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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臉,想也不想道,“我之前在酒宴上見過他,整個一冷麵閻王,走到身邊能凍死你。”

他說完,把手機往朋友眼前一遞,“你家老爺子的白鴿不是蔫了嗎?你找這個小姑娘試試看。”

“我找也是找養鴿——”客人話未說完,驚詫地看著視頻裡正在比心的白鴿群,半晌,猛地扭頭,“剛才過去那個不就是她?!”

朋友:???

你這眼花的毛病怎麼又犯了?

這邊,應恬在包廂裡看見了農科院和體育局的負責人。

農科院的負責人姓周,五十歲上下,短發,杏眸,氣質溫婉,身上穿著樣式簡樸的棉布襯衫。

“周雅。”她伸出手,和藹笑道:“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周姨。”

“周姨。”應恬握上手,指尖被周雅掌心上略粗的繭刮了下,泛起紅。

體育局的負責人也笑著開口,“嶽鬆濤,你叫我嶽叔吧。”

嶽鬆濤個子中等,國字臉,體型有點胖,笑起來像個很和氣的老好人,隻有眼睛裡時而閃過精光。

應恬也和他握了下手,“嶽叔。”

說話間三人落了座,一人點上幾樣菜。

上菜期間,嶽鬆濤看向閻放,佯裝抱怨道:“小閻,你這事做的不地道,怎麼老周他們一早就知曉,偏瞞著我們呢?這次我親自來,你怎麼也得讓我買些回去交差。”

閻放放下茶杯,撩起眼皮時,眸子烏沉沉的,臉上還是一貫的冷峻,“這件事您得和應恬談,嚴格來講,我和應恬是合作關係,我做不了主。”

“像是這次見麵——”他不緊不慢道,“也是應恬許可了,我才能帶人過來。”

嶽鬆濤一怔。

他來前一心想著這件事閻放點頭,估計就穩了,現在聽閻放這口%e5%90%bb,怎麼像是閻放求著應恬合作一樣?

下一秒,嶽鬆濤就看見閻放將剛倒滿的清茶推給應恬,你要說這是伏低做小那肯定不對,但怎麼也能說是小心翼翼捧著了。

應恬偷偷用餘光瞄閻放,還沒瞄到他表情,就被他在桌子下屈指敲了下手背。

哦。

這人在演戲,這人在給我抬咖。

不對呀。

他們好像還真是合作關係,見麵也是閻放學長先問過的她,但被閻放學長用剛才的口%e5%90%bb說出來,應恬恍惚中有種當上老大的錯覺。

周雅和嶽鬆濤看不見兩個人在桌下的小互動,隻能看見閻放麵上對應恬以禮相待,他們對視一眼,再看應恬時,也不僅僅將應恬當做小輩了,而是一個同等位置的合作人。

他們心裡明白,這件事上,應恬不光能做主,還擁有絕對的做主權,閻放說話也不管用。

嶽鬆濤兩手在桌沿鬆鬆交握著,擺出正經談事的模樣,肅聲道:“應老板,我這次是為了你種的葡萄而來。”

說到這時,他聲線有些不穩,“我聽說……你種的葡萄擁有治療頸椎的作用。”

“不止哦。”應恬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再抬頭時,彎了彎唇角,補充道,“它主要作用在神經和肌肉,隻是種植的時候我精力有限,所以讓葡萄偏向了頸椎神經的特性。”

肌肉!

嶽鬆濤驀地握緊雙手,一眨不眨地看著應恬,眼裡藏著他都未曾發覺的期待,啞聲問:“這是不是說明肌肉勞損也能治?”

