想那麼多。因為大哥也不是親生的,可大哥在他們家和他們是沒差彆的。都和親生的一樣。他和明希也都很聽大哥的話。

所以他認為,江楠在秦家也是一樣的。何況江楠還有親媽呢。

所以他覺得江楠在秦家過的日子和秦思雨是一樣的,甚至像傳聞中一樣,比秦思雨還好。所以對她就沒客氣過。

今天一看這狀況,才反應過來,她們在秦家的狀況沒那麼好。

就比如家裡吵架,如果是他爸媽吵架,那肯定是他爸被氣得去軍區睡宿舍。而不是他媽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更彆說他爸敢動手了。

她們本就是無根浮萍。自己還要落井下石。這麼一想,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是他害得江楠雪上加霜,這些年還不停的往上麵踩一腳。

“如果我早知道這個情況,我會答應和她結婚的。”他也不想把人往絕路上麵逼。

林安安道,“對一個人好,不是給她一個家。而是讓她有當家做主的能力。你想,要是張姨職位比秦凱旋高。今天能有這個事兒?”

薑明德苦笑,“你說得對。”這些年,他一直在掙紮,糾結。在放棄自由和與爭取自由之間做選擇。其實答案很簡單。江楠變得更優秀了,也許還看不中他呢。

事實證明,人家還真沒看中他。

薑明德覺得,自己這個德性,沒被看中,說明人家眼光好。他就是個眼瞎還懦弱自私的人。

兄妹兩人回大院,路上還碰到了出來找他們的薑明毅。

原來家裡見他們一直沒回,薑明毅就出來找。後來問了秦家的鄰居知道他們的情況,就猜到是來招待所了。

林安安和薑明毅說了江楠她們的情況。

薑明毅道,“這個看張姨自己的決定了。”他也認為再和秦家人一起過日子沒什麼好處。

見薑明德垂頭喪氣的,他問道,“挨罵了?”

“挨罵倒是好,人家罵都沒罵我。反正當沒看到我。”薑明德道。

薑明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薑明德詫異,“哥,你竟然不趁機教訓我。”

薑明毅沒說話,隻是笑了笑。誰不犯錯呢,他其實也有犯錯的時候。隻是他也想著說出來。

回到家裡,把秦家那邊情況一說,薑越山也很生氣。對家裡女人動手,這還是個男人嗎?

他這暴脾氣上來了,都想去把秦凱旋揍一頓了。

這下子,連薑明希也更加認識自己的錯誤了。她沒想到秦叔看著那麼正派的人,竟然還會對張阿姨動手。

可想而知,這些年,張阿姨在家裡的地位如何了。

張阿姨作為長輩都這樣,更何況是江楠一個小輩呢?她這些年竟然還跟著秦家人一起欺負人家,說人家壞話,還總是給人家臭臉。

這麼一想,薑明希覺得自己就和戲文裡的反派一樣的。還是個被人利用的反派。又蠢又壞。

因為這個事兒,薑家人難得一塊兒吃的一頓團圓飯,也吃得不痛快。薑越山讓劉雲幫忙多去關心那邊。那邊是女同誌,自己出麵也不方便。

能幫忙的就幫忙。其實不和秦凱旋過日子都成。離了就離了。

咳咳,薑越山突然發現,自己也被安安帶偏了。咋現在說起離婚,就這麼順口呢?

……

第二天林安安去了實驗區,見到了江楠,才知道母女兩人商議的結果。

張淑珍在江楠的勸說下,還是決定離婚。

她也是怕和秦家人再糾纏下去,秦家人又惹出什麼事情出來連累了江楠了。反正她也看出來了,以前和秦家人當不了一家人,現在更當不了了。江楠也不可能通過這個家庭得到什麼幫助。

她已經錯了這些年了,不能再錯。

“不過她到底是老觀念,認為離婚之後見不得人。所以心情挺不好的。而且我媽一直覺得,她再婚之後,以後百年之後沒臉和我爸葬在一起。也沒法回江家老家安葬。如今和秦叔離婚,也去不了秦家老家那邊。以後她沒個安身的地方。”

林安安:……

這想得也太遠了。

“咱這地方這麼大,還怕找不到一個安身之地?”

江楠道,“她這老觀念,覺得如果是不熟悉的地方,以後孤苦伶仃的。”

林安安道,“你讓她去上學吧。軍區不是有夜校之類的嗎?讓她學習。多認識一些字。然後給她買一些書看。讓她精神世界豐富一些。”

江楠道,“有用嗎?”

