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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體力工作就是這個,每每做得頭暈眼花。

還有她的嫁妝管理,也是極其耗費心力,林家生意主要是三大塊,第一是當鋪,第二是酒樓,第三才是最賺錢的玉石生意,賈敏之前上京籌辦的珠寶銀樓已經和黛玉說好,她分潤兩股,但不參與經營。至於酒樓,黛玉主動推辭不要,這東西盈利有限不說,貝勒府身份敏[gǎn],很容易招惹麻煩,但已經和母%e4%ba%b2說好,在京城的幾家就由她以出嫁女的身份代管,主要是為了收集消息,先立於不敗之地再說。

而當鋪一直以來都是在揚州經營,黛玉將來在京城生活,怎麼也是不可能管理的,玉石生意則無論如何不能分給出嫁女。因此在鋪子這一塊,黛玉隻是要走了胭脂鋪子,林如海與賈敏本來還是嫌少,但最終還是考慮到皇子福晉做生意也很不方便,便讓了步。隻是在陪嫁的土地上就堅決不肯再少了,除了京城旁的幾十頃地之外,又在鎮江南京等地大肆買地,黛玉啼笑皆非,隻得接受了自己成了大地主的殘酷事實,收起了千頃地契。

除此之外,還有陪嫁人員的挑選,賈敏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有些猶豫的,不知道是否在陪嫁丫頭裡安排一些通房丫頭的預備人選,她直接征詢了黛玉的意見。而黛玉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極為堅決,所帶的八個大丫環都是心腹,十六個小丫鬟中也沒有什麼姿容特彆出色的。雖然她對胤祥沒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期待,但有孝莊這個堅實後盾,至少在前幾年她是不需要太擔心的。

這八個大丫環有的是家生子,有的是外頭采買來的,但出身都絕對清白,家人也極為忠實可靠。紫鵑是唯一一個從%e4%ba%b2戚家帶過來的大丫頭,黛玉也曾詢問她是否要回賈府去,畢竟要是真當了她的陪嫁丫頭,那紫鵑真的就再沒有和家人團聚的時候了,不說彆的,她自己也不樂見自己跟前得用的大丫頭和賈家下人牽扯不清。

紫鵑的態度極為堅決,發誓賭咒也不願離開黛玉,黛玉也隻得罷了,紫鵑聰明伶俐,穩妥忠心,她也的確是舍不得這麼有用的幫手,便把此事揭過不提。而之前的天方月圓水明雲霽都各自出嫁,月圓嫁的是紫梨手下的二管事司徒寒,雲霽和胭脂鋪子裡的管事韓駿,水明和武師張明德,倒是天方與紫梨的小叔子王元私定了終身,之前都已經各自成%e4%ba%b2。黛玉全部放到手底下的鋪子裡去做事,她原本就沒打算吃陪嫁過一輩子,這些人才放在內院管事可惜了,倒不如曆練曆練,開新鋪子就是現成的管事人選。隻有雲霽是管家型人才,她放在院子裡攬總,身邊的首席大丫環則是紫鵑、素貞,一應往來進出賬簿都是這兩人一手保管,還有素瑾、樂珊、樂海、忍冬、連翹、白芷等六個大丫環,並南燭、三味、藍尾等十六個小丫鬟俱都是一時之選。還有十房家人,當年服侍過她的紫梨紅蓮綠梅等都在其中,這些人有精於生意的,有長於往來的,有善於養生的,雖然人數並不多,但黛玉卻很滿意。

第一百零四章:元宵佳節話彆離

女方家的籌備就不說了,禮部已經送來了怡貝勒府的圖紙,至少有兩個大院子的家具是林家必須要準備的。這還不算嫁妝裡必須要添置的禮節性物品,黛玉很是納悶自己怎麼就不曾厭煩,這些事無比瑣碎,不知道胤祥那邊是否也一樣,又或者他隻要等著娶老婆就好了。

