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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榮祿現在的境遇肯定不怎麼好,他必須要及時的作出反擊,不然恐怕就大勢已去了。他隻是之前被既有常識蒙蔽,所以沒有想到這一點罷了。

“榮祿平日裡一直都十分安分,竟不知不覺之間便將手伸進了軍隊之中,著實令人警惕。”扶蘇道,“他插手軍隊,肯定是將這件事當做底牌,如今暴露出來,肯定是為了徹底的將我與李廷尉拉下水。”

不論如何,這件事是他們負責的,要是找不到證據的話,最後承擔責任的,還是扶蘇跟李斯。

荷華道,“我聽人家說,隻要是做過的事情,就一定能留下痕跡。從前公子對他們不設防,所以很多情況都不知道,如今下定決心去查,定然能夠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到時候順藤摸瓜,非但能洗清身上的責任,還能讓榮祿自食惡果。”

再說,這件事又不是扶蘇自己一個人去做,還有個李斯呢。他宦海沉浮這麼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當年李斯剛剛來到秦國的時候,因為不是秦人,而且沒有任何根基,所以境況十分艱難,但他不也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上了麼?至於當初曾經打壓過他的人,現在已經不知在什麼地方了。

如果榮祿沒有把李斯拉下水的話,扶蘇還可能焦頭爛額一下,但是現在兩人聯手,反而不必太過擔憂了。

不過,誰叫李斯主動跟扶蘇合作,站到了榮祿的對立麵呢?現在兩人算是綁在了一起,榮祿想要弄倒扶蘇,就要對上李斯,是無法避免的。他能夠當機立斷,立刻讓軍隊嘩變,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順便讓扶蘇跟李斯陷入麻煩,已經是非常好的一步棋了。

說起來,榮祿真不像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不過,據說這件事趙高也摻和進去了,說不定這麼損的主意,就是他給出的。

荷華想起來就覺得生氣。當初剛剛穿來的時候,她還曾經幻想過□□胡亥,讓他跟扶蘇兄弟之間相%e4%ba%b2相愛的,結果被胡亥捉弄了兩次,就放棄了這份心思了。

蛇精病的世界你不要猜,你猜來猜去猜不明白……

至於這個趙高……“公子,你說,這件事那趙高是否也插手了?”荷華問道。

扶蘇凝眉,神色冷肅下來,“想來是有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之前我派人去截殺過趙高,可最後卻被他逃%e8%84%b1。也不知他是否發現那些人是我派去的,如今才幫著彆人,處處與我作對。”

荷華大吃一驚,扶蘇居然派人去截殺過趙高?

她神色猶疑著,不知道該怎麼問,倒是扶蘇看到了她的表情,淡淡解釋道,“既然知道他將來會禍國殃民,自然要趁早除掉。隻是從結果來看,此人十分刁滑,恐怕那些事情,都是早有預謀的。是我低估了對方,反而打草驚蛇,弄到現在這般被動。”

聽了扶蘇的解釋,荷華也釋然了。

是啊,扶蘇跟自己不同,他是上過戰場的人,而且秦國是他的國家,是他畢生守候的東西,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這個國家最後是因為趙高而亡掉,想讓他當做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荷華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派人截殺這種事。

不過轉念想想,佛有慈悲心腸,亦有金剛怒目,扶蘇在自己的印象裡是溫和的,仁善的,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另一麵,否則他跟蒙恬之間,不會這樣投契。所以雖然意外,但細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這樣一來,扶蘇跟趙高,就真的站在了對立麵了。

而趙高是胡亥的老師,恐怕也早就將胡亥給洗腦得差不多了,也彆想著什麼感化□□了,跟蛇精病比起來,荷華的段數遠遠不夠,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離這些人遠點兒的好,等時候到了,就把他們除掉。

這麼想著,荷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聽聞因為趙高敏於事,所以始皇讓他擔任胡亥的老師,教導他的字和刑獄之事。如此說來,他對刑獄之事應該是極為了解的,上次那個石傳之所以死掉,會不會也是趙高的手筆?”

扶蘇想了想,這還真有可能。隻可惜李斯之前的調查裡麵,居然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隻是證明了石傳跟榮祿之間的關係罷了。

這麼說起來,趙高的段數,要比榮祿高得多。這一次的事情,搞不好他也插了一手。

好在已經知道了,這些就都不算什麼大問題了,反正隻要小心戒備,總不會讓他鑽了空子就是了。

不過,榮祿的底牌都掀出來了,也難保趙高不會為了把自己摘出來,讓榮祿和自己拚個兩敗俱傷,那樣就真的沒人知道他的真麵目了,而且,還可坐收漁利。

這般想著,扶蘇心中驀然生出幾分急切,總覺得自己的安排還不是很充足,便對荷華道,“你說的很對,這個趙高十分值得警惕。這次的事情,說不定他也插手了,咱們要小心才是。”

“既然咱們將事情理得差不多了,那就派人去請李廷尉吧。”要說應對這種事情,李斯的經驗要比扶蘇豐富太多,有他幫忙,想來萬無一失。

不論如何,軍隊嘩變,總要派人去鎮壓,而在這之前,始皇肯定會讓他們進宮,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時間有限,扶蘇跟李斯簡單的碰了個麵,交換了各自的想法之後,便匆匆離開了。隻剩下荷華留在客棧裡,對著係統麵板一籌莫展。

