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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了,若是平遠將軍思念於她,為何不派人落落大方地拜訪侯府?”沐沁不屑地嗤笑一聲。

“她的理由的確充分,她說外祖父不想明著來侯府,像是害怕侯府給她氣受似的,屆時讓侯府沒了麵子。她這麼一說,我父%e4%ba%b2也沒話說了。”沈流素聳聳肩,“誰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

沐沁點點頭,看著沈流素,麵色凝重,“無論如何,你要小心。”

“好,阿沁你放心。”沈流素笑得梨渦淺淺。

此時天還未黑,沐沁囑咐禁衛務必將沈流素安全送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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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夏與西炯開戰,芮瀲風和沈流素的婚期被延遲,慕容昱這樣一個東瀾質子還留在京城就有點尷尬了,於是便要離開回國了。

收拾了兩天,慕容昱向昭夏的朋友們做了道彆,然後才進宮麵見沐沁。

依舊是如玉如歌的陌上公子,一雙桃花眼似喜似嗔,鼻梁直挺,薄%e5%94%87輕揚含笑,身姿挺拔,頎長俊逸,再加上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白錦玉帶,走起路來依舊環佩叮咚,風雅如蘭。

沐沁看著他,覺得和自己記憶中的慕容昱沒什麼不同,卻又因為上次及笄禮上類似告白的話而覺得異樣。

慕容昱言明今日入宮的目的,抬首看著神色異常的沐沁,心中一疼,還不如當初不去戳破那一層窗戶紙,起碼如今她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揚著甜甜的笑臉看著他。

作為帝王,沐沁自然是不想東瀾質子在這個當口回國的,畢竟質子就是人質,若是有慕容昱留在京都,東瀾國會有所顧忌,不然他們選擇在西炯與昭夏開戰的時候也來插一杠子怎麼辦?

固然昭夏國力強盛也架不住左右逢敵,東瀾國雖然奉昭夏王朝為天|朝上國,若是如今的戰爭契機也讓他們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該如何是好!

“濰熙一定要走麼?”沐沁頓了頓,似是在尋找理由,“暮之和素素成%e4%ba%b2在即,你真的不再等等了麼?”

聞言,慕容昱%e8%83%b8中更悶了,他自然知道沐沁是怎樣想的,原來她對他也隻想到國事了麼?

眸光一黯,慕容昱低聲道:“東瀾使團來時帶了父皇的口諭,他與母妃年紀大了,愈發想念臣,臣已經耽擱許多時日,日前父皇又傳人送信說母妃身子染恙,臣身為人子,不得不返鄉探看,還請陛下通融。”

沐沁聽出了他話中的黯然,有些內疚自己的功利,也沉%e5%90%9f著沒有開口。

見沐沁不語,慕容昱急了,連忙道:“陛下,臣能保證東瀾國對昭夏並無二心!父皇一言九鼎,既然當初奉昭夏為天|朝上國便不會輕易出爾反爾……”

“朕信你——”沐沁覺得自己居然如此卑鄙地揣測慕容昱,連忙出口截住他下麵要說的話,“好,是朕勉強你了,也該理解你歸心似箭的心情,那便回去吧。”

沐沁說完,讓人擬了旨意給丞相,讓他去安排慕容昱一行人的通關文牒。

慕容昱低低道謝,沐沁看著他挺拔的身軀,忍不住道:“濰熙,明日何時啟程?朕也好去送送你。”

正欲退下的慕容昱聽到這話頓了頓身子,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陛下還是莫去了,有丞相一人足矣。”

阿沁你不要去,我怕看到你便不想走了。

沐沁咬了咬%e5%94%87,半晌才點點頭,“好,濰熙,一路順風。”

“嗯。”慕容昱輕聲應了,揚起一抹初陽淺笑,一如初見。

慕容昱離開了,沐沁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他了。雖然他心中有她,但她卻是一直當他是兒時的玩伴,也是多年的好友,他驟然回國,她也會有不舍。

送彆的場景隻會讓他們更加難過,沐沁也懂,不去也好。正好明日是休沐日,她便讓瓊琚點上安神香,自從夜非沉出征,她便沒怎麼睡好覺了,明日不必上朝,她便想借此機會睡個懶覺。

沐浴過後,女皇陛下在龍榻上穿著中衣擁被而坐,看著瓊琚點上安神香,又看著她給她掖好被角。

女皇陛下不喜歡就寢時屋裡有人,瓊琚等人便退下了。今夜不是瓊琚和木瓜當值,兩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值夜的小宮女和小太監。

不知過了多久,龍榻上的沐沁仍望著地上的月光出神,漸漸察覺出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她抬手揉著額頭,剛想喊人進門,卻驟然昏睡過去。

怡然的安神香從鎏銀百花香爐裡飄出散滿了整個屋子,味道如常。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會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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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第四十七章【失蹤】

翌日,天剛破曉,乘著第一縷陽光,慕容昱跟著使團離開了京城。

東城外的長亭,丞相芮瀲風率禮部的官員為慕容昱一行人餞彆。

斟了兩杯酒,芮瀲風遞給慕容昱,“濰熙,你我相交數年,不想此去經年無期,望卿珍重。”

慕容昱接過酒來一飲而儘,拍了拍芮瀲風的肩膀,長歎一聲:“我來這裡已有十年了——暮之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情誼我定不會忘懷。”說完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傷感,便笑了笑,“我不能去你與沈二姑娘的婚禮了,就先祝你與她白頭偕老吧!”說完,他又敬了芮瀲風一杯酒。

芮瀲風借著酒意在慕容昱耳邊輕聲勸道:“莫再執著,安心回去吧!”

