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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師 滿紙荒言 4420 字 2個月前

絕情的人啊。”

鶯哥兒斜眼打量宋毓秀,一副“你活該”的樣子,“誰讓你喜歡人家。”

宋毓秀被噎得一口血,“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她了?”

鶯哥兒做了一個鬼臉,“那你沒事老是盯著人家乾嗎,還跟著跟蹤狂似地,就拿今天的事來說,還非要我等個半個時辰再帶人過來,你早就查到會有人來劫殺吧?你非要弄得自己半死不活的,你說你費儘心思為了什麼?”

宋毓秀長長歎了口氣,眯著眼笑道:“還不是為了給我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嘛。”

鶯哥兒跺著地麵狠狠唾棄道:“所以,你活該!誰讓你喜歡她!”

宋毓秀則是單手指著腦袋,立刻反駁著,“我才不喜歡她。”

鶯哥兒好笑,指著宋毓秀嗤笑道:“七舅舅,你說你不喜歡她,不過我看你這累死累活牽腸掛肚的樣子,可一點不像不喜歡她的樣子啊。”

宋毓秀沒說話,隻是淺淺陷入了思索,喃喃道:“哦……原來我喜歡她麼?一個連渾身上下都是謊言的女人。”

鶯哥兒非常適時地補充了一句,“還非常冷酷無情。”

而此刻,在另一端,衝進農舍之後的鐘靈兮發現,農舍裡已經沒有活人了,不管是看慣斷續的老奴,還是斷續本人,都已經躺在一片血災裡了。

她頹然地後退了幾步,眼底露出些許狠色。

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探望

遇刺三日後,鐘靈兮去宋毓秀的府邸上看望他。

這是一個陽光靜好的午後,秦川王府裡的幾株長勢鬱茂的杏樹遮蔽了大量的陽光。

鐘靈兮走進去的時候,宋毓秀正躺在床上喝藥,他有張無懈可擊的臉,%e5%94%87角抿得緊緊的,有些倨傲,可是眼睛卻出奇的溫暖。長的睫毛,微挑的眼梢,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養尊處優,才生得這樣一副冰肌玉骨。

鐘靈兮知道宋毓秀是一個十分考究的人,他的衣著,行頭,甚至是府裡的一草一木,就讓人無時不刻覺得這人很有錢,也很閒。

宋毓秀看到鐘靈兮進來了,那勾人的桃花眼立刻泛出了幾絲笑意,他說:“沒想到,你還是有點良心的。”

鐘靈兮寧靜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她的語氣涼卻軟,淡淡的口%e5%90%bb說道:“我沒良心的,七殿下。”

宋毓秀笑了,他那一笑和風霽月,尤其那雙眼,沒有波瀾的時候深邃寧靜,笑起來卻不同,長而媚,簡直攝人魂魄,“有沒有都沒關係,我覺得有就行了。”

鐘靈兮冷冷打量他,“殿下果真是要緊盯我不放?還是說自古男人都喜歡拿熱臉貼冷%e5%b1%81%e8%82%a1?”

宋毓秀珊珊笑道:“哪裡的話,鐘妝主可不是冰山美人,鐘妝主是刺美人,紮人得很。”

鐘靈兮拿出一瓶瓷瓶,“所以,七殿下還沒有被我紮疼?”

宋毓秀那雙秋水泛桃花的眼眸盯著她眨了幾下,“再疼我也不會放手的。”

鐘靈兮沉默了,不理他,打開瓷瓶說道:“這是我特質的愈傷膏,能夠祛除疤痕,我想殿下這麼考究臭美的人,定然不願意在%e8%83%b8口留下疤痕吧,所以就帶來給殿下。”

宋毓秀微一抬袖,鬆動了幾下自己的衣服,便露出那緊致的%e8%83%b8膛,“此時我動不了,鐘妝主不介意替我塗抹一下?要知道鐘妝君可是欠我人情呢。”

白璧無瑕的肌膚,鐘靈兮有些納悶,這真的不是女人?

