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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安安寫文章,上報紙了,也讓人看得起。”

林安安道,“這主要是我寫的文章帶給人正能量。”

旁邊又有人扭捏的問林安安,啥時候寫他們。

這次林安安還沒寫到他們的故事呢。

林安安立馬道,“下次就你們了,我已經開始寫大綱了,報社也讓我可以繼續投稿呢。我還需要潤色一番。”

“那你也要把我們的思想寫得這麼偉大,其實我們和那報紙上麵寫的一樣。我們就是那麼想的。”

林安安自然理解他們,誰不想把自己最光亮的一麵展現給彆人呢?

林安安又把買的報紙分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去給家裡人看。“現在隻是上報紙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人幫著解決困難。隻能說以後再想辦法,你們先彆和家裡人說其他的事兒。”

金滿月不敢,“我爸肯定不願意接受幫助,他總不想和彆人說他的事兒,也不願意給組織添麻煩。”他爸當初退伍,啥都沒要,一個人收拾東西回老家了。在家裡常常念叨的就是,活著回來就是最好的了,和彆的戰友比起來,他已經很幸運了。

林安安道,“那你就和他說,這不是麻煩。如果能得到組織的幫助,你就能繼續念書。學到更多的知識,成為人才。他這是在為組織培養人才呢。國家的建設需要我們下一代。”

“你問他,是想給國家培養一個庸才,還是人才?”

說完又補充,“而且也不一定就能有補貼呢,但是如果真的有,他要是拒絕,你就說服他。對待長輩,我們也不能總是逆來順受,我們也要堅持自己的原則。他們願意無私奉獻這也很好,但是對待咱們的責任,他們也該儘到。”

林安安的這番話倒是讓這幾個少年人都很新奇。

因為在他們所受到的教育,所處的環境當中,長輩說話,小輩是沒插嘴的餘地的。爹媽給他們咋樣的生活,他們就過咋樣的生活。

隊裡那些孩子哪個不是這樣的?敢不聽話,棍棒伺候。

晚上林家人都下工回到家裡,林安安自然又把報紙讀給家裡人聽了。

都不用說,這些人就從這故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林長福倒是有些想法,他沒買炊餅,買的是棗泥糕。

但是這其實也沒啥分彆。

所以也無話可說。

不過老林家人的心虛倒是出奇的一致,都問林安安,“你爸能看到報紙吧。”

林安安道,“那肯定能啊。”

“那……他會不會知道這寫的是你啊?”因為他們對故事裡麵的事兒太熟悉了,所以總覺得就算沒寫名字,也應該知道的。

林安安肯定的告訴他們,“不會猜到的,他又不知道你們會這麼對我。”

那個故事她是改動過的,不熟悉的人是不會猜到的。林常勝對她彆說熟悉了,壓根是一無所知。

林常勝但凡有這個心,主人格還會那麼可憐?

十幾年的不聞不問,讓林安安早就看穿了他這個人了。他就是一個對不在乎的人和事兒不願意付出一點精力的人。對他不在意的事兒,他是一點心思都不會用的。而且林安安覺得這人還大男子主義。老林家的男人都有這個特點,沒道理林常勝就沒有。林常勝把家裡的事兒一股腦的丟給她那位後媽,不一定就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覺得,這個人不會違背他的意誌。

一個沒心的,和一個心眼多的,這兩口子湊一塊兒了,他們倒是沒啥影響,倒是委屈了主人格了。

孫銀花聽到林安安這麼說,稍微放點兒心,但是也不能完全放心。

她還是心虛的。

其實之前沒上報紙,她還沒這麼心虛,但是這麼上報紙寫出來了之後,她就覺得見不得人了,丟人。就產生了這種心虛的想法。

她內心深處也是有點兒道德觀的,隻是平日裡這道德左右不了她的思想,她的做法。

她明知道錯誤,依然會這樣做。

知道虧待了這個孩子,但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她不喜歡的丫頭片子,於是就可以隨意的虧待。因為大家都這麼做,她這麼做好像就是正確的。

但是當這一切登上報紙之後,她就心虛了。

氣虛的時候,看林安安,她就沒底氣了。

老林家其他人,包括林水根,就比她的想法簡單了,就隻覺得丟臉,緊張。很擔心被人知道。

甭管是基於心虛,還是緊張害怕的心情,反正老林家人的打算倒是一致了。都準備在林安安去首都之前,和林安安的關係緩和一下。

其實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和林安安緩和關係了,隻不過有點彆扭,也沒那麼主動。隻覺得就這麼處著就行了。隻要安安不鬨事兒,就這麼平常的相處就好。

他們也不打算求安安啥。

但是現在這麼一出之後,這內心深處就開始緊迫起來了。

就連朱小蘭都和林長喜說了,“我打算給安安買兩件衣服,回頭她去首都的時候穿。”

林長喜十分支持,然後歎氣,“以前咱是該給她多點關心的。”

朱小蘭無語。誰的眼睛也看不到這麼遠啊。

她現在心裡也沒覺得自己多錯。二哥二嫂都沒多關心安安呢,她一個做三嬸的還要多關心?

另外一間房間裡麵,吳秀紅也在和林長福說悄悄話,“你說安安以後真的不會把咱們寫報紙上麵吧。其實……寫上應該也沒啥吧,反正彆人也不認識咱,你說是不是?就算,就算老二知道了……”

林長福道,“他知道了咋樣,他自己都不孝!”

