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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缺你喝——”

他說到這,對上應恬疑惑的眼神,莫名噎了下,改口道:“讓你回家你不回,在外麵認識些什麼人?!虛榮拜金,還誤導你弟弟,讓你弟弟把家裡鬨得不得安生!”

應恬舉起拳頭。

“!!!”

這熟悉的舉拳頭!

曾經斷掉的胳膊好像又在隱隱作疼,秦父似乎聽到一聲清脆的咯嘣。

他眼看著應恬往這邊走,慌不擇路地飛快倒退,這一退,重心失衡,眼睛再次看到的隻有豐園古製的天花板和兩側裝飾的燈籠。

後腦殼磕在地毯上的前一秒,秦父的想法居然是這樣摔不會摔斷牙齒。

“先生!”

“應恬?”

應恬抬起眼眸,看見閻放越過往這邊跑的侍者大步走過來,他視線掠過地上的秦父,看向應恬,“你——”

“我什麼也沒乾!”應恬兩手舉在身前,無辜控訴道,“我沒動手,他碰瓷!”

秦父:……

這一次,他硬生生被氣暈了。

侍者驚住了,“先生!”你怎麼還當著我們的麵碰瓷呢?!

古色古香的走廊裡。

應恬無辜地舉著手,秦父狼狽地暈死在地上。

閻放走上前,隔開應恬和秦父,這才回頭和侍者道,“打120.”

侍者點點頭,趕緊跑去聯係大堂經理,這個客人太會碰瓷了,絕不能讓他碰瓷豐園,說不準他就是不滿豐園不留包廂這才碰瓷!

不一會兒,豐園的工作人員叫來120,秦父被放在擔架上,當著全大堂所有客人的麵被抬走,路過老黃和老鄭這兩位老朋友時,甚至被拍了幾張照。

老黃發到朋友群裡,嘖嘖道:“不就一個豐園的包廂嗎,至於搶不到就把自己氣昏過去?”

應恬進包廂前,飛快地瞟了眼擔架,“他不會扼上我吧?”

“不會。”閻放上前半步,擋住其他人往這邊打量的視線,理所當然道,“你又沒動手。”

啊這。

應恬眨巴眨巴眼,壓低聲問:“動腳算嗎?”

閻放看了應恬幾秒,俯身和應恬視線平齊,也壓低聲回:“我和老板認識。”

應恬繼續看著他,等他下文。

閻放眼底閃過淺淡的笑,“我讓他把走廊的監控弄壞。”

“?!”應恬睜圓眼睛,雀躍道,“我出錢!”

“不用。”

閻放推著應恬進包廂,聲調不緊不慢,“他要是知道你在店裡被無關人等騷擾,肯定會跑過來負荊請罪。”

準確說,店主要不是在外地趕不回來,現在怕是硬湊也得湊到他們一個飯桌上。

全程,周雅和嶽鬆濤都一聲不吭地坐在那看他們說悄悄話,等他們說完,兩個人也低下頭,假裝在正經吃飯。

哎。

看來小閻的廚藝很得人心,應恬對小閻的笑比對他們的笑要燦爛三分!

這頓飯吃了不短的時間,反正等應恬離開包廂時,大堂裡的客人已經換了一撥,誰也不知道從他們麵前路過的應恬,前不久剛把一個中年男人送上擔架。

和周雅,嶽鬆濤說完再見,應恬也坐上了閻放的車,準備回酒店休息。

豐園離酒店有些遠,再加上堵車,光是車程就得耗上兩個小時。

應恬坐在車上,百無聊賴地嚼著泡泡糖,嚼著嚼著就從後視鏡看到了正在開車的閻放。

此時趕上紅燈,車子一時半刻啟動不了。

應恬吹起一個大泡泡,扭頭看向閻放,叫了聲,“閻放學長。”

“嗯?”

“那朵玫瑰花你喜歡嗎?”

閻放斂眸,手指握了下方向盤,“喜歡。”

他偏過頭和應恬對上視線,墨色的眸子裡竟透出些許的認真,“你,怎麼會想到給我送玫瑰花?”

應恬眉眼彎彎,“我和林邀學的呀,用崔津慕的泡泡糖紙疊的,當時想讓小白鴿送點東西給你,手頭隻有它。”

“哦。”閻放情緒不明地應了一聲,繼續看向車前方,還是紅燈,一輛輛車擁擠在公路上,莫名顯得礙眼起來。

應恬繼續嚼著泡泡糖,吹泡泡,咬泡泡,幾個來回下來,終於憋不住道:“我有看見你放在抽屜裡的畫。”

“我沒有偷偷翻你東西。”應恬用餘光偷看閻放,攪著手指,“我就是半夜被餓醒,迷迷糊糊以為在自己家裡,想著從床頭櫃裡翻盒餅乾吃,結果沒翻到。”

閻放捏了幾下指骨,沉默聽著,直到應恬說完,才出聲道:“本來就是你畫的畫,看見了也沒關係。”

至於那幅畫為什麼掛在牆上又被他放到抽屜裡這件事,應恬沒問,他也就沒回答,就像他沒問秦父和應恬的關係一樣。

不過,兩個人的關係和剛重逢時到底有了些變化,不多,又心知肚明。

“閻放學長。”應恬提醒道,“綠燈了,後麵的車在叫喇叭。”

閻放回神,再次啟動車子。

低調的黑色商務車乘著夕陽的餘暉,慢慢混在擁擠的車流裡。

——

南城的氣溫比京市高了十幾度,剛下飛機,應恬就脫了外套,穿著一件小薄衫,頭上戴著遮陽用的漁夫帽,低下頭時,帽簷將小臉擋得很嚴實,隻能看見耳朵上戴著的小葡萄耳墜。

機場裡,偶爾會有人向他們這邊投以視線。

一個是應恬和閻放顏值過於出眾,在路上,長相漂亮和長相帥氣的人回頭率一般都很高,還有就是隨他們一起來南城的周雅等人。

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很尋常,也不是什麼明顯的白大褂或者工作衫,但莫名讓人覺得有一種很專業的氣質在,甚至有人猜測他們是來南城考古挖墓的團隊。

“周姨。”應恬聲音輕快道:“我先帶你們去參觀大棚,你們想收集什麼就收集什麼,參觀完再帶你們看下我租的山。”

周雅來了興趣,“還有山?”

