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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師 滿紙荒言 4343 字 2個月前

陳陸有一絲羨慕,“聽說那個劉老板可寵她了,要什麼買什麼,現在肚子裡孩子都有了!”

“虞琴可算有點運氣哦!”

“你想要這樣的生活麼?”陳陸問謝瑜。

謝瑜雖然很羨慕虞琴,但是她依舊搖了搖頭,“不想要。”

陳陸不削說道:“你傻啊。”

“我不傻,但是我覺得還是靠自己比較好。”

陳陸似乎很不苟同謝瑜的三觀,她道:“算了算了,你就是個木魚腦袋,有了男人你什麼沒有?還需要你靠自己?”

這就叫三觀不同,謝瑜也意識到了自己和陳陸的三觀不同,所以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扯著鐘靈兮說道:“我和靈兒去磨石場了,陳陸先再見啦。”

然後謝瑜就拉著鐘靈兮走了。

此時,檀香燃遍了白玫的寒香殿,悠悠的檀香像是一堵透明的牆壁,將寒香殿與整個妝苑隔絕了起來。

而寒香殿內,展露正跪在那大殿上,被幾個護院壓著,麵如縞素,衣衫襤褸,看得出是一路被拖到寒香殿來的。

八位妝使齊齊站在寒香殿內,麵色都異常冰冷。

偌大的寒香殿,一片展露淒厲的哭聲打破了這片安詳和寂靜。

她不斷地在那裡磕著頭,額頭都已經滲了絲絲血跡,蜿蜒著肌膚的紋路一點點流淌下來,她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在那裡哭喊著,“冤枉啊,我從來沒有偷過白妝使任何東西,白妝使你要相信我啊!”

霍綠袖隻覺得這個如螻蟻一般低微的侍妝礙眼和惡心,都是這個賤人害的師妹這般丟臉,她道:“鐵證如山,我們已經將那條線查得清清楚楚,你就是供貨的源頭,那方子就是從你的紫藤院出去的!”

張鳳嵐看著展露這幅節烈忠貞的淒慘樣子,有些厭惡的用袖子遮住了眼前,側著臉說道:“展露,你就彆磕了,再磕你也是死罪一條。”

展露以身試險,最終還是把自己賣了,在那之前,田掌櫃一再勸說她不要私自去和外麵不熟的人交涉出這張方子,但是她為了拿到銀子離開這裡隻能那麼做了,最終還是被賣了出來。

但是她一定要死咬不能認罪,她若是認了罪那除了死還是死,她絕對不能死!

展露一臉被冤枉至極的表情,她忽然爬了幾步,爬到陸紫君的麵前,用手扯著陸紫君的裙擺在那裡祈求說道:“陸妝使,你最了解我的,你救救我。”

陸紫君當然最了解她,她知道展露一定不會是冤枉的!

所以她當然不能和展露扯上關係,她一伸%e8%85%bf把展露踢到一邊,一副嫌棄的樣子說道:“我和你不熟,展侍妝請自重。”

張鳳嵐在一邊冷笑,不熟?不熟和合計著一起算計她侄女?

沒辦法了,展露隻好再去求王淑,這裡王淑資格最老,如果能夠求動她,她還有一絲生機,她立刻滾到王淑腳下,苦苦哀求,“我是冤枉的啊,求王妝使明察啊!王妝使一向正直仁德,不會冤枉我的!”

王淑用手揉了揉緊皺的雙眉,然後轉頭看都沒看展露一眼,“鐵證都擺在你的麵前了,展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展露立刻哀求道:“我有,我有很多要說的,求王妝使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理一理思路把該說的都說出來,想想是誰在陷害我!”

王茹麟咳嗽了一聲,她始終一言未發,但是看到展露如此奮力地為自己開%e8%84%b1的份上,她還是替她求了個情,她道:“也罷,王姐姐,我看要不就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寫一份口供,也算是給她最後一個機會,若是有什麼共謀就都供出來,我們也可以從輕責罰。”

王茹麟如此開口,王淑想想也是合理,便道:“也罷,你這就下去寫一份口供,把你有什麼要交代的,有什麼同謀,都說出來,我們會酌情處理的。”

展露終於討到了一絲生機,連忙在這裡猛地磕頭,“謝謝王妝使,我一定會為自己洗清冤屈的,謝謝王妝使,謝謝王妝使,謝謝王……”

王茹麟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趕緊拉下去。”

就這樣,展露被護院們一路拖出了寒香殿,而此時寒香殿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幾位妝使又各懷鬼胎的陷入了沉默。

王淑見事情先是告一段落,便主持大家散了,“你們就先回去把。”然後轉身對一言不發的白玫說道:“白妹妹,莫想太多,內賊已經抓到,這就為你討回公道。”

白玫揉著太陽%e7%a9%b4,一臉憂愁的樣子,“謝謝王姐姐了,這幾日為了追查這個內賊也是煞費心思,白玫實在無以回報……”

王淑端莊一笑,“莫要回報,這是我該做的,誰讓這裡我年紀最長呢。”

“是啊。王姐姐辛苦了,為了我們妝苑真是儘心儘力。”

“我還以為此事要驚動妝使長呢,沒想到王姐姐就這樣給搞定了。”

“王姐姐,我們大家都要感謝你呢。”

王淑雖然知道幾位妝使也都是出於嘴上說說的客氣,但是也微笑地一一回應著,“行了,都散了吧。”

話音一落,幾位妝使也都開始前前後後地離開了寒香殿。

就在此時,殿門外一個小妝奴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了,她滿頭大汗像是跑地很急有很重要的事那般,一進來就張口說道:“王妝使,不好了!”

