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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天下舞 阿瑣 4155 字 2個月前

峰憂心忡忡道:“怪不得皇帝突然去打獵,他從不在夏天打獵,隻怕不僅是我爹的意思,我爹也許就是奉了皇命,要先解決了皇後。”

曦娘懶洋洋地說:“皇後不是六十幾歲了?還等不及她再活幾年?”

齊晦在旁輕笑:“怕是麗妃想要讓三皇子做太子,已經等不及了。”

曦娘摟上齊晦,愛憐地摸著他俊美的臉旁,笑道:“這太子之位,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

齊晦笑:“我能活到現在,已是不易,還想做什麼太子?若非母%e4%ba%b2不願離宮,我早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曦娘卻笑:“今日不知明日事,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我弟弟是天子之命。等你將來做了皇帝,可要封我做長公主。”

☆、017隨時可棄

世峰在邊上說:“哪個皇帝願意有個青樓女子做姐姐,你也不怕名聲不好聽?”

曦娘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來嬌滴滴地看著齊晦,問:“你願不願意?”

齊晦笑眼溫和,連連點頭:“願意,怎麼都願意。”

曦娘嘿嘿一笑,心滿意足,起身晃悠悠纏上世峰,挑逗著他的下巴,柔聲問:“龐公子,聽說為你說媒的人,快把宰相府的門檻都踏破了?你不是許了奴家做龐家少奶奶麼,怎麼又要找彆的女子?你且等我弟弟將來做了皇帝,你就是國舅爺了。”

世峰被曦娘摸得麵紅耳燥,口不擇言地說:“你是我爹的女人,怎麼做我的少奶奶?”

“呸!”曦娘怒罵,在世峰耳朵上重重擰了一把,抽出他的折扇扇風驅熱,哼道,“我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我幾時就成了你爹的女人了?這京城裡哪個男人敢說我曦娘是他的女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配。”

世峰揉著耳朵,惱道:“我認得你可比他還早些,怎麼他就成了你弟弟,我就總不受待見?”

曦娘往他%e8%85%bf上一坐,扯開衣襟露出春光,把他的手往裡塞,嚇得世峰哇哇亂叫,曦娘咯咯直笑:“我要做你的少奶奶,你不肯答應,還想我待見你?”

世峰跌坐在地上,指間還留存細膩肌膚的觸?感,明明從孩提時就認識的,十幾年來世峰還是怕曦娘。自然曦娘雖然隻當齊晦是弟弟,世峰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恩客或男人,隻是世峰好欺負,她樂意逗著世峰玩,心裡對齊晦,則是百般的疼惜。

他們離開閉月閣時,已經過了子夜,煙花之地的熱鬨也漸漸散了,夏夜的風此刻才微微有些涼意,上馬車時世峰再三問:“不去我家住一晚,這麼晚還要回宮。”

齊晦笑:“你妹妹,我實在消受不起。”

世峰氣道:“我妹妹怎麼了,還有比曦娘潑辣難纏的女人?”但忽然想起什麼,問他,“聽說這幾天,你總在宮裡晃悠?你稍微收斂一些,好像連我爹都在意了,你看你這身衣服,沾染了脂粉氣酒氣,針線房的人會不疑心?”

齊晦慵懶地躺在馬車上,酒足飯飽讓他犯困,滿不在乎地問:“怎麼了,你爹是決定要幫麗妃,連我也容不下了?”

且說世峰能和齊晦成為情同手足的兄弟,是宰相龐峻在二十年前就安排下的事。

龐家沒有女人成為後宮,也就少了莫家以皇%e4%ba%b2國戚自居的底氣,當年賢妃生下二皇子後,為皇後和年輕的麗昭儀所不容,龐峻想法設法保下了這對母子把他們養在冷宮,為的就是將來顛覆莫家。

如今麗昭儀已是麗妃,且生下了三皇子,朝堂和後宮的格局早已大不同,齊晦心裡很明白,他是龐峻的棋子,龐峻隨時都會拋棄他。

世峰卻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和賢妃娘娘。”

齊晦微微扯動嘴角,揚了揚手說:“走吧。”

馬車回到來時的宮門前,也是那一日湘湘入宮的地方,齊晦進門時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正站在湘湘摔倒的地方,麵上掛著一絲淡淡的苦笑。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總時不時會想起那姑娘?

☆、018皇後暴斃

見齊晦站在原地發呆,雖然很快就消失了,可即便是瞬間的猶豫,也不是他一貫的作風,龐世峰都看在眼裡,看著這地方,不禁想起他前不久提起過的那個姑娘。

與齊晦分彆後,世峰回宰相府,進家門就見妹妹從遠處跑來,心想這下有得纏了,齊晦說消受不起也不是沒道理,幸好下人趕來,說老爺要見三少爺,世峰衝妹妹揮了揮手後,迅速就跟著跑了。

而龐峻找兒子,除了詢問二皇子的事外,就是提起了今晚他們剛剛在閉月閣聽說的事,當父%e4%ba%b2%e4%ba%b2口說,莫皇後命不久矣時,想到父%e4%ba%b2連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婦人都不放過,世峰還是心寒的。而他在父%e4%ba%b2眼中一向不是最優秀的兒子,他心裡明白。

果然,兩日後,就在靜姝以為這悠閒自在的日子還能持續幾天時,宮外傳來噩耗,皇後娘娘在出獵途中引發舊疾而暴斃,年邁有舊疾,一切都仿佛合情合理。

靜姝在聽到消息時,隻傻傻地問:“我們要做什麼?”她沒什麼悲傷的情緒,也不會去可憐那個年邁的婦人,相反她反而怨皇後如此脆弱,因為皇後的死,老皇帝要提前回宮了。

直到後來湘湘在侍奉靜姝穿戴縞素時,聽底下人嘀咕,才知道如今最可憐的是太子,他一向很弱,二十多年來都是皇後為他撐起一片天,如今皇後仙逝,麗妃正當盛年,她膝下有玲瓏可愛的三皇子,對東宮之位虎視眈眈。

靜姝恨道:“那個壞女人的兒子,也配做皇帝?”