在胤祥之前的七個阿哥都已經辦過了%e4%ba%b2事,而每一次都會讓黛玉的嫁妝清單有所修改,比如說八福晉陪嫁了一對巧奪天工的珊瑚盆景,賈敏立刻就找來了兩塊河磨玉。而四福晉竟然陪嫁了一張紫檀床,這讓賈敏又羨又妒,但黛玉極力陳說,認為以紫檀做家具不但靡費,而且也過於招搖,這才沒有再度臨陣換將。

家具的木料是黛玉所喜歡的黃花梨,而且一水的簡潔大方,黛玉痛恨螺鈿,而在這個問題上她就浪費了不少時間——除了林如海是站在她這邊的之外,上到賈敏下到紫鵑都覺得螺鈿才符合黛玉的身份。

總的來說,這大半年她都忙碌得很沒有意義,而揚州也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可以抱怨,這就使得黛玉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不過十三阿哥胤祥不時送來的貼心小禮物總能緩和她的不悅,就算鳳釵這種帶有明顯政治意義的裝飾品還是讓黛玉心裡甜甜的。反正胤祥已經持有十多年了,孝莊總不可能在十年前——自己才四歲的時候就未卜先知。

而這一切好心情終結於探春的一封信。

迎春終於定下了婚事,而與書中一樣,她的未來夫婿正是孫紹祖。

賈敏雖然也很不滿,但一來她對迎春這個侄女沒什麼感情,第二也知道是賈赦欠了錢拿女兒抵債的,倒不好說什麼。黛玉卻沒這麼多顧忌,指名道姓的在給探春的信裡把賈赦罵得狗血淋頭,並馬上給胤祥寫了信讓他務必不要給孫紹祖好臉色——要說孫家沒看上賈家和怡貝勒的關係那絕對是假的,而胤祥對孫紹祖的臉色越差,迎春將來在夫家的地位也就越高,這裡麵的奧秘稍加琢磨也就能體會了。

在那之後,她給迎春寫了一封長信,在信中語重心長地以自己為例子闡述了一番管家的道理,並多番暗示逃避是最差的解決辦法,就差沒擺明了手把手教迎春該怎麼管家。迎春的回信裡雖然對她表示了感謝,但卻沒有什麼受教了的表示,看來她是打算把太上感應篇看到地老天荒了。黛玉雖然著急,但卻也是束手無策,彆說賈府和她隻是一般的%e4%ba%b2戚關係,就算是她的娘家,沒出門子的女兒也是說不上話的。

似乎是為了打破她的美夢,迎春在一月就急忙出嫁了,黛玉正準備打點著上京時,探春的來信裡極為生氣不屑地提起了抄檢大觀園一事,就在迎春出嫁前夕,司棋被攆走了不說,入畫、晴雯也沒逃%e8%84%b1自己的命運,晴雯被氣得臥床不起,似乎是重病了的樣子。司棋乾淨地自儘了,與鴛鴦到地下做伴去了。

鴛鴦早在賈母去時就觸柱自儘,倒也算是走得清白。如今大觀園裡的女兒已經露出了群芳儘去的頹態,推想寶玉此時必定是神魂俱喪,黛玉也不由得心酸起來。隻是一年時間,女兒們死的死嫁的嫁,為避嫌疑,她與寶釵都是許久不曾與寶玉來往了。隻聽說他如今也不得隨意進出內闈,到了外頭與賈璉學些往來接待之事,賈政有意讓他從科舉出身,管束得死緊。王夫人雖然心痛,卻也無可奈何,隻是在加緊著張羅%e4%ba%b2事。

回想起一年前瀟湘館燈下夜話,黛玉也不由得黯然神傷,待要寄信攜物去安慰,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又有一個探春,已是當嫁之齡,卻始終沒有什麼合適的上門提%e4%ba%b2——一個個都怕九阿哥發飆勁,也是閒愁萬種不知與何人說去。好在不多久胤祥就回了信,不但詳細解說了孫紹祖家中的情況,更點出他果然待迎春還算不錯,黛玉這才漸漸放下心來。因胤祥信中問她何時到京,又不免稍訴相思,黛玉隻得溫言軟語勸慰一番,這才說了出了元宵就動身,怕是二月初就能到京了。

