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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人也不管我……這是要我的命啊。”

林安安情緒漸漸爆發,“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公道,我就去縣裡告!我爸參加過解放戰爭,他在部隊忙工作,沒法照顧我。他的女兒卻在家裡被人害命,我要看看有沒有人管我!”

這話一下子就在周圍的人耳朵旁邊炸開了。

柴隊長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真這麼鬨,要鬨大啊。

鬨事的人都有些慌了,打打鬨鬨的咋就成要命了?

林家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林安安,似乎沒想到這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但是想到她的遭遇,似乎也沒那麼奇怪。

林安安指著馬三婆,“她說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可我媽是咋沒的?是為我爸擔驚受怕,生了病才沒的。而且我還有爸,我就去縣裡問問,我爸是不是得管我?”

這話又把林家人給嚇到了。

“安安,你這鬨啥呢,先回家裡去。”孫銀花趕緊過來拉這孩子。

她一碰林安安,林安安就捂著腦袋說頭暈。“奶,明知道不能碰我還拉我,你是為了外人,要我的命?難怪大家都告訴我,我是家裡拖油瓶,我爸有了龍鳳胎,就不要我了。你想讓我死?”

孫銀花嚇得臉色變了。

她可從來沒這想法啊,雖然不喜歡,但是好歹也沒說要人命吧。而且這可是自家人啊。

“誰,誰說的?”

“都說了,隊裡好多人說的,三婆說得最多!要不然馬家根為啥敢欺負我?”

孫銀花立馬怒視臉色難看的馬三婆,“好啊,你還在外麵壞我們家的名聲呢,你個狗嘴裡噴牛糞的東西……”

孫銀花直接罵起來了。

這會兒這個氣氛,馬三婆都不敢開口懟回去的。

林安安可不管那邊罵戰,直接和柴隊長交談,“我也不求彆的,就求能把身體養好。免得有後遺症,以後成為家裡的拖累。”

話都這份上了,柴隊長也知道這事兒不好弄了。

這是所有的事兒積攢在一塊兒來了,老林家不作為,林安安這孩子是把氣一起撒了呢。

他心裡暗罵自家孫子,真是太會欺負人了。怎麼就欺負林安安了呢?

兔子急了還能咬人呢。這次兔子是真的急了,非要咬一口人。他孫子那群人就成了被咬的第一口了。

隊長主動道,“那你要啥?”

林安安說道,“參與的人,每戶一塊錢。主謀一塊錢加十個雞蛋。至於誰是主謀,問問這些孩子。讓他們投票選。”

馬三婆快被孫銀花的口水淹了,聽到這話,立馬來勁兒了,“一塊錢,你咋不去搶呢?”

林安安道,“我的命還是值一塊錢的。”

林安安可不覺得自己訛了人家。她這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主人格的記憶中,這些人可沒少欺負她。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壓迫!

彆以為熊孩子小,就鬨不出大事兒。主人格的膽小內向的性格,一半原因就是這些熊孩子造成的。已經到了平時路上都躲著他們的地步了。形成心理陰影了。

林安安更氣了,想著以後有機會,還要繼續揍。讓這些孩子早日認識社會的教訓。

柴隊長並不想鬨下去了。

一塊錢不算少,能買一斤肉了。但是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來說,不算多。

早點解決早點好。

真把這兔子惹急了,回頭真去縣裡鬨一通,他覺得自己這個隊長怕是要做到頭。

誰讓他孫子也參加了呢。

這要是沒參加,他還能站在中間位置上麵當和事老,拉拉偏架。

現在是沒法拉偏架的,他現在不拉,在彆人眼裡都是拉偏架了。真乾了,那事兒就大了。

“行吧,就這麼乾。這裡六戶人家,每戶人家一塊錢,一共是六塊錢,另外還有單獨賠償的十個雞蛋,回頭我讓大隊部的送你們家裡來。”

林安安道,“明天早上送我手裡。我親自拿。免得我奶袒護他們。畢竟在她眼裡,我沒有外人貴重。”

孫銀花:……

柴隊長點點頭。

心裡對於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給為難,心裡還是很不爽的。偏偏還沒辦法。這事兒隻能算在林家身上了。順帶回去教訓孫子。

他直接吆喝這幾家人去大隊部商量,順便把主謀找出來。

熱鬨看完了,大家散了。

林家人都看著林安安。

老的小的都看著她,也沒人主動說話。還是孫銀花最先反應過來。“你這丫頭,剛剛咋那麼說呢?你這讓外人咋想我們家?”

她說著還要過來拉林安安進屋去,中途打算掐兩下軟肉。

倒不是針對林安安一個人,家裡每個丫頭都被她這麼掐過。這是教訓人的習慣。

隻是彆的孩子有媽護著,掐得少。林安安老實,卻也被掐過。

這次林安安沒給她機會,躲開了,“我頭還暈著,沒好。彆碰我。”

吳醫生將黃豆和紅糖拿出來遞過去,見狀也是說彆拉林安安了。“我還準備和你們說呢,短時間沒法乾重活,爬山爬下的事兒也彆乾。先好好養養。”

林家其他人咂舌,然後都看向林安安。都看不出來林安安哪裡不行,還要這麼養著。人家坐月子都沒這麼養,照樣上工呢。

吳醫生也沒多說,畢竟是人家家事兒。作為一個醫生,他該叮囑的都叮囑了,該說的都說了。後麵的事兒得看人家自家咋安排了。

他走的時候,林安安走過來了,真心實意道,“吳大夫,今天謝謝您,您是個好大夫。好人!”