王淑一扭頭,皺眉說道:“又怎麼了?”

小妝奴高聲說道:“那展侍妝……一回到敬亭就把頭往柱子上撞!說她是冤枉的,不如死了算了……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彆支支吾吾的!”

“還說……還說是白妝使指使她把方子賣出去的,她根本不知道那方子是東西,如今她受奸人利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白玫。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楠竹在哪裡丫~楠竹在哪裡~

☆、白玫的嫌疑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白玫的身上,小妝奴說的話不絕於耳。

展露竟然說是白玫指使她乾的!

難道白玫才是這一切幕後的主使?

白玫已經頓時變得臉色慘白,嘴%e5%94%87上下緊緊咬合著,仿佛在囁嚅著什麼,但是又無法說出來,她側過臉,隱隱垂著雙淚看著霍綠袖說道:“師姐……怎麼會這樣……”

白玫已經陷入呆滯狀態了,但是霍綠袖也依舊是在震驚中剛剛緩過來,她一開始聽到小妝奴的話後隻覺得不可置信,如今竟然覺得是那麼可笑。

她瞪著那妝奴,像是見了鬼一般冷笑,眼眸內儘是要殺人的戾氣,她道:“你聽清楚了?這是展露說的?”

那個小妝奴一個勁地點著頭,都不敢抬頭正視霍綠袖,摸著額汗說道:“是的……展侍妝用額頭撞柱子撞得頭破血流,一邊就說著她是冤枉的,活不下去了,都是白、白……白妝使指使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幫白妝使送了一張東西,壓根不知道是胭脂方子……”

“荒唐至極!立馬把展露給我拖出去打死!”霍綠袖氣的手都抖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那小妝奴不敢擅自亂動,隻好看著王淑,王淑臉上出現一絲詭異的神情,她的語氣依舊四平八穩,仿佛儘在掌握,她道:“霍妹妹,如此衝動如何是好?”

霍綠袖眉毛一挑,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王姐姐有何指教?”

陸紫君“嗬嗬”了一聲,細細慢慢地說著,“嘖嘖,我說霍妹妹,你沒聽到展露說嗎?她是被冤枉的,是被白妹妹指使的。”

白玫臉色都變了,她嘴%e5%94%87微微觸動著卻發不出一個聲音,霍綠袖已經聽到了她微微抽泣的聲音,霍綠袖立刻拍桌起身怒道:“笑話,陸紫君你是說我師妹有問題?”

“嘖嘖,我怎麼敢,再說又不是我說的,是展露說的,不過展露都這麼說了,白妹妹自然也%e8%84%b1不了乾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鳳嵐也在一邊煽風點火,“當然,最為重要的人證,展露怎麼能死呢?”

霍綠袖已經被激地說不出話,她怕下一刻她就要掀桌打人了,這兩個賤、人真是太配了,一對活寶。

王淑歎了口氣,主持了大局,“也罷,既然展露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是要查一查清楚的。”

霍綠袖冷笑,“你們就這麼聽了那展露信口雌黃?”

陸紫君也是冷笑,“是不是信口雌黃,查了才能知道不是麼?”

霍綠袖知道掰不過她們,而且這群人早就看她和白玫不爽很久了,找到機會就要挑撥一下,怎麼可能放過這次的機會呢。

王淑環顧了一圈寒香殿的四周說道:“陸妹妹說得對,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這樣吧,白妹妹你就先在寒香殿呆著,暫時不要離開寒香殿,這件事我會稟告妝使長的,然後查明真相還妹妹一個清白。”

霍綠袖厲聲道:“你這是囚禁!”

陸紫君道:“不然呢?萬一白妹妹跑了,這真相不就永遠查不出來了?”

霍綠袖罵道:“你住口,姓陸的我沒問你話。”

陸紫君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冷笑中帶著幸災樂禍,“姓霍的,我也等著,你們姐妹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最後白玫被幾位妝使禁足在了寒香殿內,霍綠袖陪著白玫,王淑則是帶著眾人去了展露那兒,同時稟告妝使長請求動用人手查清真相。

而此刻白玫的臉色已經差到極點,待所有人都離開寒香殿之後,她才像是緩過神來,她第一反應就是失魂落魄地拉著霍綠袖的袖子,霍綠袖看著白玫支支吾吾的樣子,便安慰她道:“沒事的師妹,展露沒有任何證據,會還你清白的。”

白玫卻忽然手死死拽住霍綠袖的袖子,手上青筋都能在潔白的雙手上看到,她道:“師姐,我洗不乾淨自己了。”

霍綠袖遲疑地看著白玫,她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她知道白玫絕對不是那種人,所以她道:“怎麼了?”

白玫先是緊緊咬著牙關,然後擠出幾個字,“我在做成方子的那天晚上,確實喊展露來過我的殿上,當時我是想讓她幫我去弄點盧蘭花來,因為整個妝苑隻有她門前的那片院子種的活盧蘭……”

霍綠袖忽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她皺著眉問道:“有誰看到你喊她來的?”

白玫縮了縮手,“很多……”

“那你們談話的時候有人在嗎?”

“沒有……”白玫一下子哭了出來,“師姐,我……”

霍綠袖腦海中隻有一件事,那就是——

壞了!

白玫的嫌疑不但沒有洗掉,還越來越大了。

這樣下去,這件事怕是一時半會結束不了,白玫定是會被當成嫌疑犯人一直禁足著。

但是,事情如此發展,根本沒辦法洗清白玫的嫌疑。展露假如一口咬定那日晚上白玫是指使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