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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天下舞 阿瑣 4070 字 2個月前

,如今我這個朔%e4%ba%b2王的名頭,足以讓他們向家人交代,從前連痛快喝酒的地方也沒有。你彆怪,下不為例,今晚就讓他們醉一場。”

湘湘感慨:“世人眼裡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哪知他們也會有憂愁心事。”一麵就去張羅,問下人有沒有醒酒石好給他們含在嘴裡,兩人已是爛醉如泥真的不能再喝了,便讓人各自抬去準備好的客房,湘湘聞見齊晦也是滿身酒氣,頗有架勢地說,“將來你若敢喝醉,就住書房,不許回臥房。”

這自然是玩笑話,夫妻倆派人好生照顧了酩酊大醉的兩個人,一夜相安無事,隔天一早又派人去他們各自家中取來朝服。可湘湘在前廳看下人準備早膳時,伺候在簡大人屋子裡的小廝慌慌張張跑來,話傳到湘湘麵前時,她才知道簡風不見了。

齊晦穿戴齊整出來,正聽湘湘吩咐下人到府中各處找一找,他們倆一同往客房來,龐世峰還宿醉未醒,簡風房裡卻不見蹤影,屋子裡有濃烈的酒氣,簡風昨晚肯定在這裡。齊晦再折回去叫醒世峰,湘湘站在原地看,回想昨晚帶著丫鬟來布置時的情景,不經意地數了數床上的被子,發現似乎少了一條。

她爬上床翻了翻被褥,隱約見床縫中露出一角,湘湘伸手去拽了拽,不想床板突然震動,不等她回過神,床邊的牆猛地翻轉了一下,把湘湘卷了進去,她手裡還拽著被子一角,身體卷入被子裡往下墜,重重一下掉落在地上時,感覺到自己身體下還有個人,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她立刻意識到,是簡風也掉進了這裡。

上頭的光亮一瞬間消失,該是床邊的牆體又恢複了原狀,原來湘湘嚇唬鵑兒的話不是假的,可是鵑兒好好的,她卻掉進地洞裡了。

“簡大人,簡大人。”湘湘處理地爬起來,簡風在這裡酣醉一夜,身子已經冰冷了,她趕緊用那床棉被把他包裹住,一麵拍著臉蛋要喚醒他,最後連名帶姓地叫了半天,簡風夢囈幾聲,終於睜開了眼。

“好冷!”有了意識後,簡風立刻感覺到渾身冰冷且僵硬,相對而言湘湘身上是溫暖的,他不由自主地要靠上來取暖,湘湘猛地大喊,“簡風,我是湘湘。”

簡風一個激靈,這下似乎真的清醒了,可眼前一片漆黑,雖然知道身邊就有人,可就跟瞎了似的什麼都看不見,他緊張地問:“我們在哪裡?”

湘湘告訴他可能發生了什麼,倒也不必緊張,畢竟是在王府裡,而齊晦一定會察覺到什麼,早晚會發現這裡,可是湘湘覺得他們所在的地方很空曠,說話有回聲,還有風撲麵,可惜什麼也看不見,她不敢亂動。

簡風擁著被子企圖讓身體回暖,他是怎麼掉下來的,自己完全不記得了,依稀記得昨晚齊晦說,這座宅子裡有很多機關,沒想到他隻是住一夜就碰上了,這會子還半開玩笑地抱怨湘湘:“你要是把我和龐世峰的房間換一換就好了。”

湘湘無奈地說:“龐大人現在還不知醒沒醒呢,你們喝了好多酒。”

簡風聲音一沉,道:“他心裡不高興,想喝悶酒,王爺那麼警惕的人,是絕不會買醉的,沒人陪他我當然要陪他了。兄弟一場,他比我難多了,夾在龐峻和王爺中間,我頂多和自家老爺子周旋周旋,算得上什麼難處。”

“可你平時老擠兌龐公子。”湘湘笑道,“沈先生都看不下去了。”

簡風試著站起來活動身體,宿醉的苦頭他算是嘗到了,而且湘湘剛才掉下來壓在他身上,這會子%e8%83%b8口還有隱隱作痛,他胡亂地蹦跳著,一麵笑道:“日子這麼辛苦,大家若還整天繃著臉,豈不是要瘋了。”

湘湘笑道:“下回我要告訴龐公子,你是故意逗他高興的。”

簡風忙攔著:“千萬彆說,說了就不好玩了,往後咱們倆在邊上看他發脾氣,不是挺有意思的?”

