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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吳教授道,“我們不著急。麻煩你了。”

說著給媒人送了個兩塊錢紅包。

媒人拿著紅包,心情也好,又承諾一定會儘量找個合適的。

一直離開這附近,母女兩人才緩過神來。

何安娜還有些懵,她捏著吳教授的手,“媽,如果你讓我過這樣的生活,那我寧願不活了。”這不是威脅,這是決定。她無法想象自己在那樣的家庭裡麵生活。

吳教授這會兒都沒吭聲了。

隻是心裡還在安慰自己,也許這隻是個例?

兩人回到家裡,才知道林安安來過了。何安娜趕緊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早就走了,你們不在家,她也不可能一直等著。”何教授道。然後又問兩人情況。

何安娜提都不想提,衝上了樓。

至於吳教授,則是對著何教授搖頭。

林安安在銀行裡麵,將錢取出來了,然後拿回家裡,當著麵給了林常勝。還包括賬單。

林常勝並沒有看賬單,隻是看著那些錢,心中百感交集。

錢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意義。

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徐月英為了錢,可以做這些事情。

也想不通安安為什麼說不要錢就不要了。

也許是因為這些錢讓這個家庭產生的變故,所以林常勝這會兒對錢,真的有些排斥了。他甚至都不願意收著。

林安安道,“老家的錢,每個月初彙款。你要是忘了,就交給小李哥吧。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配備警衛員了,你自己多上心吧。”

林常勝點點頭,又和林安安道,“這些錢要不還是你拿走吧,我確實拿著沒什麼用處。部隊什麼都有。”

林安安道,“既然我說了要算清楚,就不會占這個便宜了。你要是實在不想要……就幫幫困難的軍屬吧。”

她給林常勝出了個主意。就不知道林常勝會不會這麼做。畢竟他連給自家彙款,都是不想費心思的。

林常勝聞言,沉默了。

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第二天,林安安又去學校找何安娜了。看看何安娜的相親狀況。要是相親成功了,她也就不操心了。

剛到教師住宅區呢,就聽到熱鬨的聲音。

林安安趕緊騎車過去,就看到幾個人站在何家門口鬨騰。

其中一個瘦弱的大娘道,“你們家有問題,我不嫌棄你們。可你們也不能耍我們啊,說好了和我們家結親,這就不答應了。是不是嫌棄我們家窮,嫌棄我們工人階級?”

身後跟著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戴著袖章,大概是來給她助陣的,在那邊喊著,一副要衝進何家的樣子。

林安安將車停在一邊,走過去,一臉嚴肅問道,“乾什麼呢,怎麼在學校鬨事的?哪個單位的?”

幾人看著林安安一副領導的派頭,一愣,搞不清楚她這從哪裡來的。

戴著紅袖章的一個男生道,“你是誰啊?乾什麼的?”

“乾什麼的,當然是來辦事的。”林安安板著臉道,“最近到處搞思想學習呢,你們在這裡咋咋呼呼乾什麼?剛才好像聽到結親的問題了,怎麼回事?”

聽到林安安這語氣,彆人拿不準她的來曆,還以為也是最近的頭頭腦腦之一呢。

隻是見她沒戴紅袖章,就覺得奇怪。不過帶頭的男生還是把情況說了。說何家人瞧不起工人同誌,答應和人家結親,結果反悔。

林安安聞言,頓時怒了,指著這個男生,“你是哪個部分的,你們帶頭的是誰,你思想落後啊!這是什麼年代了,婚姻自由懂不懂?這個大娘是經曆過舊社會的人,思想大概沒跟上來,你咋也沒跟上來呢。竟然帶頭搞逼婚這一套。說,你的頭頭是誰?”

“……”

這男生被唬了一下,他身後跟著的女生道,“你是哪個部分的?你連袖章都沒有。”

林安安道,“誰辦私事帶紅袖章,這不是公器私用嗎,影響大家形象咋辦?問我是哪個部分的?我剛大義滅親,把我身邊思想有問題的人弄進監獄去了,你們說我是哪個部分的?告訴你們,對任何思想落後的人,我是堅決反對的。趕緊說,你們是哪個部分的。我這邊好通知人來給你們上課。”

一聽林安安將人都送牢裡去了。這幾人頓時覺得林安安不好惹。他們不是頭頭腦腦的,隻是跟著後麵混的,還沒那麼大的能耐。今天也是聽這個大娘在學校門口說了情況,又因為是何家的事情,他們才敢過來鬨的。

林安安見他們不說話,就主動問道,“這個大娘,你們家哪個單位的。我現在去找你們單位領導聊聊。這搞生產很重要,思想學習也很重要啊。封建糟粕要不得。”

馬大娘磕磕巴巴,“可,可咱也不是思想落後啊,”

“包辦婚姻,都是封建落後的!強製結婚,那是犯法的。你們這屬於哪種?”

