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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給拉走了。隻剩下林安安和曹洪濤跟著周主任一起去辦公室。

林安安挺直腰杆,一身正氣。倒是曹洪濤臉色發白,額頭冒著冷汗,一副心虛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是林安安舉報他了。

到了辦公室,周主任就把曹洪濤的那封信件看了。然後問曹洪濤,對這個事情有什麼看法。

“是對所謂的舉報信中,‘林安安靠著家裡親戚給的技術進入實驗室’不滿,‘還是對秦教授因為技術而接收學生不滿’。或者都不滿?”

曹洪濤動了動嘴唇,似乎也在思考。最後聲音有些猶豫,“……都不滿。”

周主任道,“林安安是否靠家裡親戚給的技術,這個問題我們隨後會調查。但是秦教授這件事,我得告訴你。不管秦教授是否因為技術問題,都沒錯。能為實驗室提供技術支持,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一種貢獻。秦教授願意培養她,這是符合規定的。”

曹洪濤心裡不服氣,但是嘴裡沒說出來。

周主任道,“所以,我們現在隻要弄清楚第一個問題就可以了。說實話,我本人是不相信這信中所寫的。外貿部的同誌是沒機會接觸國外技術的。如果他們真的獲得這個技術,與其交給林安安,不如他們自己上交組織,能得到更大的獎勵。何必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曹洪濤被周主任這麼一分析,心裡也開始亂了。他意識到,這件事情自己真的衝動了。想當然了。

什麼親戚能好到把自己的功勞讓出來?

反正換做他,他是不會樂意的。

“主任,我……我不追究了。”曹洪濤明白信中的內容是站不住腳的,頓時知道自己必輸無疑。著急了,忘了之前的約定了,隻想著趕緊退出這個泥潭。

周主任卻不同意,而是直接問林安安,外貿部的親戚是誰。

林安安道,“主任,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我親戚單位誤會他真的乾了什麼。您問的時候可不可以注意方式?”

周主任道,“你放心,隻是了解情況罷了。”

等林安安說了名字,他拿出電話簿,找到了外貿部的一個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聽了。

周主任和對方打了招呼,大概是那邊的一個領導。他問外貿部有沒有一個叫薑明毅的同事。

那邊還反過來問,周主任為什麼要打聽這個人。

周主任道,“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個學生很優秀,被教授看中進入實驗室學習。有學生大概不服氣,又知道這學生有個親戚在外貿部工作,就覺得是外貿部的親戚給學生提供了國外先進技術,讓這學生進實驗室的。”

他這話剛說完,對麵外貿部領導已經憋不住的發脾氣了。還說了一些粗話。

周主任把曹洪濤叫過去,離著話筒近了一些,讓他自己親耳聽。

然後曹洪濤就被對麵的外貿部領導噴了。說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怎麼上的清大。

“我們外貿部要是有這本事,還能讓人隨便質疑?早被當國寶愛護了。”

“當外麵的封鎖是鬨著玩的嗎?翻個牆就能把技術帶回來了?”

“還有,我們薑明毅同誌是搞後勤的,沒機會出國!”

“周主任,再打這無聊的電話,我就要和你翻臉了!”

周主任無奈苦笑,“我也是沒辦法,年輕人氣盛,不當麵說個清楚,就不信。”

“這沒腦子的學生,你清大培養出來做什麼?可彆給國家拖後腿了。好了,周主任,我很忙,再見!”

那邊電話掛得很快。

周主任看著曹洪濤。

曹洪濤這會兒臉上可沒血色了,腦門的冷汗越來越多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度的錯亂當中。“主任,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周主任擺擺手,“彆解釋了,這結果,你是接受的吧。不管你是否接受,但是係裡的結果就是,這舉報信中的指控,純屬汙蔑,胡編亂造!”

曹洪濤說不出話。

周主任道,“你先回去吧,關於你的處理結果,係裡會和這次調查結果一起通報的。”

“周主任,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不是故意鬨事。我就是為了所有人好。想要一個公平的環境。雖然這封信是錯誤的,但是林安安確實這麼快就進實驗室跟著教授學習了。我相信不止我一個人不服氣,很多人都不服氣。憑什麼啊,她又不是有三頭六臂,同樣是大一學生,我們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曹洪濤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也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反正不管什麼理由,他就是不服氣的。他不認為自己不如林安安,就算有點差距,也不會這麼大。

那麼林安安能進入實驗室,必定是有彆的什麼原因。

所以當時看到這封信,他覺得這就是真相,才鬨起來了。他始終覺得自己是沒錯的。隻是不應該以這封信來鬨。搞得自己很被動。

周主任道,“秦教授說了,是看中林安安這個學生的優秀,他就覺得這個學生可以培養。總不能因為你們不服氣,就不收這個學生。”

“那她到底哪一點比我們強,強的地方在哪裡?”曹洪濤不服氣道。

周主任道,“這不是你該質問的事情,你應該想著如何讓自己更優秀。好了,你該回去了。”

曹洪濤看著周主任,又看著林安安,他緊緊的抿著唇,眼裡有著不甘,以及對未知的處分的恐懼。

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不甘心,他趕緊跑出去了。想著去找家裡人幫忙。把自己的處分降到最低。

