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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重生 漁小乖乖 4210 字 6個月前

下隻有十幾號人。雖然被薑有海稱一聲老板,其實刑工頭在整個行業內也隻能算是底層人物。像他這樣的小工頭,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裡的蝦米,有時候運氣不好,雖然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工程,卻被甲方硬拖著不給結款,或者乾脆甲方那邊出了問題無法結算,不厚的家底就能被拖垮了。

邢老板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他上個工程早就完工了,卻一直沒能成功結算,手頭這個工程倒是順利,可拿到手的前期款項已經變成了一堆材料,現在手裡並沒有多少現錢。

當然了,邢工頭手頭再難,也要比薑有海寬裕點。

薑有海開口要錢,如果碰上了不厚道的包工頭,直接一句“不合規矩”就能把他打發了。但刑工頭終歸還是有良心的,他心裡清楚,如果薑有海不是真的家裡困難,這位憨厚老實的農村漢子根本不會開這個口。

刑工頭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來,在他留給妻子的那張卡裡,應該還有點錢。他的妻子是家庭主婦,那張卡主要是給妻子零用的,家裡的基本開銷都從那張卡裡走。

邢工頭如釋重負,拍了拍薑有海的肩膀,笑著說:“你妻子懷上了?恭喜恭喜!等你過年回家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這樣吧,我中午再過來一趟,到時候給你預支點錢。”

薑有海漲紅著一張臉,連忙對著刑工頭道謝。

中午十一點二十七分,刑工頭果然又來了。他回家問妻子要了卡,知道那卡裡還有三萬,就去銀行取了兩萬八出來,卡裡隻留了兩千。取出來的錢都發了下去。他的手底下有十四個工人,他給每個人發了兩千。

刑工頭心裡有些歉意,麵上卻不顯,說:“這個算是預支的工資,下個月的生活費另發。你們當初跟著我乾時,咱們說好了,工資是要到年底再發的。但現在是暑假,眼看著九月份就開學了,你們家裡有娃的,還等著錢交學費呢。咱們多少發一點,也是我的心意。”

工人們都很感動。

下午六點十一分,下了班的薑有海揣著兩百塊錢坐上了公交車。他打算先去批發市場買書包。批發市場也做零售生意,價格比大商場裡便宜很多。蔣有海計劃著,買了書包後就去郵政儲蓄,把書包和買書包剩下的錢全都寄回家。

下午六點半,一個把頭發染成了黃色的小年輕給姐姐打電話,話裡話外就是要錢。因為他開口要的數額不小,姐姐有些為難。

黃毛的姐姐就是刑工頭的妻子。等妻子掛了電話,刑工頭說:“你弟弟又問你要錢了?”

妻子忙說:“他這次是有正經事,他想做生意……”

刑工頭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他的妻子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軟,太相信自己的娘家兄弟了。妻子這些年沒少往娘家送錢,她的娘家兄弟也沒少糟蹋錢。幸好他已經把家裡那張卡上的錢發給工人了,要不然肯定會被妻子拿去給小舅子。

下午七點鐘,薑有海買到了一藍一粉兩個書包。兩個書包花了不到一百,薑有海把零錢留下,打算把剩下的一千九百塊錢都寄回家去。

在孟正重生第三天,上午七點半,薑有海坐上了去郵政儲蓄的公交車。

這會兒正是上班高峰期,公交車上非常擁擠。薑有海是首發站坐上去的,倒是有位置。但過了幾站上來一位老人,他就把位置讓給老人了。

上午七點五十五,被薑有海讓了位置的老人忽然起身,把薑有海往他那邊上帶。老人的力氣很大,薑有海猝不及防地竟然真被他帶了過去。薑有海連忙搖頭說自己不坐,結果老人附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有人要偷你的錢。”

薑有海心裡一驚,下意識按住了自己放錢的口袋。他這才注意到,口袋不知何時被利器劃破了一點點。如果不是老人警覺,他的錢大概已經被偷走了。

薑有海忍不住環顧四周,卻看不出來車上的哪個人是小偷。他連忙對老人道謝,手一直搭在錢上不鬆開。老人看出了誰是小偷,卻沒有告知薑有海。小偷憤憤不平地瞪了老人一眼,然後在下一站順著人流下車了。老人跟在小偷身後下車了。

上午八點十分,薑有海把書包和錢都寄走了。

上午十一點,福彩中心的某位張姓小領導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張領導的頭皮都炸了,說:“我爸又見義勇為去了?他都多大年紀了,他心裡沒點數嗎!”

原來,在公交車上提醒了薑有海的大爺就是這位張領導的父親。張大爺未退休前是一名熱心的警察,退休了以後依然閒不住,自認為寶刀未老,沒少做見義勇為的事。張大爺跟著那位小偷下車後,見那小偷並無團夥,就直接把那小偷拿下了,還把小偷扭送去了派出所。

家裡人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後都特彆生氣。這已經不是張大爺第一次和犯罪分子單打獨鬥了。家裡人屢屢囑咐他,人老了就要服老,彆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身手特彆好的年青小夥子。萬一哪天被犯罪分子傷到了,家裡人該多擔心啊!

