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1 / 1)

為林安安沒事兒找事兒,故意找茬的。

文靜有禮最近確實很乖,連找她要錢都要少了。在她看來,這就是進步。

至於鬨騰,現在那麼多孩子都在外麵鬨騰,她的孩子就不能鬨了?

林常勝拍桌子,“安安這是關心他們,關心這個家。你這是什麼態度。徐月英,你要反省一下自己。”

徐月英氣笑了,“又是我反省,難道錯的就是我,和我的孩子們?我算是看出來了,每次她回來,咱家就要鬨騰這一次。林常勝,你這心偏得沒邊兒了。”

林常勝氣得站起來,“我怎麼就偏心了,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我這還成不好的了?安安當初吃了多少苦頭?”

“當初是當初,她現在過得可比誰都好。”徐月英直接氣哭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看你閨女停課了,這大學念不成了。就拿我們娘兒幾個撒氣是吧。我告訴你,誰也不能欺負我的孩子們。”

林常勝見她態度囂張,氣得指著她,“這日子要是不過,咱就離婚!”

“我就不離!我要去找領導反饋,說你偏心眼兒!”徐月英也和他吵了起來。

多年來,林常勝就是靠著威嚴來管理這個家。但是悄然之間,這個家庭已經發生改變了。

家裡人覺得他偏心,對他怨恨大於敬畏。然後徐月英如今也算有底氣了,更不怕林常勝了。

兩人這麼吵起來,還沒完沒了了。

看著這個狀況,林安安就知道,這個家不行。

當林常勝都管不住這個家的時候,那這個家還不知道後麵要搞出多少事兒來。

特彆是那姐弟兩個敢隨便摻和這些事兒,更是讓林安安覺得不安。連舅舅都幾次叮囑,讓她不要跟著摻和。可見這事兒可大可小。連舅舅這樣的老同誌都謹慎對待呢。

她做了個決定,儘量和這家人劃清界限。

這個界限不止是戶口本上麵的區彆,更是輿論上麵的。

林安安沒管吵架的兩個人,直接上樓去了,然後整理自己的東西。

老家人當初寫過來揭發徐月英的信件,她可都收得好好的呢。

當初她隻讓林常勝知道這件事兒,並且內部解決,沒有鬨得整個大院知道,目的也是覺得這是個把柄,好拿捏徐月英。讓她老實點兒。免得她破罐子破摔,鬨得不安寧。

這會兒林安安就不用留著這個把柄了。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麵。這會兒正好用。

既然做了決定,林安安向來是快刀斬亂麻。她拿著信件,直接下樓出門去。

外麵雖然到處熱熱鬨鬨的,大院裡麵倒是挺安靜的。

婦聯也還在上班。

林安安進門,就直接找朱秀紅,想請她幫助自己。

“朱阿姨我知道,我阿姨現在不在婦聯上班。但是我想,你們應該也願意管我的事兒的。我也隻能來找你們了。”

朱秀紅道,“她又鬨出什麼事兒了?”

要真是這樣,朱秀紅真是要好好的找徐月英談談了,要是死不悔改,就和組織反映,將這樣的人踢出隊伍。

林安安沒說話,將家裡的信件給她看。

朱秀紅不明所以的,但是還是接過來仔細看了。然後知道這是老家寫給林安安的信件。似乎是在說生活費的事兒。

看到一年八塊錢生活費,兩老也是每人十塊錢一年。朱秀紅也是一臉驚訝。

她看了眼林安安,然後看看信件,心裡是五味雜陳的。之前知道林安安在老家過得不好,畢竟照片都上報紙了。但是沒人以為是林常勝他們沒給錢養孩子,隻以為是老家的那些人不做人事。苛待孩子。畢竟林文靜姐弟兩個去了一趟老家,也是變了樣子的。所以當時大家譴責的時候,隻譴責林常勝對孩子不關心,不接孩子過來。沒人懷疑他會舍不得錢去養孩子。

徐月英那兩個孩子過的什麼日子啊,那看著就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怎麼可能不給錢養孩子呢。就算給的少,一個月十塊錢。在農村那也是可以把孩子養的很好的。

但是這會兒朱秀紅看到什麼了?

看到的是一年八塊錢的生活費。這是養孩子?

這是讓孩子自己喝西北風長大啊。林家那兩個疙瘩去吃一頓老莫的錢都不止八塊吧。

朱秀紅看得火冒三丈,“你爸竟然給這麼點錢給你生活?”

林安安道,“這事兒其實早就在我們家鬨開了,已經證實了,我爸是不知情的,他確實對我不聞不問,所以他連我生活費都不知道多少錢。而阿姨這些年來,就隻給這麼多錢我們過日子。而且這錢壓根就沒用我身上,都被我爺奶補貼給叔伯了。”

作孽啊。

朱秀紅真是對林家這兩口子氣得咬牙,“孩子,你怎麼不早說啊。你早說,我早讓她離開我們隊伍了。這簡直就是毒瘤啊!”

這已經不是不管孩子的問題了,這明明就是虐待!

