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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190 字 2個月前

,綠芙和你身量相近,你先去馬車裡換一身如何?”紅顏也不反對,跟著綠芙進了馬車。

譚秦要把重傷的同門一個個撿回來,工程量十分浩大。等他將五人都扶回來,紅顏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開始吃東西了。

“嘿,譚少俠……”譚秦剛安置好他師叔就聽廉貞叫他,還丟給他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一人一顆。”譚秦點點頭,將瓷瓶中的藥丸分了。那幾人也都接了,隻是郝季遊偏過頭說:“誰知道裡麵是什麼,我不吃!”這句話叫那幾個已經把藥丸吞下去的小輩,臉色都青了,都一副想要把藥丸吐出來的樣子。

廉貞扶額,這個大叔真是夠了:“這玩意了不起就是毒藥,讓你們死的快一些,你都是已經中了毒的人了,有什麼好怕的!”郝季遊被廉貞一激,擰過頭來對廉貞怒吼:“誰怕呃……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廉貞拍拍手,好在她留了一顆藥丸,乘著郝季遊怒吼的空檔彈進了他嘴裡,當然叫他差點卡死這件事是廉貞始料未及的。

“唔,我還是先告訴你們一聲好了,這解藥裡混了點散功散,不過不多,就是叫你們今晚使不出內力罷了。”廉貞笑眯眯地欣賞郝季遊扭曲的表情,“等會你們運不上功千萬不要驚訝。”

“你竟敢給我們下散功散,還說和這妖女不是一夥的!”於偉文叫囂,習武多年的人一朝失了功力難免不安。“師弟!”譚秦叫住他。

廉貞冷冷瞥了於偉文一眼:“我說了和她不是一夥的,你聽不懂人話啊!”於偉文打了個激靈,他剛才感受到來自廉貞的一陣殺意,好像殺了不知數的人積攢下來的冰冷殺氣讓他油然產生退縮的心思。不過這種感覺一瞬就消退了。

廉貞拿起剛才放下的兔%e8%85%bf,還熱著,懶洋洋地叫了於偉文一聲:“喂,那邊那個師弟。”於偉文硬著頭皮問:“做什麼?”廉貞眨眨眼:“你們吃飯了沒有?”於偉文摸摸肚子,他們下午遇到紅顏一行,一路糾纏到這裡:“沒有。”廉貞了然地點點頭:“那你就去那邊溪裡捉些魚回來吧。”於偉文怒了:“憑什麼!”廉貞指指火堆邊的東西:“如你所見,我們這裡就這麼些東西,如果你不去捉魚,那就沒得吃。當然,你要是使喚的動你師叔,我沒有任何意見。”於偉文憤憤地離開了,譚秦瞧著不妥:“要不還是我去吧。”廉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走了就不怕我和你師叔打起來啊。”譚秦一聽這話僵住了,綠芙在旁邊偷笑。

“綠芙,我記得車上還有些饅頭是麼?”廉貞好像突然想到。綠芙回答:“嗯,三少爺囑咐說要防著露宿,每到個地方我都會準備一些。唔,還有些醬菜。”廉貞默默在心裡讚美了一下自家三哥,讓綠芙去取來,自己隨手笑了幾根木棍,把饅頭串在木棍上用火烤。

等於偉文回來,饅頭已經烤好了,廉貞將饅頭橫著撕開半截,把切得碎碎的%e9%b8%a1肉和醬菜塞進去,遞給紅顏。紅顏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在一邊烤魚的於偉文心裡不平衡:“見色起意。”

廉貞涼涼的說:“小子,不要在彆人背後說壞話,當心被拔了%e8%88%8c頭。而且,小爺這個叫憐香惜玉。”她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於偉文,“當然,像你這種跟在光棍師叔身後混的未來光棍是不會明白的。”於偉文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蒼蠅似的。這回不止綠芙在旁邊偷笑,連青城派的眾人也是憋笑的樣子,因為郝季遊的確是個光棍,二十幾年來相%e4%ba%b2從未成功。紅顏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廉貞看呆了:“美人笑了哎。”說著嗷嗷撲上去,“美人晚上和小爺睡唄!”