林安安還在這邊,對著周主任道,“主任,給您添麻煩了。”

周主任自然不可能對林安安有意見,“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發生。你不用多想,好好跟著你們秦教授學習。用實力證明自己。好了,回去休息吧。這事情有係裡的安排,彆操心。”

林安安這才回去了。路上,她就想著,這事兒到底是誰說的。

舉報信肯定是開學之前寫的。而這個事情,除非是家裡有學校工作的人,否則是不可能這麼快知道她跟著秦教授學習的。

所以,這個範圍其實很小,就在寢室裡麵和後來的研究生寢室樓裡麵。

她哥是外貿部的人,這個事兒隻和寢室的人說過的。

雖然寫信的人說自己因為認識外貿部的人,正好認出了她哥薑明毅。

可是真的這麼巧?

能寫信來胡編亂造,就說明對她心生嫉恨的。這個人絕對是班上的。再結合前麵分析的信息,那也是她寢室的。

林安安回到了宿舍裡麵。而且大家都在裡麵坐著,董知夏一個人在埋頭看書,另外三個則在談論這件事情。

葉麗娟趕緊問她怎麼了。

林安安道,“沒什麼,我沒做過的事情,自然是不怕彆人鬨的。而且他也沒能鬨大,事情就平息了,不會有什麼影響。到時候係裡出個通報就好了。”

“嚇到我了,第一次看到這個陣仗。”葉麗娟拍拍心口。

吉春梅點頭,“我還以為要鬨大了,他們膽子可真大,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就敢吆喝。”

何安娜道,“像一群猩猩一樣,在那兒拍打自己的%e8%83%b8部,以為自己很厲害。實際上這叫做什麼?這叫做虛張聲勢。”

林安安道,“何安娜,你的中文現在說得很棒啊。”

何安娜:……

葉麗娟她們都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安安對著何安娜伸手,“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了。”

何安娜斜眼看她的手,然後很勉強的伸出去握了一下。“我也不是幫你,主要是覺得這些人的樣子太醜陋了,靠家裡又不是丟人的事情,被他們說得好像有大罪的樣子。”

林安安笑著道,“你要知道,這世上就有一種人。自己得不到,就要讓彆人也得不到。這種病叫做……紅眼病。”

她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冒出了這個名詞來了。也覺得十分貼切。

眼紅到生病了,可不是紅眼病?

葉麗娟和吉春梅也覺得十分貼切。覺得那些同學就是這麼個想法。

平時大家互相拚著學習,結果發現出不了頭,彆人出頭了。心裡就不平衡了。她們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班上的人都隻會苦學呢。但是仔細一想,似乎不奇怪了。

其實她們心裡也會酸。當時也想著要是這機會是自己的就好了。可也沒想著恨不得安安不好。酸完之後,也是替朋友開心的。這機會落在寢室裡,總比落在彆的人身上好。

林安安看著她們義憤填膺的樣子,笑了笑,“其實紅眼病最厲害的還不是他們,是背後寫舉報信的那個人。那人自己眼紅到吐血了,卻不敢自己站出來,反而胡編亂造的冤枉人,似乎利用彆人來鬨事。”

“興許不止想鬨事,還覺得把我鬨下去,自己就能上。這種人屬於躲在陰溝裡的老鼠。”

聽到林安安這話,何安娜也好奇了,開始有了破案的興趣,“所以,到底是誰寫的舉報信?彆的係竟然還盯著我們計算機專業的事情?”

葉麗娟道,“會不會就是我們專業的?”

吉春梅道,“安安,你這事兒還和誰說了?這才剛開學,人家那信肯定是寒假就寫了。”

何安娜像個偵探一樣的分析,“那肯定就是寒假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她哥哥是外貿部的……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我們寢室?”她看著林安安,“還有誰同時知道這兩件事情嗎?”

葉麗娟和吉春梅聽到這話,臉色是相當不好了。

林安安笑著道,“我沒懷疑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情讓學校調查,他們的渠道比較多,手段也比較專業。公安同誌也許可以幫忙查出來。”

林安安心中其實有猜測,隻是並沒有說出來。畢竟沒有實際的證據。如果她在彆人麵前說出自己的懷疑,那就和曹洪濤做過的事情沒什麼區彆了。

她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所以並不準備在寢室說出來。

葉麗娟道,“公安同誌也會幫忙查這個?”

林安安點頭道,“當然可以,挑唆學生鬨事,而且還和我們計算機研發工作有關,公安同誌也要重視的。”

何安娜興奮道,“和科研相關,會不會驚動國安啊。我爸爸他們招人進項目,都要經過國安調查的。他們也許會和特務鬥智鬥勇。那場麵一定很精彩。就好像電影一樣……說起來,我好久沒看電影了。”

林安安:……

從頭到尾,董知夏都沒有抬頭給出什麼反應。仿佛一切與她沒有關係。

這個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大家心裡還是吊著這個事兒。因為都明白,寫舉報信的人很明顯是在寢室裡麵。

也因為這份猜測,所以互相之間的氣氛也沒之前那麼輕鬆。總覺得大家互相之間,隔著一層了。

係裡的通報結果非常及時,當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