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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越是被他寵著,沐沁就越是嬌縱,抬手便朝他的腰間掐了一把,“國舅慎言,這等有辱朕明君名聲的言論還是少說為好。”

夜非沉素來練武,沐沁掐他於他而言也一點都不疼,懷中的姑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怕他的小丫頭,而是他夜非沉的女人,他也樂於嬌縱她,便隻笑笑,“臣有罪,該罰。”

沐沁懲罰似的咬了他一口,道:“那就罰你給朕喂粥喝。”

夜非沉笑著%e5%90%bb了%e5%90%bb她的櫻%e5%94%87,“臣遵旨。”

瓊琚為陛下和國舅奉上臘八粥,儘管夜非沉已經用過早膳,但為了陪沐沁,也讓人盛了一小碗。

青瓷鑲金底的小碗裡盛著濃稠的臘八粥,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粥上放了果獅。

果獅是用幾種果子做成的獅形物,用剔去棗核烤乾的脆棗作為獅身,半個核桃仁作為獅頭,桃仁作為獅腳,甜杏仁用來作獅子尾巴。然後用糖粘在一起,放在了粥碗裡,活象一頭小獅子。

沐沁也是喜歡這個精致的小東西,都舍不得吃,便將它挑了出來,放在旁邊的骨瓷小碟之中。

因為答應了沐沁,夜非沉便要接過青瓷碗給沐沁喂粥。

沐沁說歸說,如今一眾宮人在旁邊伺候卻也害羞,就著他遞來的粥匙吞了幾口便不再讓他喂了。夜非沉這才喝起了自己碗中的粥。

按照臘八節的習俗,沐沁下旨向文武大臣、侍從宮女賜臘八粥,並向各個寺院發放米、果等供僧侶食用。

世家大族為了積德,也將粥送給窮人吃。丞相府在東街搭了粥鋪,窮苦之人可以來此領粥。

沐沁一聽,便知道這是素素的主意,這樣一想,便覺得自己許久未見閨蜜,便讓人傳了口諭,請丞相夫人來宮中一敘。

沈流素此時已做婦人打扮,之前成%e4%ba%b2時候,沐沁封她為一品誥命,如此年輕的命婦在昭夏皇朝還是極為少見的。

沐沁看著沈流素麵色紅潤,眼波流轉間帶了些許風情,想必是芮瀲風待她極好,沐沁也放心許多。

兩人像從前一般並排而坐,沈流素向沐沁提到了芮淇雨,“這姑娘真是和從前不同了,如今一口一個‘嫂嫂’叫得%e4%ba%b2熱,看樣子也不再執著於你家舅舅了。”

沐沁原來並不相信,可沈流素為人聰穎,又和芮淇雨朝夕相處,她這樣說了,想必便是真的了,便點頭道:“原先畢竟嬌縱,加上她年紀也小,當初必是被沈汐若教唆才犯下那些錯,如今知錯能改,也算善哉。”

沈流素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如今也已及笄,暮之叫我為她尋一門%e4%ba%b2事,我在京城的世家子中比了又比,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性子太軟的壓不住那丫頭的脾氣,性子太硬的我又怕她吃虧,真是愁死我了!”

沐沁打趣她,“看你,嫁了人就是不一樣,長嫂如母,你都操心起小姑子的婚事了!”

沈流素向來臉皮厚,也不怕她調侃,“那是自然,不過我已經算命好的了,沒有婆母壓著,也無妯娌磕絆,就一個難纏的小姑子還要嫁人了。”

沐沁還未說話,就聽沈流素繼續說道:“當然和陛下你還是不能比的,九五至尊即使嫁了人那也是一國之君,國舅大人可是半點委屈都不敢給你的。”

即使和舅舅已經%e4%ba%b2密無間,但一談到嫁人,沐沁還是臉紅,啐了沈流素一口,“你這婦人,又編排朕!”

