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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天下舞 阿瑣 4126 字 2個月前

調,那隻是龐峻的借口,可湘湘好像特彆在乎,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該拿湘湘的出身來開玩笑,對一個連自己從哪兒來都不知道的人而言,這樣的玩笑太過分,一路道歉賠不是,見妻子又窩在懷裡撒嬌,才稍稍放心些。

而皇宮的宴會一散,宋靜姝就趕回寢殿,讓宮女把她的包袱找出來,萬沒想到的事,她滿心以為就收在包袱裡的木牌,竟然不見了。

她裡裡外外翻了個遍,發現幾件昔日湘湘的衣衫時,心裡就明白,肯定是有宮女動過了這些東西,她們分不清誰是誰的,就胡亂收了起來,那塊木牌要麼掉了,要麼就是被湘湘拿走了。

她本可以審問宮女,問她們是不是動過,可那樣有了動靜,皇帝就會來問她為什麼。她來不及拆下發髻,來不及%e8%84%b1掉衣裳,守著滿桌淩亂的東西發呆,心裡有個念頭翻江倒海。

她不想看到湘湘,越來越比她好。真的成了宰相的女兒,哪怕是私生女,也比她這個被爹娘賣了的平民女子強。

憑什麼,憑什麼總是她比自己好?

初一的早晨,龐府裡老老少少在宗祠上香行禮,龐峻禮畢後,與妻子在一旁,看著兒子女兒帶著孫子孫女行禮,心腹匆匆而來,龐峻瞥見一眼,便撂下一家子出去。世峰的目光隨著父%e4%ba%b2轉了轉,心裡生疑,可一時半會兒又走不開。

龐峻退到宗祠外,心腹送上一隻荷包,說是皇帝派人送出來,靜太妃呈送的,說是朔%e4%ba%b2王府的夫人,小時候給她的東西,可能是她隨身帶著的信物。

荷包裡是一塊宮闈行走的令牌,龐峻在看到的一瞬,就笑了。這不是他要找的東西,可毫無疑問隻有他見過的那塊木牌,若不是在靜太妃手裡,就可能在湘湘手裡。

靜太妃應該是見過木牌,才會下意識地找來一個和原先的東西長得差不多的來當信物,若不然哪怕想假冒,正常人都會想到玉佩手鐲之類的東西,怎麼好端端地會翻出一塊牌子。

她應該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排除湘湘作為自己“滄海遺珠”的可能,自然這是她們女人之間的計算,龐峻不需要去乾涉,但靜太妃這裡,一定能從她口中撬出些什麼來,天底下竟還有,比麗妃還愚蠢的女人。

☆、180父子間的較量(還有更新

“傳話回去,告訴皇……”龐峻開口,可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人盯著,猛地一抬頭,發現小兒子不知幾時出來的,也不知他聽見什麼看見什麼。可那一天,龐峻早就發現書房房梁上有人,就算屋子再如何日夜有人打掃一塵不染,房梁之上總是死角,兒子的確很好地隱藏了他的存在,但悉悉索索落下的塵埃,就連那邊的人,也察覺到了。若非龐峻眼神示意不要動聲色,可能直接就會在書房打起來。

此刻龐峻心內冷笑,依舊不動聲色地繼續道:“告訴皇帝,我要的東西一定在靜太妃手上,或是她必定見過,你們就說,宰相大人尋女心切,求皇上成全,不要開玩笑。”

他再抬頭時,小兒子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才又叮囑了一句:“看緊三公子,興許他比靜太妃還明白,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哪裡。”

但龐峻精明,他生的兒子豈能傻,就算父%e4%ba%b2沒看到他,母%e4%ba%b2兄長、淺悠還有一屋子下人,都看到他跟著老爺出去,哪怕隻是在門前逗留了一小會兒,傳到父%e4%ba%b2耳朵裡,他也一定會警覺,之後的日子自己就很有可能被盯上。他不能此地無銀三百兩,引著父%e4%ba%b2找到王府去,哪怕多拖一日,齊晦和慕清也多一些機會先解出開鎖的謎題。

