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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往回扭頭——

“你脖子生鏽了?”一道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也沒什麼情緒,聽不出是不悅還是極其不悅。

圓眼鏡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大老板和旁邊恨不得當小鵪鶉的同事,心裡嗷嗷叫,我上輩子是毀滅了世界嗎?!

他很狗腿地賠笑,“老板,你怎麼有空來啊。”

閻放掃他一眼,扯了扯唇,“順路來給你扭個脖子。”

圓眼鏡忙縮起脖子,生怕他老板不僅順路還能順手。

閻放也沒再搭理他,目光淡淡瞥過屋裡剛搬進來的一堆盒子,從打印單上能看出郵寄快遞的店家叫【來都來了】。

他看的時間稍微有點久。

圓眼鏡忍不住問:“老板,你也覺得它家和我們在來字上很有緣?”

閻放睨他,“你親戚?”

圓眼鏡一愣,“不是啊,也就見了兩麵。”

閻放點開電腦係統裡的往期合作商,重點看了看花卉來往,隨口問道:“不是親戚,這一堆快遞你都給他打折?”

圓眼鏡:……

敢情你剛才在挨個盒子確認價格呢?

“這個吧……”圓眼鏡心裡吐槽閻放家大業大但摳門,要麼能一個助理都不請?

不過,他麵上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應恬拿到101張折扣券的前因後果都複述了一遍。

臨了,他還豎起大拇指,“我第一次見這麼歐肝的客人。”

板寸湊上來,聲若蚊呐,“什麼叫歐肝?和鵝肝差不多嗎?”

圓眼鏡半捂著嘴,“又歐又肝,簡稱歐肝。”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時候,閻放已經把合作的幾個花卉店鋪記了下來。

他在江城找了一個禮拜也沒找到和那盆鶴望蘭一樣有些許靈氣殘留的花卉,日後怕是要再回京市仔細問一問鄰居。

至於南城,他本就沒抱希望,不過是想來走一走。

閻放關掉電腦,臨走前,淡聲道:“再有花卉合作商就在係統裡標注出來。”

圓眼鏡和板寸響亮應下,“保證完成任務!”

直到閻放走出老遠,圓眼鏡才敢踮起腳眯著眼睛看,等真看不到背影了,他才敢重重喘幾口氣,抬頭抹了抹額角不存在的冷汗。

他拿起金桔盒子一邊貼條一邊嘀咕,“老大摳門的本性不會越來越嚴重吧。”

說起來,他們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

大概二十年前,突然有人覺醒了神獸血脈,除了附帶了一部分神獸本性外還擁有相應的天賦,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靈氣供應不足而帶來的血脈反噬。

輕則出現頭疼,困倦,頭疼等負麵buff,重則記憶錯亂,喪失神智,本能暴動。

而血脈反噬是重是輕全看一個人覺醒的神獸血脈的純度。

第一個覺醒神獸血脈的人,因為沒能抗住血脈反噬,差點失手殺了人,後來就被緊密管控了起來。

因此,國家給覺醒神獸血脈的人專門設立了一個特殊部門,裡麵的規章製度也和尋常部門不一樣,相對寬鬆的同時,也有必須遵守的規則。

高純度血脈覺醒的人要定期接受身體檢查,指數一旦超過閾值,就得嚴密監管到指數回到正常範圍。

有人覺醒的神獸血脈純度高,自然也有人覺醒的神獸血脈純度低,甚至低到能忽略不計,像圓眼鏡和板寸就是純度比較低……極其低的一批。

可能關係特殊,相比老板,圓眼鏡總是叫老大順口點兒。

板寸坐下來幫忙,聽到這話,反駁道:“老大本性也不是摳門,你彆什麼都怪本性。”

圓眼鏡不乾了,“他覺醒的血脈不是貔貅嗎?貔貅本性不就是隻進不出的財迷嗎?”

