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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天下舞 阿瑣 4104 字 2個月前

樣子,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齊晦和慕清都沒多說什麼,事實擺在眼前,兄妹情該何去何從,不用他們再多言挑唆。眼下還有很多正經事,簡府尚未洗清罪名,而皇帝卻催促著,立刻啟程出巡。

這一日,後宮又擺賞花宴,靜太妃和皇後邀請宗室女眷和大臣府中的夫人小姐赴宴。湘湘自正月後就很少參加這些活動,也無人在乎她到底來不來,至於宋靜姝頻繁在宮裡辦這些宴會,也是皇帝授意,要她從女人嘴裡,打聽男人們的事。

眾人見過禮後,便各自散入園中遊玩,禦花園之大,半天也逛不完,而太妃和皇後則隨便走走,遇見誰就說幾句客套話。靜姝嘴皮子利索,三兩句就能套出些家裡的事,她心裡揀有用的記下,之後好回稟給皇帝。

眾人走過一叢桃樹,樹上才簇新吐芽,本也沒什麼看頭,卻是見幾位夫人在樹下圍成一圈,見太妃和皇後過來,忙散開行禮,靜姝客氣地上前問:“這是怎麼了?”

才知道是一家少夫人突然不舒服,扶著樹乾嘔,眾人圍著問她怎麼了,還以為是害喜有身孕,結果少夫人害羞地說身上正不自在,不可能是害喜,可能是之前貪吃了幾塊點心噎著了。

本不過是小事,靜姝客氣幾句便帶著皇後散了,可才走出幾步遠,卻聽身後女人們互相玩笑,有一人道:“上回去朔%e4%ba%b2王府拜訪,那位湘夫人也是這樣子,我瞧著她的模樣,就像是有身孕害喜了,好心問了幾句,她也說是點心吃噎著了。可咱們都是過來人,光看她臉色我就知道,一定是有身孕了。這位湘夫人出身雖不好,福氣倒是很盛。”

小皇後走著走著,見太妃不見了,回身看她定在那裡,忙不迭趕回來侍立在邊上,太妃卻冷冷地念:“她們說什麼,你可聽見了?”

小皇後心中惴惴,她是真的沒聽見,生怕太妃要刁難她,沒想到靜姝自言自語:“她懷孕了?她有孩子了?”

無法想象皇帝若知道湘湘有了身孕,會是何等惱怒,倘或現在他得到了湘湘,他會讓湘湘墮了腹中的孩子嗎,若是得不到湘湘,他會不會盛怒之下做出衝動的事?他是要殺了齊晦,還是殺了湘湘?

結果賞花會,在靜姝沉重的心情下結束,傍晚皇帝來長壽宮時,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皇帝根本沒往湘湘身上想,隻是嗤笑:“怎麼,那些夫人又讓你難堪了,朕說叫你多學點本事,你就是不聽。不過你是扶不上牆的東西,學了也沒用。”

☆、213他會瘋的(二更到

靜姝心裡一涼,可皇帝的話也沒有錯,她如今不過是靠著%e6%b7%ab威在人前高一頭,實則時常聽不懂那些文縐縐深奧的話語,而她屢屢不耐煩,貴夫人們也不敢在她跟前多言語,近來不過寒暄幾句,隻能打聽一些家常瑣事,不能做到皇帝要求的事,她也很著急。心中暗暗想,怪不得湘湘要跟著先生念書寫字,她們本是一樣的人。

而皇帝果然就忍不住要誇讚湘湘,說宗室裡越來越多的人說她好,言行舉止待人接物,皆是大家風範,甚至被簡府那頑固的老東西奉若上賓,幾乎快沒人信她昔日是個舞娘。

從前靜姝覺得湘湘在皇帝口中的好,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看待喜歡的人什麼都好,時日漸長,湘湘越來越多實實在在優於她的地方,她們共同進入這個新的世界,湘湘已經找到生存的法則,而她則靠著憐憫和施舍維持日子,湘湘的驕傲與榮光是靠自身得到他人讚賞傾慕,而她宋靜姝,不過是仗著太妃的地位徒有其表。

“聽說湘湘前日%e4%ba%b2手寫了一幅字送給……”

“她到底有什麼好?她現在……”皇帝喋喋不休地臆想裡,靜姝忍不住爆發了,但下一刻她就意識到自己犯了死罪,不等皇帝降罪就伏在地上,可皇帝卻隻是哼笑,用腳踢了踢她的肩膀,“光會發脾氣有什麼用?有本事,把自己扶上牆,你們不是一樣的嗎?可你有這個本事嗎?”