譚秦下意識地看向綠芙,想起路上廉貞和她%e4%ba%b2%e4%ba%b2熱熱的樣子,莫名的不是滋味。原本笑看著廉貞耍寶的綠芙感覺到了譚秦的注視,一張俏臉也不知是自己紅的還是火映紅的。

雖然紅顏為廉貞所救,她手裡還有教主的信物,但是現在廉貞的動作也太過輕佻了。紅顏打算給廉貞點小教訓。

“哼,黃毛丫頭也知道憐香惜玉。”郝季遊冷哼一聲。紅顏聞言動作一頓,廉貞成功地撲到她身上蹭了蹭,轉過頭對郝季遊道:“看不出來大叔你還沒老眼昏花呀。”

郝季遊頗有些傲嬌地接過同門晚輩遞過來的烤魚沒說話。譚秦磕磕巴巴地問:“鄭,鄭公子你……是女子?”廉貞對他翻了個白眼:“嗯。”譚秦突然覺得剛才自己擔心綠芙的想法蠢透了。

廉貞回到原本的地方坐好,咬了一口兔肉,廉貞問道:“光棍大叔,我說,你們青城派和釋旻教到底有什麼仇啊,方才拚著五條性命也要拉著紅顏姑娘一起死?”郝季遊冷哼一聲:“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廉貞興致滿滿地問:“那邪魔歪道是怎麼樣的?”“還能是怎麼樣的,殺人放火,殘害無辜,自然是無惡不作。”於偉文振振有詞。紅顏聽了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偏過頭去,也不辯解。

廉貞見狀問道:“既然如此,那麼倘若你們有一天有機會殺入魔教總壇,你們會怎麼做?”於偉文看紅顏那樣子,大言不慚地說:“自然是除儘奸邪,片甲不留。”廉貞挑挑眉,趙臨沂下意識看她一眼,直覺她又要說出什麼。果然,廉貞笑嘻嘻地問:“那麼,假使你們在那裡看到了一個孩子呢?你會選擇殺了他麼,少俠?”郝季遊終於正眼看了廉貞一眼,於偉文理所當然的地回答:“當然會殺了他,以絕後患。”廉貞接著問:“可是那個孩子也許沒有殺過人難道不能算是無辜麼?你殺了他難道不是殘害無辜了?那樣,少俠你和邪魔歪道有什麼分彆?根本,沒有分彆。”於偉文理直氣壯:“可是那個孩子生於魔教。等到他長大成人,一定又會掀起腥風血雨。”廉貞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又問道:“那如果你遇到的隻是一個尚在繈褓的嬰兒呢,你又會怎麼做?”

這回,於偉文猶豫了,半天才回答:“也許,會留下他。”廉貞右手支頤:“丟在那裡,不聞不問,叫他在那裡自生自滅?那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彆?”“我可以將他帶回師門撫養,教授他俠義正道。”廉貞眯眯眼,揶揄一般地做出猜測:“然後有一天這個孩子突然得知自己被自己的殺父仇人撫養成人,走火入魔,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已經成長為大俠的少俠你為了能救武林於水火,終於和養子刀劍相向,說不定午夜夢回會開始後悔,怎麼當初不殺了他。”廉貞歎息一聲,“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於偉文不服氣地說:“你說的隻不過是猜測。”廉貞歪歪腦袋:“你說魔教中人個個都是殺人放火的惡棍難道不是猜測了?方才你會選擇殺了那個孩子,難道不是猜測他以後‘可能’會墮入魔道?你有沒有猜測過,也許魔教不是你們想的樣子,也許有人也是想做好人的。”

在場的人幾乎都陷入沉思,廉貞優哉遊哉地啃著骨頭,她也沒指望這麼幾句話就能扭轉這些少俠們從小被灌輸的思想。

郝季遊作為幾十年的老江湖,最先說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廉貞懶洋洋地瞥了郝季遊一眼,一直沒開口的趙臨沂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魔教也好,正道也罷,都是我大靖子民。前輩要是真想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應當到雲關去,北狄的蠻子對大靖虎視眈眈呢。”