“婦人怎麼了?再過十天,你也要成婦人了!”沈流素挑起柳眉,看著她道。

沐沁臉上如同火燒,還有十日了,真是好快啊……

作者有話要說:

素素你被騙啦,陛下已經是婦人了【doge】

下一章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小女皇和國舅大人成%e4%ba%b2啦!

我覺得芮淇雨也很萌,考慮要不要寫她的番外哈哈哈~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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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古的禮書為標準,自古以來,皇上大婚都是要走隆重的程序的,分彆是“納彩”、“問名”、“冊立”、“奉迎”、“合巹”、“祈福”。畢竟是一國之君的婚姻大事,這六個環節缺一不可。

隻是到了如今,禮部官員犯了難。倒不是因為陛下是個女子,而是因為這位皇夫的身份實在微妙。

若是一般的世家子弟,那自然可以按照尋常的程序來舉行大婚,可國舅大人住在宮裡,總不能讓陛下把彩禮從長樂宮搬到建章宮溜一圈兒吧?然後再讓國舅大人從建章宮“嫁”到長樂宮來吧?真是想一想都覺得荒唐……

禮部尚書在奏折裡委婉地提出了這個問題,夜非沉叫來沐沁共同商議。

按照夜非沉的想法,婚禮越簡單越好,他可不想讓阿沁被那麼繁瑣的禮節累到。而沐沁則堅持要辦得風風光光,不能讓世人及後人們以為女皇陛下輕視皇夫,她不想給舅舅的英名濺上汙點。

“阿沁,其實你本無須如此,我一生無愧於心,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夜非沉揉了揉沐沁的腦袋,淡然笑道。

沐沁看著他帶笑的眼眸,堅定地開口,“可是朕在意,舅舅是朕自幼仰望之人,又是情竇初開時戀慕之人,朕的舅舅是位舉世無雙的貴公子,是無出其右的大英雄,朕不願,亦不想委屈了舅舅。”

眼見著平日裡嬌嬌氣氣的沐沁堅持己見不肯鬆口的樣子,夜非沉的心裡是既感動又心疼,最後便同意了沐沁的意見——成%e4%ba%b2之前他搬到原先建好的府邸中去。

這座府宅是當初沐沁為了逼迫夜非沉承認對她有意之時命人建造的,兩人和好以後也沒有停建,那時的沐沁早就為現在這一刻做了打算,結果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第二日早朝,女皇陛下頒下聖旨,廢夜非沉國舅攝政王之號,封為“雲和王”,著其大婚前搬入雲和王府。

此舉做得極為妥當,禮部的官員也按部就班地為陛下準備納彩之禮。

臘月十五,沐沁任禮部尚書及侍郎為正、副使,代女皇陛下前往雲和王府納彩問名。出了宮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行進在朱雀大街上,儀仗隊在前開路,鼓樂隊也吹吹打打,熱鬨之極,正使手持符節,副使手持問名詔書,其餘便是送禮官員。

隊伍行至一座既氣派又喜慶的府邸前停下,朱紅的大門敞開,高啄的簷牙下方掛著一塊匾額,上邊寫有“雲和王府”四個鐵畫銀鉤的大字,整個府宅張燈結彩,籠罩著吉慶的氣氛。

雲和王夜非沉自先帝駕崩之後便沒有跪過旁人,即使麵對著身為皇帝的沐沁,他也因為國舅攝政王的身份免了跪拜之禮,而今他已不是攝政王,又成了皇夫人選,便隻能跪迎在門口,接受陛下來使宣旨,但他心甘情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納彩之禮一過,翌日,沐沁便下旨冊立夜非沉為“皇夫”。這下便是塵埃落定,就等著臘月十八那日舉行奉迎大禮。

所謂奉迎,也稱“%e4%ba%b2迎”,就是在大婚之日,帝王要去配偶家中迎%e4%ba%b2。但是作為帝王,是不會有人%e4%ba%b2自出馬的,沐沁本想%e4%ba%b2自去王府接人的,但夜非沉堅決不肯,既然祖製便是臣子代帝王迎%e4%ba%b2,又何必讓沐沁折騰。況且若是真讓沐沁迎%e4%ba%b2,夜非沉倒真是有一種“嫁給”沐沁的感覺了。

