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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不成功呢?”沐沁拆台。

“不成功你就想辦法讓它成功啊!反正你聽我的就沒錯,你舅舅絕對是喜歡你的!”沈流素篤定地點了點頭。

沐沁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一直到了六月廿六那天,沈流素十五歲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禮。

由於她是懷遠侯府的嫡女,也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貴女,又是陛下的伴讀,從她和陛下的關係來看,兩人又是好友,所以她的及笄禮很是隆重。

沐沁破例賞個臉,參加了她的及笄禮。

女孩子最美的年紀,高挑的身姿,穿著流光溢彩的服飾,將一頭烏發層層疊做傾髻,發間插-入一隻白銀卷須紅寶石簪,還有同款的耳墜,襯著如玉的肌膚更加細膩,看著是那樣的風華無雙,讓沐沁也著實羨豔了一回。

隻是她想著沈流素教給她的方法,一回宮便思索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沈流素的助攻又來了~~~

下一章見~

【建府】

第二十八章【建府】

沐沁回去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了,所以在夜非沉來到臨華殿的時候故作興奮。

“舅舅!”沐沁臉上揚著明豔的笑意迎了上去。

夜非沉看著小姑娘明媚的笑容,便忘記了兩人之前因為話本惹出的不愉快,好笑地彎了彎%e5%94%87,“什麼事這麼開心?”

沐沁看見舅舅笑了,有點不忍心說出下麵的話,低下頭頓了一下,又咬咬牙,抬起頭來,一雙明眸彎成新月,道:“朕是看到了素素的及笄禮,真是盛大,看得朕都想快些及笄了呢!”

夜非沉抬手揉揉沐沁的雙丫髻,眼中是化不開的繾綣,“這不也快了?還有三個月,阿沁也長大了。”

“朕聽說素素家裡已經給她議%e4%ba%b2了,及笄之後就會成%e4%ba%b2。”沐沁有些羞赧地微微低頭一笑,“朕把舅舅當作父%e4%ba%b2一般,也不怕舅舅笑話,想著朕還有三個月便也及笄了,朕想……想讓舅舅幫著朕留意一番,給朕尋個身世清白、文韜武略的好皇夫。”

沐沁最後一句是快速說完的,而且聲音極低,夜非沉還是聽見了,本是柔和的麵孔霎時冷了下來,像是沒有料到沐沁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這樣的事情。

“你說什麼?”聲音裡是夜非沉自己都未察覺的顫唞,想要再次確認一番。

沐沁心裡也不好受,還是硬著頭皮“嬌羞”道:“朕以前都不懂事,如今也長大了,聽得嬤嬤教導,男女有彆,連%e4%ba%b2生父女尚且要避諱,何況你我?朕再也不對舅舅做那些逾矩的事情了,舅舅放心,阿沁及笄以後會認真學習帝王之術,大婚後%e4%ba%b2政也會兢兢業業地做一個好皇帝的,不讓舅舅再操心了。”

夜非沉衣袖中的手忍不住地緊握成拳,垂下眼簾,強壓著內心的痛苦,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淡淡說道:“也好……”

“嗯,那麻煩舅舅多多給朕留意,若是朕找到如意郎君,定會和他一同孝敬舅舅您的。”沐沁見舅舅麵上還依舊淡定,不禁又加了一把火。

夜非沉登時臉色一白,再好的忍耐力也不能使他繼續留在這裡,聽著他愛的姑娘一臉嬌羞地和他向往著與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未來。

沐沁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舅舅猛然轉過身去,“臣還有事要處理,告退了。”說完不等沐沁出聲就大步地走了。

沐沁知道舅舅每次用這樣疏離的姿態和她說話都是生氣的表示,她有些過意不去,卻還是搞不懂舅舅這想法究竟是沈流素所說的吃味了,還是同大多數父%e4%ba%b2的想法一樣,嬌養的女兒突然長大了,要嫁人了,家裡的長輩都會不舍得?

究竟是哪一種啊?看來這次還是沒有達到目的。

但是沐沁沒有氣餒,她仔細想了想,準備徐徐圖之。

接下來的幾天,沐沁再見到夜非沉時,果然知禮守禮,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看見他便要黏著,而是保持著距離。

夜非沉自然鬱悶,從小到大都膠著他的小姑娘,突然有一天開始和他說著一些場麵話,不再和他%e4%ba%b2昵,還揚言要嫁給彆人,這怎麼行!可他又能怎麼做?告訴她不準想,不準嫁?他有什麼立場這樣對她!

小姑娘心裡沒有他,他連吃醋都沒有資格,隻能在身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任憑疼痛侵蝕著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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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非但沒有被她逼得有所動作,反而也與她以禮相待,疏離感十足,沐沁實在心急,便在這一日下午認認真真地和夜非沉坦言。

沐沁一臉嚴肅地找到了夜非沉,懶得和他客套,直奔主題,“之前有人上疏求朕體恤忠臣,國舅攝政王為了江山社稷更是殫精竭慮,眼看已經二十有五,還未成家,其實朕也跟著著急,恨不能立刻給舅舅找一位賢德的好妻子,與舅舅琴瑟相和,也能和舅舅一同疼愛於朕,豈不是兩全其美?”

