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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墨等人一下飛機就趕路而來,被引行者接引到山門前,驗明身份,方可入內。

山門是一片山壁,尋常人也隻能看到山壁,鳥兒撞上去不死也暈,而修真者則可穿壁而過,當然,得昆侖仙宗開了山門才能進去。

穿過山門,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峰巒跌起,碧裝素裹,山間雲霧繚繞,白色瀑布飛流直下,碧泉如璽映藍天。鳥語花香,靈獸仙禽。

這是陣法的功勞,才能把嚴寒的山脈化成四季如春的仙境。

一眼望去,也不是處處皆綠,遠處幾座山峰,半壁之上亦是銀裝素裹,雲霧飄渺,據說那最高鋒便是玉虛峰,峰頂則為掌門住所玉虛宮。

引行者把他們接進宗門後,便由門內弟子帶他們到客院。

昆侖仙宗九座主峰,前來參加鬥大會的修真者被安排在第九峰玉溪峰。

玉溪峰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從上到下,錯落建著土木屋子。

一路走來,紫墨仿佛回到了雲海界,靈氣濃鬱,景色雅致,來往行走的人也都穿著長衫長裙,挽發結髻。

紫墨幾人來得晚,沒換衣服,都穿著現代的衣服褲子,在這裡倒顯得格格不入,十分紮眼。

“天涯閣道友就在惠芳院裡,幾位請。”穿著道服的昆侖弟子把他們引到惠芳院。

林逸然向他道了謝,隨後看向沈君焱。

沈君焱並不是天涯閣的人,他遞的帖子是他自己的。

沈君焱給紫墨理了理頭發,笑容溫和:“我去見見師父,呆會兒來找你。”

紫墨點頭,看著他被昆侖弟子領著往山上走。

“他是哪個門派的?我之前竟沒看出他也是個修士。”林逸然望著沈君焱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莫名的羨慕。

不僅是他,同他一起的幾個天涯閣弟子也都目露豔羨。

“不知道。”紫墨目光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怎麼一個個突然羨慕起沈君焱來了。

沈君焱跟著昆侖弟子拾階而上。

途經數十處房屋,直到快到山頂的時候,那帶路的昆侖弟子才停下腳步。

來過昆侖仙宗的都知道,這用來招待客人的玉溪峰,住在越上麵,身份越尊貴,房屋也越精致,景色越優美。

峰頂住著的是蓬萊仙島的貴客,而沈君焱麵前的殿院離峰頂最近。

然而這裡並沒有像其他地方那麼熱鬨,沈君焱淡淡一笑,緩步走進院中。

“你師弟怎麼還沒來?”一進去,就聽到聲如洪鐘的問話。

“師傅您放心吧,永年已經下山去接,很快就會到……”話沒說完,大弟子冥北便看到自己的師傅閃了出去。

“臭小子,你終於來啦!”冥北聽到自己的師傅如是說。

冥北笑,看師傅急的,不就是一年多沒見麼,閉關修煉一次,一晃眼就過了。

他剛抬起腳往外走,就聽到肖陽真君忽然驚訝道:“你又漲修為了?”

冥北一愣,又漲修為,這才一年多吧,一年多前見麵的時候,七師弟已經修煉到築基中期,難道現在是築基後期?他不禁加快腳步,向外走去。

“老夫早就說你天縱奇才,果然不錯,二十四歲的金丹期,什麼百年第一天才辜涵潤,在你麵前就是笑話。”

金丹期?

冥北這回是真的震驚了,這才多久,居然從築基中期漲到金丹期!

他變走為跑,衝到門外。

就見自己的師傅很沒形象地在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麵前打轉。

沈君焱注意到冥北,抬眼衝他淡笑:“大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七師弟。”冥北神色複雜地望著不遠處的年輕男子,真的是金丹初期,他才二十四歲啊!想想自己什麼時候才修煉到金丹期的?那時自己已經五十四歲,為此還沾沾自喜,瞧師傅剛才說的,三十九歲晉級到金丹期的辜涵潤是個笑話,那自己這個和君焱同一師傅教出來的不是更大的笑話?

第354章 食指大動

好在冥北是個豁達的,隻是暗暗傷感了下,很快就收起了惆悵的心情,掛上笑容走了過去。

三人寒暄一陣,沈君焱了解到,門中隻來了四個人,他,肖陽真君,冥北,以及永年,相較其他門派的到場人數,顯得極為凋零。

大師兄冥北作為領隊,而永年則是跟著他師父冥北來長見識的,肖陽真君若非想沈君焱這徒弟想得緊,也不會過來。

他們的門派名為逍遙宗,隨性而為,瀟灑不羈。不像其他門派,廣收弟子,像肖陽真君,收弟子都是看他心情的,覺得這人順眼,又覺得合適,就收了,不過他眼界不低,至今隻有七個,自從收了沈君焱後,更是沒一個能入肖陽真君眼的。

逍遙宗人少卻個個修為不凡,拿冥北來說,五十四歲晉級金丹期,與沈君焱一比好像很平庸,可放在整個修真界,這樣的天賦也沒幾個擁有,如今他已經是金丹巔峰,隻差最後一步——機緣,就能步入元嬰期。