慕容昱苦笑著點點頭,終於踏上了歸國的路程。

坐在馬車裡,慕容昱再次看了看外麵的蕭蕭木葉,靠在馬車內|壁上闔目仰首。十載悠悠而過,不管結果如何,他在昭夏的歲月都將是他最美好的回憶。

卻望昭夏是故鄉。

這裡埋藏著昭夏送給他最珍貴的財富,有他初次怦然心動,有他肝膽相照的朋友,有他無憂無慮的生活……如今一彆便是永遠。

正在慕容昱坐在買車裡感慨他的青蔥歲月時,長樂宮裡簡直炸開一般,一眾宮女太監嚇得臉都白了,瓊琚和木瓜更是急得像是溺在水裡,連忙派人出宮去尋監國丞相進宮。

“這件事你們都給咱家把嘴閉嚴實了,萬萬不能聲張!若是傳出去了,咱們都得死!”茲事體大,木瓜端出皇宮大總管的範兒來,長樂宮的奴才們跪了一地,都在叩頭保證自己的忠心。

木瓜的聲音也有些打顫,卻還是沉著臉,努力讓自己冷靜:“眼下,先對外宣稱陛下龍體違和概不見外人,都記住了麼?!”

眾人連連答應,也都為自己的命運捏了一把汗。瓊琚安排一個得力的小宮女先去禦膳房,要如往常一樣把陛下的膳食拿來,不能讓人發現今日的異常。

一時間,長樂宮裡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之中。

芮瀲風送走了好友慕容昱,正打算入宮回複女皇陛下,卻見到一個小太監滿頭大汗地迎著他跑來。

芮瀲風眉間一凜,頓時覺得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怎麼了?”

小太監看了眼芮瀲風身邊的禮部官員,喘著粗氣在他耳邊低語兩句:“大人、陛下失蹤了!”

“什麼?!!”芮瀲風臉色唰地一變,揮手讓禮部的官員先回去,連忙向皇宮走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剛一入宮門,連忙叫人將禁衛軍統領和京畿軍的統領喚來,命他們戴罪立功,換做常服暗地裡去尋陛下。

一眾宮女太監看見芮瀲風疾步邁進長樂宮門,連忙跪了一地請罪。

芮瀲風聽得頭疼,拂袖讓他們閉嘴,又欲喚來值夜的小宮女小太監詢問昨日的情狀,卻被木瓜告知“這兩人不堪責罰自殺了”。

氣得芮瀲風一拳砸到盤龍柱上,此舉雖然大不敬,卻沒人敢說些什麼。

“先不要聲張,你去問長樂宮裡的每一個人,將他們最近發現的異常情況都上報與本官。”平複片刻,芮瀲風冷靜吩咐,“國舅如今已抵達鹽城,戰事正到緊急時分,也不要拿這事讓他分心。”

木瓜和瓊琚連忙應了,去盤問了。

芮瀲風覺得陛下既然是在入夜後失蹤的,那麼寢殿裡定然會有線索,如今事急從權,芮瀲風也顧不得什麼禮法,便進入女皇陛下的寢殿內室,環顧四周,目光落到香爐上,沉著臉道:“傳太醫來見。”

太醫很快便來了,是常常為沐沁診病的李太醫。芮瀲風先是恐嚇他一番,讓他不準聲張,才讓他檢查一下香爐內的熏香是否有異。

李太醫有些驚悚,卻也硬著頭皮照做了,看了看裡麵的香屑,又仔細聞了聞,忽然臉色大變,“這、這、這是迷香!”

果然是迷香,這倒是在芮瀲風的意料之中,“你能看出是何種迷香麼?”

李太醫頓了頓,“若是臣沒有猜錯的話,這是產自西炯的邪香,能令人昏迷五天五夜……”

芮瀲風點點頭,讓李太醫先回太醫院,囑咐他不可讓外人得知。李太醫連聲答應。

迷香扯出西炯國來,莫非京城裡進了西炯的探子?難道陛下被劫到西炯去了麼?

芮瀲風被這個想法驚得一身冷汗。

如今無計可施,芮瀲風隻好取出夜非沉臨走時暗暗交給他的一塊金腰牌,喚來福昕,“本官要見隨影衛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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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四天,從驛館休息了一夜之後,平頭漆頂馬車繼續在官道上疾馳,車前的玄色布幔隨馬蹄馳騁而微微晃動。

馬車之中的慕容昱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發呆。

剛剛城門口排著長隊,官兵對過往行人一一盤問,看似尋常,卻又透著古怪,就好像在急著尋找什麼人。莫非昭夏國又出了什麼事?那阿沁會不會也在著急呢?

使勁搖了搖頭,慕容昱努力將腦海中的嬌俏身影驅散,無奈地扶額,還真是忘不掉啊……

慕容昱將馬車內矮桌上的畫匣打開,取出一副人物畫來細細摩挲。畫中的女子身穿桃粉色衣衫,廣袖搖曳,明眸善睞,香頰粉腮,笑意盈盈,榮耀春華。

這是沐沁的樣子,他曾畫過無數丹青,這一張畫是他最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