“勞陛下惦念,臣還沒有娶妻的意願。”夜非沉這幾日已經被沐沁打擊了許多次,再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能控製住情緒的。

然而沐沁前麵說的話隻是一個鋪墊,她真正想說的卻是下一句。

“舅舅的終身大事可不能耽誤,但舅舅要是還沒有看到中意的女子,還可以暫且放一放,不過有一件事朕想了許久,覺得這件事可是耽誤不得。”她說完,故意停頓一下,才接著說,“如今朕也大了,這宮裡再住著外男也不好,再說舅舅即使先不娶妻,總該有自己的府邸,總是這樣住在宮裡,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朕已經將舅舅納入後宮了,那豈不是罔顧人倫綱常了麼?舅舅是個君子,定然容不得這樣的閒言碎語。”

沐沁邊說話邊觀察著夜非沉的臉色,見他果然隨著她的話越來越麵色不善,陰沉地仿佛隨時能拂袖而走,心裡雖然有了一絲絲欣慰,卻仍是不太清明,舅舅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啊啊啊啊!!!

這邊沐沁在心裡抓狂,那邊夜非沉也不好受,小姑娘處處避著他就算了,現在還要將他趕出宮去!

夜非沉感覺自己的心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了一般,恁的煎熬。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拳再鬆開,又握上拳頭,幾度開合,終於壓下心頭的洶湧,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沐沁卻是震驚,舅舅說的什麼?!居然說的是“好”?!

嗬,既然他說好,那就隻能如此了!

沐沁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麵上帶笑,“那行了,原來的齊國公府既然已經賣了便不必再買回來了,朕這就命欽天監為舅舅選一處風水寶地建造新的府邸,保證是京城裡獨一份兒的大宅子。”

夜非沉沒有心思再深究這宅子的樣式,隻想著讓這個惱人的小東西快些離開,也配合地點頭,“陛下定就好,臣沒有異議。”

這下沐沁被堵得夠嗆,便也賭氣道:“很好,朕這就下旨,舅舅您就等著搬出去吧!”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夜非沉重重地一拳砸碎了屋內的幾案。

沐沁心裡懷著鬱氣,便迅速地下了聖旨,讓人算出風水,著人開始建造攝政王府。

這還不解氣,她命人將王府的設計圖紙拿去給夜非沉看了,還說讓他仔細瞧瞧,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在命人去改,或者他有什麼更好的想法,一並說出來,便讓人加到圖紙上。

去送圖紙的是木瓜,他回來吞吞吐吐地說國舅大人接過圖紙的時候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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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著實又難倒了沐沁,心裡又急又氣,在燥熱的夏日裡愈發出汗,連湯圓兒跑過來和她撒歡都被她擋了過去,後來實在焦躁不安,便命人研墨,臨摹起夜非沉的墨寶。

沐沁隻有在學著寫舅舅的字體時,才能感到和舅舅的%e4%ba%b2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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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正在緊鑼密鼓地建造中,在朝堂上也能看見國舅攝政王多多少少放權給女皇陛下了。朝臣們很是欣慰,他們的陛下終於開始和國舅大人生分了,他們可以暫時不必擔心夜非沉通過操縱小女皇來達到他竊國的目的。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賀雲塘了,他見到陛下與國舅之間不再是那樣呷昵,便放下心來,卻並未從兩人的身上看出不妥。

隻能說這兩人不愧一個是被人稱讚的女皇陛下,一個是手段極多的國舅大人,都是戴了麵具的人,不管心裡有多麼不堪一擊,麵上硬是讓外人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夜非沉近日來時刻想起沐沁,終於意識到小姑娘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了,甚至見了他都和見了其他人沒有了區彆,這讓他心裡實在接受不了。

正好丞相芮瀲風給他下了帖子,說是得了幾壇好酒,想要約他品嘗,他本無心,卻在看到案頭放著的王府圖紙時又一次心頭火起,登時便應了芮瀲風。

隻是芮瀲風看起來情緒也有些低落,他沒有說,夜非沉便也沒有多嘴,並不過問,隻一味地飲酒。

以酒澆愁,勢必愁更愁。

這兩人名義上是品酒,實際卻各喝各的悶酒,也不多言語,一杯接著一杯,直到意識有些混亂,芮瀲風才開口。

“子逸……我、我真是個懦夫。”他說著,還打個酒隔。

夜非沉苦笑,捏著酒杯的手也有些不穩,“我又何嘗不是……”說罷,一飲而儘,頗有落魄之意。

芮瀲風卻是笑了起來,俊逸的眉眼帶著嘲諷,白皙的臉上被醉意染得通紅,兀自倒了一杯,手臂搖搖晃晃地舉杯,道:“來,為了咱們都是懦夫,乾一杯!”

這話聽著彆扭,若是在平時,英明神武的國舅大人定然會嗤之以鼻,可眼下他正醉著,心裡又極不舒坦,便也笑著和芮瀲風碰了碰杯。

兩人又喝了一陣,終於將那四壇美酒喝得見底,夜非沉由人扶著上了馬車。攝政王府還在建造中,不能住人,他還是被送回了宮裡,而芮瀲風則是趴在桌子睡得沉了。

【醉酒】

沐沁聽說國舅大人出宮去了,還以為他心裡煩悶,出宮解悶兒去了。

她躺在龍榻上睡了一下午,醒時聽說國舅大人還沒有回來,便命瓊琚把湯圓兒抱來。

瓊琚提著籃子走進內室,便見到自家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