說話時,簡風摸到懷裡有東西,高興地掏出來:“湘湘,我有火折子,我們把被子燒了點火,看看這裡是哪裡。”

他說著就要打開火折子吹,湘湘一把按住道:“萬一這裡是密室,點火我們就會被悶死的,我們先等一等,實在上麵沒人來救我們,再試試看點火。”

簡風嘀咕著:“有風啊,你感覺到嗎,有風撲在臉上,這裡肯定不是密室。”他到底是男人,膽子大些,朝邊上慢慢挪動,腳下突然提到木箱子一般的東西,他蹲下來摸了摸,對湘湘道:“這裡像是有一口箱子。”可是他順著往前再摸了摸,緊挨著又是一口箱子,再往前還是,他不敢走遠,順路回來根據聲音找到湘湘身邊,說道:“這裡有很多箱子。”

☆、154富可敵國

“我們沒摔在箱子上,實在是萬幸。”湘湘想到自己是跌落在簡風身上,忙問,“簡大人,您沒事吧,有沒有被我砸傷?”

簡風笑道:“方才你喊我名字了吧,那以後也喊名字,從前若是礙著身份懸殊,如今你是%e4%ba%b2王妃了,叫名字%e4%ba%b2切些。你總是喊我簡大人,龐世峰笑過我好幾次。”

湘湘想了想,一時改不了,隻道:“等以後慢慢來,畢竟你還是先生的表弟。”

簡風聽她已經你我相稱,就是進了一步,也不再強求湘湘立刻改口,忽然一陣風撲麵,他覺得有些冷,忙摸索著把身上的被子遞給湘湘,湘湘說她穿著禦寒的衣服,倒是簡風一身寢衣,但簡風摸了摸自己說他好像還穿著自己的衣裳,昨晚是丈夫進房間照顧倆兄弟躺下的,湘湘心想難道簡風沒有%e8%84%b1衣裳睡?還是半夜有人給他穿上了?

被子上有濃烈的酒氣,湘湘略嫌棄,但現在保命要緊,本想讓簡大人一起搭一角被子取暖,他那裡咚咚鏘鏘地發出聲響,半天又摸回來說:“箱子都上了鎖,打不開。”

簡風不大安分,一會兒研究箱子一會兒又想朝著風來的方向試著往前走,這會兒笑嘻嘻問湘湘:“你猜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湘湘道:“多半是金銀財寶,不然藏在這裡做什麼?”

簡風陰森森道:“也可能是骸骨呢,慕家的人說不定就被葬在這裡了。”

他是故意嚇唬湘湘的,可湘湘明知道慕家的人尚在,而且簡風也知道啊,她無動於衷地哦了一聲:“簡大人,你知道慕家的人都在吧。”

簡風頓時蔫了,又想試著往前走,湘湘卻道:“你要走,我不攔著的,但是我答應過齊晦,若是遇到危險或身陷險境,我要等他來找我,我現在若跟著你亂跑,一會兒他要是把頂上打開,就找不到我了。”

“我知道了,我們就在這裡等。但坐著不動會凍死的,這裡很冷。”簡風蹦蹦跳跳著,但很快就老實下來,他昨夜喝了多少酒,一夜酣醉,可想而知。

此時,宿醉得腦袋發脹的龐世峰,正緊張地瞪著齊晦,他在屋子裡四處翻騰,好像在尋找什麼機關。他說湘湘就在這裡等他,既然沒有跑彆處去,那就是在這裡消失的,若是她一個人,或許還能懷疑是被人擄走了,可先是簡風不見了,若是皇帝來擄人,帶走簡風做什麼?

世峰漸漸清醒,隻是頭疼得發緊,揉著額頭說:“不如把這間屋子拆了?”