自然這話,是姐妹之間才說的,湘湘早就提醒靜姝,指不定宮女裡就有麗妃娘娘的眼線,往後她做任何事都要小心。

又過了一天,老皇帝帶著妃嬪返回皇宮。好在國喪當前,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且皇後外戚權傾半朝,皇帝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摟著女人尋歡作樂,那幾天靜姝跟著其他妃嬪在皇後梓宮前哭靈叩拜,就沒做其他的事兒。

這一日,湘湘隨靜姝去哭靈,她頭兩天還會因為所有人都在哭而感到悲傷,如今也跟著麻木了,隻是小心翼翼地跟著靜姝。

她像其他宮女一樣,攙扶著靜姝跪下站起,不敢有半點閃失,可今天湘湘總覺得周遭哪兒不對勁,靜姝再次不耐煩地跪下後,湘湘稍稍抬了頭,竟然那麼巧,第一眼就讓她看到了熟悉的人。

齊晦?他怎麼在那裡?

一身縞素套在侍衛鎧甲外的齊晦,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上首太監唱禮,所有人都跪拜下去,湘湘比彆人慢了一拍,頓時有些顯眼,雖然她迅速地趴下了,可再抬起身去找齊晦的身影時,人家竟然已經消失了。

來無影去無蹤,身份變化多端,任何地方自由出入,湘湘實在是想不透,齊晦他到底是什麼人?

那天下午,麗妃娘娘召集後宮去訓話,靜姝沒帶湘湘同往,她拿著笤帚打掃院落,正回憶著早晨齊晦的身影發呆,後背突然被人一點,她順勢轉回身,可人影卻從另一個方向繞到身前。等她再回過身,一隻色彩斑斕的毽子出現在眼前。

齊晦正站在那裡,笑眯眯地捧著毽子說:“給你。”

☆、019那麼點出息

這鮮豔的色彩,安逸的笑容,湘湘好幾天沒見過了,毫無疑問,齊晦的出現不合時宜,至少他這樣出現,顯得與整個皇宮格格不入,算不算特立獨行?反正這個人一向很古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上次看你用石子當毽子踢,還是這個好用。”齊晦把毽子塞給湘湘,湘湘驚慌地朝四周看了看,反被齊晦笑,“安心,我不會讓人發現自己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你看到我的時候,就不必擔心會被彆人看到。”

“可你今天在那裡,所有人都能看到,還說不會被人發現。”湘湘皺著又粗又黑的眉毛,手裡捧著毽子不知怎麼才好,可想起早晨的事,後怕不已,來不及弄清什麼狀況,就勸人家,“你小心點吧,我不是就看到你了?”

齊晦笑:“那裡不是不該去的地方,我當然可以出現。”

湘湘迷茫地看著齊晦,想到那天靜姝將太子的俊美驚為天人,而自己卻淡淡的,後來才明白過來,因為她見過齊晦了。如果靜姝看到齊晦,是不是也不會再把太子放在眼裡?可她不能被外貌迷惑,她怎麼稀裡糊塗的,就和這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打起交道了。

“你到底是誰,你不說,我下次就不和你說話了,你都不知道這宮裡有多難,前天玉屏因為在外麵笑了笑,被罰在宮道上跪了一整天,到現在都站不起來。”湘湘越說越沉重,低頭看著做工精美的毽子,“我們是很難的,將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你既然能自由出入皇宮,做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齊晦卻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不是也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湘湘一愣,不過剛才那些話,還真沒必要和不相乾的人說,可她卻對齊晦說出來了。

齊晦道:“我也想離開,但我娘在這裡,她不願走,我隻好留下陪她。”

“你母%e4%ba%b2?”湘湘更糊塗了,但她多聰明呀,之前就覺得,齊晦若是國姓,必然就是皇家的人,如今又說他的母%e4%ba%b2在宮裡……

“上次你問我是不是皇子,我沒回答你,可我也沒有否認。”齊晦很平淡地說,“我和我娘住在冷宮裡,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皇子,不過我娘既然認定我是皇帝的兒子,我願意順從她的意思。”

湘湘呆呆地望著齊晦,雖然她一早就瞎想齊晦是不是皇子,此刻聽他%e4%ba%b2口說,反而顯得不真實了。他那麼平靜淡漠,哪裡像一個從冷宮裡出來的人?

“可他們說你是瘋子。”湘湘心裡顫了顫,再仔仔細細地打量齊晦,這個男人除了行蹤詭秘一些,哪有半點瘋癲的樣子?

齊晦笑:“你信了?”

湘湘連連擺手:“怎麼可能,你要是瘋子,那天底下……”但她心裡一個激靈,突然狐疑地看著齊晦,“我憑什麼相信你?你說你是皇子,我就要信?”

說起來,從最初相遇到現在,湘湘一直都很被動,她到底還是被齊晦的外貌吸引了吧,怎麼就那麼點出息呢。

齊晦則指了她手裡的毽子說:“你不是都收下我的禮物了?”

☆、020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一隻毽子?”湘湘立刻雙手奉還,一臉正氣,“我不怪你小看人,但我沒那麼輕浮。”

“你想得太複雜,什麼小看?輕浮?”齊晦無奈地笑,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接回毽子,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