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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星程 金剛圈 4375 字 6個月前

溫和,他臉頰已經不紅了,細看的話卻還是能看出一點腫來。

夏星程一口氣喝了三杯白酒。

黃繼辛在對麵坐下來,看得微微皺起一張臉,心裡默默歎氣。

他酒杯剛剛放下,蔡美婷又說:"我還聽說你不守規矩,拍戲的時候隨便改戲,打了悠明一耳光?"

夏星程很少喝白酒,酒精很快起了作用,他滿臉通紅,連耳廓都成了淡粉色,微微喘著氣,說:"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他不知道是在向蔡美婷解釋還是在向楊悠明解釋。

可是除了一句不是有意,他又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我入戲太深,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我分不清你和餘海陽,也分不清自己和方漸遠了。"這些話都不合適。

他當時的行為就是很沒道理的,如果被網絡或者媒體報道出去,有心人稍一渲染,他怕是要被網絡輿論的口水淹死。

蔡美婷歎了口氣,是真覺得累,她不明白夏星程為什麼這會兒一點不靈性了,她隻能提醒他,"錯都錯了,道歉還不會啊?"

夏星程聞言,拿起酒杯又倒了一杯酒,雙手握著酒杯在楊悠明身邊彎下腰來,輕聲道:"明哥,是我錯了,對不起。"他都覺得自己把姿態放低到了塵埃裡,就差沒跪下給楊悠明敬這杯酒了。

楊悠明抬頭看他,伸手按在了他手腕上,語氣平淡地說道:"沒有這個必要。"

蔡美婷對夏星程說:"明哥不肯跟你喝這杯酒,你自己看著辦。"

夏星程掙脫了楊悠明的手,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彎下腰來,"明哥,對不起。"

說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很難受,他看著楊悠明鼻梁,看他的眼睛和嘴唇,明明就是他,但是又不是他。

他很想念餘海陽。

這一回在楊悠明回應他之前,他就主動把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第25章

夏星程倒了第三杯酒。

他臉上呈現出酒精作用下不正常的紅,看著手裡不算小的白酒杯,再一次彎下腰湊近楊悠明身前,態度恭敬語氣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明哥。"

楊悠明再次抓握住了他的手腕。

夏星程想要把手抽出來,卻發現楊悠明這次握住他的手很有力道,竟然沒有辦法掙得開。

楊悠明神情嚴肅,好像真的有些不高興了。

許多難以言明的委屈情緒一瞬間湧了上來,帶著酸楚從心裡一直蔓延到鼻腔,他雙眼霎時間蓄滿了眼淚,隻需眨一眨便能從眼裡掉出來。

夏星程不願被任何人看見,所以在強忍著。但是彆人或許沒看到,距離他那麼近的楊悠明肯定看到了。

楊悠明突然站了起來,另一隻手從他手裡抽走了酒杯,舉起來一飲而儘,再把酒杯放在桌麵上。

接著,他抬手一拍夏星程肩膀,隨後手掌貼在他背上輕輕推了一下,"跟我出來,我跟你說。"

夏星程低著頭,默不作聲隨著楊悠明推他的力道往外走去。

黃繼辛看夏星程跟著楊悠明出去包間,緊張地站起來想要跟出去,結果蔡美婷抬起手製止了他。

蔡美婷衝他搖搖頭。

黃繼辛隻好不安地坐下來。

一直坐著旁邊安靜不作聲的李芸突然笑了一下,說道:"悠明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為難彆人的,放心吧。"

黃繼辛勉強笑著衝她點一點頭,"我當然不擔心明哥,就怕星程不懂事。"

蔡美婷這時說道:"讓他自己去。"

從包間出來,楊悠明問站在門外的服務員,有沒有安靜可以說話的地方。

夏星程跟在楊悠明身後,低著頭不說話。

服務員立即帶他們去了隔壁房間,那裡是一間安靜的小茶室,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打開門進去之後,服務員想要開燈,楊悠明說道:"不用了,我來吧。"

服務員聞言,鞠了一躬安靜地退了出去,隻留下楊悠明和夏星程兩個人在裡麵,還周到地為他們關上門。

夏星程在茶室裡寬大的紅木茶桌邊緣坐下來,抬起頭時眼淚便抑製不住流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蠢極了,唯一可以安慰的是這裡麵沒有燈光,楊悠明也看不清他的臉。

然而等到時間漸漸過去,他逐漸適應了茶室裡的黑暗,借著窗外的微弱光線,他便能慢慢看到楊悠明的臉了。

楊悠明倚靠著一張木頭椅子的椅背站著,正在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夏星程抬手胡亂擦眼淚。

酒精在他大腦裡起到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了,他紅著一張布滿淚痕的臉,盯著楊悠明笑了。他感到興奮又感到悲哀。

楊悠明說:"有什麼值得哭的。"

夏星程笑著說:"是啊,真對不起,明哥。"

楊悠明的聲音低沉而安靜,"我說沒有這個必要是真的沒有必要,我不會為了這件事生氣。"

"你生氣了,"夏星程說。

然後在楊悠明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他又執拗地再一次堅持道:"你就是生氣了。"他感覺得出來,至少在那個時候楊悠明是生氣了的。

楊悠明看著他,竟然笑了。

夏星程兩隻腳踩在茶桌上,彎曲著雙腿一直到大腿緊緊貼住%e8%83%b8腹,然後抱著腿把頭靠在膝蓋上。

這不是他平常會做出來的動作,有點孩子氣,在他看來也不夠男子氣概,他更像是方漸遠在和餘海陽說話:"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腦袋裡麵很亂,你怎麼能那個時候親我?"

