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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濤同學,你們這次太過分了!”黃老師臉上滿臉怒色,“你們以前小打小鬨的欺負人,我都說你們多少次了,你們也不改。這次直接就動手打人了,再沒人管教你們,你們遲早要鬨出人命的!”

說完,黃老師就走了。他飯都不準備吃了,就直接去找校長去。

“濤哥,咋辦啊?不會真的處分我們吧。”

許濤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臉頰,“老子才不怕呢,明明是老子吃虧!沒想到那丫頭這麼會打架!今天吃了這虧,總要找回來的!”

“還打啊,打不過吧。”

“咋打不過,下次再好好準備。”反正許濤是下定決心了,一定要找回場子。要不然太憋屈了。

另外一邊,林安安騎車去了公社。雖然有自行車,可林安安也不想回家吃飯。主要是公社有食堂,乾嘛要大老遠的跑回去呢?太累了。路又不是很平整,騎車可是很辛苦的。她要留著好的精力應付下午的學習。

哎,這下子小叔終於有機會還她爸的人情了。

林安安把自行車停在公社,就往裡麵走。門口被人攔住了,問乾啥的。

林安安道,“我找公社郵遞員林長喜,我是他侄女。”

門口的老大爺立馬道,“都在食堂去了,你自己過去吧。”然後給林安安指了路。

林安安就把車鎖上,然後往食堂那邊去。

林長喜是公社郵遞員,平時午飯就在公社食堂吃,不用回家裡吃。

公社食堂有時候夥食不錯,他晚上回去,還能帶一些好吃的給孩子開小灶。

林安安看了幾次他之前魚塊肉塊回去給有光和甜甜吃。那香味喲,讓當時的她直咽口水。

林安安來得及時,這會兒林長喜還在排隊打飯。她就跑過去了,“三叔!”

林長喜聽到林安安的聲音,一愣,“你咋來了?”

“我來吃飯啊。三叔,家裡太遠了。我體力不行,不準備來回跑了。你在公社食堂吃飯多方便啊,正好帶我一起。”

這公社裡也有一些是乾部家屬過來一起吃飯的。也要付錢,隻是食堂的飯菜肯定是比國營飯店便宜。偶爾想加餐的時候,就來這邊吃。

林長喜聽到林安安這話,頭皮有點兒緊。體力不行?打架的時候比誰都凶!

說起打架……他看到林安安臉上的紅腫了,“你和人打架了?”就她這凶悍樣兒,總不至於被人欺負吧。

“一些小癟三欺負我,我就還手了。也不是很經打,打完了正好趕上吃飯。”林安安道。

林長喜:……誰家女娃兒這麼凶?

“叔,我都受傷了,你不會不管我吧。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三嬸沒少給我後媽寫信吧。我三嬸都穿上寄回來的衣服了,我大伯娘可啥都沒呢。後媽這麼區彆對待,你以為我不知道啥原因?”

林長喜這次真是頭皮發麻了。

“你彆胡說,沒這回事。”

“你否認沒用,反正今天沒吃上飯,你這和後媽合起夥來欺負可憐侄女的名聲,要傳遍你們單位了。”

林長喜又急又氣。林安安來得太突然,說的這些話也太突然,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解決。前麵打著飯又輪到他了。他隻好咬著牙同意了。

菜是有數的,但是如果多打飯,就要多交糧票。

林長喜往常自己吃飯,都舍不得多打飯。就怕超出了要另外給錢。他雖然拿工資,可也知道要存錢養小家。

這次拿飯票給林安安打飯,他真是心疼。

特彆是看到林安安從書包裡麵拿出的碗筷,就知道這丫頭有備而來。

兩人端著飯碗在外麵找了個地方蹲著吃飯。

林長喜鬱悶道,“安安,你也不能老這樣吃我的吧。”

“小姑都給我吃好的,你連口飯都舍不得給我吃?”

林長喜:……

“放心吧,回頭我和奶說一聲,把我中午在家裡吃的那份口糧給你補上。”

“那不一樣,你這吃的菜可是我的。”林長喜道。

林安安道,“吃你一口菜,你就傷心了?你要是不和我三嬸從中作梗,也許我就去首都吃好吃的去了。還稀罕你這一口?”

林長喜臉色一變,“你彆瞎說,沒這回事。我就發現你總是把人想得很壞。比如你姑給你介紹對象事兒,你也是冤枉她,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咋回事。”

“哦,原來你知道我後媽讓我小姑給我介紹對象,想讓我永遠留在老家啊。你知道你還不吭聲,你這是助紂為虐!幫凶!”

林長喜頓時無話反駁。

林安安繼續道,“反正你們都是要阻止我去找我爸唄。你們就是不想我過好日子。既然如此,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你以為你和三嬸平時不摻和我的事兒,就啥事兒沒有?我是個孩子,可我不是傻子。我後媽連我一口吃的都舍不得多給,能給你們寄東西,難道是因為心善?”

林長喜聽著這話,心開始虛了。他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連這些都猜到了。

難道這丫頭把誰都想得壞,所以這是歪打正著了?還是說她真就這麼聰明?

林安安道,“反正呢,以後午飯的糧食讓家裡補給你。菜呢,咱兩分著吃。一直吃到我去首都。”

林長喜:……

他嘀嘀咕咕道,“你又不是沒錢,你自己掏錢買一份不成?”