林如海卻不能參與婚禮了,就連賈敏都不能跟著上京操辦,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在揚州本地宴請%e4%ba%b2友。黛玉正是求之不得,據她所知,皇室婚禮更像是一場演出,即使雙%e4%ba%b2都能出席,也不能參與她的婚禮,頂多隻是在娘家等候消息罷了。正好林如海的遠房堂兄——現任福州參政的有好幾個兒子,黛玉被指為十三福晉後,他很自覺地派出了慣常打理家務的長子林子遠過來幫辦婚事,林子遠今年已有三十歲了,老於事務精明能乾,最難得卻並不過於圓滑,這大半年來賈敏冷眼看著,雖然也有不少油水過手,難得他卻極守規矩,從不中飽私囊。因此也就放心地把帶黛玉上京的任務交到他的受傷。

林子晏——才剛過了自己的五歲生日,顯然不能跟著自己上京,好在賈家什麼沒有就是人多,到時候臨時需要用到小孩的話,直接找賈蘭就好了。年前一切都計議妥當,元宵這一日,林家自然是搞了個小家宴,因為林子遠在的關係,分了男女席位,隔著一道珠簾各自落座。賈敏隔著簾子囑咐了林子遠無數話語,林子遠都一一應了,酒過三巡便起身告辭,言說自己也要打點行裝,林如海苦留不住,便放他去了,一家人移入暖閣圍坐。

林如海指著酒杯哈哈笑道,“吾兒須當滿飲此杯,這一去鵬程萬裡,再相見時,也當如此時一般,青雲在望酒滿杯。”

黛玉喝了一杯,也道,“謝爹爹吉言,再相見時,女兒卻隻願合家團圓不須分離。”

林如海素性灑%e8%84%b1,聞言大笑道,“怕什麼,將來相見之日儘有,此時京中風雲聚會,正是是非之地。爹爹在揚州不但逍遙自在,還能少你麻煩。子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正好留在京中幫你,等你到了京裡,可以伺機向十三阿哥進言,就讓他捐個小官做做,最宜在順天府內做個書記,卻不要到是非地中去。此後京中也多一門%e4%ba%b2戚走動,豈不是好?”

“是,女兒記下了,”黛玉笑嘻嘻道,林子晏會意道,“是了,現下的局勢實在是亂得可以,好在我們一家人丁不旺,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拉攏,隻要在揚州好好做官,料想是不會有麻煩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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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隻是人小鬼大。”黛玉一把把林子晏摟在懷裡笑道,“早些長大,到京裡找姐姐玩。”

林子晏掙紮道,“姐姐又抱我,我都開蒙了,是個大人啦!”

黛玉笑道,“你將來為官做宰了,也還是我弟弟,我就抱得。”

賈敏微笑想要說話,淚水卻落了下來,哽咽道,“你姐姐明兒就要動身了,到時候你彆又想她想得哭起來。”

林子晏奇道,“我為什麼會哭?姐姐出門子是天大的喜事,姐姐,若是你想我了,儘管給我寫信。我雖然忙得很,卻也總能抽出空來回的。”

一家人放聲大笑,林如海按著黛玉的手道,“明日我不起來送你了,連帶你母%e4%ba%b2也不讓她來,免得又是淚眼朦朧的壞了興致。做了人家的媳婦,難免受些委屈,好在你素日就是個伶俐的,我也相當放心,彆太欺負十三阿哥,有什麼事兩個人商量著辦,我也就放心了。”

黛玉肅容應過,第二日侵晨,帶了十數個丫鬟上了船,林子遠在後頭押了十餘艘船隻相隨,浩浩蕩蕩上京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情切切殷勤細問

這一路曉行夜宿,並無可敘之事,林子遠為人精細妥當,黛玉也是省事的人,平平安安到了京城,早有人前來迎接,當時紫梨夫婦並沒有回揚州過年,而是呆在京城等候,如今黛玉下了車,院子裡一應都是現成的,還有一桶剛燒好的熱水。

她舒舒服服地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