“媽,叫我爸接電話!啊,他還沒回來?好,那我晚上再往家裡打電話。”張領導也特彆生氣。

傍晚時,張領導出去陪兄弟單位的領導吃了個飯。因為吃飯的地方離著工作單位不遠,吃完飯後,他沒有坐車,選擇了走路回單位。他一邊走,一邊往家裡打電話,說:“爸,不是我不讓你去見義勇為,但你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的年紀,是不是……我聽說那個小偷手裡還拿著一把彈簧-刀……”

張大爺心虛地說:“哎,這不是……這不是……被偷錢的是一個好小夥子,我瞧著他褲子上沾著泥漿,應該是在工地上打工的。農民兄弟賺點錢多不容易……我就忍不了了……我這個脾氣啊……”

“爸!我知道你見不得不平事,但你也為我媽想想啊,她高血壓呢,還要替你操心……”張領導好聲好氣地勸著。他專心致誌地給爸爸說著道理,略分出心神來掃了眼人行橫道對麵的紅綠燈,見已經轉成綠燈了,就抬腳過了馬路。

與此同時,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一邊開車在路上行駛,一邊也在打電話。小年輕說:“姐,我這次是認真的,我兄弟真的有發財的路子。要不是我和他關係鐵,他格外看得起我,哪裡舍得把路子分給我?我打算跟著他入一股。要是能有個三五萬最好,沒有的話,兩萬塊錢也湊合……什麼,兩萬塊都沒有?我姐夫不是包工頭嗎,手裡的流水幾十萬,兩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黃毛的姐姐耐心地說:“你這話要是早說一天,我這裡倒是能給你湊湊。可是,昨天上午,老邢把我的卡拿走了,裡麵的錢都取了,沒剩下多少。”

“姐!你可是我親姐!這發財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彆看這黃毛說得信誓旦旦的,其實他哪裡是有賺錢的路子啊,分明是在外頭被混混們引誘著賭博輸了錢,這會兒被混混逼著還錢,他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著要從姐姐姐夫手裡弄錢。姐姐一貫的慷慨早就養大了黃毛的心,在他看來,姐姐的錢就和自己的錢一樣。聽姐姐說沒有錢,黃毛的心裡既急切又生氣。他這火一上來,根本就沒有注意看路口對麵的紅綠燈,直接闖了紅燈。

幾秒鐘後,馬路上響起了尖銳的刹車聲。

張領導差點被撞,嚇出了一身冷汗。黃毛同樣嚇出了一身冷汗,但見自己刹車及時,並沒有真撞到人,他立刻鬆了一口氣,那點心虛在轉瞬之間變成了怒火。他搖下車窗理直氣壯地衝著張領導罵道:“找死啊!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你找死彆賴我!這麼大的人連走路都不會!滾遠點!”

張領導氣笑了,說:“喂,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明明是你闖了紅燈!”

黃毛對著張領導冷笑一聲,腦袋縮回車裡,腳踩油門揚長而去。張領導被他這副囂張的樣子氣炸了。哪怕他記下了這輛車的車牌號碼,哪怕他已經想好了要打電話給交警大隊舉報這輛車了,他的怒氣依然沒法平息。

張領導怒氣衝衝地回到工作單位。

晚上八點三十分,開獎儀式是九點準時開始的,采用直播的形式,開獎的直播間正在做準備工作。張領導去直播間檢查了一下工作進度,見一個員工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要在平時,張領導可能略說他兩句就是了。但今天的張領導格外憤怒,見不得這種工作態度不端正的樣子,忍不住當著現場好幾個人的麵,把這位員工大罵了一頓。

員工麵上恭敬,心裡卻有些不平。等張領導訓完話,他點頭哈腰地把張領導送走,轉頭就憤憤不平地踹了搖獎機一腳。搖獎機內的小球位置發生了變動。

晚上九點整,電視直播開獎。

電視機前的孟正愣住了。

為什麼開獎號碼和記憶中的號碼完全不一樣?他確定自己沒有記錯開獎日期和彩票期數,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重生不是簡單地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還重生到了平行時空裡?這個平行時空裡沒有那個神奇的連號?←思←兔←網←

孟正默默地捂住了%e8%83%b8口。

孟家人中,除了孟正自己堅信會中獎,其他人都沒覺得他那串連號能中獎。也因此,在知道了開獎結果後,除了孟正以外的人都不覺得失望,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孟爸爸洋洋得意地說:“小正啊,早告訴你彩票不能買了,浪費兩塊錢吧?”

孟媽媽接話道:“我說什麼來著?做人要腳踏實地,彆指望天上掉餡餅。”

孟奶奶習慣早睡,不在電視機前。如果她在,她肯定也會抓住這個機會說孟正兩句。

孟朵是個好姐姐,見孟正捂著%e8%83%b8口,就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心有點痛。”孟正含著淚水(並沒有)看向孟姐姐。

孟姐姐嚇了一跳,轉頭對孟媽媽說:“媽,你快勸勸弟弟吧,就兩塊錢的事,雖然我也覺得浪費錢不好,但他怎麼跟丟了幾百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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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孟姐姐:吝嗇的真相帝。

第四章

在孟正的無知無覺中,蝴蝶效應還在繼續。

張領導記住了黃毛的車牌號並且舉報了他。交警在查黃毛超速和闖紅燈的問題時意外查出了黃毛現在拿在手裡的駕駛證是假的,真的早就被吊銷了。

於是,黃毛被拘留了。

等到黃毛的姐姐對丈夫哭訴這件事,問有沒有辦法把黃毛撈出來時,丈夫刑工頭的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警惕。原本他以為這個小舅子隻是遊手好閒、愛糟蹋錢,但妻子喜歡縱容小舅子,刑工頭看在妻子當年陪著自己吃過苦的份上,存著破財免災的心思,對於小