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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荷華也覺得這很扯,“你說扶蘇嗎?他不會的,他那麼厲害,我哪裡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啊。”

有些事當時無法發現,但是時間長了,總能窺見些許端倪。扶蘇曾經為自己在背後做過的小動作,荷華也已經探究得差不多了。她心裡並沒有不高興,隻覺得滿心甜蜜,畢竟他曾如此在乎自己。

但要說扶蘇不自信的話,那絕無可能。她又不是虞姬,條件太好讓人發愁,怎麼看她跟扶蘇在一起,都是扶蘇吃虧吧?

虞姬搖頭,“我隻是猜測罷了,不過扶蘇既然這樣,定是有心結的,你不妨問問看。再說,這次你雖自覺沒有錯,但是在我看來,你還是錯了。”

“我哪裡錯了?”

“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溫言軟語,求饒撒嬌,我不信扶蘇真舍得為難你,到時候自然就會讓你出去了。最多他也跟著,或是多派幾個人罷了。你偏跟他硬碰硬,他自然就生氣了。”虞姬道。

撒嬌?荷華心裡一寒,腦海中浮現出一女子捏著蘭花指嗲聲嗲氣的說,“人家不要啦~”就忍不住一個哆嗦,她絕對做不來啊!

虞姬見她這樣子,忍不住好笑,“平日裡我總覺得你不管碰上什麼事都不會失態,聰明沉穩,進退有度。何況你又跟殿下相處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在婚姻之道,竟還是這般幼稚?”

荷華瞪大了眼睛,“你說我幼稚?!”

虞姬點頭,“兩人相處,總有一個低頭的。總不可能讓扶蘇對你低聲下氣,那就隻能你來低頭了。再說女子有時聲氣軟些不是壞事,也不代表就怕了他了,總有彆的找補回來的方法。”

“我試試看把……”荷華沒什麼信心。

於是這天扶蘇回來的時候,荷華牢記“不動氣”三個字,好聲好氣的道,“殿下回來啦。”

扶蘇眼神一動,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不生氣了?”

荷華搖頭,然後補充道,“但我還是想去看看。”然後抬眼看著他,裝可憐,“可以嗎?”

扶蘇忍笑道,“可以。”這裝可憐的表情著實不適合荷華,讓她演得臉都快抽搐了。還有那個不停眨眼的動作……到底想表達什麼?

渾然不知扶蘇根本沒被自己“電”到,荷華麵露喜色,“殿下最好了。”

扶蘇終於撐不住笑了出來,“這表情當真不適合你,日後彆再如此了。”

荷華跳腳,“你說什麼?”

☆、第106章 風起雲湧

鹹陽宮,蒹葭館。

“你是說,我那位兄長娶了個農女,而父皇竟然也同意了?”胡亥似笑非笑的看向坐在他對麵的趙高,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高大強健,堅毅沉默的人。

趙高的一直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胡亥身後的人,聞言不由一笑,“是啊。據說當初那位太子詹事丞在元旦朝會上獻的三樣作物,就是這個農女第一個發現的。”

“難怪。”胡亥笑了笑,看向趙高,“那中車府令該徹底放心了才是。”

娶了一個對自己毫無幫助的農女,且不說對扶蘇有什麼彆的影響,現在他在朝中的聲望就已經降低不少了。尤其是那幾個有意將自家女兒許給太子的大臣,心中想必不會太高興的。

不過,始皇會答應,倒的確是有些令人驚訝。這幾乎是等於宣告了他的立場,按理說不應該的。

胡亥若有所思。

趙高淡淡一笑,“公子說笑了,臣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這段時日公子不在鹹陽,倒是有些可惜。”

說著徑直略過了這個話題,看向站在胡亥身後的人,“不知這位是?”

胡亥含笑回頭看了一眼低眉垂目站在自己身後的高大男子,微微笑道,“中車府令不知道?他叫阿那陀,是西南黎族的少主。”

趙高瞳孔一縮。

這一次胡亥到西南去的事情,他事先是完全不知情的。等他知道時,大勢已成無法阻止,所以心中對此事自然不會沒有芥蒂。

在不知不覺之間,胡亥竟已經成長到能夠違抗自己的地步了。更重要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居然就已經有了彆的勢力,就算不依賴自己,也不會有問題。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趙高心裡清楚。胡亥畢竟是皇子,隻要他出現在彆人麵前,就總有人能看到他身上的潛力,願意投資給他。知道“奇貨可居”這四個字的,可並不隻是他趙高一人。

但他還是十分不悅。當時他還恨恨想著,讓胡亥去西南吃點兒苦頭,說不定回來之後就老實了,知道他的實力還不夠,從而順服自己。誰知胡亥竟真的將西南夷族的少主給帶了回來!

而且看他對胡亥恭恭敬敬的樣子,全然不像被迫,竟是心甘情願的!

這讓趙高心中警惕,他看向阿那陀的眸光十分不善,眼中光芒閃爍幾次,終於咬牙道,“當真不曾聽說過。”

“怎會?”胡亥心無城府般的笑起來,“阿那陀來朝之後,便去覲見過父皇了,中車府令不知麼?”