這次的事情至關重要,但是自己除了提醒扶蘇幾句之外,就隻能在這裡等著,這種置身事外的感覺,非常糟糕。

……

鹹陽宮中,秦始皇對於這次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生氣,軍隊乃是大秦的根本,大秦鐵騎橫掃天下,一統*,鋒銳所向,望風披靡。而秦始皇身為大秦的君主,對自己的軍隊,是十分自豪的。

但是現在,一向對外露出鋒利的刀口的軍隊,卻轉過頭來,向自己人舉起了刀子,這當然令始皇十分不滿。

而且,據說那些人嘩變的理由,便是他們身為百戰精兵,一向隻在戰場上廝殺,什麼時候居然淪落到去做民夫的工作了?他們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視和侮辱,所以才會嘩變,聲稱要為自己和戰場上死去的弟兄討回公道。

這種說法,細細思量的話,其實是站不住腳的。畢竟這些士兵雖然去修路了,但是所有的補貼都沒有變,他們隻是轉成了常備軍的編製而已。何況戰場上死去的人,自然由國家撫恤,並無克扣,並不能成為他們的理由。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很多人需要的隻是一個煽動的理由和口號,至於真假,他們並不關心。

實際上,按照扶蘇和李斯的想法,這些人不滿的也不是他們轉成常備軍,要去修路,而是常備軍有服役的年限,年限滿了之後,就要退役,回家種田。

如果所有人都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不論是當兵還是種田,都是為了養活自己和家人。

但偏偏不是,軍隊被分流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戍衛邊疆,這也沒什麼可爭議的,畢竟邊疆苦寒,相較起來,就算回去種地,也要更好些。但偏偏還有一部分士兵,被編入了皇家衛隊,從此以後身份體麵,職務清閒,可身為禁宮門麵,天子衛戍,待遇卻比其他兩種都要好。

有了差距,當然也就有了比較,某些人心中自然是不平衡了。而這些言論出來之後,更是引得人心惶惶,認為他們已經被自己效死的國家給拋棄了,最後群情激奮,才會出現嘩變這種事。

但這其中,有多少人是彆有用心的引導,有多少人是盲目跟從,誰也說不清楚。

實際上,也許就算沒有榮祿在裡頭挑火,這件事最終還是會爆發出來,隻不過不會這麼快就是了。

對於發起這件事的扶蘇和李斯來說,既然早晚會出事,現在和以後,也沒什麼分彆,雖然說現在有人利用了這種情緒,煽動士兵嘩變,想要扳倒他們,但也不過是形勢更加艱難罷了。

所以聽到秦始皇問起這件事,便按照事前想好的,條理分明的闡述這一改革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當初秦始皇會同意這個提議,當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隻不過現在出事了,他需要有人來承擔責任,才會斥責他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45章 賢明的屬性

所以聽了兩人的解釋,秦始皇便將這件事仍舊交給他們,要求他們處理好嘩變之事,將功折罪。

這是李斯和扶蘇想要的,也許也是幕後之人想要的。畢竟,隻有將他們牢牢的綁在這件事情上麵,才能讓他們無法%e8%84%b1罪。

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了,無非是你來我往,鬥智鬥勇,找出蛛絲馬跡,證明這次嘩變,乃是有心人刻意為之。隻要這份證據擺在始皇麵前,就不怕他再繼續維護榮祿了。

具體李斯跟扶蘇是怎麼做的,荷華並不知道,他沒有問,扶蘇也沒解釋過。隻是這一次扶蘇出去再回來,荷華發現,他的氣質有了不小的改變,更加近似於當初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那個扶蘇,不再精致講究,卻十分危險。

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畢竟當初那個扶蘇已是窮途末路,所以身上總帶著一種消極的氣質,但現在則不同,扶蘇身上的氣質更加鋒銳淩厲,荷華心裡很明白,這種氣質,隻能在戰場上洗練出來。

看來,這一次出去,對扶蘇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次曆練。

證據已經遞到了秦始皇的案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便是等著始皇的決定。不過,扶蘇跟荷華商量過,覺得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會處罰榮祿,隻是不知道最終會怎麼處罰罷了。

至於之前所說的,趁此機會,讓始皇對自己進行彌補,定下名分的事情,扶蘇也安排得差不多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扶蘇看起來似乎仍舊不是很高興,時常會發呆,甚至又一次荷華%e4%ba%b2眼看到,他目帶憂色的看著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擔心什麼。

因為這個原因,明明形勢一片大好,但是荷華心中,始終都踏實不下來。

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但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地方。

然後這一日,始皇宣召了扶蘇和榮祿,當著兩人的麵,向榮祿問罪。證據確鑿,又是在秦始皇麵前,榮祿幾乎沒怎麼抵抗,就全都招認了。

秦始皇默然半晌,歎了一口氣之後,頒下旨意,申斥了榮祿的種種罪行,並將他貶為庶民,遣送出京。

然後他擺擺手,十分冷淡的將扶蘇也趕走了。這對父子之間,到底還是因此生出了嫌隙。

這個懲罰在扶蘇跟李斯的預料之內,畢竟對皇子來說,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