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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天下舞 阿瑣 4136 字 2個月前

下去,她知道,姐姐真是在還願,龐峻終於死了。

☆、245母子平安(三更到

湘湘感恩上蒼,但她更明白齊晦、慕清,以及世峰為此付出的努力和犧牲,對世峰而言,這是何其沉重的負擔,將來他還要麵對家人麵對母%e4%ba%b2,家國當前,大義滅%e4%ba%b2是世間正道,可仍不能否認它泯滅人性的一麵,而此刻湘湘還不知,龐峻到底是怎麼死的。

禮畢,皇後攙扶湘湘起身,她小聲問:“皇上方才語無倫次神神叨叨,姐姐,他被嚇傻了嗎,他瘋了嗎?”

湘湘搖頭:“許是一時魔怔,他從前被先帝那般折磨都挺下來,何至於現在瘋魔。隻是從前受欺壓,他還能和先帝比誰活得長,如今他可能很快就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皇後見湘湘臉色不好,擔心的問:“姐姐可是覺得不舒服,要不讓太醫瞧瞧,我看他們挺好的,不會坑害你。”

湘湘搖頭:“身子沒有不適,我和宰相府的三公子是好友,不論如何那是他的父%e4%ba%b2,現在宰相突然死了,我擔心他而已。”

皇後已經能安撫湘湘了,微微笑著:“朔%e4%ba%b2王那麼厲害的人,一定會照顧好龐公子的,姐姐要保重身體。”

湘湘很欣慰,握著皇後柔軟溫暖的小手,想到自己當初付出的善意和信任,才換得現在身邊有一個人能說暖心的話,她摸著還未隆起的小腹,便道:“那就請為你療傷的太醫來,為我瞧一瞧。”

皇後忙答應,出門去吩咐,不多久太醫來了,本是一直照顧皇後的那一位,雖然說不上值得信任,但長久以來他隻是以老者長輩的目光可憐同情著皇後,才讓皇後每一次被虐待後,都能慢慢康複。

太醫要在湘妃娘娘手腕上蓋一層絲帕,湘湘卻笑:“我沒這麼多顧忌的,隔著絲帕隻怕還不牢靠。”

老太醫忙應諾,垂首上前搭了湘湘的脈搏。自從家中看過大夫後,進宮以來湘湘一直拒絕讓太醫看她,就算皇帝真誠地關心她,在她看來也不值得信任,還是皇後的好,讓她動搖了。

“娘娘,您胎像穩固,氣息平和,不需要什麼安胎凝神的湯藥,您身體很好。”老太醫滿足地捋了捋胡子道,“據說娘娘平日飲食簡單,這樣好,太過精致的食物,不過是吃個模樣,對身體毫無助益。”

湘湘和皇後欣喜地對視一眼,她又問了自己早些時候害喜的事,說她近來幾乎沒有那些症狀,太醫勸她寬心,懷胎十月任何事都會發生,每一個人都不同,心情愉悅是最好的安胎良藥。

自然湘湘的心情,不可能真正愉悅,她隻是對未來有所希望有所期盼,她比任何人都堅強並努力想要活下去。

明德殿中,靜姝守在皇帝床邊,宮女來稟告說洛神殿請太醫,她們說著話,驚擾了皇帝,他慍怒地問:“又是什麼事?”

靜姝不得已道:“湘湘請了太醫看胎像,據說母子平安,十分健康。”她心內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竟含恨把心裡話露出來,“這下她心滿意足,等著她男人回來奪走一切,然後為他生下龍種嗎?”

☆、246他心懷天下(還有更新

這是靜姝心裡想的話,等她意識到自己竟然說出了口,皇帝那陰鷙的雙眸,已經叫她嚇得魂飛魄散。不等皇帝出聲,她就往後退開跪伏在了地上,而宮女內侍見這情景,一個個能溜趕緊溜,誰也不想在這裡惹禍上身。

他們倉皇地逃出寢殿,隻聽得裡頭悲涼彷徨的哭聲響起,之後摔摔打打嚇得人心驚肉跳,不知皇帝隻是在砸東西,還是連著靜太妃一起砸。

宮女們捂著耳朵依偎在一起,裡頭偶爾一陣停歇時,她們彼此都喘一口氣,有人悄聲說:“聽著像是朔%e4%ba%b2王掌了兵權,如今京城和皇宮都空蕩蕩的,朔%e4%ba%b2王隨時帶兵打回來,皇上搶了他的女人,他還不得把皇上的龍椅搶走?”