而肖陽真君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早在昆侖仙宗、蓬萊仙島等幾大門派的掌教還是金丹期的時候,肖陽真君已經是元嬰修士,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等級。

一個門派的強大與否往往與這個門派的最高修士有密切關聯,像逍遙宗,人少又如何,一個肖陽真君坐陣,就沒人敢小瞧了逍遙宗,當然,一旦肖陽真君隕落或者失蹤,逍遙宗也會迅速沒落。錦上添花是人們之愛,落井下石更是人之常態。

天涯閣據說曾經在修真界也是名聲赫赫,後來因為沒有高手坐陣,就被其他門派擠壓到偏處,上百年來挺不直脊梁,這便催生了天涯閣想要在鬥法大會一鳴驚人,博得頭彩的強烈念頭。

“永年呢?怎麼沒看到他?”沈君焱隨口問道。

“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玩了,讓他接你,你都來了,他卻跑沒影了。”肖陽真君不滿地碎碎念。

沈君焱倒沒有什麼想法,隻是笑了笑,忽然想到一直打算問肖陽真君的問題:“師傅,你有沒有聽說過雲海界?”

肖陽真君臉色微微一變:“什麼雲海界?你問這個乾什麼?”

“師傅知道?”沈君焱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立刻察覺到肖陽真君臉色不對。

“不知道!”肖陽真君輕哼一聲,笑臉收了起來。

沈君焱還想要問,冥北臉上有異,他從袖中拿出一塊玉符,一看玉符閃爍,他急促道:“永年遇到麻煩了。”

剛這樣說,外麵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肖陽真君,冥北真人,你們的人跟海天派弟子打起來了!”

什麼?

永年跟人打起來了?

師徒互相看了一眼,趕緊跟著通傳的昆侖弟子前往鬨事之地。

“哼,什麼逍遙宗小瑤宗,那種不入流的門派也配跟我們海天派爭?”

山腳下,圍著不少看熱鬨的,不分年齡,不分修為高低,八卦一直都是人們的愛好。

現在比賽還沒開始,就有門派撕逼起來,對他們來說就當添個熱鬨,沒什麼不好。

“閉嘴!你們才是不入流的門派!”被壓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少年鼓著白嫩嫩的包子臉,氣紅著眼道。

啪!

一巴掌甩在少年的臉上,像%e9%b8%a1蛋一樣白嫩的臉瞬間就紅了,鮮明的五指印在上麵,可見那一巴掌打得多用力。

“你這妖女!等我師父來了,要你好看!”少年呸出一口血水,梗著脖子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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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誰妖女!”年輕女子抬起穿著繡花鞋的腳踹向他的頭,她年紀不大,相貌也水靈,到了外麵,誰不是叫她一聲小仙女,這個才煉氣期一層的小修士竟敢罵她妖女,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空,不是少年的叫聲,而是那名女子的。

年輕女子腳在離少年不到一寸處遇到偷襲,她身形不穩,向旁邊歪倒。

“師妹!”水方行住的地方離山腳下近,所以較快趕來,一來就看到水雲霞栽倒的畫麵。

水方行縱身一掠,想要救她。

之前一直被水雲霞踩在地上的少年尋得翻身機會,滾身踹腳,把搖搖欲墜的水雲霞踹倒。

水方行隻來得及抓住水雲霞飄起的衣袂。

砰!

“十師妹!”水方行忙去扶她。

這一跤並沒有讓水雲霞受太大的傷,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一個煉氣一層的小修士踹倒,對她來說無比羞辱,叫她怎麼能忍受得了。

被水方行扶起來後,她粗魯地推開他,向著少年衝去:“臭小子,敢踹姑奶奶,看姑奶奶不揍得你哭爹喊娘!”

“瘋婆子!”少年被她猙獰的表情嚇住,連忙拔%e8%85%bf就跑。

人群自動讓開一個口,少年從那裡逃走。

水雲霞已經是煉氣九層,速度比他快了不少,很快就追到少年身後。

“永年!”山道上傳來冥北渾厚富有磁性的嗓音。

隱在角落裡的紫墨尋聲看去,見到從山上下來的幾人中插著一個身著現代服飾的清俊男子。

沈君焱似有所覺,順著感覺看去,看到紫墨,不由勾%e5%94%87一笑,衝她點了下頭。

紫墨也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看到少年的後台來了,路過這裡幫了他一把的紫墨悄然離開。

沈君焱想跟著她,又顧慮到永年這邊,權衡再三,忍住了衝動。

“師父,你……你怎麼下山了?”少年看到冥北幾人,腳步不由頓住,手趕緊捂住自己的臉,不想讓師父他們看到他的傷。

他停下了追在後麵的水雲霞可沒停住,眼見著就要打到他背後,冥北目光猶如實質射了過去,同時抬手一拂,一道勁氣掃向水雲霞。

水雲霞呼吸一窒,身不由己向後連退了數步。

除了帶路的昆侖弟子外,另外三個人讓水雲霞感覺到危險。

水方行察覺到不對,趕緊過來,護到水雲霞身邊。

“肖陽真君,冥北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