然後又問跟著馬大娘鬨的學生,“你們是沒給大娘上思想課啊。你們是不是被腐蝕了?紅袖章哪裡來的,是不是冒充的?”然後揮揮手,“都跟我走,咱去和你們頭頭聊一聊。我好歹是在農村生活十多年,又經過部隊教育的進步青年,不能不管這個事兒。”

還拿出了紙筆出來,“先報出你們的姓名來。家裡哪個單位的。”

先是定罪名,然後要姓名地址,這一下子就把人心裡的緊張調動起來了,這幾個學生哪裡敢鬨啊。趕緊就走了,馬大娘見沒人給自己撐腰了,再一看這個直接把人送到牢裡去的狠人,更不敢吭聲了,趕緊走了。

林安安喊,“彆走啊,走啥,你們走了,那我就自己去找何家人問啦。”

那些人跑得更快了。

林安安撇嘴。

等他們走遠了,才去敲何家的門。

過了一會兒,何家人才開門,是何安娜,“安安,你咋來了,剛剛那些人呢?”剛剛她在樓上躲著,把自己鎖房間裡麵,嚇得腦袋都塞被子裡了。

“被我嚇走了。你一個人在家?”

“爸媽又被叫走了。”何安娜眼神中帶著驚慌。“說是去學習。”

林安安歎氣,這個事兒她也幫不上大忙,隻能道,“咱就長話短說了。我給你找了一條艱苦的路,但是我覺得可以走走看。去邊疆軍團去,很早就有知識青年去那邊建設邊疆了,你去了那邊也不擔心與世隔絕,軍團都是有組織的,也不擔心被人欺負。唯一的就是辛苦,要乾活。肯定比不得在城裡舒服。”

何安娜愣了一下,然後道,“是不是很遠?”

林安安點頭,“非常遠,但是我覺得距離不是問題。隻要有機會,再遠也能回來啊。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如果沒有經曆昨天那一遭,何安娜還真的沒勇氣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但是經曆了一次之後,她發現,隻要不去過那樣的生活,無論多辛苦,她都不怕了。

其實她最希望的就是留著在父母身邊,哪怕一起麵對困難,她也願意的。可是爸爸媽媽說了,如果她不安頓好,為了保護她,兩人在最後關頭會選擇以死來自證清白,這樣就不會連累她了。

何安娜就不敢不聽話了,隻想趕緊把自己安頓好,讓爸爸媽媽能放心。能一直堅持下去。

“安安,我願意!”

林安安道,“你和你爸媽商量一下,如果願意,就來給我送個信。咱儘快安排起來,到時候我也過去一趟。我舅舅在那邊。我過去看看他。”

何安娜紅了眼睛,“安安,謝謝你。”

在遇到這突如其來的磨難的時候,能有一個人幫她,真的讓她心裡好受很多。讓她覺得還有希望。

她最近也有在學著林安安給她的小冊子,記住講話要注意什麼。儘量不給家裡添麻煩。她學會低頭,也不再講究打扮。也開始乾家務活。

林安安自然也感受到了她這種變化。雖然林安安曾經也希望何安娜可以成長一些。不要總是沒心沒肺,容易得罪人吃虧。但是在這種環境下的被迫成長,依然讓人難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林安安相信,困難隻是一時的。遲早會好起來的。

晚上何家夫妻很晚才回來,兩人都很憔悴。但是在何安娜麵前,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

聽到女兒說的去邊疆的決定,兩人也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沉默之後,吳教授紅著眼睛,“我聽說會很艱苦。那兒的氣候也和這裡不一樣,生活很艱苦,還要參加勞作。”

何安娜道,“可是比起嫁人,我覺得我寧願選擇這一條自己可以掌控的路。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彆人手上。”

吳教授擁抱自己的女兒。她也想到了之前馬家的經過。如果真的讓安娜嫁給那樣的人家,確實還不如去邊疆。

何教授道,“讓她去吧。她運氣好,遇到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應該珍惜這個機會。”

第二天一早,何安娜就來大院外麵找林安安了。

她一說是找林安安的,大院的人可都知道林安安是誰,進去就幫著帶口信了。

林安安騎著車出來,看到何安娜憔悴的樣子,問道,“你家裡人同意了?”

何安娜點頭,“我爸媽昨天回來很晚……他們覺得我能去邊疆很好。”她緊緊的抿了一下唇,“安安,我要是走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林安安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了他們,反而讓他們不安心。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早點安排吧。到時候咱們一起出發。”

何安娜來的著急,走得匆忙。

林安安則直接去找薑明毅,問這個事兒該怎麼操作。

何安娜這事兒其實也好辦,她本身就是個大學生,年輕人。家裡事兒還沒開始定性,這個時候最好安排。何安娜提交了申請之後,幾乎很快就通過了。

這其中自然少不得有人提起何家的情況。

但是邊疆那邊願意接收,正需要知識青年,薑明毅又說,正好去艱苦的地方學習,於是流程走得很順利。

在何安娜走流程的期間,林安安也沒閒著,正式登報,和林常勝解除了父女關係了。

這會兒這種申明倒是可以很快就登,隻要給錢就行了。

大院的人也很快就看到了。

對於這個事兒,也是議論紛紛。不過因為林常勝的困難時期已經過去了,倒是沒人說林安安無情無義之類的話。加上她之前還找老家的人過來,也知道她仁至義儘。和這個家對她的態度比起來,這個孩子已經夠重情重義了。

倒是有人懷疑是不是她又受了委屈了。

因此朱秀紅還特意上門來找林安安。

這會兒,林安安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搬出去了。

朱秀紅問道,“是不是你爸讓你受委屈了,我去說他。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搬出去呢?”

林安安道,“阿姨,和他沒關係。這次是我自己提出來的。其實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