問出這句話時,嶽鬆濤提起了一顆心。

他緊緊地盯著應恬,好似希望能從應恬臉上先一步讀出答案。

嶽鬆濤對靈植一事一直抱著懷疑的心態,倒不是懷疑靈植對擁有神獸血脈的覺醒者有沒有作用,而是不清楚它對正常人有無作用。

能美白潤膚的小金桔和能治療脫發的小綠椒尚且能說是養生,但能降低眼睛近視度數的藍莓和能治療頸椎病的葡萄,若是真有這樣的效用,說是仙丹在世都不為過。

也就是店裡目前的售賣數量有限,輿論範圍才未曾擴大。

嶽鬆濤會聽說葡萄的事,還是女子射擊隊裡有個選手也覺醒了神獸血脈,吃小金桔前,她先讓隊裡相關人員幫忙檢驗了下成分,確認不會影響比賽體檢才吃。

後來,她在部門群裡看見崔津慕說葡萄能治療頸椎疼痛,頓時想起來隊裡的其他人,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嶽鬆濤。

應恬想說能治,但見嶽鬆濤那般重視,不由先在心裡估摸要種出這種特性葡萄的時間,想著給嶽鬆濤一個足夠明確的答複。

嶽鬆濤看見應恬表情猶疑,眼底的期待慢慢黯淡,但還是勉強笑道:“能治頸椎神經也很好,這件事還是小楊和我說的,我也有找認識的朋友問了問電競隊的人,雖然還沒有醫院證明,但他們也確實說葡萄對頸椎有正向作用。”

電競隊的人,指的自然是崔津慕的兩位隊友。

應恬聽到嶽鬆濤對葡萄的肯定,抿起唇角,“頸椎神經特性的葡萄,下周就能給你,肌肉勞損特性的葡萄預計在下個月種出來,合同和價格稍後再談,你能先把隊裡需要——”

“彆問能不能!我都能!!!”嶽鬆濤幾乎用吼的方式回答。

這嘹亮的吼聲,把上菜的侍者都給嚇了一跳。

侍者嚇住的時候,還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嶽鬆濤對麵的應恬。

閻放淡淡瞥掃一眼,侍者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將菜肴放上桌子。

他們見多了客人,相比奇葩客人,眼前這位客人吼叫的音量不算最大的,表情也不算最誇張的,能理解。

嶽鬆濤打斷應恬後,已然猛地站起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應恬。

他這樣的架勢,也讓上菜的侍者越發謹小慎微,總覺得被教導主任盯上似的。

等上完菜,侍者忙不停歇地離開包廂,嶽鬆濤兩手握拳,直視著應恬,承諾道:“我們隊裡的隊員肯定極儘配合!價格你定!”

此時此刻,嶽鬆濤的一顆心臟砰砰砰地快跳出%e8%83%b8膛了!

他腦子裡回蕩的隻有應恬的那句“下個月種出來”,聽到這句話時的驚喜不亞於他在國際賽場上看見隊員們奪冠的那一刻!

應恬被嶽鬆濤給吼住了,驚訝地眨眨眼。

剛見麵時,嶽鬆濤像個很和氣的老好人,而這會兒,他就像趴在草原上懶洋洋打盹的獅子驚醒一般,氣勢不同尋常。

“老嶽,彆嚇到人。”周雅拍了下嶽鬆濤的胳膊,讓他坐下來,隨手推了杯茶過去,“喝喝茶,冷靜冷靜。”

嶽鬆濤回神過來,坐下,拿起茶杯,臉上浮出苦笑。

應恬看著嶽鬆濤坐下來,看著他低頭喝茶,看著他泛紅的眼眶,默默地從兜裡翻出崔津慕先前給的泡泡糖,從桌子上推過去,“嶽叔,壓壓驚。”

嶽鬆濤還處於情緒起伏中,也沒看應恬推過來的糖是個什麼味,直接拆開塞到了嘴裡,剛咬下第一口,他驀地頓住了。

軟嘰嘰的口感。

再嚼幾下,不止軟嘰嘰還黏糊糊。

嶽鬆濤展開手裡的糖紙,看見上麵“泡泡糖”三個大字,忍不住笑出聲,誰會給彆人泡泡糖壓壓驚啊。

剛笑了兩聲,嶽鬆濤又怔住了,他好像還真被這顆泡泡糖調節了情緒。

“應老板,你是沒看見那些小子和丫頭疼起來的樣子。”嶽鬆濤說到這,剛壓下去的情緒再度起伏,眼眶更紅,“他們從小就被送過來,日日訓練,吃不能敞開吃,喝不能敞開喝,能比賽能拿成績都是好的,怕就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麼些年來,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年紀大退役的,又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傷病退役的,更多的還是拿不到成績又帶著一身傷病的運動員。