那白皙的肌膚上,有一道深深淺淺的疤痕,猙獰蜿蜒,她將瓷瓶上的藥膏倒出,然後沾了一點在指尖,微微觸碰在了宋毓秀的%e8%83%b8口上。

宋毓秀忽然咧嘴一笑,那語氣柔軟如水,仿佛低喃在耳畔,他說:“舒服。”

鐘靈兮斜著頭望她,“什麼舒服?”

宋毓秀忽然將手輕輕蓋在鐘靈兮的手上,很輕很輕地覆著,他眼中含著一絲溫柔看著鐘靈兮,“你的手,很舒服。”

鐘靈兮嫌惡地立刻抽回了手,皺眉看他,“我以為殿下是正人君子來著。”

宋毓秀則是也不惱,“我本來是,那是在遇見你之前……”

鐘靈兮反手蓋上蓋子,站起身來把瓷瓶往床邊一放,“既然如此,那殿下好生養著,我走了。”

然後鐘靈兮頭也不回就走了,真是絕情到底了。

待鐘靈兮走後,鶯哥兒就躡手躡腳進來看到在床上悠然自得的宋毓秀,哈哈大笑一番說道:“七舅舅,你又把大姐姐給氣走了,和你說了多少遍,對待冷美人不能來那一套,哎,我覺得還是沈叔叔那種對大姐姐的胃口。”

宋毓秀不理他,雙手抱袖,似乎在沉思狀。

鶯哥兒則是好奇了,他湊過去在宋毓秀眼前揮了幾下,“七舅舅,你怎麼傻了?可是傷心過度,哎,女人啊,禍水啊!“

宋毓秀唾棄了幾下,“毛都沒長齊,談什麼女人。

鶯哥兒盤%e8%85%bf坐著道:“我說七舅舅,你是不是查出什麼了?

宋毓秀拿著那瓶鐘靈兮留下的膏藥在發呆,“哦,查出來了。

鶯哥兒立刻興趣來了,湊近去道:“啊啊,查出來什麼了?

宋毓秀用手指一寸寸摩挲著那瓷瓶上的掐絲琺琅蝶戀花的紋路,眼底儘是冷峻,“不過暫時我還不準備和她攤牌。”

“這是為甚?”

“因為我很好奇,她這個壞丫頭到底能把京城攪得怎麼個狼煙四起。”

鶯哥兒揉著眼睛,躺下說道:“那七舅舅你的計劃呢?”

宋毓秀眼底沒有笑意,“我查出來才發現,她不僅不阻礙我的計劃,我們的目的還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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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鐘靈兮在回去的路上,她消失了。

謝瑜等不到鐘靈兮,急得半死,最後隻得去找宋毓秀。

這件事是當晚謝瑜因為等不到鐘靈兮,所以再次登門拜訪秦川王府的時候,宋毓秀才得知的。

燭火恍恍惚惚,他用手捏著眼角中心的鼻梁骨,一籌莫展,“她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謝瑜也是內心焦急萬分,“沒有啊,她說讓我等她回來,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回來啊。”

宋毓秀往後仰去,靠在椅背上,望著橫梁發呆,“彆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想必很快會有著落的。”

於是這一夜,一直等到深夜,謝瑜和宋毓秀都是沉默無語的。

隨後,後半夜忽然沈無虞匆匆提著佩刀趕至了秦川王府,他一進來就皺著眉說道:“你讓我追查的那個人,我沒查到蹤跡。”

宋毓秀拿著手關節在檀木桌上敲擊了幾下,緊鎖薄%e5%94%87良久才道:“我不管,就算把京城翻個遍,你也得幫我把人找出來。”

沈無虞解下佩刀,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這才看到了一直站在一邊的謝瑜,他朝謝瑜點了點頭,謝瑜則是一晃神,也是點了點頭。沈無虞坐下後道:“我替你辦事都是要悄悄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是沒事,我可就要%e8%84%b1下這官帽了。”

宋毓秀拇指抵在%e5%94%87邊上,低聲說道:“那我用我的辦法去查。”

沈無虞則是無奈聳了聳肩,“好了我的老朋友,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被逼成這樣的時候,我確實沒找到那個鐘靈兮,但是我找到了帶走鐘靈兮的那個人,不過我們抓到他的時候,鐘靈兮已經不在了,你有什麼問題倒是可以問問他。”

宋毓秀側目問道:“是誰?”