楊悠明稍微站直了身體,皺起了眉看著他。

夏星程小聲說:"我有時候覺得你跟我距離好遠。"

楊悠明緩緩走到他身邊,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另一隻手放在他頭上,"星程,你醒醒。"

夏星程偏過頭,把臉貼在他手心上,哭過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看著楊悠明。

楊悠明歎口氣,"你真的要醒一醒。"

夏星程閉上眼睛,仿佛十分疲倦。

楊悠明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喝醉了。"

夏星程閉著眼睛說:"我沒有,你要是還生氣,我能繼續喝。"喝到楊悠明消氣為止。

楊悠明輕聲說道:"不用再提這件事,也不需要當著其他人的麵再給我道歉。"

這種道歉反而使兩個人都尷尬。

夏星程沒說話。

楊悠明低頭看他一眼,"不哭了吧?不哭就回去。"

夏星程這才睜開眼睛,把頭抬起來。

楊悠明扯了一張茶桌上放著的紙巾遞給他。

夏星程怔怔的沒有伸手接,仿佛不明白楊悠明的意思。

楊悠明隻能折了折手裡的衛生紙,低著頭給他擦臉上的淚痕。

夏星程乖巧地仰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最後,他把那張衛生紙扔進垃圾桶裡,說:"該回去了。"

他們回去隔壁包間坐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陡然放鬆,夏星程回來飯桌旁邊不久就趴在桌子邊上睡著了。

楊悠明對蔡美婷說:"婷姐,讓人先送他回去吧。"

蔡美婷點了點頭,吩咐黃繼辛把夏星程送回酒店去。

黃繼辛拍拍夏星程的臉也沒能把他叫醒,隻能抓著他手臂繞過自己肩膀把他架起來,扶他朝外麵走。

第26章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星程睡了很沉的一覺,似乎連夢都沒來得及做一個,就在第二天清晨被黃繼辛叫醒了。

他睜開眼睛,先是適應了一下房間裡的燈光,才問黃繼辛:"怎麼是你?"

黃繼辛說:"我從小唐那兒要了門卡,怕你睡死在這兒。"

夏星程呼出一口氣,甚至還帶了些未散的酒氣,他坐起來,發現自己還穿著襯衣和西裝長褲,昨晚不過脫了件外套便躺下睡了。

黃繼辛問他:"昨晚楊悠明跟你說什麼了?"

夏星程抬手捂住臉,很痛苦的模樣,"不記得了。"過一會兒他又說了一句,"就記得給他敬酒了。"

黃繼辛靠在牆邊,抽出一根煙點燃,"那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我看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夏星程沒有回應,掀開被子爬下床來,一邊朝衛生間走一邊把自己皺巴巴的褲子和襯衣脫了扔在地上。

他打開淋浴噴頭,跨進浴缸裡,也沒來得及等水完全熱起來就鑽到水柱下麵,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用另一隻手撐住牆壁微微喘氣。

其實他還記得楊悠明昨晚和他說的話,每個字都記得很清楚,包括那句刺耳的"你醒醒。"

熱水灌進了他的鼻子和耳朵,他難受地嗆咳起來,身體趴在浴缸的邊緣,他聽到黃繼辛在外麵問他怎麼了,可他沒力氣回答。

宿醉的感覺很不好受,這一次尤其痛苦。

那一場戲後來重拍了一次,按照何征的要求,但是成片的時候何征會怎麼選擇,現在夏星程還不知道。

方漸遠和餘海陽鬨起彆扭,見了麵也不願意和他說話。

這時候他中學同學組織聚會,叫他一起出去玩,那天他上午就出門了,家裡的雜貨鋪換成了方媽媽在裡麵守著。

方漸遠玩到下午回來時,在樓梯上撞見餘海陽,被餘海陽半哄半強迫地帶到了床上,這場戲就是他們進組以來拍攝的第一幕。

在這之後,方漸遠和餘海陽的關係反而緩和了。有更多東西在方漸遠心裡生根發芽,眼看著便要蓬勃成長起來。

期間發生了一件讓方漸遠從心底裡完全接受餘海陽的事情。

那天餘海陽回來時,方漸遠仍是已經吃了晚飯待在自己房間裡麵看書。

他坐在書桌前麵,窗戶敞開著,身後架著餘海陽幫他修好的落地扇,風扇正嗚嗚吹著風。

方漸遠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過一會兒又嫌不夠舒服地換了個姿勢,兩隻腳踩上來蹲在了椅子上。

樓下傳來挺輕的一聲關門聲。

方漸遠一下子挺直了後背,自己都沒意識到地努力捕捉從樓下傳來的動靜。

可是他一直沒聽到餘海陽的腳步聲傳上來,直到有人在外麵非常輕微地敲了兩下房門。

方漸遠從椅子上跳下來,腳踩著拖鞋的時候,又立即放輕動作,儘量不發出聲音地走到門邊去開門。

他知道那是餘海陽不想驚動了他媽媽,他也就儘量安靜,打開方麵看見果然是餘海陽站在門口。

餘海陽手裡提著根塑料袋,舉高了給他看時,另一隻手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不要發聲。

方漸遠讓他進來,伸手關上房門,然後接過餘海陽手裡的袋子,打開來看,發現是一袋子燒烤。其中有方漸遠最喜歡吃的排骨和雞翅。

在方漸遠坐在書桌邊上吃燒烤的時候,餘海陽就坐在他床邊,有些懶洋洋地抽煙。

方漸遠偷偷看餘海陽,問他:"今晚喝酒了嗎?"

餘海陽笑一笑,"喝了一點,不多。"

方漸遠盤腿坐在椅子上,低下頭吃東西,過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