齊晦道:“一則動靜太大,二則若是中了機關術,拆了屋子也未必找得到入口。”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世峰指著床說:“他會不會掉到床底下去了,爛醉如泥的人,還爬的起來在屋子裡到處翻騰?”

齊晦轉身看著床鋪,昨晚要給簡風%e8%84%b1衣裳時,他手腳亂蹬不讓人碰,就讓他穿著衣服睡了,莫不是半夜裡做夢又拳打腳踢,碰到了床上的機關?齊晦小心翼翼地上床來摸索,發現裡側用以勾紗帳的銅鉤有些可疑,他輕輕轉了轉,再用力一拽,隻聽得哢嚓聲響,窗內牆壁一反轉,露出了深不見底的洞,齊晦再一拉,牆壁恢複原狀,隻是在閉合的一瞬,聽見底下有人叫喊。

黑暗中的人,對光亮十分敏銳,牆壁打開的一瞬就有光亮照進來,簡風大喊大叫,但光亮一瞬間又消失了,他惱怒地大喊:“齊晦是你嗎?這是你家啊,你會不會弄啊?”

湘湘卻充滿期待地望著“天上”,她就知道相公會找到自己。果然簡風還嚷嚷時,上頭再次被打開,丈夫的聲音在喊:“湘湘,你在底下嗎?”

且說發現這個秘密後,龐世峰就出門讓其他下人到彆處去找,等人都散了,齊晦才再次打開地洞朝裡喊,聽見湘湘的回應後,頓時安心,而他的雙眼比常人能更敏銳地看到黑暗中的事務,很快就發現簡風和湘湘在底下,但這地洞還不淺。

齊晦將床單被褥都撕扯開結成繩子放下去,剛好夠到底下,簡風為湘湘綁住了腰,說兩個人一起上恐怕這布繩吃不住,讓湘湘先上去。回到地上,湘湘激動地一頭跌入齊晦的懷裡,齊晦抱著她冰冷的身子,心疼地說:“嚇著了吧,怎麼會連你也掉下去呢?不怕了,回來了就沒事。”

底下卻隱隱傳來簡風的喊聲:“你們彆把我撂下……”

湘湘忙催丈夫把簡大人提溜上來,簡風吃力地爬出來後,立刻到處轉悠要解手,等所有人都冷靜下來,總算是虛驚一場。

齊晦朝洞內看了看,湘湘說下麵有很多箱子,但齊晦和世峰都認為此刻不宜下去查看,府裡有很多龐峻的眼線,這件事還是先糊弄過下人,暗中派人看守這裡,等下一次他們準備周全了,再下去一探究竟。

簡風道:“若是金銀,這樣匿藏就不該是怕人偷盜,而是見不得人吧。”

世峰睨了他一眼:“什麼見不得人,慕家豈會貪財?”

的確如此,慕家百年世家,世世代代都潛心鑽研機關術,家中雖富足,但人人有溫飽就足以,慕家人從不貪財。但不得不承認,鑽研機關術需要大量金銀支持,如火器營的王將軍,就是為了節約軍費,才用了那麼沉重的木頭做弩臂,沒有金銀,慕家人不可能做出那麼多驚世駭俗的東西。

當他們再次深入地洞,已是兩日後,湘湘和沈嫣在上麵作掩護,假裝是逛到這裡,在屋中歇腳。齊晦、世峰和簡風早就先後到來秘密隱藏,待湘湘和沈先生在窗下喝茶取暖時,他們便從床邊下去,而湘湘在齊晦的教授下,收起繩索,將牆壁重新關上。

三個男人降入地洞,簡風比他們略熟悉,判斷有風知道不是密室,就大膽地點燃了火把,地洞乍見光明時,三人都被深深震撼,不僅此處寬敞,更是延綿不絕地往前延伸,兩邊整齊地羅列著一口口上了鎖的箱子,往前走了十幾步依舊沒有儘頭。

“這箱子鎖住了,可是沒掛銅鎖,鎖哪兒了?”有光亮的支持,簡風卻依舊無法打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