“我錢都用在刀刃上的,再說了,又不是沒免費的菜吃,乾啥要買?我又不是傻子。”林安安理所當然道。

林長喜真的是氣都要氣飽了,公社就這些菜,他就指著每天這一頓改善夥食呢。要是有好吃的,還能帶給家裡孩子吃。現在都要分給安安吃?

林長喜是真舍不得。誰願意這麼照顧兄弟的閨女啊。

林安安看他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就道,“三叔啊,你得反省一下,要不是你和三嬸,我早就過上好日子了。所以也彆覺得虧了。這個家就我最虧!”

“往好處想呢,我後媽給你們寄東西來了,那些東西還比不上這幾口菜?”

林長喜反駁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就算胡說,也不能冤枉人啊。”

他家是得了二嫂的好東西,可誰又能說是因為他乾了啥缺德事兒呢?隻能說二哥二嫂看得起自己這個兄弟唄。

反正林長喜是打死都不認這個事兒的。

“你不認也不要緊,反正後媽給你寄東西是事實。公社不少人知道吧。我後媽給你寄東西,你一口菜都舍不得給我吃。你是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反正我明天繼續來吃。”

林長喜真是氣得五官都要扭曲了,“你這麼大的姑娘了,你咋臉皮這麼厚?”

“當然是深得咱老林家真傳。都昧著良心做事兒,還要啥臉皮?”

林長喜:……

林安安覺得自己還真沒說錯,她覺得自己體內的林家血脈大概也是很強大的。反正就很愛自己這一點,和老林家的男人就很像。

隻不過她比老林家人多了點良心,這一點,大概屬於她媽的美好品德了。

她想了想記憶模糊的那個身影,那時候她太小了,已經沒了媽媽的記憶。隻是小時候總是聽人念叨幾句,所以會在腦海中描繪那個形象。脾氣好,手巧,還認識幾個字。生孩子之後營養沒跟上,擔驚受怕,身體不好。

當然了,隊裡人常念叨的就是一句,沒福氣。

林安安大口扒拉一口飯。心裡想著媽媽啊,您就放心吧,我會努力做個有福氣的孩子。

吃完飯,林安安衝了碗,然後就去上學了。“叔,明天等我一起啊。要不然你就得花錢給我打菜了。”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然後在林長喜憤怒的神色中,騎車去了學校。

她剛到學校,就見許多學生圍在教室外麵看熱鬨。

林安安擠進去,看到幾個家長正在和黃老師溝通。

這些家長聲音挺大的,鬨哄哄的。

“黃老師,你說我家孩子打架鬨事,可你看看他們傷成啥樣了,打架總不能是一方打的吧,還有一方人呢?這教育也不能隻教育我們的孩子吧。”

“是啊黃老師,孩子犯錯,咱肯定接受。可要是不公道,那我們不接受。”

“這事兒就算拿公社去說,咱們也是有道理的。”

黃老師一臉頭疼。他中午把這事報告給校長。並且要求校長嚴厲處分這幾個孩子,不能再縱容下去了。要不然以後得給社會養出幾個敗類出來。吳校長見他這次態度這麼嚴厲,也就把這事兒放心上,了解情況之後就找這些家長來,說要孩子們當著全校的學生的麵認錯,並且保證以後不再犯。否則就要記入檔案。

記入檔案,這是對孩子最重的處分。記入檔案之後,以後考工人,或者升學,那都有影響的。除非一輩子當農民,否則就繞不開檔案。

這些家長連午飯都不吃了,直接帶著孩子跑學校來了。非得讓黃老師改口。

但是黃老師是堅決不改口的。不能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

林安安擠進去了,對著黃老師道,“老師,我剛從公社回來,公社領導都在。咱們去找公社領導吧。我知道這其中還有副社長的兒子呢。學校估計不能處分副社長的兒子吧。還得是公社領導有權利處分。”

聽到林安安的話,許濤媽頓那圓盤子臉皺了一下,“你這女娃兒咋亂說話呢,和副社長有啥關係?我們這是讓黃老師秉公處理。”

旁邊一個家長也道,“你這孩子,要你多管什麼閒事兒?”

林安安道,“這不是閒事兒,他們就是和我打架的。”

幾個家長頓時不信,他們家可都是男娃,長得比這女娃子高呢,咋可能被一個女娃子打傷了。

林安安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他們,然後我們可以重新打一架。”

家長們就看向教室後麵坐著的幾個人。

正是許濤幾人,他們正看著家長找黃老師麻煩呢,結果林安安跑出來了,還承認打架的是她。

幾人頓時覺得沒臉了。對他們來說,他們欺負弱小是不存在丟臉的,可是被弱小反過來打了,那就沒臉了。

許濤媽問,“濤濤啊,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是被她打的?”

許濤想了想,雖然丟臉,但是也不能讓林安安沒事兒人一樣的,於是點頭,“是她,彆看她個子不大,下手可重了。我們鬨著玩的,她是真的下狠手。”

聽到兒子這話,幾個家長不信也得信了,就是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然後想到許濤的話,這意思不就是他們沒出啥力氣,這小姑娘一個人下狠手嗎?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啥會是這麼個結果。

是的,肯定是自己兒子看對方是女娃子,所以就沒動手,這小姑娘反而仗著這一點欺負人了。

“你這小姑娘下手挺重啊。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個女娃子,就沒人和你計較了?你家大人呢?”

然後轉身又喊黃老師,“黃老師你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