聽到這句話,趙高再也克製不住自己,麵色大變。他緊緊盯著胡亥,片刻後,將心頭的驚怒壓下去,才低沉的冷笑,“原來如此,恭喜公子得了這麼個好幫手!”

他身為中車府令,最大的職責就是隨侍始皇身邊,以備傳喚。所以這個職位雖然不高,但卻很得始皇的看重,同時很多私密之事,他反而比彆人消息更加靈通。

可是現在,胡亥帶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回到鹹陽,甚至進了宮,可是自己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讓趙高怎麼不又驚又怕?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來自始皇,而他又太了解始皇到底是怎麼一個性子。倘若他對自己生疑,那麼……趙高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結局了。

還有胡亥言語間表露出來的意思,這個孩子竟是不止%e8%84%b1離了自己的掌控,甚至還想反噬自己!

這些事情都發展得太快,而趙高的勢力,說到底又是依附於始皇存在的,一旦他受到限製,那就真是完全跟不上形勢了。

胡亥笑著轉頭看了阿那陀一眼,一手撐著下巴看向趙高,“中車府令的心意,我心領了。若是不回報一二,心中著實難安。”

這等於是承認自己在這件事裡插手了。趙高眼睛都紅了,他緊盯著胡亥,“你就不怕事情出了什麼紕漏,到時候難以圓上麼?”說到底他趙高跟胡亥,即便不是綁在一起,但也關係匪淺,若他有什麼閃失,胡亥那裡也未必就能逃得過去。

胡亥卻絲毫不在意的笑道,“中車府令多慮了,若是你出了什麼事,好歹曾教導了我這麼幾年,我定會在父皇麵前替你說幾句好話,讓父皇不至於那麼生氣的。”

他是始皇的兒子,何況趙高現在已經失信於始皇,真的撕破臉,始皇會相信誰,自不必說。

“好,好得很!”趙高怒極反笑,“那臣就先恭祝公子大事可期了!”

“中車府令又說笑了,我少不更事,紈絝不成,哪能有什麼大事?”胡亥笑眯眯的道。

趙高終於知道是哪裡出問題了。

胡亥竟然沒有野心!

是他看錯了嗎?可胡亥的性子,分明就是一匹狼崽子,他絕不會看錯!這樣逗人,說他沒有野心,不想要那個位置,誰會相信?

始皇那麼多兒子,趙高挑選胡亥,可不是沒有理由的。可是,竟是他看錯了嗎?原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趙高的視線有些渙散。△思△兔△在△線△閱△讀△

怎麼會這樣呢,他想……

一開始的時候,胡亥分明很聽話的。當然,那時他年紀小,實際上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是借著他的名義罷了。

但也許就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了,所以趙高麵對他的時候,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跟在榮祿麵前完全不同。

他原本的打算不是這樣的,他明明是打算藏身胡亥身後,悄然控製局麵。也許,就是因為太不小心了,太快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反而讓胡亥對自己生出了警覺和防範。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趙高的思維格外的清晰,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急躁的原因。

因為扶蘇變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e8%83%b8有成竹,似乎事事都字他的掌控之中,使得趙高忌憚非常。尤其是榮祿的事情過後,他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彆人也許察覺不到,但胡亥卻一定能。

所以從那時起,他就已經不著痕跡的疏遠了自己,卻被自己誤以為是害怕敬畏,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

而因為自己一直將視線都放在扶蘇身上,反而太過忽略他,隻以為自己將他推出去就好,卻沒想到,胡亥也有自己的心思了。

終究是他考慮得不夠全麵。趙高目眥欲裂的盯著胡亥,半晌冷笑,“你也許不想成大事,就不知彆人許不許你這麼想!”現在站在胡亥身後,讓他有底氣來對付自己的人,說到底跟自己有何不同?

胡亥能擺%e8%84%b1了自己,卻未必能擺%e8%84%b1他們!他倒要看看,到時候又是什麼下場!

“這就不勞中車府令操心了。”胡亥懶懶的換了個姿勢,“阿那陀,替我送送中車府令。”

“不必。”趙高站起來,冷聲道,“我自己會走。”

胡亥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這才緩緩低聲道,“大事能不能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喜歡。你說是麼,阿那陀?”

被彆人掌控自己的人生才能得到的成功,他胡亥不屑!

高大健壯的男人沉默的站在他身後,沒有回答。

……

“聽聞今日中車府令氣衝衝的從蒹葭館出來的。”吳選將手中的弓箭準確的投入幾十米遠外的壺中,臉上帶著笑意道。

張良也跟著投了一隻,卻隻撞在壺身,彈落在一旁。他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衣袖,輕笑道,“不玩了,年紀大了,不如詹事身手靈活,隻好認輸了。”

吳選眨了眨眼,道,“年輕人精力充沛些,暫時占優勢也是難免的。”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吳選才感歎道,“詹事丞怎知胡亥公子跟中車府令之間有嫌隙?”

張良淡淡一笑,敷衍道,“人與人相處,哪能沒個齟齬?”

總不可能說是有了扶蘇的提醒,他再根據蛛絲馬跡推斷出來的。對於這件事扶蘇沒有交給他而是特意派遣自己來鹹陽,雖然吳選沒有表示,但張良自己卻不能因此就絲毫不注意。

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因為這一點而變得看似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實際上如果不是扶蘇先上書,讓始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