然後又沒底氣的加了一句,“我不想上報紙。”

吳秀紅也憋屈,“我也不想。”

雖然彆人不認識,可不妨礙彆人罵她啊。回頭人家看了報紙,就在家裡罵。吳秀紅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難受極了,渾身不舒坦。她總會想起戲文裡麵的黃世仁。想著人家看那演出來的戲都能衝上去打演黃世仁的那個角兒,回頭有沒有人來打她?應該不至於吧,她啥也沒乾啊,頂多就是沒管,她可沒虧待安安呢。

就連林萍萍都躲在被窩裡想著,“我對安安也不算太差吧,反正這次報紙上麵沒寫我。以後應該也不會寫啥吧。”

除了林有軍這個沒心沒肺的,和林有亮和林甜甜這兩個小的,老林家其他人晚上都沒睡好。

就連遠在縣城的林小環,都睡得不踏實。

因為劉建設看完報紙之後,也和她聊起來,說這故事裡那個薑小木的情況和林安安倒是有點像,都是爸爸不在身邊,人留在老家的。

林小環趕緊說,“一點都不像,我每次回家拎著那麼多吃的回去呢。安安咋會惦記那個炊餅呢?”

劉建設去老丈人家的機會少。他不愛往農村跑,對林安安的印象很淡。

再一想林安安現在的這個性格,就覺得林安安過去也不至於和那個薑小木那樣的。老林家人敢那麼對她?

“咱還是要好好對安安啊,你可彆學那個薑小木的表姑。回頭寒了人心。哎,我當初咋就沒咋關注她呢,早知道就對她好點了。”劉建設還在懊惱這個事兒,覺得錯過了和林安安打好關係的最佳時機。

因著這個事兒,林小環晚上咋睡得著?她確實就是報紙上那個姑啊。安安還記得這個事兒,記得她這個姑曾經的冷漠。除了緊張心虛之外,林小環內心深處,也有一絲絲的歉疚。難得的覺得虧心了。

第二天,林安安就感受到了老林家人的變化。以前雖然也不敢惹她,但是現在對她倒是多了幾分討好的態度在裡麵了。

這變化自然也是林安安樂見其成的。

當初寫文章,也是抱著多個拿捏老林家人的想法。現在真的成了,效果比自己想的還要好。

看來還是她低估了這年頭報紙在人們心中的地位了。

這樣一來,倒是也讓林安安省了許多事兒。

畢竟要離開這裡了,多個手段拿捏老家這些人,自然也更方便。以後要是需要幫手的時候,也好叫他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首都某軍區大院。

徐月英也不好受。昨天知道了老林要老家的電話號碼之後,她就一直特彆恍惚。但是不敢去軍區找林常勝打聽。

因為上次去了之後,就被林常勝批評了。

而且想著,如果沒什麼事情,自己過去了也是多此一舉。反而讓老林生氣。但是如果有事兒,自己去了也沒用。乾脆就這麼等著。

也因為惦記這個事情,她一天都沒什麼精神,晚上也沒睡好。一直出於精神緊繃的狀態。

這會兒出門上班,她還在想這個事情。結果剛到辦公室,和她關係好的人就過來了,“你們家老林在老家有個閨女?”

聽到這話的時候,徐月英心裡是跳啊跳的。她勉強鎮定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聽我家那位說的,你們家老林昨天在軍區裡麵炫耀呢,說老家的閨女寫文章上報紙了。那報紙我也看了,寫得真好。不愧是軍人的孩子,還知道關心軍屬呢。”

這人越說越來勁兒,“現在大院裡麵好多人都知道這事兒了。之前都沒聽你提過,我還不知道呢。”

“那孩子成績是不是挺好啊,怎麼就能寫文章上報紙呢?我家孩子都上高中了,也沒給我爭口氣。我家那位昨天可在家抱怨呢,說讓老林顯擺成功了。”

徐月英隻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亂。啥都聽不到了。

大家都知道了,傳開了。

徐月英的腦子發暈。

“報紙,報紙呢?”

同事問,“你沒看?”

“昨天工作忙,老林沒回家,我就沒看到。”徐月英道。“你也知道,家裡什麼都是我操心,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同事立馬就把報紙找出來了,然後給她看。徐月英看到報紙了,她了解林安安這個人。這個孩子不簡單。

所以看故事的時候,她看到爸爸在外地的那個薑小木的時候,手就有點兒顫唞。林安安這是不是寫的她自己?她看到了落款,林安安的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樣的,刺得她眼睛疼。

徐月英覺得,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這文章就是林安安寫的,還不是她一張嘴的事兒?

她總算知道昨天為什麼老林要聯係老家了。

就是不知道,老林有沒有什麼懷疑。應該沒有吧,如果有,老林也不會炫耀了。

這會兒徐月英倒是慶幸林常勝這個萬事不管的性子了。

之前抱怨他對家裡不關心,什麼事情都讓自己操心。這會兒倒是慶幸他不管事兒。

不過即便如此,徐月英的心也依然亂糟糟的。她是真的沒想到,林安安還能來這麼一出,還有這個能耐。

這個孩子,就這樣以強勢的姿態,介入了她的生活中來了。讓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徐月英甚至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攔不住了。林常勝肯定會把林安安接過來的。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