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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413 字 2個月前

有什麼分彆。”

弓箭手已經列陣在前,他們卻顧忌著被定王挾持的皇帝。

趙臨沂沉下眼色:“你造反謀逆,欺君罔上,受此罪責理所應當。”

“造反謀逆?哈哈哈,這皇位本就應該是我的!我的!”

廉貞皺眉,目光掃了一圈之後暗暗退後,隱藏到人群之後。

趙臨淵雖然受製於人,卻沒有半點慌亂道:“二弟,你就是總肖想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劍刃靠得他更近,定王咆哮道:“什麼叫肖想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比你有更強的人脈,手段也更高過於你。明明我才應該是儲君人選,父皇卻那麼偏心,偏偏將皇位傳給了你!”

趙臨淵道:“既然父皇將皇位傳給了我,你便應該明白,在父皇眼中,我比你更適合當皇帝。”

“什麼更適合!”定王眼色猩紅,“還不是因為你是柳皇後那個賤人所出,父皇才會偏愛你!”劍刃已經將趙臨淵的脖頸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將定王圍住的幾人更是暗自皺眉,眼看著定王這副模樣,隨時都可能對趙臨淵下手。

趙臨淵此時卻輕笑出聲,脖子前的劍刃割得更深,他卻好像絲毫不曾感受到:“你以為今日你殺了朕,便能夠得到你想得到的?還是說覺得朕死了,你便能繼承皇位。”

趙臨川陰狠道:“今日我就要你寫下遺詔,禪位給我,大皇兄,我說不定會給你留個全屍!”

趙臨淵嘲諷笑道:“今日就讓皇叔和諸位將士做個見證,若是陣不幸命喪賊子之手,擁清王為下一任帝王。”

趙臨沂眉頭一跳,如今這情形,趙臨川應該安撫才是,哪裡能這麼譏諷,皇兄又是想做些什麼?

趙臨淵繼續道:“不單如此,當初二弟與孟太傅設計汙蔑鎮國公府通敵叛國,朕還要將孟氏一族悉數下獄,滿門抄斬,孟家嫡係悉數淩遲,以慰鎮國公在天之靈。至於孟貴妃麼,好歹她生養了皇子子嗣,便和她侄女一樣,賜其白綾,二弟你看如何?”

“趙臨淵你敢!”定王目眥欲裂。

趙臨淵笑道:“朕當然敢,不僅是你們孟府一脈,還有五皇子背後那華氏一族,二弟能有今日之能,德妃娘娘真是功不可沒,正好陪著貴妃一起下去作伴。”

定王冷笑:“既然你要對我如此趕儘殺絕,我如今也沒了出路,好皇兄,便叫咱們兄弟二人黃泉之下去做個伴吧!”

揚手定王便想將手中的長劍刺下,同趙臨淵做個了斷。

趙臨淵此時卻大喝一聲:“放箭!”

沒有主將的命令,弓箭手也不敢貿然放箭,哪怕發號施令的人是皇帝也一樣。

定王獰笑著正要將劍刺入趙臨淵的身體,卻聽到一支箭矢當真破空而來,趙臨淵當機立斷空手捏住這下落的劍刃,身子一側,一支箭從定王的%e8%83%b8口透%e8%83%b8而過。

定王瞪大了眼睛,目光看向早已潛伏在乾德殿大梁之上的廉貞,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趙臨淵%e8%84%b1離了挾持後,趙臨沂等人自然是迅速上前接應,將皇帝重重疊疊地保護起來。

廉貞蹲在房梁上,頭腦微微眩暈。這房梁離地麵不近,這一支箭射過去耗費了她不少心力。

%e8%83%b8口發疼,廉貞覺得一陣氣悶,眼前一黑便從房梁上栽了下去。

“廉貞!”趙臨淵和趙臨沂同時驚叫出聲。

趙臨沂瞳孔一陣緊縮,運儘全力飛身上前,終於在廉貞落地前接住了她。

趙臨沂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緩解衝力,穩住身子連忙查探身邊的廉貞。

好在廉貞沒受傷,雖然臉上沒什麼血色,呼吸卻十分平緩,看著消瘦蒼白了不少的廉貞,趙臨沂心中微微泛起酸澀,不過好在他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抱起廉貞便往廉策處走去。