林安安道,“不知道,試試吧。總比閒著多想好。”

江楠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道理。她當初鑽牛角尖,就是因為太閒了。

接下來,江楠倒是每天晚上回去,林安安把自行車也借給她了。林安安自己卻不用回去了。這些事兒都解決了。她也不用操心。接下來就是看軍區處理結果的事兒。

軍區對這個事兒也很重視。不止是因為薑明德是薑越山的兒子,還因為這個事兒帶來的影響。

一個偽造的流氓罪,就能讓一個立過功的軍人脫下軍裝。這也太惡劣了。

如果不是因為找到了日記本,薑明德這黑鍋就得一直背著了。這也讓軍區的人感到了事情嚴重性。這種妖風不能助長。

這要是助長了,以後真流氓還是假流氓都分不清楚了。

領導們對這個事兒開了大會,商議了對這兩人的處分。

都脫下軍裝。一個離開部隊,一個離開文工團。他們做的事情,更是全軍通報。

林安安是周日上課的時候,聽薑明希說的。

因為證據確鑿,秦思雨都沒法狡辯,最後為了爭取從寬處理,所以把事兒交代了。秦明倒是嘴硬,可是秦思雨一交代,他也就沒有狡辯的機會。

這事兒處理得就很快。都沒等周一,就出結果了。

薑明希邊說,邊覺得吐了一口惡氣。

然後看了看林安安身邊沒說話的江楠,她有些彆扭,但還是主動道,“我請你們吃午飯吧。江楠也一起去。”

江楠道,“我不去。”

薑明希:……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生我氣嗎?”

“我和你處不來。我不會像秦思雨一樣哄人的。”江楠道。

“……”

薑明希被刺了一下,心裡頓時來氣了。這是她的自然反應。她就這個脾氣。

可她這次忍著了,“之前的事兒……我確實有錯的地方。”

她雖然脾氣不好,還有些眼瞎,可也不是沒良心。在經曆這麼多事兒之後,她自然知道自己錯的地方挺多的。

也能真心實意的認錯。

江楠聽到她的道歉,心裡糾結了一下,還是道,“心意我領了,其實我也有錯。我知道你們氣什麼,所以故意不解除婚約,和你們把矛盾鬨大。現在事情解決了,可我真和你處不來。好好相處是不可能了,咱以後就隻能不針鋒相對了。”

她和薑明希十幾年的矛盾,受了多少氣啊。這不是一個對不起,她就能放下的。

薑明希忍了又忍,最後勉強道,“行。以後咱就當個和氣的陌生人。”

她也沒打算和江楠當朋友。也受不了整天看臭臉。

林安安倒是沒勸兩人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說實在的,有些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再當沒發生,那是不可能的。

就和當初她和林常勝關係一樣。後來在首都,林常勝確實也給了她物質上的補償。但是她也做不到原諒林常勝。因為曾經那些年受到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主人格被逼得精神分裂,而她這個副人格也能感覺自己在性格上麵的缺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都是過去環境造成的。

當實質的傷害已經造成的時候,如何去讓人原諒呢?

林安安自己沒那麼大度,所以也不會勸彆人大度。

這樣就很好了。

晚上林安安回家,倒是聽到了更詳細的信息。

秦明和秦思雨脫下軍裝,秦凱旋職位也有所調動。他是政委,可家裡鬨出這個事兒來了,他還真不能繼續坐這個位置了。要不然沒有說服力。

於是調了個後勤部門工作。級彆上麵沒變動,但是手裡管的事情卻完全不同了。

他這個情況,基本上一輩子就在這位置上麵養老了。

趁著一家人在的時候,薑越山再次強調了兒女教育問題。“這就是前車之鑒。咱家以後教育要抓嚴。不能再讓你們胡鬨。誰要是在外麵胡鬨,不等軍區發現,我先處分你們。”

薑明希和薑明德這次都沒吭聲,乖乖的低下頭。

劉雲道,“這次都認識自己錯誤就行了。不止不能犯錯,還要防止被人算計。”

兩人都趕緊保證。

薑越山看到這兩個傻孩子,再看看薑明毅和林安安這兩個聰明孩子,越發覺得還是明德和明希吃苦少。

明毅和安安都是吃過苦的孩子。才更穩重。

薑越山道,“明德先在明毅身邊曆練一下,回頭給你調個地方。你在外麵彆說你是我兒子。”

薑明德詫異,“爸,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是不認我了”

“老子是不想護著你了,你靠你自己去闖去。去外麵見識見識厲害。”

在軍區裡麵,都知道他是首長的兒子,誰也不會給他小鞋穿。

薑越山覺得,要成長,就必須穿小鞋。

不穿小鞋,不知道這人生路難走。人就容易驕傲。驕兵必敗。

薑明德自然聽出來了,這是怕自己沾光呢。他也硬氣起來了,“不說就不說,我靠我自己!”

林安安道,“二哥有誌氣!”

薑明德挺直腰杆。

薑越山又道,“明希也是一樣的,換個地方。”

薑明希欲哭無淚,“可我已經在這裡熟悉了。”

薑越山道,“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讓你換個新環境。你看看你平日裡被人捧著,都拿鼻孔看人了。”

薑明希:……

“你是不是怕自己離了這裡,就不行了?”薑越山問道。

“我才沒有,走就走。我絕對不和人說我爸是薑越山,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本來我是自己有本事的,結果人家還以為我是靠我爸。”

薑越山:……

劉雲道,“好了好了,趁著如今都在家裡,就好好相處。彆鬨騰了。”她說完,偷偷的擦了擦眼睛。其實心裡也是舍不得兒女離家遠。特彆是經曆這次事情,她心裡其實是不放心孩子離開的。怕他們再被人算計,又沒人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