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應恬和閻放想著被時路之暴露了地方,聽到九點半的時候就起身離開了,隻不過動身的時候,應恬被周圍的歌迷拉住拍了幾張照。
應恬剛走出場館,忙用手扇了扇麵前的空氣,“還是外麵的空氣比較新鮮,不過能聽到現場,很值。”手機裡還有幾十張拍下來的照片,晚上回去一起發給時路之。
“酒店離這十五分鐘左右。”閻放牽著應恬的手,“走回去散散步?”
應恬想起吃進肚子裡的零食,提議道:“繞個圈吧,走半個小時再回去。”
“行。”
江城的夜生活比南城還豐富些,九十點的街邊小店人來人往,而大學校園外的美食街,可能晚上十一二點都會有很多客人。
兩個人像是最普通的情侶,在夜色和路燈下,牽著手壓馬路。
走著走著,路過一家街邊全家便利店,往前走了沒兩步,應恬抿了下唇,“閻放,我突然有點想吃關東煮。”
隔著櫥窗,能看見咕嚕咕嚕的熱湯,擁擁擠擠的竹簽,店員正幫一位顧客裝著白蘿卜。
“材料不健康。”閻放說是這麼說,腳步已經往回走了,嘴上堅持著搖搖欲墜的底線,“不能多吃。”
應恬笑彎了眼睛,“那就挑蘿卜,魚籽福袋和章魚燒吧。”
本來,應恬打算和閻放一起進去選,剛走到門口,包裡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人還是崔津慕。
閻放心知崔津慕是來和應恬道歉的,出聲道:“我進去挑,很快。”
“嗯嗯。”應恬見門口有個休息用的長椅,便坐下來,邊等閻放邊接通電話,“崔津慕?”
崔津慕懊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小祖宗!我錯了,我是想嗬嗬傅兆平白無故讓你沾了一堆破事!結果沒想到還有人反向解讀!”
他打完比賽出來看到這個說辭,簡直暴跳如雷,不僅氣背後抹黑應恬的人,還氣他說話不說明白,險些成了錘應恬的幫凶。
應恬看著街邊亮起的一盞盞的路燈,不在乎道,“沒關係啦,你後麵也有澄清,我都看到啦。”
便利店裡,閻放前麵還有兩個人排隊,他等人的間歇,偏頭看向櫥窗外坐在椅子上的應恬,米色的衛衣,頭上是同色係的漁夫帽,被路燈一晃,像是被火光映亮的雪團。
倏然間,閻放眼前冒出很早前的一個差不多快忘了的場景。
那時候他血脈反噬並不嚴重,也不抗拒和同齡人交朋友,有次和朋友打球前,一起到旁邊的便利店買水,不經意看見櫥窗外麵蹲了一個孩子。
從後麵看起來很瘦,乖乖地坐在外麵,頭抵在膝上,像是自己抱住了自己。
閻放自認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但那天他確實又折回去買了麵包和牛奶,拎出來遞給那個孩子。
對方愣了一下,從袖子裡伸出白生生的手,將袋子接了過去。
這麼些年過去,閻放已經記不太清對方的樣子了,依稀記得她垂下的睫毛很長很密,說謝謝時的語調有南城特有的軟柔。
“先生,你想選什麼?”
閻放回神,“白蘿卜,魚籽福袋和墨魚丸,分彆要兩份,蘿卜麻煩挑煮軟點的,謝謝。”
應恬和崔津慕打完電話,剛想起身去找閻放,就看見閻放拿著一紙盒的關東煮出來了,忙從裡麵挑出白蘿卜咬了一口,幸福得眯起眼睛,“我還是喜歡他們家的白蘿卜,又軟又甜,汁水也多。”
在應恬吃下第二口白蘿卜的時候,閻放突然問:“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不是在南城?”
應恬把竹簽上剩下的一小塊白蘿卜遞到閻放唇前,等他吃了,才笑著回道:“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打籃球真的很帥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算是間接肯定了閻放的問題。
很奇怪。
閻放明明記不太清當時的場景了,可是此刻看著應恬,他又不自覺地回憶起了那天的暮色,車流甚至麵包牌子。
畫麵像是被裹上了一層焦糖般的暖色。
“幸好我們又遇見了。”閻放壓下心底裡翻湧的情緒,走過來,抱住應恬,“我當時怎麼就沒升起把你帶回家的念頭。”
把應恬從第一個領養家庭裡帶出來,給她做喜歡吃的美食,帶她去看想看的風景,給她想要的一切。
不過那樣的話,應恬可能也會錯過現在很在意的朋友和長輩們。
燈光下,盒子裡的關東煮冒著熱氣。
應恬的關注點很清奇,“帶回家的話,我們倆也算是青梅竹馬吧?你能忍住不和我早戀嗎?”
“……”閻放被應恬問得什麼心思都沒了,不得不承認道,“忍不住。”
應恬親了下他臉頰,眼裡閃過笑,“好巧哦,我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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