“???”板寸撓頭,撓著紮手又把手放下來了,“搞半天你都不知道老大覺醒的什麼血脈啊?難怪你吐槽起來有恃無恐,也不怕——”

他說到這,突然發現同事不知道也挺好玩,便止住話頭不說了。

圓眼鏡感覺被貓抓了似的,追問:“不怕什麼?”

板寸朝他齜牙咧嘴,“也不怕他把你頭擰掉。”

——

這邊,應恬寄走第一批小金桔,回到院子裡,望著牆上被摘禿的綠藤,心裡還有些空落落的惆悵,為了不惆悵下去,她決定給院子重新規劃一下,至少要為果樹們騰出位置。

很快,在網上訂貨的小樹苗到貨了,還都帶著土球,保證根係的活性。

一共有三棵小樹苗,分彆是櫻桃樹,枇杷樹和山竹樹。

說是小樹苗也不夠準確,三棵的高度都有一米六七,而且樹齡也差不多在5-7年的範圍裡,也是能第二年就掛果的樹齡。

它們三棵樹從外觀看唯一的差彆就是櫻桃樹隻有主乾和枝乾,不長葉子顯得光禿禿,枇杷樹和山竹樹的樹冠還有比較茂密的綠葉。

應恬一手握著一棵樹苗的主乾,輕輕鬆鬆地繞過院子裡的其他綠植,走到早先預留的位置。

那裡的土壤已經平整過了,三個土坑呈三角形分布,兩兩間隔兩米左右。

“花!”“花!”

小紅小綠飛過來,繞著三棵樹飛,鳥喙裡不停地吐字,繞來繞去也繞不開一個花字。

“這些能結果的。”應恬種下櫻桃樹和枇杷樹,填了土壤,又回去拿山竹樹,等把三棵樹都種下了才用水管引水將三棵樹都給澆透了水。

應恬歪頭打量著眼前的三棵樹苗,心裡琢磨要不要把小紅小綠的鳥屋也挪過來。

小紅小綠還在繞著三棵樹飛,“花!”“花!”

應恬笑了,“你們前幾天不還學了彆的詞嗎,怎麼就認準花了。”

“來。”應恬朝小紅和小綠招招手,“我給你們開個班上課。”

應恬從葡萄架子上摘下一串葡萄,拿在手裡輕晃,“這是特地給你們種的葡萄,不僅甜還能讓你們的羽毛更加有光澤,讓你們成為整個鎮子上最亮的鳥!”

小紅小綠聽不懂,但盯著葡萄的豆豆眼很亮。

它們被應恬喂得很好,平時也不偷吃院子裡的水果,可是這串葡萄聞起來好合它們的心意哦!

小紅:“亮!”

小綠:“亮鳥!”

應恬眉眼彎彎,“果然吃飯香的鳥都聰明。”

後麵的幾天裡,應恬邊培育三棵小樹苗邊培訓小紅和小綠倆小家夥。

直到顧惜找上門。

顧惜這次來,連小紅小綠都不逗了,也沒顧上詢問應恬院子裡多出來的三棵樹,徑直抓著應恬的手腕把人拉到屋子裡,還小心地把門都關上了。

“……”應恬仔細打量了下顧惜,配合地小聲問,“小惜,你是偷偷帶好吃的給我吃嗎?”這嚴防死守的架勢多怕被小紅小綠倆小吃貨看到呀。

顧惜無語,“我——”

剛說了一個字,顧惜忙把聲音放低,“你拿來家裡的一藤盆小金桔,我都吃完了。”

應恬瞪圓眼,“你吃獨食?”

“我媽喜歡你給的葡萄,”解釋完,顧惜察覺到重點搞錯了,也瞪眼,“這是獨食不獨食的問題嗎?你看看我,你就沒覺得我有什麼變化?”

“你變白啦。”

“我吃了你的小金桔才變白的!”顧惜的小心臟砰砰跳,“你從哪搞來的新品種株苗?這種小金桔在市麵上都見不到,你大咧咧地在院子裡種,不怕被小偷惦記?”