郝季遊被趙臨沂一句話落了麵子:“攘外必先安內。”

廉貞正在喝水,險些噴出來:“你們這樣殺來殺去叫安內啊?不給朝廷添麻煩就算不錯了。”

江湖中人一向持著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的心,郝季遊道:“如今的朝堂裡,奸臣當道,那些狗官儘想著斂財持權,哪裡還有心思來管江湖之事。他們不管,便由我們自己來解決。”

趙臨沂皺眉:“朝堂中的確有不少奸佞,可是不乏清流忠臣。你們不安分守己,還給這些清流們添亂,倒還占理了。”

郝季遊語塞,半天擠出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趙臨沂不願再言語,沒再說話。

廉貞擦著自己的長槍,笑道:“說到底,你們不過就是放不下私人恩怨,咄咄逼人,才會兩相爭鬥了這麼久。”

作者有話要說:  凝神靜氣,努力將這篇文文寫完,讓小夥伴們相信我還是有能力開新坑的【嚴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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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郝季遊怒視廉貞。

廉貞輕笑:“怎麼,還不服氣?門派相爭的開始不就是火並殺人引起的麼?也許魔教多年以前出現了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引起武林公憤,眾人聯手誅殺妖邪,這本無可厚非,可是魔教手下高手眾多,所以正道們先從剿滅魔教中人。但是這些魔教中人是真心想要和你們為敵的麼?未必。可是出身魔教就被一棍子打死,看著所謂正道們想要殺他們,他們也無法可想,隻能殺敵自保。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結了仇,他殺了你師弟,你殺了他師兄,血仇越結越厚。殺到如今,不知道諸位還記不記得為何釋旻教會被稱為魔教?他們果真是魔教麼?”

釋旻教當初會被稱為魔教的確是因為教中出了一個叫做釋旻的魔頭。這個釋旻修煉魔功,處處與正派為敵。個中緣由早已不可考。如今,這已經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那個釋旻早就死的連骨頭都化成灰了,可是釋旻教的教眾還在江湖上接受著正道人士的排擠。

廉貞說了這麼多大道理,打了個嗬欠,有些困了。她揉揉眼睛,對綠芙道:“綠芙,你去整理一下馬車裡的被褥,等會伺候表哥就寢。紅顏姑娘,今日可能要你和我們一起露宿了,還望見諒。”紅顏點點頭。

廉貞又打了個嗬欠,趙臨沂看她一臉困頓的樣子,說:“你們三人是女子,今晚上馬車,我在外邊就可以了。”廉貞有些顧慮,趙臨沂道:“沒事的,你早些去睡吧。”廉貞看他如此堅持,沒有再強求,支著槍爬進了馬車裡。

趙臨沂以為她睡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廉貞又從馬車裡爬出來,手裡拿了一件兔毛的裘衣給趙臨沂:“夜裡涼,表哥仔細身子。”眼裡還帶著些許水光,看來是真的困了。

趙臨沂不自覺地嘴角帶上一抹笑意,往裘衣裡摸了摸,竟然摸出一壺酒來。綠芙貼心地說:“這是三少爺特地給小姐備著的梨花春。想來小姐是拿來給表少爺暖身子的。”眼底泄露出一絲溫柔,趙臨沂開玩笑道:“她怕是不小心將酒藏進衣服裡忘了吧。”綠芙被趙臨沂這麼一說,抿%e5%94%87一笑,眼中卻有些許不安。

過了子時,紅顏才爬上馬車,正巧對上廉貞含笑看她的眼睛。綠芙已經睡熟了,廉貞幫她掖掖被角。

紅顏坐直身子:“不知道姑娘是什麼人,手中又為何會有教主的信物?”紅顏聲音壓得很低,為了防止馬車外的人聽見。

廉貞笑問:“我二哥廉簫可好?”紅顏一怔,猜到廉貞的身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