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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萬傑對於李舜玉的這句話不陌生,一聽李舜玉說起學習,本能的開始附和,卻忘了他嘴巴裡還有糖果。

一不小心露餡了,說話說不清,口水流了下來,知道媽媽不喜他吃糖,急忙捂住嘴巴,好像那樣媽媽就看不到了。

陳萬怡覺得弟弟這模樣有些好笑,從餐桌上抽了幾張餐巾紙,替他擦了擦。

然後轉而對李舜玉道:“那媽媽我這幾天放學幫你摘吧,這樣你就輕鬆一些了。”

“小孩子家家的,管什麼大人的事情,你隻要好好讀書就可以了,至於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陳萬怡今天乖巧的過分,李舜玉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高興都來不及,更沒計較陳萬傑不聽話偷吃糖果,隻是意識性的橫了他一眼。

陳萬傑雖然傻,但其實極其敏,感,你生不生氣他有時候比正常人都敏銳,索性大大方方的吃起來。

陳萬怡看出媽媽心情好,哪裡肯走,她好不容易才可以回到媽媽的身邊,根本不想去做什麼作業,再說媽媽手上有傷,陳萬怡怕她老是浸水,傷口會變大,於是賣萌撒嬌道:“媽媽,書我過會去看的,我現在幫你打下手好不好,你看我白吃白喝17年,你就讓我孝敬孝敬你,給你做頓飯吧。”

陳萬怡圈住媽媽的胳膊搖啊搖。

陳萬怡平時極少撒嬌的,難得撒嬌,李舜玉很受用,眼神裡漸流露出濃濃溫情,心一軟應了,不過末了還是板著臉警告道:“那吃過飯一定要去做作業了。”

陳萬怡見媽媽答應,站直身體行了一個軍力:“遵命,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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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的天空,沒有霧霾,那一抹焉紅的日光爬上山頭,將蔚藍的天空照的透著紅暈。

a市的一中離她家走路不過五六分鐘的路程,所以陳萬怡選擇通校,每天早六晚九。

陳萬怡出門的時候,碰上錢秀花正拿著棒子狠打她們家放出來的家禽,一棒子下來,%e9%b8%a1飛鴨跳,屎尿亂飛,門麵前的空地上一片狼藉。

陳萬怡對著揮著棒子的大塊頭皺了皺眉,麵帶警告涼涼道:

“大清早的,我家的家禽礙著嬸嬸了嗎?要這麼往死裡打。”

陳萬怡一雙杏眼看著錢秀花,錢秀花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手,放下棒子,狠狠瞪一眼陳萬怡,一副不肯吃虧的惡聲辯解:

“畜生都飛到我家門口,把我家門口弄臟了,我趕一下,打一下怎麼了?”

陳萬怡聽後微微嗤笑,這錢秀花人都站在她家門口了,還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她傻呀,她們家的家禽從不往那邊去,媽媽天天將家禽趕到後麵廢棄的園子,日子久了,已經習慣往園子跑。

陳萬怡麵色像是認同的點點頭,頗為諷刺道:

“嗯,打死後,嬸嬸再拿著這家禽晚上可以吃嘛,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

一個月總有那麼幾次,家禽都會跑到她們門口去,然後被她給一棒子揮死,再順理成章的拿走他們家辛苦養大的家禽當晚餐。

陳萬怡越想越憋屈窩火,她這人心裡藏不住話,何況錢秀花就是一頭貪得無厭的狼,你順著她,她得寸進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架。

何況昨天已經撕破臉,也沒必要再做表麵功夫,這麼一來,陳萬怡的臉色又沉了沉。

錢秀花見陳萬怡敢當著她的麵說的這麼直白,又尷尬又羞憤,指著陳萬怡道:“好啊好啊,你小小年紀就這麼牙尖嘴利,長大了還得了,今天你爸媽出去了,我就替他們教訓教訓你。”

你也配!

陳萬怡聽後不怒反笑,伸手一拳砸在旁邊的板凳上,那木頭板凳就這麼被陳萬怡砸成了兩半,錢秀花看著心驚肉跳。

陳萬怡撣了撣手上的木頭屑,然後徑直向關家禽屋子裡麵的撲在地麵上的塑料紙,給扯了出來,在錢秀花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下,將塑料上麵的屎尿垃圾全數倒在錢秀花家門口。

睜著那雙墨色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看著錢秀花:“地已經臟了,也不怕再臟點,反正嬸嬸都出過氣了。”

陳萬怡做的事明明蠻不講理,臉上卻是與動作截然相反的表情。

錢秀花噎話,看著門口一堆惡心的屎尿,整個人氣的發抖,粗壯的手臂直接抓住陳萬怡的胳膊氣罵道:“你,你個小畜生,這麼對待我,走,走,走,跟我到來桂芳來那評評理去。”

陳萬怡才不怕她,昨天來來桂芳就跟村隊打過招呼了,讓大夥歪管錢秀花那點破事。

今天錢秀花就是去了村隊,也沒人會搭理她。

她也不是個好惹的,會打架臂力又足,鉗住錢秀花手臂,找準比較痛的%e7%a9%b4位死命按下去,錢秀花一聲狼吼後,急忙甩開陳萬怡的手,陳萬怡有防備,沒有被她的手臂打到。

錢秀花越發憋氣,看著陳萬怡離開的背影,拿起手中的棒子朝家禽扔了過去後,又是一陣家禽慘叫,然後見錢秀花轉身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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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萬怡走進陌生又熟悉的教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e5%b1%81%e8%82%a1還沒坐熱,一本作業本突然丟在她麵前,陳萬怡被董越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後隻聽身邊的董越頭不抬,冷淡的聲音響起:“昨天的作業,彆抄全部。”