“一個蠱心師,擅長催眠,我想是他把鐘靈兮催眠了之後帶走了吧。”

隨後,一個被綁著的人便被帶了上來,那人穿著奇裝異服,一副西域人的樣子,%e8%83%b8口還掛著一排白骨項鏈。

謝瑜等不及了,立刻瞪著那人問道:“你把我靈兒妹妹弄到哪裡去了?”

那人歪著頭,笑著露出一口黃牙,“你靈兒妹妹是哪個?我每天做那麼多生意,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

謝瑜一跺腳,“你還笑得出來!”她指著他罵道:“你的意思,你每天要害很多人?”

那人還是笑嘻嘻,一點羞恥心都沒,“隻要收錢,我什麼都做,我可以製蠱,不管是催眠,還是讓敵人臣服你,或者是把不愛你的人變成非你不可,這些我都做得到,不知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謝瑜“呸”了一聲,“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就問你,今天下午在引樓巷子那兒,你拐走的人去哪裡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人默默想了想,然後道:“哦,那個女人?”

“你記得?”謝瑜立馬追問。

“我當然記得,不過我告訴了你們,我豈不是就要死了?”

“呸,你不說你更要死。”

“那我還是不說了。”

“你!”

謝瑜被這人弄得沒辦法,隻好回頭去看沈無虞,沈無虞卻是走到這人麵前,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晃在他麵前,淡淡道:“你可認得這個?”

那人裝模作樣道:“哦,錦衣衛,緹帥。”

隨後沈無虞便將牌子收了回去,放回腰間,“我用這塊牌子擔保,你隻要實話實說,我就放你走。”

“當真?”

“當真。”

“那好,我說,我信你,錦衣衛緹帥。”

“請說。”

那人開始慢慢回憶道:“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就是看起來太詭異,她讓我綁了你們要找的那個女人,去三岔口的懸崖邊上,我隻是把那個女人催眠了綁了過去,之後的事我不知道了,我說了我隻收錢辦事,其他不會過問。”

說完之後,謝瑜和沈無虞都默契地看向宋毓秀,宋毓秀全程沉默,但是他的眼神冰冷,此刻他嘴邊冷冷應道:“沒了?”那語氣,仿佛要殺人的惡鬼一般。

那人道:“真的沒了。”

“哦。”宋毓秀忽然起身,走到那人麵前,然後低下頭,彎起眼睛成一條細細長長的弧線,笑道:“你說你會製蠱?”

“是,你要什麼樣的,我都能製出來,不過收費不同。”

宋毓秀圍著那人踱步一圈,“那麼情蠱呢?”

那人邪邪笑道:“情蠱,我做的最多了,不過一般都是女人來找我,沒想到還有男人來找我的。”

宋毓秀冷冷瞥他,“少廢話,你的情蠱,能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

那人自信道:“萬無一失。”

“哦。”宋毓秀淡淡回答,然後隨手抽出了腰中長劍,沈無虞和謝瑜都有點看不透他,他這是要製蠱還是要乾嘛?

下一刻,宋毓秀已經抽過長劍甩過去,把那人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鮮血湧出,撒了一地。

沈無虞不高興了,“我之前拿我的令牌擔保的,你為何要陷我於不仁不義?”

謝瑜也很奇怪,“殿下剛才問了那麼多,我還以為殿下要製蠱。”

宋毓秀冷冷看著地上的人頭,眼底的光芒比月色還清冷,“對不住了兄弟,我必須要殺他。”

他怕這人活著,他就會忍不住去試一試那所謂的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