這話是要殺頭的,那宮女立刻被人拉著走遠些,互相勸說不要亂講,但也有人忍不住道:“都說朔%e4%ba%b2王溫文儒雅玉樹臨風,和賢妃娘娘從前一樣對人寬和,若是真能換一換,阿彌陀佛,我們也算熬出頭了。”

“皇上……”她們正說得起勁,裡頭靜太妃淒厲的一聲呼喊,震得整座明德殿靜了下來。

皇帝的近侍猶豫再三,鼓起勇氣探頭探腦往裡看,瓷器花瓶碎了一地,櫃子屏風也都倒了,像是暴風殘卷後,已然滿地狼藉。靜太妃跌坐在床榻之前,她除了衣衫有些淩亂,看起來並沒有挨打。而最最讓內侍觸目驚心的,竟是皇帝伏在太妃的懷裡。他微微顫唞著,像是在哭泣,可到底怎麼了,他們誰也不知道。

退出來的人,都互相擺著手,示意不要進去打擾,老老實實等太妃或皇帝喊人再說,幾個宮女站在屋簷下,有人竊竊私語:“沒想到這種時候,陪在皇上身邊的,竟然是太妃。”

這樣的事,多多少少從明德殿傳出去,縱然洛神殿門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侍衛,也沒法兒阻擋閒言碎語傳進來。湘湘和皇後略聽得幾句,聽說皇帝幾乎砸了明德殿,而靜太妃卻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邊,小皇後唏噓道:“我被他們虐待後,看見了就怕,夜裡做夢也怕,可是靜太妃倒稀奇,皇上一次次地折磨她,眼下宮裡沒有人不知道他們倆那點事,可她還是不怕皇帝,有事兒沒事兒就在他身邊,她果然與眾不同。”

湘湘嘴上沒說,心裡卻知皇後沒想明白的,正是她對齊晦說過,也暗示了靜姝的話。皇帝喜歡的女人是靜姝,而靜姝從一開始就被太子奪走了心,隻是他們的情愛太殘酷,仿佛彼此都畸形了的心,恰好能重合在一起,彆人插不進去,他們也鎖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姐姐,他們這樣,有意思嗎?”皇後怯然,小心地說,“其實我覺得,太妃她很喜歡皇上,可是皇上不喜歡她。”

湘湘道:“你還小呢,不懂。便是懂了,這也不該咱們來管。”

可皇後說:“宮裡人都指指點點呢,皇上要了先帝的女人,還、還搶了弟弟的妻子。”

皇帝的確荒唐,但若這些荒唐是有真情真意在裡頭,但凡不礙著誰,湘湘覺得至少她自己,是不會多管閒事也不會輕易去鄙視什麼人。可偏偏皇帝和靜姝礙著太多人,他們不僅荒唐,一個用家國天下來開玩笑,一個用無辜性命來做賭注,走到今天這一步,從一開始就已注定。

湘湘本想就此說些什麼,可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哪個說他搶了弟弟的妻子,我可沒被他搶走。”

小皇後立時來了精神,連連點頭:“是是是,沒被搶走,將來見了朔%e4%ba%b2王,我還要跟他邀功,這些日子都是我陪著他的妻子呢。”

湘湘溫柔含笑,可目光避開皇後,她還是會禁不住去想明德殿裡的事。但她不是擔心靜姝會被皇帝怎麼樣,而是怕他們被逼急了,會不會想出什麼惡毒的事,來對付留在京城裡的人。

果然湘湘隻是一個念頭,在皇帝和靜姝這裡,卻成了實在的話,因明德殿一片狼藉,皇帝移駕到長壽宮休養,這裡香氣繚繞、安逸寧謐,皇帝浮躁暴戾的心也漸漸平靜。他累了,累得在靜姝的安撫下昏昏沉沉睡去,可靜姝才緩口氣想去歇一歇,他又從噩夢裡驚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皇上,你想要什麼?”靜姝問。