靜姝到底沒說出口,她沒敢提起湘湘懷孕的事,反正湘湘肚子大起來後,皇帝早晚會知道,到時候最多怪她消息不靈通,哪怕之後要持續折磨她,也好過從現在開始就受折騰,她害怕皇帝騎在她身上要撕碎她的身體,且萬一那位夫人是瞎猜的,她不是自找苦吃?

“你起來,朕有事要吩咐你。”皇帝道,“朕必須要出巡,要把齊晦也帶出去,到時候你把湘湘接進宮,若是順利的話,我可以讓齊晦永遠不回來。”

靜姝輕聲問:“皇上不是要漁翁得利,讓宰相大人和朔%e4%ba%b2王相鬥?”

皇帝皺眉道:“龐峻封了簡府,他除了來找朕問話,沒有和龐峻正麵交過手,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刺激他,朕各種法子都要用,這天下不是一兩天就能治好,可朕想要湘湘,刻不容緩。他們夫妻……”皇帝臉色一沉,“萬一湘湘有了身孕,怎麼辦,朕做不出讓她墮胎的事,朕不願她受到任何傷害,難道眼睜睜看著她生下孽種?朕想一想,就恨不得把齊晦挫骨揚灰。”

靜姝的心噗噗亂跳,不禁浮躁得雙頰泛紅,皇帝瞥了一眼,惡毒地說:“賤婦,就這麼聽朕說著話,竟然也惹得滿麵潮紅,難道你滿腦子都在想那些齷齪的事?”他不耐煩地揪過靜姝,暴躁地扯開她的衣衫,靜姝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頭,隻留香豔的小衣蔽體,皇帝把她推在地上,罵道,“既是如此,你也不必穿衣服了,往後天天就光著吧。”

靜姝屈辱地伏在地上,沒有討好沒有求饒,也沒再敢發脾氣,她盤算著湘湘肚子大起來怎麼辦,湘湘真是懷孕了,皇帝就該瘋了吧。

“你今天,實在有些奇怪。”皇帝蹲下來,捏過靜姝的臉,心中暗歎這張臉實在美豔,倘若她也有一副高貴聖潔的心智該多好。偏偏那樣的女人,他求而不得。

而被他們念叨了無數次的湘湘,此刻正在忍受害喜的痛苦,她身子尚未顯出來,大夫說且要等兩個月,可是她害喜的症狀卻日益嚴重,湘湘從前走過一次鬼門關,都堅強地活了下來,不論是受鞭笞還是被燙傷,都沒能撂倒她,忍受著疼痛照舊能開朗活潑地麵對齊晦,現在卻被腹中的孩兒,折磨得無力招架。

齊晦總是問大夫,為什麼湘湘會這樣,大夫見得多了根本不稀奇,隻能說很多孕婦都是如此,可齊晦卻覺得自己被敷衍,若非怕請太多大夫會將此事張揚出去,他恨不得多找幾位來為湘湘介紹痛苦。

湘湘和他一樣,完全不懂產育之事,簡夫人雖說大部分人都會害喜,湘湘怎想到會是如此痛苦的事,起初隻是有些惡心,這幾天渾身不得勁,軟綿綿地在床上起不來,就像是染了重病。好在還有慕茵陪在身邊,說些有趣的事分散她的心思,可湘湘每一陣難受時,都含著淚默默希望丈夫能早些歸來。

今日她昏昏沉沉睡了半天,感覺到被人挪動身子,睜開眼見到齊晦的麵容,竟是心裡一酸,無聲落了眼淚。綿軟地窩在丈夫的臂彎裡,嗚咽一聲:“你好歹等我睡著了,再走開,你抱一會兒就走,我大概要哭了。”

齊晦拂過她的臉頰說:“不是已經哭了?”