喊殺之聲又起,叛軍們沒了主心骨,自然是迅速潰散成了一盤散沙。

廉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鼻尖沒有血腥味道,看著周圍的裝飾,好像是回到了白露宮中。

廉貞覺得額頭抽疼,想拿手去揉,卻覺得手上十分沉重。

“阿貞你醒了?”趙臨沂原本在床邊看著廉貞,卻因太過疲累睡了過去。

廉貞看了看自己被趙臨沂握在掌心的手,又看了一眼麵帶倦色的趙臨沂,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趙臨沂看她的表情,強扯出一個笑來:“皇兄說等你清醒了便去禦書房,你如果不想再休息了,我讓宮女進來幫你梳洗。”

廉貞點點頭。

廉貞身上也有幾處傷口,宮人細心地幫她料理包紮好。期間,趙臨沂出去換了一身錦袍才回來繼續守著廉貞。

跟著趙臨沂前去禦書房的路上,廉貞一直都想不好究竟應該和趙臨沂說些什麼,有很多話想說,卻又有很多話都說不出口。

進了禦書房,朱承恩榮王父子等人都在,連一直不曾出現的白誓澤和廉竹也隨侍在側。

等廉貞和趙臨沂行完禮,廉竹才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廉策將軍率兩萬兵馬已經分派出去將孟府定王府等重要的幾處都圍了起來,隻需陛下詔令便可將叛黨們一起拿下。隻是孟寒夜經營已久,孟氏一脈的關係錯綜複雜,若要整頓朝堂,卻是水磨工夫。”

趙臨淵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手上的傷已經包紮過,脖頸上的那道血痕也不再出血。

廉竹還是離不開輪椅,稟告完畢白誓澤便十分自覺地將他往後拉了一步。

趙臨淵道:“如今大事已定,剩下的瑣碎之事來日方長。不過今日之事,諸位都有莫大功勞。該賞!”

“榮%e4%ba%b2王聽令!”

“微臣在!”

“著榮%e4%ba%b2王食邑增千戶,禦前賜座。加封榮%e4%ba%b2王世子郡王,封號勇。”

趙臨武和榮%e4%ba%b2王恭敬行禮:“謝陛下。”

“朱承恩聽令。”

“末將在!”

“副將朱承恩勤王有功,特封一等忠勇伯,加封從三品輔國將軍!”

“末將領旨謝恩!”

“白誓澤聽令!”

“微臣在!”

……

皇帝將禦書房中諸人一一加以封賞,等到廉貞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廉貞安靜地跪在地上,其實趙臨淵的封賞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她隻願皇上能夠為廉家平反。

剛剛升任的刑部尚書白誓澤看出了趙臨淵的猶豫之色,上前道:“端儀郡主原與陛下曾有婚約,如今後宮無主,微臣以為……”

趙臨沂聞言立刻跪下道:“萬萬不可,當初陛下%e4%ba%b2自將郡主休棄,如今再取回宮中,要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

言辭之急切,讓房中眾人皆為之側目。

“可是朕思來想去,卻不知道郡主身為女子有何可賞。”趙臨淵的眼神深邃,食指在禦桌上輕點,讓人看不出心緒。

廉貞道:“廉貞無需陛下封賞,隻願陛下憐我廉府一門忠義,願陛下昭告天下,還我廉府清白。”

趙臨淵道:“廉府本就是被誣陷,朕自當為你們滿門平反。隻是郡主你立有大功,朕怎可不賞?”