“有啊。”應恬點頭,“很大一座呢,目前隻有三個員工在負責栽種,剛種下兩百來棵果樹。”

周雅伸手指著團隊裡的人,溫柔笑道:“正好,我帶著他們一起種樹。”

團隊裡的其他人聽到周雅這麼說,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高興。

他們參與的這個項目是組裡的重點關注項目,各自也清楚這個項目具體研究什麼,在來之前,他們都簽過很嚴苛的保密合同,也做過很嚴謹的背景調查。

雖然未來肉眼可見的辛苦,但誰都不會覺得苦。

他們心裡明白,一旦項目有所進展,必然能在國際上掀起熱議也能幫他們的國家重重挫一挫外國人的威風!

助手小聲道:“老師,不然我們在山上搭個簡易屋子來住?平時檢測也方便些。”

周姨思忖片刻,“到了地方再決定。”

應恬見周姨和團隊裡的人商量後續工作分配,朝閻放招招手,“學長,你待會有空嗎?要不要也去山上看一眼?我和你說哦,我打算把那座山打造成世外桃源。”

“誌向還挺遠大。”閻放和應恬並肩走出機場,“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和我說,彆客氣。”

應恬揚起笑,“嗯!”

一行人從大棚離開再到山腳下已經很晚了。

除了應恬和閻放,隻有周姨和一位姓劉的助手,剩下的隊員都被周姨派到一早談攏合作的中心實驗室,分析在大棚裡收集到的果蔬采樣數據。

天際一輪橘紅色的圓圈,餘暉灑下來,仿佛將整座山脈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粉。

應恬剛帶著人上山,就看見兩個小家夥像小炮仗似的從空中飛速地俯衝下來,小鳥喙不停張合,“花花!”

“給你花花!”

應恬攤開手。

兩朵粉色的小花從半空落在手心裡。

“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京市糕點哦。”應恬也不管小紅和小綠能不能聽懂,挨個摸摸毛茸茸的小腦袋瓜,“謝謝你們的花,我很喜歡,吧唧!”

小紅:“吧唧!”

小綠:“吧唧!吧唧!”

小紅一見小綠多吧唧了一次,不甘落後,也仰著小腦袋,“吧唧!”

閻放早就知曉小紅和小綠的性子,見到也不驚奇,反倒是周姨和助手興致勃勃地圍觀著兩個小家夥,很是驚訝。//思//兔//網//

這兩隻小鸚鵡成精了嗎?!

倏地。

閻放抬眸,視線冷冷地掃向前麵。

剛被小紅和小綠監督著種完樹的花襯衫,邊抹汗邊帶著倆小弟走出來,看見應恬,他立刻賠笑道:“老大!你布置的任務我們都做完了!你儘管驗收,保證——”

話未說完,他驀地睜大眼睛,手指顫唞地指向閻放,崩潰大喊:“我們都把活乾完了,你怎麼還帶著這個煞星來啊!!!”

倆小弟一看見應恬和閻放並肩站著,全身上下都不自覺地疼起來,被花襯衫一吼,直接哭出聲,“我們真的錯了!!!”

拂過山上的風都靜了下來。

周雅和助手驚訝地望著應恬……還有閻放。

閻放——

他想起在巷子裡見到應恬時的場景,陷入沉默。

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打擾應恬教育手下了?

——

鎮子被暮色逐漸暈染。

長廊下的彩色燈籠點亮,煌煌燈火籠在河流上,籠在小船上,籠在低垂枝條的柳樹上。

從山上離開,周雅和助手住進了一早預訂的旅店,回去的路上,隻剩下應恬和閻放兩個人,至於小紅和小綠早就循著熟悉地路飛回了家。

他們穿過河上小橋時,閻放叫住應恬。

應恬回頭,在燈籠光裡抿唇笑了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被燈籠光映得燦若星辰,無辜剔透。

“……”閻放默然半晌,“在巷子裡見麵那次,你眼圈很紅。”

紅到仿佛下一秒能哭出來。

應恬眨眨眼。

總不能說她當時在演戲吧,那樣豈不是有損她在閻放學長心中的形象?

於是,應恬很認真道:“我當時太困了。”

“太困了?”

“嗯!”應恬可憐巴巴地點頭,“想繞路回家睡午覺,結果被他們攔住,好困哦!”

閻放看著應恬臉上一副“我當時真的超困噠”的小表情,倏地啞然,“那他們實在很過分,打擾你午睡。”

“對吧!”

“但一對三你能打得過嗎?”

應恬歪了下頭,想了想,嚴謹回答道:“說不準,至少把他們打趴下後不能讓你那樣讓他們嚴絲合縫地疊羅漢。”

疊羅漢。

嚴絲合縫。

閻放眼前閃過當時的場景,應恬盯著趴在地上的三個人盯了許久,所以,應恬心裡想得不是害怕而是他們疊得很嚴絲合縫?

“閻放學長。”

閻放聽到應恬叫他,側眸看過去。

應恬伸出兩根食指,往上牽了牽自己的唇角,莞爾道:“你剛才的笑很好看唉。”

閻放怔然,須臾,鋒利的眉眼柔和下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