顧惜倒是不懷疑小金桔有其他問題,這東西說白了也是水果,當時她還幫忙摘,連農藥都不見應恬打。

應恬笑起來,“不怕,他們偷了也沒用。”

不過,應恬見顧惜依然擔心,想了想,拉著顧惜到院子裡,“就算來小偷了也不怕,真的。我演示給你看。”

應恬彎腰,撿起了小鵝卵石,手臂重重一揮,小鵝卵石咚的一聲砸到門上。

顧惜滿頭霧水。

下一秒,一道很粗的中年男音想起來,“誰來了?”

顧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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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這聲音——

顧惜猛地扭頭,果然看見小紅的鳥喙上下開合,“到底誰來了?”

在小紅裝模作樣嚇唬人的時候,小綠也沒閒著,撲扇著翅膀飛向鳥屋,這時候,顧惜才注意到鳥屋後麵還掛了個銅鑼。

小綠用屁股撞了下銅鑼前的銅棍。

嗡的一聲,銅鑼聲響起來,綿長悠遠。

應恬拍拍手,小紅小綠雙雙飛回家,回頭笑道:“再說了,我怕不怕被搶彆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不用擔心啦。”

“不,我不清楚。”

顧惜目光恍惚地望著鳥屋裡相親相愛的小紅小綠,臉上大寫的懷疑人生,“恬恬,你這是在馬戲團裡進修了嗎?”

回民宿的路上,顧惜還在回憶剛才看到的畫麵。

那畫麵簡直比小金桔能美白的衝擊還要強烈一百倍!

第7章

“我有錢!求求你讓我花!”

後幾天,應恬趁著種新一批小金桔的間歇,順利讓櫻桃,枇杷還有山竹三棵樹都掛上果了。

彼此原本間隔的兩米也隨著樹枝的延伸和樹葉的茂盛,漸漸地交織在一起。

小紅和小綠的鳥屋正式遷居到了三棵果樹中間。

應恬懷裡揣著個小盆,迎著初升的朝陽,從被果子壓彎了樹枝上采摘櫻桃、枇杷和山竹。

櫻桃樹挑的黃蜜櫻桃,一串串掛在葉間,被陽光晃得紅橘透亮,比天邊的夕陽晚霞還要絢爛;

山竹樹挑的沙竹,雖然深紫色的果皮看著很粗糙,長相也不出色,但果肉極厚也極甜;

枇杷樹挑的白玉枇杷,這類枇杷剝開黃色的果皮,果肉白得像玉,咬下一口軟軟甜甜,很沙糯。

應恬是特地挑的白玉枇杷。

它在一眾枇杷裡算是止咳相對有效的品類,再加上止咳特性,可謂1+1大於2,往後長輩朋友再有咳嗽就給他們郵寄些改良過的白玉枇杷吃。

裝完大半盆,拿到水池前清洗。

院子裡的植物都沒打過農藥,不過,應恬還是喜歡清洗一下再吃。

當然了,也有例外,太嘴饞的情況下就摘下來直接吃。

洗完水果,應恬溜溜噠噠坐在院子裡的秋千躺椅上,邊吃水果邊打開網店後台,查看上周剛賣出去的那些小金桔的反饋評論。

剛一入眼,三四條難吃的評論湧上來,應恬順手劃過。

個人口味不一樣,不能強求。

【想到花的500元,含淚吃下小金桔,結果真的哭出來,我竟然不知不覺把一盒都吃乾淨了QAQ】

【真的很貴,我不配,有人買嗎,500原價出。】

【出不掉吧,誰能保證你出的肯定是店裡原裝的小金桔?】

【我因為特彆討厭秦若若才腦子發昏入手了一盒小金桔,臥了個槽,這是錯覺嗎?我吃完這盒,感覺自己乾到快成撒哈拉大沙漠的皮膚有點水潤了!!!】

【我也!我甚至懷疑自己有一丟丟變白!想拍照做對比,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