廉貞抿抿%e5%94%87,一邊廉竹卻是看出了妹妹的窘迫,暗自歎息一聲上前道:“舍妹頑劣,好金銀,若是陛下當真想封賞,便賜她財物吧。”

趙臨淵看了一眼為妹妹圓場的廉竹,見他毫無將廉貞重新嫁入宮中的意圖,歎一聲道:“罷了,端儀郡主廉貞賢良淑德,賜黃金千兩,賞三百食邑,加封端儀公主!”

將外姓女子加封為公主,在這大靖朝還是頭一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廉貞聞言暗自總了一口氣,領旨謝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一章(大結局)

臘月二十八,雲鶴街街首的鎮國公府大門重新開啟,金光燦燦的門匾懸掛上去,據說是當今聖上的%e4%ba%b2筆手書。

鳳鳴帝昭告天下,為曾經被人唾棄的賣國的鎮國公府平反,真正的奸臣被繩之以法。茶樓裡的說書先生開始惟妙惟肖地描述那夜烽火滿京城,誌士同反王廝殺的場麵,幾乎是場場滿座。

廉貞隨兩位哥哥回到鎮國公府中,原本的那些家奴們大多都沒能再回到府裡。許許多多陌生的麵孔在熟悉的地方來來往往,卻麵目模糊,廉貞總覺得心中缺了一塊。鎮國公府恢複了昔日的榮耀,卻也不再是曾經的鎮國公府了。

“在想什麼?”廉貞抬頭,雙%e8%85%bf還未痊愈的廉竹手中捧著一大冊賬本,正坐在書案後看著她。

廉貞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想到二哥他們傳信來說明晚便可回到京城,覺得很開心,我當初在雲關呆了三年,一直沒能回來和你們過節,想念的緊。”

廉竹逗趣:“每次你回來不是和你旌哥旗哥鬨來鬨去,整個國公府都沒法消停。”

廉貞也想起了曾經的趣事,%e5%94%87邊的笑容沒有擴大便消融了。

曾經一起玩鬨的兩個哥哥,如今已經天人永隔。

一股傷感油然在心頭竄出來,廉貞問:“幾位長輩和哥哥的屍首如今都找回來了麼?”

廉竹疾書的墨筆一頓,片刻後恢複自如道:“都找回來了,當初皇上的人尋了機會將屍首都入葬了。等爹娘他們回來,過了年便挑個風水寶地遷墳。”

廉貞點點頭,既然廉竹已經做了打算,那自然是沒有問題了,三哥他一向最是細心了。

廉貞的目光掃過廉竹身下的輪椅道:“二哥信上也沒說二嫂來不來,咱們倆都英勇負傷了,應該得到嫂嫂的慰問!”

廉竹忍笑道:“那你應該早些和二哥說,這金陵裡京城甚遠,你如果現在去信,大約二嫂是趕不上年夜飯了。”

說起了二嫂,廉貞便不由得想起那個揚言要做自己大嫂的蘭陵。廉貞一手支頤,側著頭問廉竹:“三哥,你覺得蘭陵公主怎麼樣?”

廉竹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挺有趣的一個小姑娘。”

廉貞挑挑眉,這廉竹多半是見過蘭陵了,也對他們都在宮外,碰頭遠要比呆在皇宮眾多眼線下的自己要容易得多。

廉貞笑道:“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大哥是怎麼回事,若是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想想倒也不錯。”

廉竹聞言擱下筆,臉色也嚴肅起來:“說來,阿貞,你和清王是怎麼回事?”

廉貞一頓,故作不知道:“什麼怎麼回事?”

廉竹歎息一聲:“你已經連續三天將清王拒之門外了。我記得之前你對他的印象並不差,甚至有傳言……”廉竹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已經表達的十分明確。

廉貞沉默了一會子才回答他:“三哥,我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麵對他。”

人好像有一個通病,就是對自己%e4%ba%b2近的人更為苛刻。廉貞可以在麵對趙臨淵時冷靜地告訴自己,他這麼做也是權宜之計,已經是走投無路的做法,甚至還會想趙臨淵將他們這群廉家血脈救下來多麼不易,可是麵對趙臨沂,鎮國公府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