應恬想起來,崔津慕隊伍裡的偵查也是得了傷病,聽崔津慕說,那個偵查原本可能打完這屆比賽就退役了,但吃過葡萄後,他半夜睡著還能坐起來說夢話,嚷嚷著說得再打十年。

嶽鬆濤笑笑,“說句不怕被笑話的話,有時候看他們疼得受不了的樣子,我恨不得那些傷痛落在自己身上。”

周雅看了眼在那默不作聲喝茶的閻放,輕聲問:“幫體育局種葡萄的話,會不會耽誤血脈壓製的事情?”

“耽誤倒不會耽誤。”應恬說完,又道,“但葡萄種植數量每次不會太多。”○思○兔○網○

嶽鬆濤拍板:“有就行!慢慢來。”

周雅也笑,“你們可彆忘了還有我呢,若是研究有了進展,必然能擴產。”

說到這件事,嶽鬆濤不由關心,“應老板,你覺得我們能種出來嗎?”

周雅同樣看向應恬。

周雅和嶽鬆濤不清楚植物天賦的作用,單純將應恬當成是和閻放一樣的覺醒神獸血脈的人,即便有了二十幾年來的研究,但在血脈天賦這方麵,他們還是所獲不多。

“或許。”應恬回答的時候,視線忍不住地往嶽鬆濤那邊瞟,嘴上道,“前些天我也在嘗試簡化靈植特性,簡化到一定程度,或許其他人稍加運作也能種植。”

周雅抿唇笑起來,“那時候我和學生們應該也在南城了。”

這是他們一早說定的計劃,周雅會帶著團隊隨應恬一起回南城,參觀應恬租用的大棚,他們不光檢測果蔬特性還得檢測土壤。

嶽鬆濤鬆了口氣,再次朝應恬伸出手,“應老板,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應恬也伸手回握,笑容燦爛,“合作愉快!”

而在兩個人握手的刹那,某張虛擬麵板上的壓熱搜卡啪嘰一聲,從中間裂開,效用再次-50。

原本就掛在熱搜上的#白鴿向應恬花式比心#突然間從第八往上飛竄,借著源源不斷的瀏覽量,一舉衝上了前三的位置!

應恬還不知道她在網上再次出了名,從偷偷瞟嶽鬆濤變成了光明正大看嶽鬆濤。

嶽鬆濤被應恬看得有些不自在,原本準備吐泡泡糖的打算都忘了,“應老板,是合作上有什麼變動或者合同相關嗎?”

“嶽叔,你竟然能忍住。”

“什麼?”

應恬眨眨眼,“你吃泡泡糖竟然能忍住不吹泡泡!”

嶽叔也太厲害了吧,她連吃口香糖都忍不住想吹泡泡!

啊這。

應恬輕輕軟軟的一句話把嶽鬆濤問懵了,半晌,他笑出聲,臉上神情越發和氣。

嶽鬆濤重新嚼了幾下泡泡糖,吹起一個大泡泡,也不咬破,挑眉道:“見過泡中泡嗎?”

“大泡裡再吹個小泡?”

“對咯。”話音落下,嶽鬆濤又吹起一個小泡泡,恰恰圈在大泡泡裡麵,難得幼稚地顯擺,“我上學時候,在班上不管是吹泡泡還是轉筆,都是這個。”

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見狀,應恬也大大方方地豎起一個大拇指,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敬佩,“嶽叔,厲害呀!我吹十次才勉強能有一次成功!”

嶽鬆濤吹泡泡上癮,再次吹出一個泡中泡,“這個有技巧,你聽我和你說——”

應恬眼睛晶亮,期待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