吳醫生笑著點點頭,然後又有些歎息的走了。

第4章

吳醫生走了,林家這邊可沒安生。

畢竟林安安剛剛說的那些話太難聽了。都上升到要她命了,這可太嚴重了。

林家人還沒適應。孫銀花和林水根這兩家裡的一家之主更是沒法接受一個小輩這個態度。

“回屋去!”孫銀花咬牙切齒。

這次倒是不敢碰林安安了。

林家人都趕緊進屋去。連林家最小孫女,才六歲的林甜甜都跟著進屋了。

進屋後,有些往房間裡鑽,有些則是留在堂屋裡麵看熱鬨。

林家人口眾多。

除了林爺爺林奶奶,林家大伯和林家三叔外,他們各自孩子也不少。

大伯林長福生了二子一女,長子林有城今年19歲,次子林有軍17歲,長女林萍萍和林安安同年生的,都是15歲。

值得一提,林萍萍這名字還是林安安的媽取的,希望家裡人平平安安,也希望在外的林長貴平安。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家裡人覺得挺好聽的,也就用了。

至於林有城和林有軍的名字都是後來改的。因為自從林常勝衣錦還鄉之後,家裡人都覺得他之前那名字好,果然是全家的貴人。所以取名的時候也很注意了。

希望當城裡人,希望當軍人。又是有字輩的。就這麼取名兒了。◎思◎兔◎網◎

後來三叔結婚生了兩個孩子,也是這麼取名的。隻不過三叔自譽為吃公糧的人,取名就沒那麼直白。所以林安安還有一個12歲的堂弟叫林有光,希望他有光明的前途。剩下一個六歲的堂妹取名就叫林甜甜,希望她能在蜜罐子裡一輩子。

而他們這幾年,也確實是按照家裡人的期望去發展的。

林有城上了高中了,準備考大學。林有軍雖然隻上了初中,但是已經準備過兩年就去參軍。

至於堂姐林萍萍也是在上初中,準備以後走小姑的路線,以後找個城裡人。

堂弟和堂妹都還是上小學的年紀。甭管堂弟多麼不想上學,都被三叔三嬸壓著上。因為三叔知道讀書才有出路。當泥腿子是沒出息的。

這些林家的孩子都已經安排好了對他們來說比較光明的未來。

除了林安安。沒人為她考慮。

她也和堂姐一樣上了初中,但是待遇是不一樣的。林家兩老認為讀書太多也沒啥用,除了要考大學的大孫子,其他人都是可以賺工分的。所以見天兒的就讓孩子們請假在家裡上工。最好是上半天乾半天,農忙直接不用去。彆的孩子都有爹媽幫著打掩護,找借口。隻有她每次老老實實都按照家裡安排。

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成績也不可能好。

奶奶孫銀花甚至念叨好幾次,覺得這個學不上也沒事兒。女娃兒不用讀那麼多書。這也讓主人格的林安安也有了這樣的觀念,越發茫然的麵對生活。

但是現在的林安安知道,這是錯誤的。

讀書才能改變命運。除了沒有念過書的奶奶孫銀花之外,全家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他們靠著林常勝的緣故,有機會接觸了一點外麵的世界,眼睛看得比以前要廣闊,所以明白的道理也比隊裡其他的人要多一點。光那麼一點,就讓他們知道如何對待自家孩子,才是最好的了。

此刻這些明白人都看著林安安。似乎好奇,她會不會還要繼續鬨騰。

林長福作為大伯先開口了,“安安,剛你在外麵真不該那麼說話的。這讓人家咋想你奶,咋想你爸?”

當倉管員,不風吹日曬的,林長福這個中年漢子氣色比林安安還要好。

林安安道,“大伯,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我被人打了,誰替我出頭了?我剛看到了,你和三叔就擱那兒那看熱鬨呢。彆人家裡長輩都出麵了,你們這些長輩就看熱鬨呢。這是家裡長輩該有的樣兒嗎?你們遇著難處,我爸還知道伸把手呢,他閨女要被人打死了,你就站一邊看著呢?”

林長福:……

這話把準備開口的林長喜也懟回去了。

確實沒準備出麵。畢竟不是自家娃兒。有老娘出麵就行了。他們在外麵也不怕事兒,但是也不想惹事兒。畢竟自己的工作多少人惦記呢,可不能出一點問題。沒必要為了兄弟的娃兒去拚。

孫銀花覺得兩個兒子沒用,連個丫頭都教訓不好,她板著臉道,“咋樣也不該在外麵說那話,我不讓鬨,不還是為你爸好?鬨難看了,以後你爸名聲還要不要?”

林安安不客氣的問,“你們覺得我過這日子,我爸還有啥好名聲?你們咋不對我好點兒?你們對我好了,我爸名聲不就好了?”

反正經過剛剛那麼一鬨,她性子衝一點也是沒關係了。

都被惹急了,還不許人反抗嗎?

她越說越憤怒,“你們寧願我爸名聲差,也要讓我過得不好,我就知道,在家裡人眼裡我是多餘的,你們都不想讓我活著!”

老爺子林水根終於發脾氣了,“瞎叨叨啥呢?這話能亂說嗎?”

林安安看著老爺子,見他一副躁動不安準備動手的樣子,恍然大悟道,“被我說中了吧,你們是不是準備對我動手,反正一巴掌就能讓我這個腦袋有後遺症的人直接沒命。”

林水根的巴掌還沒抬起來呢,就生生的壓住了。

全家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