湘湘委屈極了說:“我很不舒服,不是裝出來討你哄我的。”

“臉色這麼差,怎麼裝?”齊晦心疼不已,輕輕撫摸她的背脊,略浮躁地說,“原來生孩子這麼辛苦,我以為隻要在肚子裡慢慢長大就好。”

湘湘笑道:“傻子,說出去要叫人笑話的。”

齊晦在她額頭麵頰上輕輕%e5%90%bb了幾下,發絲和肌膚上淡淡的香氣讓他稍稍安靜一些,他知道湘湘可憐就是缺一個長輩來照顧,簡夫人再好,終究是彆人的娘,他們不能得寸進尺,更何況簡府現在還有大麻煩沒解決。想到將來湘湘可能還會這樣承受痛苦,他舍不得再讓湘湘生養孩子,但不要孩子那種話,湘湘若不開口,他有什麼資格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就這麼抱著我,今天哪兒也彆去了,我天天都盼著你回來。”湘湘嗚嗚咽咽,說著十分任性的話,但這些話不說,她覺得自己也快承受不住了。

門外頭,慕茵本端來湯藥要送給嫂嫂,經過窗下時,因孕婦怕熱這邊窗門大開,便聽見嫂嫂在說話。

她探頭瞧了一眼,嫂嫂正蜷縮在表哥的懷裡,表哥輕輕撫摸著她的身體,時不時在她臉上%e5%94%87上%e4%ba%b2一口,哄得嫂嫂露出幾分笑意,二人卿卿我我毫不膩歪,可是卻看得人心裡熱乎乎的發甜。慕茵轉身走了,不知怎麼的,她心裡浮起奇怪的東西,她最近一直覺得自己,怪怪的。

端著湯藥出院門,慕茵才意識到自己該把藥給嫂嫂送去,猶豫的功夫門前閃過一道身影,她心頭一慌,竟失手滑落藥碗,雖然眼明手快重新再接住,可滾燙的藥灑出來撲在她的手上,白皙的肌膚立刻一片血紅,再抬頭看時,簡風正皺眉看著她。

院門前侍立的衛猛上前來問簡大人何事,簡風便說慕清回來了,要找齊晦去書房,衛猛喊過一個小丫頭進去通報,這邊則要結果慕小姐手裡的碗,慕茵沒理會,也沒有出聲說什麼,拿著空碗往廚房的方向走,忽然聽簡風在身後說:“用涼水衝燙傷的地方,下次小心些。”

慕茵猛地回身瞪著簡風,這男人實在是……難道不是他突然跑過來撞到人?可是慕大小姐忍了,現在簡風有些可憐,就當是憐憫他,他忍了。

簡風見她神情古怪,想起之前的事,覺得慕茵一定在腹誹他無能,悻悻轉過了臉,見齊晦從裡頭出來,也不等他,自己先跑開了。

齊晦出門見到地上還未打掃的湯藥,聽衛猛說了幾句,歎了聲道:“夫人的藥不能耽誤,她身子一直都不怎麼好。”

衛猛答應著,似乎另有話想說,欲言又止,倒是叫齊晦看出來,反問他是否有事,衛猛猶豫了一下,正經道:“王爺何不尋一位有年紀的嬤嬤來,好照顧一下夫人,府裡的丫鬟都年紀小,本身就不懂事,夫人實在太辛苦。”

齊晦歎:“沒有合適可靠的人,萬一找錯了人,反而害了她,我也一直在物色中。”

衛猛竟道:“王爺若信得過,讓小人把家中老娘接來照顧夫人可好,我娘生了兄妹好幾個,她很懂的。”

齊晦覺得有趣,知道衛猛沒有非分之想,隻是笑:“等我與夫人商議,她若覺得成,就把你母%e4%ba%b2接來,叨擾她一陣子。”

這件事,算是有了解決的方向,可簡府的事,卻越來越惡化,龐峻死咬著不放,已經舉證出許多簡府有心謀權篡位的證據,自然都是那些背叛師門的人,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相反,齊晦他們想要為簡府洗清罪名,除了來自五湖四海的請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