於是作為百官之首的芮丞相率領禁衛軍、儀仗隊、鼓樂隊到了雲和王府,一行人牽著一匹高大的棗紅色駿馬而來,選定吉時,將新郎夜非沉請上禦馬。

這一日天朗氣清,連平日肆虐的寒風都有所收斂,朱雀大街上的積雪早已被人清理乾淨,儀仗隊在前方鳴鑼開道,鼓樂隊個個兒穿得喜氣洋洋,將禮樂吹彈得格外認真,還有一小隊人在沿途準備好,待隊伍一來便放禮炮。由於皇夫夜非沉沒有家人,他的部下們便在定國公蕭益的帶領下跟在迎%e4%ba%b2隊伍的後麵,是謂“送%e4%ba%b2”。

在這舉國歡慶的日子,百姓們全都擠在道路兩旁看著熱鬨。

隊伍之中,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夜非沉身穿一襲明黃色繡金蟒的錦袍,外罩明黃色鑲邊翻毛鬥篷,%e8%83%b8`前掛著一朵大大的紅色綢花,烏黑的發絲儘數固定在金冠之中,顯露出俊美的五官,他麵上帶笑,整個人神采飛揚。

迎%e4%ba%b2的隊伍到達皇宮正門,便看到女皇陛下穿了一身明黃色刻絲繡龍鳳呈祥宮裝在此等候,精巧的飛仙髻上戴了定製的金鳳冠,兩麵垂下絲絲流蘇。

沐沁見了豐神俊逸的舅舅,眼睛一亮,溫柔地看著他翻身下馬向她走來。兩人深情地對視一眼,便有欽天監官員高喊“吉時已到”,沐沁和夜非沉便雙雙上了金輿,由禁衛轎夫抬起,送到未央宮的壽安殿。

正常皇帝大婚都是要拜皇太後或者太皇太後,而沐沁孤身一人,並沒有母後,隻得前去壽安殿——那裡供奉著曆代帝後牌位及畫像,便是在列祖列宗麵前行大禮。

拜完天地,沐沁與夜非沉便被轎夫抬起送回陛下的寢宮——長樂宮。接著在鼓樂聲中,兩人正式入洞房。

洞房依舊設在臨華殿,不過改成了東廂閣。

此刻的臨華殿張燈結彩,紅光相輝。內外皆鋪上了大紅的地毯,門窗之上貼了紅雙喜字,從正門進入到東廂閣的門口豎立一座大紅鑲金檀木屏風。

東廂閣的牆壁皆塗刷了一層紅漆,門前吊著一盞大大的紅雙喜字樣式宮燈,鎏金的大門上粘有金瀝粉的雙喜字,門簾全部換成了大紅的帷帳,龍鳳大喜床四周也懸掛起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床幔,除此之外,還掛有百子帳,床上鋪著百子被,取“多子多福”之意。

桌案兩邊為紫檀木雕龍鳳呈祥,中間擺放瓷瓶寶器、鎏金百花熏籠,還有一柄漢白玉如意,四周擺著金銀製成的龍紋燭台,上麵燃著又高又粗的大紅喜燭。

沐沁和夜非沉被欽天監司禮官員引至喜床上並肩坐著,合巹禮開,兩人側過身子相對而坐,司禮官員將宮中特製的青玉合巹杯遞到了皇夫手中。

夜非沉看著眼前妝容精致的女子,心神一蕩,斟酒一杯,遞給沐沁,沐沁接過,微微抬眸瞟了如玉如畫的舅舅一眼,這才抿了一小口,之後又還給夜非沉,後者將其一飲而儘。

隨後沐沁也照此為夜非沉斟了一杯,兩人互換了身份,重複剛才的動作,便是完成了合巹之禮。

司禮官員高喊“禮成!”一眾觀禮的官員命婦們便要向女皇和皇夫跪拜告退,將接下來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