“真要怎麼做,才能讓齊晦屈服,才能讓他不敢胡來?”皇帝緊緊拽著靜姝的手,恨道,“都怪龐峻,當時在王府下毒,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齊晦。”

靜姝不懂如何掌控朝政,可她知道湘湘是怎麼第二次又乖乖回到皇宮的,此刻眼珠子轉著,幽幽對皇帝道:“當初湘湘因為龐峻威脅簡府,才又回到宮裡,可見簡府對他們很重要,皇上何不把簡府當做手裡的籌碼。”

皇帝皺眉:“不成,把他們逼急了怎麼辦?”

靜姝道:“妾身卻覺得,朔%e4%ba%b2王是心懷天下的人,如今敵軍都要打到家門前來了,他一定是對外的。但您這裡給他扼在命門上,他心裡就不敢有非分之想,您是堂堂正正繼承先帝皇位的皇帝,他算什麼呢?”

皇帝撐著腦袋,使勁揉了又揉,靜姝的話雖未完全點中他所想要的,卻給了他思考的方向。反正他現在守著一座空城什麼也做不了,可他還是皇帝啊,不論如何他是皇帝,齊晦若是一心要去打仗,為了穩定軍心,他一定不會公然違背皇命,不然龐峻現在一命嗚呼,他該先殺回來把自己趕下龍椅才是。宋靜姝說得不錯,齊晦他,心懷天下。

皇帝心中有了主意,霍然起身走到門前,比起方才有了十足的精神,朗聲喊來人吩咐:“京城裡還留下多少兵馬,朕要立刻知道,半個時辰內來回稟。”

那之後,皇帝以多事之秋,重臣老臣需得到朝廷的保護為由,派兵將簡府團團圍住,不是囚禁也不是軟禁,就是看住他們。府中進進出出,上至老侯爺簡開聞這些主子,下到鵑兒這般小婢女,任何人的行蹤都要在“保護”之下。

如此,簡風雖然可以衝回家去看個究竟,可等他再回來王府,那些士兵陰魂不散地跟他一路到朔%e4%ba%b2王府門前,雖然沒有進門,可簡風也氣極了。但王府眼下除了還留一個慕茵,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而他這些日子要多顧著自己家,不得不來知會慕茵一聲,心想著又要被這小姑娘奚落,心裡更煩躁。

但簡風沒頭沒腦闖進慕茵的屋子時,麵前一道銀光閃過讓他晃了眼,他定神仔細看,但見一身鎧甲的慕茵正拔劍出鞘,怎一個英姿颯爽。慕茵清明的眼眸中露出銳利的光芒,她匆匆看了眼簡風,收劍入鞘,乾脆地問:“你怎麼回來了,你該回去陪著老侯爺和沈姐姐他們。”

簡風嘀嘀咕咕將家裡的事說了一通,時不時偷偷瞄一眼精神抖擻的慕茵,不知怎麼的,他今天都不敢正視眼前的人,身為男子在英雄氣概上被一個女人比得一無是處,簡風他還是很在乎的。不過這話打死也不能說出口,他東拉西扯地,冷不丁問:“你這是真要去打仗?”

慕茵點頭:“龐峻已死,表哥說過龐峻的事一旦解決,就會派人來接我,我當然要隨時做好準備。”

簡風皺著眉,心中一個激靈,問道:“可是我們都走了,誰來看著王府,這地底下的黃金被人挖走了怎麼辦?”

慕茵笑:“天底下有幾個人知道地底下有黃金,龐峻都一命嗚呼了,他才不會那麼傻到處跟人說,龐峻肯定是等著將來做了皇帝,才拿出來花。再說,你以為我們慕家打造的地道,隨便誰都能進去?”

簡風抿了抿%e5%94%87,他絕對不說,自己喝醉了誤碰機關滾下去,還在底下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