於是父子倆互相比誰更有耐心,龐峻至今沒有拆穿兒子那天在書房裡的事,而龐世峰也不派任何人去王府傳話。在這之前,他與齊晦幾乎保持著每日都會互通消息,可大年初一隨皇帝祭天朝拜之後,就再也沒了世峰的消息,齊晦很自然地就能想到他現在身不由己,而他若是身不由己,必然是被龐峻發現他撞見了什麼秘密,世峰既然刻意避開自己,那事情一定是圍著王府來了。

這日下午,簡風逃過家裡絡繹不絕登門拜訪的客人,來清靜又喜慶的朔%e4%ba%b2王府歇息,一見曦娘就驚為天人,終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女子,連表姐都比她先一步和曦娘見過麵,抱怨齊晦和世峰的話他就不說了,那之後一直和曦娘天南地北的胡侃,連湘湘都好奇,簡風是不是見著漂亮的,就都能搭上話。而丈夫應付了幾句後,就撂下他一直在書房裡,湘湘陪坐許久不見相公出來,就%e4%ba%b2自找來了。

書房有侍衛層層把手,堂堂夫人又是等了片刻,才被允許進入,她已經見怪不怪,進了門也不會再抱怨,但見齊晦伏案專心致誌地在寫什麼,走近了看清楚,不是寫什麼,而是畫什麼。

“你還在研究嗎,能不能畫下來?”湘湘撐在桌上伸長脖子看,丈夫又在試圖把木牌上奇怪的花紋畫下來,但那花紋實在太複雜,簡單的臨摹根本不得其法,齊晦已經廢了好幾張紙,顯然一直都畫不好。

“就沒有彆的法子了?”湘湘嘀咕著,一手繞著手裡的絲帕,隨口問,“為什麼不用紙覆在上頭描下來?”

齊晦搖頭:“沒有那麼透的紙,稍稍移動,後麵就全偏了。”

湘湘哦了一聲,去為丈夫斟茶,不小心把茶水灑在手上,去處絲帕擦拭時,忽然靈機一動,齊晦隻見她匆匆跑了,他以為湘湘覺得這裡太悶又去找曦娘和簡風,不想沒多久侍衛又來通報,說夫人回來了。

湘湘再進門時,直接走到丈夫身邊,擠了擠他說:“我來試試看?”

齊晦已經很累了,索性起身動動筋骨,見湘湘坐下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細紗,展開後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即將木牌包起來固定好,取來筆沿著從紗布下透出的花紋來描繪,不多久複雜的花紋就被轉移到了紗布之上,但湘湘似乎怕汙染了那塊木牌,立刻又拆下紗布,用鎮紙壓住四角,再迅速用筆勾勒了一遍後,趁著墨汁尚未乾涸,迅速用紙拓上去,不深濃但清晰的紋路就留在了紙上。

湘湘舉起來說:“這是反的,你照著反的再畫得仔細一些,就算將來被人發現,反的也起不了作用吧。”她一麵說著,拿起絹紗用力撕扯了幾下,紗變了形,那花紋也就走樣了。

齊晦欣然將紙上淡淡的印跡加深後,反複又看了幾遍,而湘湘正在把弄那木牌,果然怎麼折騰,也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牌子,若是真有什麼奧妙,應該就是這上頭奇怪的花紋。

“要賭一把麼?”齊晦道,“我們把這塊牌子燒了。”

湘湘嘟囔:“燒了的話,我就不是龐峻的女兒了,是吧?”

齊晦哭笑不得,再三道:“他哪裡來的私生女,隻是借口讓皇帝為他在後宮向靜姝他們打聽罷了。你再糾纏,我可要生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湘湘卻立刻糾纏上來,揉著他的臉說:“你倒是生氣一個我瞧瞧?”