朱秀紅氣得不得了,她想到徐月英曾經還是自己婦聯的同誌呢,還是自己提拔的。丟人啊,真是太丟人了。

她都沒臉見人了。

林安安歎氣,“我也想著,家和萬事興。她到底是長輩,我不想讓她沒麵子。但是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自從去了學校,回來時間本來就少。如今學校停課,我隻能回家,可我阿姨看著我就不高興,說我回家就鬨家裡不得安寧。她和我爸現在都還在吵架呢,說我爸偏心我。朱阿姨,你說,我爸真的偏心我嗎?我實在受夠這樣的日子了,我得把真相說出來。不想以後大院的人都以為我在家裡過得多好,說我是家裡的攪家精。”

“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朱秀紅氣得拍桌子,站起來,要帶林安安去老林家。

要去找那兩口子問話。

林安安道,“阿姨,光您去大概還不行,我想著是不是能把師政委也請過去。這事兒索性一次說個明白。到底這個家還容不容得下我。要是容不下,我就搬走。以後不沾他們的光了。”

這話可真是讓朱秀紅難受極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優秀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結果大學停課。回到家裡,家裡還容不下。還吵吵鬨鬨的。

“走,我帶你去找政委!”

朱秀紅拉著林安安就去了部隊。

以前這事兒,林安安是不會找政委的。因為她並沒有想過鬨太大。

畢竟她鬨,都是為了過好日子。將一切變故都限製在內部解決,儘量保持在可控範圍內。這樣也能隨時用這些事情拿捏家裡人。所以不找政委,不驚動軍區領導,就還是可以控製範圍。

但是現在吧,她得做出點動靜來。這樣才能夠讓自己以後少受這個家影響。

至於對林常勝的影響,林安安這會兒也不考慮了。她也不說謊,一切都是事實。人家該咋辦就咋辦。

她做的這些事兒,可比那兩個小的在外麵做點事兒影響要小。

師政委也是知道林安安的情況的,但是當時知道的時候,林安安已經來了城裡了。後來聽到消息的時候,都是事情已經解決了。他也就沒特意去管這個事兒。

但是這找到自己麵前來了。知道了林常勝他媳婦乾的事兒了,那可真是氣頭上了。

特彆是到了政委辦公室,又重新看了信件,朱秀紅才知道,林安安十五歲的時候,徐月英就找人給林安安介紹對象。真是火氣衝到天靈蓋。

“畜生!”

“這些事兒你爸都知道,就沒什麼表示?”師政委道。

林安安道,“倒是放過狠話,說要離婚。但是最後也沒離。我也不是一定要他離婚。我是想讓他們都清楚,我在這個家裡沒得到過什麼多餘的好處,彆容不下我。”

師政委也是一肚子火氣。

林常勝的閨女都鬨這份上來了,這說出去,師政委自己都覺得丟人的。

平時挺明白的一個人啊,怎麼就這樣呢?

他直接和朱秀紅一起,領著林安安到了林家來了。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這會兒林常勝正在教訓兒子閨女。

兩個兔崽子被小李找回來了,而且聽小李說,還在和人聚集,大概是在商量什麼“大事兒”。

林常勝本來就和徐月英吵架,一肚子火氣。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著皮帶抽。

這兩兔崽子倒是膽子挺大,到處躲著。

林常勝道,“你們躲,儘管躲著!反正學校也停課了。你們也不用去上課了。與其讓你們在家裡胡混,還不如讓你們去邊疆軍團開荒。”

這會兒,兩個孩子已經都滿了十四歲了,也快十五了。擱在過去,那也是大人了。在村裡,也是勞動力了。

林常勝想得很清楚了,既然這兩個孩子看不清楚形勢,那就不如送走。不能讓他們在這裡亂來。

聽到這話,姐弟兩個自然是嚇壞了,直接衝了出去。就怕林常勝把他們關在家裡,然後直接送走。

兩人衝出去的時候,還和林安安他們碰上了。看到林安安的時候,林有禮眼神裡迸裂出怨恨的神色。

這眼神讓朱秀紅和師政委看著都心慌。

朱秀紅指著兩個人的背影,“他那是什麼意思?這麼看他姐?安安哪裡對不起他們了?!”

師政委歎氣,“老林這家庭教育可不行啊。”

他們正說著,還沒進屋呢,就聽到屋裡在吵鬨。

徐月英在罵林常勝狠心,說他不顧兩個孩子的死活。然後又說他偏心,心裡隻有林安安這個閨女。

這話聽著師政委和朱秀紅都想吐了。

這簡直就是昧良心說出來的話啊。這還偏心安安?這偏心讓給那姐弟兩個,看徐月英要不要的。

朱秀紅直接不客氣的去拍門。

林安安也沒管,就站在兩人身後。

林常勝開門,看到兩人,還挺驚訝,又看到了他們身後的林安安了。

林安安道,“爸,我看你們吵架。就請了政委伯伯和朱阿姨來幫忙調解一下家裡。咱家的矛盾,還是要趕緊說清楚啊。”

林常勝臉色有些不自在,對林安安這個行為有點兒抱怨。覺得家裡的事不該驚動彆人的。

師政委來了,部隊裡其他人就知道了。秀紅嫂子來了,那陳首長也知道了。

朱秀紅可不客氣,“林常勝,今天你和徐月英可得坐下來好好說說,好好說一下,你們為什麼要那麼苛待安安。”

林常勝聞言,納悶,“這和安安有啥關係?”不是他和徐月英吵架的事情?

師政委看著他,歎氣,“老林,我真是沒想到啊,你們家問題這麼複雜。我早該來的。”

徐月英見兩人來者不善,立馬道,“是不是安安和你們亂說了什麼?安安,你怎麼就不念著家裡好呢,怎麼就喜歡在外麵胡說八道呢?”

她這話就想定性,認為林安安是胡說的。不可信的。

但是林安安有證據,而且以林安安往日裡的表現來說,朱秀紅和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