陳萬怡看著作業本上麵的名字——董越,隱約記起來她高二的作業基本都是董越承包的。

董越是她在初三補習班認識的,她的成績一直不上不下,除了小學的寒暑假,以後所有的寒暑假都被各種補課給排滿了,初三那年,董越的一個好兄弟追她,她也就間接認識了董越。

之後他們進了同一所高中,高二巧合的成了同桌。

印象中的董越是個很認真很寡言的男生,成為同桌之後,她們之間也隻是抄作業和被抄作業的關係,董越偶爾也會不給她抄,讓她自己做,做完再參考他的作業,但是每每董越這麼做,陳萬怡就會發好大的脾氣,認為董越不夠義氣。

當然陳萬怡這種一條筋到底的人有時候也想不通董越這樣的好學生為何總會冒著被老師批評的風險,幫她解決這些問題。

陳萬怡轉頭看到董越伏在桌子上低頭做題的清瘦身影,白色的t恤讓董越的蝴蝶穀突起的很明顯,將作業本推回董越的桌上,“不用,作業我昨天做了。”對於高中的課程她跟的有點吃力,所有的知識早就已經還給老師了,昨晚,做完作業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中間還有兩道題目是空著那做不出來的。

陳萬怡回答的很平靜,並不像是鬨彆扭,董越默默的拿回作業本,轉頭望了一眼陳萬怡,瞧見她把一頭自然卷給拉直了,還剪了一個薄薄的劉海,有點奇怪,但是很適合她,又見她今日把以往那鑲滿柳丁的牛仔衣,牛仔褲給換成了一條普通棉質的藏青色連衣裙,整個人看上去又舒服又好看。

董越看著很欣慰,覺得陳萬怡這丫頭終於醒悟了,嘴角微微一笑:“嗯,那就好,課後作業其實很簡單,多花十分鐘,就能做好的。”

董越的話,讓陳萬怡伸在書包裡的那隻手頓了頓,萬分不舍的將小本子又放回了書包。

硬著頭皮,僵著笑容道:“嗯,我也這麼覺得。”

董越瞧著她那有些僵硬的麵部表情,再瞧陳萬怡那從書包裡空手出來的小手,沒有說破,眼裡染了幾分笑意難得與陳萬怡聊起來:

“某人好像換發型了。”

陳萬怡聽後,用手摸了摸劉海,笑的露出兩個小酒窩道:

“嗯,覺得這樣更適合自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萬怡從高二開始就喜歡折騰自己的頭發,她的頭發是天生的自然卷,不管梳的多整體,沒一會就會變得邋裡邋遢,風一吹,前麵小頭發就會在空中淩亂著,就像一隻發怒的獅子,班級同學經常嘲笑她是個獅子頭。

她重生回來就發現頭發已經拉直了,中分的長發顯得老氣,她知道自己其實適合微卷的長發,劉海也不適合中分,她的額頭不高不寬也不飽滿,適合劉海遮蓋,但皮膚很白,眼睛靈動,太過呆板的平劉海又會讓她看上去死氣沉沉,所以用空氣劉海來遮蓋額頭最合適。

陳萬怡又換下了以前最愛穿的閃著亮片的牛仔褲,露肩小短袖,而是挑了一件小碎花連衣裙,她皮膚白,即便是藏青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都會很好看。

“很好看。”

“謝謝。”

☆、第5章 朋友

“萬怡?”

放學時間,陳萬怡急急忙忙的收拾書包準備回家幫李舜玉摘茶葉,一個軟柔的聲音叫住她,是許靜柔,聲如其名,柔柔的,當陳萬怡看到許靜柔,苦澀一笑,前世種種衝擊著腦仁,讓她想要忘記都難,著一臉笑容的許靜柔,陳萬怡記起了她跟許靜柔認識的過程。

原本許靜柔應該是讀高三了,但體育運動時,摔壞了%e8%85%bf,留級了。

陳萬怡是許靜柔高二第一個朋友。

兩人之所以合得來是因為許靜柔是第一個發現陳萬怡喜歡校草安晏,有共同秘密的朋友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恰巧許靜柔與安晏住同一個小區,事後還主動提出幫陳萬怡追安晏,陳萬怡又心動又感動,有關安晏的所有都跟許靜柔商量。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班級裡人人都知道陳萬怡喜歡安晏,雖說陳萬怡長的不錯,但不會打扮,家境又一般,在同學眼中,也隻能算個一般偏上的姿色,但安晏不一樣,他是學校公認的校草,家世好,長得帥,成績還不錯,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

暗戀這事被知道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陳萬怡都活在同學的嘲笑中,整個人變得自卑,走路喜歡埋著頭走,恨不得有隱身術,誰都看不見她,但是可能嗎?

受這件事影響,她的成績一落千丈,從中等偏上到了吊車尾,越發自暴自棄。

陳萬怡對此從沒有往許靜柔那邊懷疑過,她把許靜柔當好朋友,就潛意識的以為許靜柔也是把她當好朋友,朋友之間怎麼可能會出賣呢。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陳萬怡繃住身體,忍著氣,冷聲道:

“有事?”

前世,陳萬怡這個時候出了車禍,先是窩在醫院兩個月,這中間,許靜柔連個電話都沒來過,之後就一直修養在家,身體長期注入激素,讓原本90斤不到的她,瞬間成了150斤的大胖子,麵對殘疾肥胖的自己,她的性格越發自卑乖戾,許靜柔就在這個時間帶著安晏來看望她,不,不,不,怎麼可能是探望呢,應該是來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