玩笑歸玩笑,正經的事要有個決斷,這是湘湘的木牌,到底要不要毀了,齊晦想她來做個決定,湘湘果然是有些舍不得的,摩挲著一直沒開口。還是丈夫體貼她,忽然道:“不如把這東西送去龐府,龐峻應該怎麼也想不到,東西會回到龐府去,我們好好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將來你還想要回來的話,我們再去取。”

湘湘又摸了摸,她心裡終究還有那個念頭,有希望總是好事,興許一切真的會好起來,靜姝也終有一天會%e8%84%b1離苦海,她忙交還給相公,說:“要好好藏,將來我們再去找,我還有用的。”

齊晦故意笑:“等著用來和龐大人父女相認?”話音才落,妻子就衝上來擰他的臉,湘湘發急的樣子十分嬌憨可愛,兩人癡纏在一起嬉鬨,門外忽有侍衛傳話,湘湘忙跳開了站好,齊晦起身到門前問何時,湘湘整理著衣衫在身後聽,似乎是一個叫威猛什麼的人,找上門來了。

此時此刻,深宮之中,宋靜姝正百無聊賴地跟著皇後接受皇家女眷的拜賀,其實做太妃這麼久了,她至今沒真正記住幾張皇室女眷的臉,每一次正襟危坐地在這裡裝高貴,都讓她回去後渾身都酸痛,今天更是越坐越不耐煩。不知是後悔自己送了塊假的牌子出去,還是擔心這事兒會如何發展,在聽見一陣笑聲時突然發脾氣嗬斥:“有什麼可笑的?”

殿內頓時尷尬而緊張,皇後唯唯諾諾地看著她,半晌靜姝才冷靜,起身撂下一眾人道:“我累了。”她揚長而去,已經不在乎那些女人們鄙夷的目光,而她走後有人上前問皇後好不好,多多少少有風聲透出去,說皇後在後宮被太妃虐待,小皇後竟是惶恐得熱淚盈眶,連連擺手:“沒事的、沒事的……”

靜姝匆匆回到長壽宮,仿佛是不死心,想要再找一找會不會有那木牌的蹤影,可一進寢殿就被嚇得不輕,她的屋子被翻了個底朝天,宮女太監們都不知去了什麼地方,而跟她回來的宮女們也很快被侍衛帶走,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門,果然見皇帝正歪在美人榻上。

靜姝的心砰砰直跳,靠在門前不敢再挪步子,皇帝冷幽幽地一聲:“過來。”嚇得她渾身顫唞。

可皇帝久不見靜姝走來,登時惱怒,一下站起來衝到靜姝跟前,掐著她的脖子往裡拖,靜姝聞到濃重的酒氣,皇帝像是有些醉了,她被摁在衣櫃旁,皇帝踹了一腳衣櫃道:“把東西交出來,宋靜姝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蠢啊?朕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你還蠢的女人,你先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作假,你圖什麼?你當龐峻那老狐狸和你一樣蠢,也是我糊塗,竟然會輕易相信你。”

長壽宮內這一鬨,還不知如何收場,朔%e4%ba%b2王府裡,也有個麻煩。上一次在校場和齊晦切磋武藝的那個叫衛猛的家夥,竟然找上門來,求王爺收留他。齊晦倒是不太介意,給他點差事就能留在身邊,可偏偏夫人不答應,湘湘對於一切主動或被動送上門的人,都心存懷疑。

齊晦是知道的,湘湘至今還每天在他的飯菜裡試讀,反而齊晦出門不在家時,吃東西沒那麼緊張,她見湘湘樂此不疲並沒有抱怨辛苦,也就由著她去。是以連簡風都覺得挺好的一件事,湘湘愣是不答應,她很有道理地說:“你們又不缺這麼一個人,要來做什麼,當心養虎為患,知人知麵不知心,往往這種看著忠厚老實的,反咬一口時特彆得狠。”

這會子,衛猛在王府門前坐著,天寒地凍的,再壯的漢子也經不起幾個時辰不動彈,門前的侍衛給他送吃的喝的,他卻自帶了乾糧和水,說王爺若不收下他,他是不會要王府的東西的。

家裡頭一屋子人正準備用晚膳,簡風見侍衛進來和齊晦說話,樂嗬地問:“那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